闽东景区公示语日译现状、问题与对策研究

一、引言

闽东地区（宁德市的俗称）具有丰富的自然旅游资源和底蕴深厚、独特的人文旅游资源，有福建省第二处世界地质公园（太姥山、白云山、白水洋三个园区为核心）、5A 级景区2 处、4A 级景区2 处，3A 级景区20 处。其中尤其是以世界地质公园景区群、空海法师漂流地霞浦赤岸等为代表的景区在日本享有较高知名度，每年吸引大量日本游客到此观光。福建统计年鉴显示：2018 年入境福建的日本籍游客人数达到395819 人，日本连续多年成为福建的第二大客源国，占亚洲国家入境总数的20%[1]；宁德统计年鉴显示，2018 年外国游客达到48164 人（不包含一日游），其中日本籍游客为26813 人次[2]。随着福建省、闽东地区与日本的经济人文交流日趋频繁，增加并完善主要景区的日语公示语、规范日语译文书写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课题。然而，目前尚无针对闽东地区景区公示语的日语翻译研究成果，这与闽东地区同日本经济人文交流的现状和需求不相符。通过对闽东地区景区的实地调研，把握景区公示语日译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具有针对性的解决对策。

二、关于景区公示语

吕和发教授对公示语较早做出了阐释：公示语——公开和面对公众，告示、指示、提示、显示、警示、标识与其生活、生产、生命、生态、生业休戚相关的文字及图形信息。公示语的汉英翻译实际就是基于公示语应用特殊语境何特定功能，特定受众的心理状态和行为需求进行特定信息或文本的功能对等、转换对应的运作，并将公示语的功能分为指示、提示、限制、强制[3]。牛新生（2008）则将其文本类型分为指示型、指令型、警示型、告示型、劝导型和宣传型[4]。参考吕和发（2005）、牛新生（2008）对于公示语的定义和分类，本文中景区内公示语特指在旅游景区这一公共场域内面向游客发出的具有指示性、提示性、限制性和强制性和解说性的公示语。关于公示语的翻译问题，丁衡祁（2006）[5]对公示语的翻译错误做了权威分类，将公示语翻译的问题分为“硬性”、“软性”、和“隐形”三类。“硬性问题”指拼写错误、语法错误等，“软性问题”指语言知识、文化差异等造成的问题，“隐形问题”指如“军车免费”等不该翻译却硬要翻译的，所谓矢不对的、语气不当等现象。以上分类基本覆盖了包括日语在内的公示语翻译的问题。在参考丁衡祁（2006）分类的基础上，结合公示语的日译现状，笔者将公示语日译的问题分为“硬性错误”和“软性错误”两大类。硬性错误包括语法错误、词汇错误、信息错位、信息缺失、假名书写错误、汉字错误等现象；软性错误包括译文格式不规范、同一公示语出现多种译文版本、译文不自然、日语译文在译文中顺序不一致等现象。

三、闽东景区公示语日译文本的现状

本研究以闽东AAA 级以上景区为调查区域，通过拍照、文字记录的方式进行实际调研，收集包含日语公示语的标牌累计328 块。如表1 所示，世界地质公园景区内的公示语占总量的83%。其中，核心景区太姥山的日语公示语为261 处，占总量的80%。

表1

作为宁德世界地质公园的核心景区，太姥山每年接待大量包括日本游客在内的海外游客，是展现闽东国际形象的重要媒介。太姥山景区内附带日文的公示语以指示型和提示性、警示型为主，景点介绍文本均仅有英文翻译，日文翻译全部缺失。如图1 所示，景区的概况介绍部分仅在顶部附有“景区介绍”的日文翻译。而同样作为世界地质公园组成部分的白云山和白水洋景区内日文公示语仅为13 处，日文公示语覆盖率之低与其作为世界地质公园的定位相距甚远。

调研结果显示，在闽东景区现有的公示语日译文本中，存在严重的“硬性”和“软性”的错误翻译。出错的译文总量为285 条，总体出错率高达87%，其中硬性错误占比69%。例如，由太姥山、白水洋和白水洋组成的宁德世界地质公园景区内共有公示语日译存在249 处，出错率为91%，其中硬性错误占比73%，可谓是触目惊心。

图1 （图片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四、景区内公示语日译错误的具体表现

景区公示语日译错误现象多样，根据调研实际状况，将其分为“硬性错误”和“软性错误”两大类别进行分析，从语言应用、翻译策略以及文化比较等角度出发，通过参考日本观光专业用语指南和向日语母语者确认等途径拟出理想的译文。

