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从娟 阎静
摘 要: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产生于19世纪,是马克思唯物史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早期完整地表述于《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党宣言》中。通过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整体性思维的承续、唯心史观的颠覆和“欧洲中心论”的解构,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实现了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的批判性继承和发展。以资本主义工业文明为物质基础、以生产力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动力、以实现共产主义为未来趋势的世界历史构成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基本内容。随着世界格局的深刻转变和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交往作用的重视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视野彰显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价值。
关键词: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唯物史观;当代价值
马克思在探究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批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实现人的解放与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创立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唯物史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彻底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视野实现了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的哲学革命。随着世界格局的深刻转变和21世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世界交往作用的重视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视野彰显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价值。
一、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的批判性继承和发展
世界历史理论源于西方资产阶级思想家,包括17世纪意大利思想家维柯、19世纪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傅立叶和德国哲学家黑格尔。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是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主要理论来源。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的整体性思维合理内核,颠覆了黑格尔头足倒置的唯心史观,打破了黑格尔“欧洲中心论”倾向,实现了对世界历史理论的革命性重塑。
1.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整体性思维的承续。在继承了先贤世界历史理论的基础上,黑格尔运用敏锐的眼光洞察世界历史的发展趋势,创造性地提出世界历史不是杂乱无章的无序堆积,而是存在着规律性的有机整体。黑格尔认为,各个国家和民族作为“个体”是被整体化了的世界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单个国家和民族须与别国发生一定的联系,正是国家间的相互联系构成了作为整体的世界历史。这一思想在黑格尔评价法国大革命的意义时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他站在世界历史的高度评价法国大革命:“这是一个光辉灿烂的黎明,一切有思想的存在,都分享到了这个新纪元的欢欣。一种性质崇高的情绪激动着当时的人心,一种精神的热忱震撼着整个世界,仿佛‘神圣的东西和‘世界的调和现在首次完成了。”[1]459这一思想受到了马克思的重视并加以新的阐释。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出现以后世界由民族的区域的历史逐渐走向世界性的整体性的历史的过程。资本大工业的发展、社会化大分工的出现、交往的普遍、世界市场的形成,推动各个国家形成联系日益紧密的整体。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对此做了重要的阐发:“如果在英国发明了一种机器,它夺走了印度和中国千千万万工人的饭碗,并引起了这些国家的整个生存形式的改变,那么,这个发明便成为一个世界性的事实。”[2]88-89马克思运用整体性思维对世界历史进行考察,实现了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合理内核的继承和发展。
2.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唯心史观的颠覆。黑格尔将绝对精神视为历史的动力和本质,论述世界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在黑格尔看来,绝对精神在世界历史发展过程中表现为各种特殊的“民族精神”,又通过一系列“民族精神”体现为“世界精神”,而“世界精神”的本质是自由意识。世界历史的发展过程,实际上就是自由意识的发展过程。自由意识的不同实现程度决定了世界历史下不同民族和国家的发展程度。世界历史的走向与太阳运行的方向是一致的,是从东方开始向西方逐渐展开自由意识的过程。因此,黑格尔说:“东方各国只知道一个人是自由的,希腊和罗马世界只知道一部分人是自由的,日耳曼民族则知道一切人(人類之为人类)绝对是自由的。”[1]17黑格尔对世界历史由低级向高级进化的过程进行了深刻的洞察,但是割裂了思维与存在之间的关系,仍然没有走出唯心史观的窠臼。马克思在创立唯物史观的过程中,完成了对黑格尔头足倒置的“绝对精神”本体论的颠覆,揭开了黑格尔思辨唯心主义的神秘面纱。马克思从现实的从事物质生产活动的人的实践出发,解释“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是实践的结果。马克思指出:“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不是‘自我意识、宇宙精神或某个形而上学怪影的某种纯粹的抽象行动,而是完全物质的、可以通过经验证明的行动,每一个过着实际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个人都可以证明这种行动。”[2]89因此,从现实的人出发,从满足人的吃、穿、住等物质生活资料的需要而从事各种现实的实践活动出发成为理解世界历史的关键。马克思在创立唯物史观的基础上构建了世界历史理论大厦。
