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苹果产业现状及可持续发展建议

◎ 葛玉全，李红锋，王春燕，魏晓霞，苏 娟，东莎莎

（1.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济南果品研究院，山东 济南 250014；2.山东省电视台，山东 济南 250014）

伴随着改革开放，经过40多年的砥砺奋进，我国苹果产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苹果种植总面积250多万hm2，占全球的50%以上；苹果年产4 200多万t，占全球的50%以上；年消费苹果3 000多万t，全球第一；全国的苹果分级包装流水线800余条，年处理能力950多万t；全国的苹果贮藏能力1 100万t，其中气调贮藏420万t；全国的苹果专业批发市场764个，年流通量2 200余万t；全国的苹果产、加、销龙头企业4 164家，其中省级552家，国家级55家；全国的苹果专业合作社2.74万个、苹果品牌有效注册9 752个；全国的苹果亩均纯收益约5 738元，高于水果平均水平；全国苹果产值2 000亿元，占农林产值的4.7%[1-2]。

我国苹果产业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面临着产能过剩、价格波动大、品种结构不合理、生产成本过高等诸多问题，严重制约着苹果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一场苹果产业内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已经迫在眉睫[3-4]。本文着重从控制苹果生产总量、调整品种种植结构、降低生产成本、出口苹果产业、提升苹果加工、改变苹果销售模式等6个方面进行着重剖析，提出改革建议，促进中国苹果产业可持续健康发展。

1 我国苹果产业现状

1.1 产能过剩

我国苹果种植面积和产量占全球的50%以上。目前，国内苹果产能总体处于过剩状态，且这种过剩仍在持续当中，全国各地都在搞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很多地方将苹果种植作为扶贫、乡村振兴的一个重要抓手和举措，盲目发展苹果种植，导致全国苹果种植面积持续增长[5]。

1.2 品种结构不合理

我国的苹果种植总面积253多万hm2，其中红富士的种植面积占到70%以上，其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80%以上。在品种种植结构方面，晚熟富士仍是主角，品种单一化、同质化现象较为突出。晚熟富士的主导地位很容易导致苹果集中上市，扎堆销售[6]。在目前苹果产能过剩的情况下，苹果的市场售价难以提高，且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大大降低。

在苹果品种结构方面，鲜食品种与加工品种比例不协调也是较为突出的问题之一。目前，我国种植的苹果90%以上主要用以鲜食，用于深加工的不到10%。

1.3 生产成本过高

国内苹果生产成本一直居高不下。苹果从开花到成熟采摘，中间历经疏花疏果、浇水、施肥、打药、套袋、摘袋和采摘等20多个管理环节，均需要人工劳动。人工成本占比过高是苹果生产成本居高不下的一个重要原因，其具体体现在套袋。

以烟台产区为例，在当地，按平均管理水平来算，1 hm2大约产255 000～270 000个苹果，套袋大约需要0.125元，摘袋大约需要0.05元，平均1个纸袋大约需要0.18元。这样算下来，1 hm2地买袋、套袋、解袋的成本达到45 000多元。现在农村劳动力不足，在用工紧张的时候，苹果套袋的价格还会上涨。在烟台产区，平均每667 m2地的生产成本大约在5 000元，其中，光是套袋的成本就达到3 000元以上，占比超过60%。据业内统计，全国苹果种植面积250多万hm2，每年花在苹果套袋上的总成本接近1 000亿元。

1.4 出口短板

2014年，中国苹果出口量为86.8万t；2015年，中国苹果出口量为83.3万t；2016年，中国苹果出口量约为130万t；2017年，中国苹果出口量约为133万t； 2018年，中国苹果出口量为111.5万t；2019年，中国苹果出口量为94.3万t。

整体来看，我国鲜苹果出口量一直持上升态势，出口金额也在不断攀升。和其他国家相比，我国鲜苹果的出口量巨大，但相对于我国4 200多万t的年产量来说，年均100万t左右的出口量较少。我国的苹果出口一直是一大短板。

1.5 加工能力不足

我国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苹果生产国，原料供应充足，使我国在苹果加工上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目前，我国90%以上苹果用于鲜食，加工量不足10%。长期以来，导致我国苹果加工产业发展不均衡。在苹果的加工品中，苹果浓缩汁一支独大，占比超过了80%。我国苹果浓缩汁90%以上依赖出口，如果国际市场动荡，我国的加工企业将受到很大影响。