（一）硬性错误

硬性错误译文包括句法型和词汇型，具体而言，语法型错误译文包括助词的误用和缺失、动词活用错误导致的信息错位、缺失；词汇型错误译文包括书写错误、日本汉字错误、生搬汉日同形异意词语等未能正确传达源语信息的现象。

1.语法错误是公示语日译错误的主要表现形式。此次调研共发现112 处，在硬性错误中的占比高达57%。以下为典型性误译。

（1）助词使用错误。主要包括助词的误用和缺失。例如图二：“游客须知”被误译为“観光客お知らせ”，“観光客”和“お知らせ”的关系不明。日语是黏着语，必要格助词的缺失导致难以判断“お知らせ”是由哪个主体面向谁发出。“游客须知”显然是由景区管理方向游客发出的通知，此处译为“観光客へのおしらせ”最恰当。格助词“へ”有表示“動作が向かう相手”的功能，添加复合助词“への”后，“観光客”和“お知らせ”之间的关系清晰可辨。再如：将“对于因游客自身的疏忽、过失引起的事故，鸳鸯草场概不负责”误译为“観光客自身の不注意や過失による事故については、オシドリ草場には責任を負いません”，混淆了表示存在的“には”和表示主体的“は”的功能。显然草场是“负责”的主体，应该译为“観光客自身の不注意や過失による事故については、オシドリ草場は責任を負いません”。再如：将“游客入园一人一票”翻译为“入場者は一人に一枚しか使用できません”。根据『新明解国語辞典』，“しか～ない”这一表现形式功能为表示“話し手が、数量?種類?程度などを主観的に少ないもの?低いものと限定する”；ある物事をとりあげそれ以外のものをすべて否定する”[6]。即，讲话者主观上认为副助词“しか”前的数量较少或程度较低，抑或否定该事务之外的其他事物，强调排他性。译文的中文意思则是“每人仅能使用一张门票（不能使用两张以上的门票）”，这即与源语“一人一票”的要求大相径庭，亦违背“不会有游客有意识地一个人使用两张以上的门票”这一常识。参考日本景区公示语的范例，应将该公示语译为“チケットはお1人様1 枚ご用意ください”或“チケットは一人一枚必要です”。

图二：(拍摄于鸳鸯草场景区)

（2）动词活用错误包括独立动词活用形式的错误、助动词的误用等现象。例如图三、图四，“小心地滑”则被译为“滑るな”和“滑るよう丁寧に”两种版本。“动词基本型+な”语法功能为表示“禁止”某行为，译文“滑るな”表示“禁止滑”，完全不具备源语的提示功能；译文“滑るよう丁寧に”则完全不知所云，属于滥译。参考2018 年7 月实施的《公共服务领域日文译写规范》中对于警示警告类公示语的日译给出了指导意见：一般性警示事项一般译作“…注意”[7]。此处应翻译为“足元注意”。类似“小心地滑”这种对应两种以上日语译文的公示语多达18 处。还有将“洞内游览注意事项”翻译为“洞内遊覧注意事項だ”。助动词“だ”使译文成为判断句，与源语不对应。应译为“洞窟内遊覧注意事項”；将“栈道游览须知”翻译为“桟道遊覧知っておくべきだった”，显然是将“ておく”和“べき”生搬至源语的“须知”的结果，助动词“だった”的出现更是莫名其妙，译为“桟道遊覧注意事項”即可。

图三：（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图四：（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2.词汇类错误。该类型误译有84 处，在硬性错误中比例约为43%，主要表现在混淆词汇意项范围、汉日同形词的搬套、日本汉字错误等方面。接下来针对其中典型性误译进行分析。