3.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对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欧洲中心论”的解构。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虽为近代资产阶级世界历史理论的最高理论成果,但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欧洲中心论”的理论困境。黑格尔认为世界历史是从东方向西方发展的过程。亚洲的东方是世界历史的发展起点,经过古希腊、罗马最终到达西欧,处于欧洲中心的日耳曼民族则是世界历史的终点,“历史的最后阶段,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时代。”[1]454可以看出,黑格尔的“欧洲中心论”洋溢着浓厚的“种族优越论”色彩。黑格尔将日耳曼民族的价值观作为衡量世界历史发展的尺度,认为日耳曼民族是高于其他民族的优等民族。马克思站在唯物史观的逻辑起点上,实现了对黑格尔“欧洲中心论”的解构。一方面,马克思认为,世界历史是一个历史性范畴,不是从来就有的,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客观结果,因此不存在世界历史的先验中心。世界历史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出现后,地域性的、狭隘的民族历史通过普遍交往逐渐向世界性的、整体性的世界历史转变的过程。另一方面,马克思鲜明地提出资产阶级在为实现资本的无限增值而奔走于全球各地的同时,创造了自己的掘墓人,即以实现世界历史性共产主义为历史使命的无产阶级。
二、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基本内容
马克思对世界历史理论的创建、完善与马克思探索唯物史观的进程相辅相成。马克思对世界历史理论的早期探索成果集中呈现在《德意志意识形态》和《共产党宣言》这两部经典著作中,晚期探索成果呈现于《人类学笔记》和《历史学笔记》中。马克思对世界历史理论的探索虽散落于不同时期的文本,但仍是一套内容丰富、逻辑完整的科学理论体系,对当代社会实践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价值。其基本内容包含如下三部分。
1.世界历史是资本主义工业文明发展的产物。马克思认为:“世界史不是過去一直存在的,作为世界史的历史是结果。”[3]28由此看出,马克思笔下的世界历史概念是一个历史性范畴,不是从来就有的。世界历史是人类社会进入的一个新发展阶段,指在资本大工业出现和各民族国家普遍交往基础上日益形成一个整体的世界历史。在封建社会,以自给自足为特征的自然经济占据主导地位,等级资本支配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生产力低下的各民族和国家难以突破地理环境的天然隔阂,因此各民族和国家间处于相对隔绝与封闭的状态。随着英国工业革命的开展,以利用蒸汽动能为核心的蒸汽机运用于工业生产,机器大工业的出现和生产力的发展促进社会分工。资本的扩张性引发的交通工具革命为资产阶级奔走于世界各地提供了基础,各民族间的隔绝状态被打破,狭隘的地域的民族历史开始向整体性的世界历史转变。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首次开创了世界历史,因为它使每个文明国家以及这些国家里的每一个人的需要的满足都依赖于整个世界,因为它消灭了以往自然形成的闭关自守的状态”[2]114。
2.生产力的发展和国家间的普遍交往是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动力。在探索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动力过程中,马克思坚持彻底的唯物主义立场,从现实的人的实践出发考察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动力。在马克思看来,以大工业社会化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和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国家间的普遍交往推动了历史向世界历史的深刻转变。把自然力用于工业目的,使用机器生产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促进了生产力的提高,创造了极大的物质财富。随着生产力发展到一定程度,两种劳动分别由不同的人承担,实现了“物质劳动与精神劳动的最大一次分工,就是城市与乡村的分离。”[2]104分工的扩大推动了商业贸易和竞争的普遍发展,商业贸易的繁荣发展要求各民族国家间的商品交换关系冲破地域的局限,开拓世界市场。世界市场的出现促进了交通工具和通信技术的革新,使得国家间商品竞争加剧,而竞争反过来推动大工业的发展,资产阶级对剩余价值的无限追求使得各民族国家间的交往普遍化、相互依赖的程度越来越深,世界越来越成为一个扁平化的整体,历史也就日益向世界历史转变。通过对生产力、分工和交往的关系分析,马克思得出结论:“各民族的原始闭关自守状态由于日益完善的生产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间的分工消灭得越是彻底,历史也就越是成为世界历史。”[2]88
3.世界历史发展的未来趋势是共产主义。马克思通过对人类历史发展的规律进行深刻分析,得出了世界历史发展的未来趋势必然是共产主义的结论。首先,资本的扩张本性驱动着资产阶级改进攫取剩余价值的方式,商品输出逐渐被资本输出所替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世界范围内确立起来。资本主义制度下社会化大生产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基本矛盾世界化了。这一世界性矛盾只有靠更高级的社会形态——共产主义社会解决。其次,社会化分工和世界性交往的普遍发展反过来促进生产力的巨大增长,为共产主义的实现奠定了丰厚的物质基础。马克思认为,“只有当交往成为世界交往并且以大工业为基础的时候,只有一切民族都卷入竞争斗争的时候,保持已创造出来的生产力才有了保障。”[2]108最后,资本主义在开创世界历史的同时,也造就了自己的掘墓人——世界性的无产阶级。竞争的普遍发展和交往的扩大使得任何国家的无产者失去了民族性。正如马克思所说,“当每一个民族的资产阶级还保持着它的特殊的民族利益的时候,大工业却创造了这样一个阶级。这个阶级在所有的民族中都具有同样的利益,在它那里民族的特殊性已经消灭,这是一个真正同整个旧世界脱离而同时又与之对立的阶级。”[2]114-115“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2]283所以,无产阶级的性质和历史使命决定了无产阶级要通过联合起来的自觉斗争实现共产主义进而解放全人类。
