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企协同培养工程类研究生的探索——以南京林业大学机械工程专业为例

茹 煜 危卫华 周宏平 马晨波 刘 英

(南京林业大学机械电子工程学院，南京 210037)

一、国内外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的现状

研究生教育是一种创新实践教育，不仅要培养研究生关注学科前沿性、热点性问题，更应注重培养研究生具有创新性的观点、科研成果以及综合实践能力。对于工程类研究生，则要注重对其工程实践能力的培养。工程实践能力是工程类研究生培养目标之一，也是提高工程类研究生培养质量的关键。

许多发达国家都采取了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工程实践能力的方式。例如，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在研究生培养过程中始终秉持着该校首任校长罗杰斯[1]“科学与实践并重”的理念，在不同时期以不同形式与多方企业展开研究生的协同培养。日本政府从20世纪60年代初便着手推动校企协同教育的发展，建立了大学与企业共同研究人才培养的制度，如研究室制、委托研究制、培训制、捐赠奖学金制度等，这些制度的出台有利于规范高校、科研单位和企业的行为，保证了校企协同教育的顺利推进。德国的校企合作计划非常完善，在大部分企业当中都会有一定的职位专为学生保留，其工作任务由学生员工完成，同时还会长期为学生提供带薪实习和培训的机会。英国的校企协同教育模式由全国性的教学公司通过项目驱动与高校合作培养人才。高校和企业共同提出项目申请，项目合作方由高校、企业和项目经理构成，并配备有完善的人才培养计划。教学公司在促进高校与企业合作教育方面起了催化作用，其设置的项目兼顾了企业界和高校的需求及利益[2]。

在我国，校企协同培养人才的方式也在近些年开始逐步展开。《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关于深化研究生教育改革的意见》明确指出，各高校应以行业需求为导向，以实践能力培养为重点，以产学结合为途径，建立与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具有中国特色的研究生培养模式[3]。在此背景下，各高校也开始注重对研究生创新意识的培养和实践能力的提升，积极改革研究生培养模式，通过建立企业研究生工作站等方式与企业开展协同培养。同时研究生教育也开始转变教育理念，从关注理论知识学习到重视知识创新，从关注理论基础研究到关注创新实践能力培养。

目前，我国高校主要通过设立实践基地的形式实现校企协同培养，这种模式也被学界简称为基地合作模式[4]，基地合作模式具有3个特点：一是双元主体培养，即高校侧重课程教学，企业侧重实践；二是“双导师”制，即采用校内、校外的双导师制度；三是实行“三明治式培养”方式，即指“流水线”的学习方式，研究生先学习理论知识，之后开展实践活动，通过对实践活动的总结再次进行专业知识的学习。

二、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存在的问题

通过对比国内外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的模式可以发现，虽然校企协同培养为研究生提供了多样化的学习条件和科研环境，但在人才培养的实践中也存在着不足。一是人才培养的效果不明显。若要校企协同培养模式达到应有的效果，就需要高校、导师、研究生、企业以及培养政策5个要素缺一不可。但在校企协同培养的实践过程中往往由于资源共享、技术创新、人才培养计划等方面的机制不完善，使校企合作的深度和广度达不到研究生培养的要求，致使研究生无法从中获取与科研相关的知识和经验。二是“双导师”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双导师”制与“单导师”制相比，不仅教育成本增加，而且由于缺乏监督机制，高校与企业之间的协调性差、沟通不畅，导致“双导师”制只是流于形式。三是研究生的培养“知”“行”分离。研究生培养分为课程学习和科研实践，在开展校企协同培养时，常出现研究生学习的课程知识与在企业开展的科研实践活动中需要的知识不匹配，致使科研实践不能及时地应用验证课程中所学到的知识。

综上所述，目前的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的模式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需要进一步发展和完善。

三、南京林业大学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的实践

南京林业大学作为林业行业特色鲜明的高校，在“双一流”建设的重要时期，结合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新形势，从服务江苏、面向林业重大需求的角度出发，本着“成果导向、创新引领”的思想[5]，从企业研究生工作站的内涵建设、校企“双导师”队伍建设、校企共享科研及教学平台、研究生创新团队建设以及校企联合管理体系构建等方面创新了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的模式，全面提高了工程类研究生的培养质量。

(一)加强企业研究生工作站的内涵建设

为强化研究生的工程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南京林业大学在现有的企业研究生工作站的基础上，通过项目驱动、企业科研平台建设、研究生驻企开展科研活动等形式，加强了企业研究生工作站的内涵建设，逐步形成了“知识规格满足专业外延需求、能力素质胜任专业内涵发展”的教学理念。在项目驱动下，企业研究生工作站聚焦工程项目，将“设计生态化、制造智能化、过程清洁化、废物资源化、系统集约化”的“五化”理念渗透到研究生的培养中，同时将学校仿真实验、科技创新、创业训练等“工程场景式”教学过程与在企业开展的专业认知、创新实践、课题研究等“工程现场式”的实践过程相结合，利用企业研究生工作站提供的场所和硬件条件，培养面向行业需求和市场需求的高层次工程应用人才。

(二)加强校企“双导师”队伍的建设

研究生工程实践能力的培养，离不开“双导师”的指导[6]。“双导师”制是以校内导师为主、校外导师为辅，共同开展工程实践、项目研究、课程与论文设计等多个人才培养环节的指导工作。校外指导教师必须遴选那些具有高级职称或主管技术的工程技术人员，与校内导师一起，通过优势互补，共同完成研究生的培养工作。