（1）混淆词汇意项范围。如图五将位于山顶的警示语“请勿跨越红色警戒线”翻译为“赤い警戒線を踏み越えてはいけません”。汉语中“警戒线”泛指有警戒、警示意味的线条，包括作为实物的线条和非实物的无形线条两大类。如：“平潭坛南湾景区，风力渐紧、云层渐厚。记者看到，景区停车场内车辆稀少，入口处早已拉起警戒线，数名游客正在有序撤离。““吉安站18 日16 时洪峰水位53.32 米，超警戒线2.82米，流量16900 立方米每秒”；“国债余额占GDP 的比重为21.6%，低于国际公认的60%的警戒线，也低于美国约70%的国债负担率。”[8]与此相对，日语中的同形词“警戒線”则表示“河川に設置した、洪水になる危険を示す線。非常線。重大な犯罪?災害などが発生したとき、警官が一定の区域を限って厳重に検問や通行禁止などを行う警戒態勢。また、その区域を囲む線”[9]。即，日语中“警戒線”主要指警示河川水位的线条，以及在严重犯罪现场或重大灾难现场由警察划定并进行警戒的态势以及所用的实物线条，且应用在警示合川水位的情况居多。显然，同形词“警戒线”在汉日两种语言中的使用语境并非完全一致。该公示语中的“警戒线”由景区设定，既非重大灾难和犯罪现场，亦非由警察所设置。将“警戒线”直接翻译为日语中“警戒線”会招致日本游客的误解。因此，此处应翻译为“この赤い線は踏み越えてはいけません”。

类似的例子还有如图六所示，山洞入口处的公示语“小心碰头”被翻译为“待ち合わせ場所に気を付けて”。“碰头”在汉语中具有“见面”和“头碰到障碍物”两种意项，此处“小心碰头”显然指“头碰到障碍物”。即“碰头”在汉日语语境中的意项范围并不一致。译文中的“待ち合わせ”属于典型的只注重具体词的翻译而无视整体语境和语义的误译。“小心碰头”在日语中有固定的表达，译为“頭上注意”即可。

图五 （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图六 （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2）词汇选择错误。如图七、图八，将垃圾箱外的“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分别译为“燃えるゴミ”和“燃えないゴミ”。日语中的“燃えるゴミ”和“燃えないゴミ”分别对应中文的“可燃垃圾”和“不可燃垃圾”，无关垃圾是否属可回收。译文显然与源语无任何信息交集。应该分别翻译为“リサイクル”和“ノーサイクル”；再如，将将播放景区影像资料的“影视厅”翻译为“映画館”（电影院）。显然此处的“影视厅”无关乎“影视”，其功能和实质均异于“映画館”。结合景区这一特定场域，应该译为“映像ホール”。再如将“草坪”误译为“芝居”（戏剧意）等，此类错误译文在调研中共发现69 处。

图七 （拍摄于鸳鸯草场）

图八 （拍摄于鸳鸯草场）

此外，公示语的译文中，日语动词的误用现象十分普遍。如，某景区入口处通知中的“游客车辆请停放在停车场”被翻译为“観光客の車両は駐車場に置いてください”。日语中“置く”意思是“将某物放置在某处或使之处于某种状态下”，并无“停车”的意项[10]，属于谓语动词选词错误。同时，请求型的公示语在翻译日语时，既要考虑到信息的传递，也必须兼顾对游客的尊重。因此，此处应该译为“観光客の車両は駐車場をご利用ください。”

（3）臆造词语。此类错误共计41 处，以下为典型的误译例子。如：图九将“请爱护花草树木”翻译为“花と木をで愛”。译文的谓语动词“で愛”是臆造的动词，完全未体现源语信息。此类公示语属于以倡议的方式委婉地表达要求，应该译为“花と草木を愛し、守りましょう”或“花と草木を大切にしましょう”。再如：图十“当心踏空”被翻译为“踏落注意”。日语中不存在“踏落”一词，该译文属于典型的臆造词汇造成的误译。“踏空”意的日语表达是“踏み外す”，译为“踏み外し注意”或“踏み外しにご注意ください”均可。再如将“休息点”译为“休憩拠點”。日语中并不存在“拠點”一词，属于典型的臆造词，翻译为“休憩エリア”即可。

图九 （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图十 （拍摄于白水洋景区）

（二）软性错误。主要指由于缺乏对日本社会文化等因素的深入了解，导致译文有悖于文化和常识，抑或是日语知识欠缺导致译文不自然、不得体、不规范等现象。

1.对日本社会文化的了解欠缺。如图十一，“第三卫生间”的图标清晰表明这是面向带孩子的男女游客和残障游客群体的卫生间，而译文“第三お手洗い”简单照搬中文，日籍游客必然无法理解。在日本的机场、车站等公共场所，面向残障群体的卫生间称为“障がい者お手洗い”。男女通用型卫生间、以及面向带儿童的家长群体和坐轮椅的群体等这些需要特殊关照人群的卫生间的名称一般称为“多目的トイレ”或“多機能トイレ”。如图十二[11]所示：