三、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价值
历史上常出现这样一种现象:一位伟大思想家的某种理论往往在经历了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后,才会显现出其内在意义。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也是如此。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在创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引起学者的重视,但其时代价值并没有因此而泯灭。在当代,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引发了深刻的理论回响。“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对交往作用的重视和历史唯物主义理论视野彰显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当代价值。主要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1.“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彰显了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人学思想的传承。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以“人类社会或社会化的人类”为立脚点,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为价值旨趣,在探索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过程中创立了人学思想,彰显了“马克思关注人类命运的博大情怀和解放全人类的崇高哲学旨趣。”[4]一方面,马克思指出:“人的解放是一种历史活动,不是思想活动,解放是由历史的关系,是由工业状况、商业状况、农业状况、交往状况促成的。”由此看出,马克思将生产力和交往的普遍发展作为人的解放的前提条件。只有生产力和交往的普遍发展,社会化分工的扩大和世界市场的拓展,“现实的人”才能实现从民族地域性存在向世界历史性存在的转变。另一方面,马克思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人的解放的关系角度出发,认为随着人类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私有制和市场经济“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别的联系了。”[2]276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取代了人对人的依赖关系,人的发展与解放受到资本的异己的力量制约。因此,马克思指出人的解放程度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史的程度是一致的,要通过不断增长的社会生产力和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消灭人的异化与片面化的经济基础,实现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的共产主义社会。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根据新形势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就是重要的理论成果之一。一方面,“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社会文明和生态文明五个领域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期待,摒弃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下人的异化状态,实现了对马克思笔下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诉求的传承。另一方面,“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发展依靠人民,发挥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坚持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马克思认为,资产阶级开创世界历史的深刻现实内在地彰显了人的活动的能动创造性。“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重视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坚持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政策,积极融入经济全球化浪潮和世界历史发展的进程之中,在中国发展参与全球化分工和世界市场的扩展的现实背景下实现了人的地域性存在向世界历史性存在的发展。
2.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实现了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交往观的当代发展。马克思笔下的交往概念主要指个人、社会团体以及国家之间的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在其著作中,马克思频繁地使用“物质交往”“精神交往”等词语阐明交往对于世界历史形成的动力作用。一方面,在马克思看来,以资本大工业为特征的社会化生产不断发展,分工逐渐成熟,资本的扩张本性驱动资产阶级冲破地域限制,通过日益完善的交通工具和外部交往开拓世界市场。由此,历史开始向世界历史转变。另一方面,伴随着资本的全球扩张、世界市场和普遍交往的形成,历史性地推动了世界文化的形成。“物质的生产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民族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5]634马克思认为,生产的世界化、普遍交往的世界化推动各民族文化间交往摆脱了地域限制,形成了各民族文化相互影响、相互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格局。因此,马克思笔下的世界文化,不是脱离民族文化之外的一种独立的文化形态,而是由各民族文化相互影响而形成的一种新的文化现象。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各种文化相互激荡,多种利益相互交织,国家间相互依存度空前紧密。随着两极格局的瓦解,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在世界范围内加速发展。