(三)通过项目合作提高研究生的培养质量

南京林业大学利用校企共建的“现代林业机械国家级虚拟仿真实践教学中心”，与企业共同开发了“高射程喷雾机国家级虚拟仿真实验”等项目，通过虚拟可视化仿真演练，使学生了解林业装备(高射程喷雾机)设计生产过程中复杂的加工工艺、动态拆装过程、装备的作业操作流程、参数对作业效果的影响等训练内容，打通了限制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瓶颈，拓展研究生教学内容。此外，校企共同参加“林业装备产业国家创新联盟”，利用学校在病虫害防治关键技术方面的新技术研发优势、企业的实践应用推广优势，共同申请并开展“商品林病虫害防治关键技术及产业示范”等多个林业装备领域部省级项目，通过合作共建项目共享优势资源。最后，校企采取了“项目制”的管理方法[7]，将一个完整的科研项目分成若干个子项目，研究生可以参与各个子项目的研究，将理论知识融入实践。校企双方通过子项目完成情况，对研究生的科研工作、自主创新、团队协同等情况进行考核。

(四)实施案例教学法

工程类研究生应掌握专业领域的基础理论、先进技术，在专业领域的某一方向具有独立从事工程设计、工程实施、工程研究、工程开发、工程管理等能力。一个工程从设计到实施的全过程就是一个案例，研究生通过对每一个工程案例的分析和学习，可以不断完善专业基础理论知识。南京林业大学在“林业机械”“先进制造技术”等机械工程类课程教学中采取了案例教学方式，通过案例让学生了解行业的最新发展动态、智能制造的先进技术，并将人工智能、智能控制等先进理论与工程应用实践相结合，帮助学生拓展专业知识的深度和广度，同时通过分析案例的工程实践流程，培养学生具备开展工程实践的思维方式。

(五)组建研究生创新团队

南京林业大学以研究生为主体、以科研创新为目标、以学术交流为纽带、以学科交叉为特色、以校企科技创新平台为依托组建了研究生创新团队，并通过校企合作项目，鼓励研究生参加学科竞赛活动，培养研究生具备创新意识、实践能力、团队观念等综合素质。目前，南京林业大学研究生创新团队利用“基于信息流的林业病虫害立体精确防治技术与装备”“自动避障林用机器人”“田间智能播种机器人”等校企合作项目，参加了“挑战杯”全国大学生课外学术科技作品竞赛、“全国大学生智能农业装备大赛”“全国机器人大赛”等科技创新活动，在将科技创新与生产实际相结合的同时，提升了研究生的综合能力。

(六)构建校企联合管理的人才培养体系

南京林业大学依托“南通市广益机电有限责任公司”“苏州苏福马机械有限公司”等江苏省优秀企业研究生工作站，构建了“服务需求、协同育人、多元投入、合作共赢”的联合培养研究生的长效机制[8]。通过落实项目驱动、定期交流、成果激励等，形成了“产学研”互动、社会力量反哺人才培养的良性氛围以及科研促进教学、教学相长的人才培养氛围。例如，为了使企业能参与研究生培养的全过程[9]，南京林业大学研究生处和二级学院研究生办公室以及企业研究生工作站指导委员会共同管理机械工程研究生教学。入学前，研究生要利用暑假到相关企业进行认知实践；研究生一年级时，以学校导师为主，企业研究生工作站参与研究生的课题确定，共同做好学校(导师团队)与企业(研发项目)的精准对接；研究生二年级时，根据课题需要，研究生要到企业研究生工作站参与工程实践活动；研究生三年级时，要完成校企共同参与的专利申请、论文撰写等研究成果的呈现工作。

四、南京林业大学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的成效

(一)构建了校企“四维”协同的研究生培养模式

校企“四维”协同培养主要是指目标协同、过程协同、实践协同、创新协同。通过目标协同，使校内学习和企业实践期间的研究生培养目标达到一致，校内导师和企业导师的育人理念一致；通过过程协同，使校内导师和企业导师共同确定学生上课科目及实践时间，共同参与和指导学生开题、专业实践考核、中期检查、创新学科竞赛活动以及毕业答辩等所有与教学相关的重要环节；通过实践协同，使校企“双导师”共同指导研究生的实践活动，进一步促进研究生的工程实践能力和工程项目的管理能力[10]；通过创新协同，使校企“双导师”共同注重培养研究生的创新意识，通过项目驱动、学科竞赛活动，提升研究生的团队合作能力及科技创新能力。

(二)实现了校企双赢

从学校层面看，近5年来，机械工程类研究生获得江苏省优秀硕士学位论文3篇，全国工程硕士实习实践优秀成果奖1人，研究生发表学术论文156篇(其中SCI论文32篇、EI论文46篇)，获授权专利34件，参与省级以上重要科技竞赛活动获奖28项。同时，校企协同培养研究生模式充分调动了高校师生与企业合作的积极性，充分发挥了各自的资源优势，缩短了理论与实践、研究与应用的距离，达到了科研充实教学、教学支撑科研的目的。

从企业层面看，由校内教授指导、研究生参与、校企合作研发的高射程喷雾机、车载烟雾机、多功能喷烟喷雾一体机等产品获得多家媒体报道，并取得了显著的经济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