图十一 （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图十二 （来自雅虎日本）

尽管从图示基本可以判断该卫生间的用途，但译文“第三お手洗い”表明译者并不了解日本卫生间类别的相关表达，其生搬中文且不做任何解释的译法未能准确传递源语信息。因此，参照日本公共卫生间的图标以及公共场所里该类卫生间的名称，此处的最佳译文是“多目的トイレ”。

2.译文不自然、不得体。此类错误译文多达126 处。如，将“已售门票，一概不退”翻译为“すでに販売されているチケットは返品できません”。此处生搬硬套的译文极其不自然和冗长。虽然日语中的“返品”意为“買った品物を返す”，有“退回、退货”的意项，但经过yahoo 日本检索发现，“返品”的对象并未出现门票之类。因此，译文虽然一定程度上传达了源语的信息，但是极不自然、不得体，信息传递效果较差。应该翻译为“チケットの払い戻しは行いませんので、ご注意ください”或“チケットの払い戻しはできません”。再如，图十三，将“注意卫生”翻译为“衛生問題に注意してください”。结合公示语和图标所传递的信息，可以很清晰地判断出这是提醒游客环保、讲究卫生。译文虽然也有提醒的意味，但是极其不自然，且“衛生問題”所传达的信息一般是请游客注意个人卫生，和公示语中的提醒环保卫生有些许距离。应该翻译为“環境を大切にしましょう”或“環境を奇麗にしましょう”。

图十三 （拍摄于太姥山景区）

不自然的例子还有将“注意安全“翻译为“安全問題にご注意ください”，亦是逐词生搬无视原语信息的译文，译为日语中既有的“安全第一”即可。将指示性公示语“游客服务中心”译为“観光客サービスセンター”，形式上确实对应，但并不符合日语表达习惯，译为“お客様相談室”为佳。

3.日语译文缺乏统一规范。表现在一个公示语对应两种以上的译文、日语译文在外语公示语中排序不固定、景点介绍文本的日译部分缺失等方面。如禁止性公示语“请勿攀爬”被译为“よじ登ることを禁止します”、“登り禁止”和“よじ登り禁止”三种版本；“卫生间”的日语译文出现“お手洗い”、“トイレ”和“御手洗い”三种版本。普遍缺失景点介绍部分的日译，仅有标语或公示语部分。景点的内容介绍用于展现景区独特的人文历史内涵和自然魅力，该部分的日译缺失会影响日籍游客的观光体验。公示语存在英语、韩语和日语的翻译，三种译文之间的顺序并不统一。同时，存在“英语-日语-韩语”和“英语-韩语-日语”两种译文顺序，未按照访闽外籍游客的客源国排名进行统一的译文排序，也影响到了景区的国际规范性。

五、出现误译的原因及对策分析

通过对闽东景区公示语日译的典型错误进行深入分析，探析导致出现大量错误译文的原因，在此基础上提出建设性的有针对性的建议，以期有利于闽东景区的规范化建设。译文错误的原因反映出如下几个问题：

（一）译者的日语水平不足，对日本社会语言文化与习惯缺乏深入了解，简单地臆造日语译文。针对这种情况，首先，译者要充分认识到公示语翻译工作的严肃性和重要性，杜绝因态度问题导致的错误和臆造译文。再次，译者要对汉日语言中公示语的特点进行比较分析，关注语言背后的文化和表达习惯之差别，切勿只做词语的翻译而忽视信息的传递；同时，日译公示语在发布前，应由专业的机构和日语母语者进行检测评估，确保译文质量和可接受性。

（二）缺乏对日本社会公示语的合理借鉴。丁祁衡（2006）[12]提出了著名的”A-B-C”(Adapt-Borrow-Createapproach)的模式，即“模仿-借用-创新”，对于公示语的日译也有启示。一些公示语在中日两种相同的语境下，直接进行模仿或借用，可以确保译文质量和翻译效率，不失为一种良策。如景区里的“小心碰头”（頭上注意）、“售票处”（チケット売り場）之类的提示类公示语应尽量使用同日本同类信息的习惯用语。语言是文化的载体，是文化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语言所反映的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思维方式、文化传统、民族情感。每个民族、每个国家的语言及文化不可避免地有其特殊性。因此，对于景点中的特色介绍、历史文化的翻译，则需要在模仿、借鉴的基础上进行创新[13]。若忽视历史文化因素，必然导致源语与目的语之间信息的错位。如：太姥山景区内将“太姥娘娘像”直译为“太姥娘娘の像”，未对“太姥娘娘”这一极具地方特色的民间传统信仰的文化内涵做出任何注解。这种译文自然无法传播地域文化，也无法满足外籍游客的需求。因此，在借鉴、模仿基础上进行创新是公示语日译的有效方法。