从物质交往层面来看,在霸权主义世界秩序主导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利用技术和资金优势,在榨取发展中国家经济盈余的同时进一步加剧了世界财富分配的两极分化。各种全球性问题、现代性困境层出不穷,亟待各国际行为主体合作解决。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资本扩张过程中推行普世价值等文化霸凌行径撼动着发展中国家的文化主体性。习近平总书记高瞻远瞩,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构想。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对资本主义国家主导的“单向度的全球化”的批判与审视,“是真正站在历史的、时代的、人类的高度思考全球化未来走向的‘建构性方案。”[6]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遵循生产力发展的客观规律,重视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所阐发的物质的普遍交往与合作对世界历史发展的推动作用。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从国家间荣损相依的现实背景出发,倡导增强国家间物质交往合作,构建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在不断深化的物质交往中分享发展经验,寻求各国利益最大公约数,增进全人类共同利益。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对各民族间精神交往对人类文明发展的推进作用的论述在当今仍然闪烁着真理的光辉,其本质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的理论阐释中得到了彰显。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坚持各民族、国家间的精神交往,倡导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共存超越文明优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明之间“没有高下、优劣之分,只有特色、地域之别”[7]544。文明因多样而精彩,不同文明凝聚着不同民族的智慧。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坚持各民族文明开放包容、交流互鉴,“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人类文明繁荣景象的理论阐释实现了马克思笔下的不同民族间精神交往,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文化格局的承续和发展。所以,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既为当今世界面临的全球性问题提供了中国智慧,也是对经济全球化背景下重新建构各个国家间交往关系的理论探索。
3.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实现了对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历史唯物主义理论视野的接续。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是唯物史观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认为:“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8]695所以,马克思从现实的人的物质生产实践出发,揭开了黑格尔世界历史理论的唯心主义神秘面纱,实现了对黑格尔“绝对精神”本体论的革命性变革。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视野,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辩证关系理论逻辑,资本主义社会化大生产和普遍交往的发展的实践逻辑出发,阐明了历史向世界历史的深刻转变是资本主义阶段生产力发展的结果。
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视野不仅为马克思创立世界历史理论提供了宝贵的思想精髓,也在当今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的现实背景下引发了深刻的理论回响。资本主义全球化所建构的霸权主义世界秩序和西方国家主导的全球治理体系所固有的内在矛盾引发了新的全球性问题。一方面,随着资本的持续性全球扩张,生产、分工和消费的世界化,以跨国公司为表现形式的国际垄断组织在世界范围获取高额利润的同时也扩大了国家间共同利益的交汇点,人类社会已经结成利益共同体。另一方面,国际恐怖主义、全球气候变暖、核扩散、人工智能等非传统安全问题威胁着人类的生存与发展,需要各国通力合作,共同面对挑战。在这样的现实状况下,人类已经命运与共,结成命运共同体。正是基于世界历史正在经历深刻变化的现实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充分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智慧,提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具有现实紧迫感的时代命题。一方面,依据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叙事,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反作用于生产力。生产关系的本质则是人与人之间进行交往的社会关系。国际关系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关系,直接地反作用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通过构建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将对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起积极的推动作用。另一方面,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又服务和反作用于经济基础。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通过变革霸权主义国际政治经济秩序和由西方主导的迟滞的全球治理体系,完善政治上层建筑,实现对社会生产力的解放。人类命运共同体思想作为实现“真正的共同体”的历史中介和未来社会发展的世界图景,不仅是对当下世界历史发展现状的合理应对与深刻反思,也是对历史唯物主义理论视野的本质把握与逻辑延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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