1.6 销售模式相对落后

目前，国内鲜食苹果销售方式主要是以批发、零售为主，渠道多依赖于传统的果品批发市场、超市，消费者主要是以线下购买为主，销售模式相对落后。尤其是在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受传统销售方式和渠道的限制，很多产地的苹果无法及时运送到市场，导致区域性滞销，很多果农、果商因此受损。

2 我国苹果产业可持续发展建议

2.1 控制苹果生产总量

为控制苹果生产总量，从整个国家层面来讲，要有一个长远的顶层设计和规划，根据各地农业气象条件对苹果生长、发育、产量、品质的影响，合理布局苹果种植区域。①目前我国苹果生产主要分为环渤海湾产区、西北黄土高原产区、黄河故道和秦岭北麓产区、西南冷凉高地产区。笔者认为，除目前的4大主产区外，其他区域不应再引导发展苹果种植，以免果农跟风，盲目扩大种植面积。②在现有的4大主产区内适度、适量压缩苹果种植面积，如逐步淘汰树龄长、病虫害严重、产量低、经济效益差的果园和果树，引导果农改种其他经济林木或者作物。只有这样，才能合理控制苹果种植规模，稳定苹果产量，让控制苹果市场供求。

2.2 调整品种结构

适当扩大一些中早熟苹果的种植面积，实现早、中、晚熟品种合理搭配，错开上市时间，拉开销售空挡。通过苹果的多样化种植，满足消费者的差异化消费需求，从而提高果农的收益。例如，华硕是中国农业科学院郑州果树研究所培育的早中熟苹果新品种，每年8月上旬成熟，上市时间早，2019年在山东部分种植地区收购价一度达到7元一斤，远高于其他苹果品种。

适当选育一些加工型品种或者是鲜食、加工兼用的品种，以此来分担鲜食市场上的销售压力。目前，国外的很多发达国家，苹果的加工占比能达到50%，有的甚至达到75%，当苹果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通过加工来延长产业链，做到产后多元化，可以促进整个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2.3 降低生产成本

要想控制人工成本，首先从变革苹果栽培制度开始。目前国内苹果栽培主要是以乔砧密植栽培为主，而美国、日本、西欧和新西兰等苹果栽培技术比较先进的国家和地区普遍采用的是矮化密植、无套袋栽培，机械化程度高达80%以上。根据我国国情，开发出适合国内苹果生产的新栽培制度，提高果园机械装备能力和机械化作业水平，从而减少人工用量。

除变革栽培制度外，还应加强果园的生态建设。例如，通过果园生草来提高土壤当中的有机质含量；通过构建一套果园生态循环经济链条，以进一步降低成本，提高果品质量等等。

2.4 出口苹果产业

苹果出口可创造巨大的经济效益。随着出口的增加，能分担国内鲜食苹果销售的压力，也能让中国苹果越来越地受到国际认可。出口需要保证质量合格，价格合理。通过适度规模化推动中国苹果的栽培制度变革和生产方式变革，进而降低成本，提高果品质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国苹果在国际上更具竞争力，产生更多的效益。

可以“出口”的不仅是鲜果，还有资本、技术和品种等方面上的优势。目前，国家正在实施“一带一路”战略，不断推进和沿线国家的经贸往来，中国苹果“出口”也适时迎来新的契机。“一带一路”上有很多国家适合种植苹果，它们有广阔的土地和市场。但其中很多国家缺品种、缺技术、缺资金，借助“一带一路”，发挥自身的优势，实现资本、技术和品种等方面的输出。

2.5 提升苹果加工

改变国内苹果浓缩汁加工一家独大的状况，要提高苹果加工技术和装备水平，进而提升苹果加工能力；同时，开发出类型丰富、风味独特的苹果加工品，满足多元化的市场需求，如生产加工苹果原汁、苹果NFC果汁、苹果白兰地酒、苹果脆片、苹果酵素等。

2.6 丰富苹果销售模式

现在已进入互联网时代，线上销售已成为新主流。尤其是在今年的线上生鲜产品销售大爆发。可以借助当下流行的电商、微商、短视频营销、直播带货等方式售卖苹果。

如山东省沂源县的一个“泰源丰果疏专业合作社”，合作社在网上开设了两家店铺，统一注册了一个电商品牌，即“老刘家的水果”。该合作社通过网店、微店和朋友圈发布产品信息，利用线上进行苹果的私人订制。通过网络，使合作社的苹果销往全国各地。

3 结语

苹果产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一个复杂的、综合的过程，从苹果的总量控制、品种结构调整、生产成本控制、出口、加工和销售等方面入手，综合考量，合理布局，只有这样，我国的苹果产业才能健康、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