（三）未按照国家关于公示语日译标准进行校对，亦不符合国家关于景区评定标准中对于外文标识的要求。首先，与英文公示语相比，日语公示语的翻译研究起步较晚，直至2017 年12 月由中华人民共和国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和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联合发布，2018 年7 月开始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公共服务领域日文译写规范》[14]，规定了包括旅游景区在内的公共服务领域日文翻译和书写的译写原则、译写方法和要求、书写要求，并明确该标准适用于公共服务领域中场所和机构名称、公共服务信息的日文译写。该标准详细规定了公共交通类、旅游服务类等领域的公示语日译的书写规范，对于景点公示语的日译起到直接的指导作用。因此，景区应该参照该标准对日译公示语进行校正，确保译文符合国家标准。同时，根据2017 年《5A 级景区评定标准》[15]中明确要求“中外文对照明确无误，对照最少3种，要图文相符”。调查结果表明，闽东5A 景区中的公示语日译无论在数量还是质量方面均未达到该标准。鉴于此，景区应该严格按照国家关于公示语日译的标准和对于5A 级景区公示语外语的要求，进行规范化校正，确保景区良好的国际形象。

（四）规范与监管的缺位。无论是5A 级景区里错误译文数目惊人，还是一个公示语对应三种错误译法，还是日译公示语在公示语外语译文中顺序的摇摆，抑或是景点介绍部分的日译缺失，都反映出景区针对公示语翻译缺乏统一的规范和监管。共公示语的外译质量与景区的国际形象密切相关，需要专业的监管机构严格规范、监督公示语的外译工作，聘请通晓日语语言文化的专业团队全程参与调研、翻译、制作以及校正等工作，确保日译公示语的精确性，杜绝错误译文，提升外籍游客的满意度。

六、结语

以闽东地区4A、5A 级景区内的公示语的日语译文为研究对象，通过实地调研对其进行统计分析，指出了闽东地区景区内公示语的日语译文存在大量硬性错误和软性错误。景区公示语日译错误的原因在于译者日语知识不足且对日本社会文化和言语习惯缺乏足够了解、缺乏对日本国内公示语的合理借鉴以、未严格按照国家关于公示语日译标准进行校对以及监管的缺位。为切实提高闽东景区的服务水平和国际形象，建议首先应该完善景区的公示语管理，确保公示语的译者具有较高水平的日语语言能力，通晓日语语言文化和言语习惯，并且能够合理地借鉴、活用日本国内的公示语。其次，应该以2018 年7 月起开始实施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公共服务领域日文译写规范》为重要参考和依据，对现有日译公示语进行校对，按照国家关于景区外文公示语的要求，进行补充和整改。同时，应该加强对景区内公示语日译的监管，严格审校流程，统一规范公示语的制作，使景区成为向日本游客展现闽东良好的国际形象、传播闽东历史文化魅力的窗口。

注释：

[1]福建统计年鉴：http：//tjj.fujian.gov.cn/tongjinianjian/dz2019/index.htm.

[2]宁德统计年鉴：http：//tjj.ningde.gov.cn/xxgk/ndsj/tjnj2019/index-cn.htm.

[3]吕和发：《公示语的功能特点与汉英翻译研究》，《术语标准化与信息技术》2005 年第2 期。

[4]牛新生：《公示语文本类型与翻译探析》，《外语教学》2008 年第3 期。

[5][12]丁衡祁：《努力完善城市公示语逐步确定参照性译文》，《中国翻译》2006 年第6 期。

[6][9]金田一京助：『新明解国語辞典』，东京：三省堂出版社，1999 年，第237 页。

[7][14]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中国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GB/T35303-2017《公共服务领域日文译写规范》，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2017 年，第2-3 页。

[8]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语料库：http：//ccl.pku.edu.cn：8080/ccl_corpus/index.jsp?dir=xiandai.

[10]通过“毎日新聞”（https//mainichi.jp）对“置く”及其活用形作为谓语，以“車”和“車両”为宾语进行检索，结果显示为零。

[11]雅虎日本：https//www.yahoo.co.jp/.

[13]宫伟：《公示语日译策略研究—基于日语及日本文化特色》，《日语学习与研究》2016 年第5 期。

[15]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https：//www.mct.gov.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