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建,伍玉芳,王秋霞
2020 年年底,我国迎来了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基本方略提高了减贫效应,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扶贫事业路漫漫,仍有很长的路要走。2020 年年底,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强调,脱贫攻坚取得胜利后,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2021 年2 月,国务院扶贫办正式更名为国家乡村振兴局,预示着原来的脱贫攻坚的机构、组织力量将转向乡村振兴。为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党中央决定,对摆脱贫困的县,从脱贫之日起设立5 年过渡期,以实现由集中资源支持脱贫攻坚向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平稳过渡。上市公司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最活跃的经济组织,是脱贫攻坚战中特殊且强大的资本力量,已通过多种方式参与精准扶贫工作,如投资产业扶贫项目、开展公益帮扶,为精准扶贫作出了巨大贡献,承担起了这个时代所赋予的特殊社会责任。由于已经脱贫的人口中存在不稳固性,防止返贫、新贫任务将尤为重要,上市公司作为脱贫工作的主力军,应继续加入乡村振兴工作以持续巩固脱贫成果。
证监会和交易所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相关信息披露要求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数据支持。因此,本文选取A 股2016—2019 年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分析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社会责任的履行现状。本文基于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现状进行多角度分析,对精准扶贫实践和成效进行梳理,并将针对以上研究结论提出了具有针对性的建议,以期在未来的乡村振兴战略中,帮助上市公司继续发挥资本力量。
本文研究主要有以下几点贡献:1.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社会责任主要包括股东、债权人、员工、客户、供应商等利益相关者以及环境责任。新时代背景下赋予我国上市公司精准扶贫责任,目前鲜有文献涉及,本文的研究丰富了社会责任领域的文献。2.十八大以来,企业作为社会经济的主要参与者响应党中央和政府号召,加入到精准扶贫工作中,在全社会积极参与下,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决定性成就。乡村振兴是现阶段我国最主要的任务,本文研究对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战成果如何有效衔接有一定指导作用,同时对探索上市公司如何更好地参与到乡村振兴战略中也有启示意义。
企业社会责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简称CSR)的概念和承担必要性一直处于争论中,也正因为如此,有关社会责任的研究发展成为近年来最热门的领域之一,但关于社会责任的概念仍未统一[1],现有研究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关注企业对股东、债权人、员工、供应商、消费者以及环境保护等方面的责任。对于承担必要性,现有研究主要从合法性机制和效率机制进行解释。一方面,基于组织社会学新制度主义理论,企业履行社会责任可以帮助其获得合法性,如:沈奇泰松等基于合法性视角探讨了制度压力对企业CSR 的影响机制[2];另一方面,短期来看企业履行社会责任,会消耗企业资源,但是从长期来看,履行社会责任带来的声誉效应可以提高企业价值[3]。
精准扶贫是这个时代赋予上市公司的特殊社会责任,针对企业精准扶贫的文献主要关注了企业精准扶贫的影响因素以及精准扶贫对企业绩效的作用。对企业进行精准扶贫的影响因素研究包括个人特征和公司特征两个层面,吴卫倩等从个人特征层面提出高管中女性比例与企业精准扶贫存在正向关系[4],另外,李雪和孙玉楚认为高管早期贫困经历会促进企业开展精准扶贫[5];在公司层面上,公司业绩高、规模大和国有产权会正向影响上市公司精准扶贫[6],张功富和张木子发现家族企业履行精准扶贫社会责任的倾向更高[7],而在民营企业中,建设基层党组织将会显著提高民营企业精准扶贫的意愿和投入金额[8],政治关联高的民营企业精准扶贫的意愿也更强[9]。张曾莲和董志愿研究了精准扶贫对企业绩效的正向溢出效应[10]。上市公司在进行产业精准扶贫投入时能够提高财务绩效,其效果与市场化程度呈反向关系,但在不同产权性质之间效果无明显差异[11]。现有文献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在投入和成效方面的研究较少,黄晓蓓和钟宏武仅关注2017 年度的情况,发现整体政策响应水平一般、扶贫方式多样化、扶贫投入力度大以及不同行业与地区差异较大[12]。
现有文献主要从影响因素和经济后果来研究企业精准扶贫行为,少有文献研究企业精准扶贫力度强弱和帮扶成效程度的实际情况,而现阶段是要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在这一特殊时期,上市公司如何在已取得的扶贫成果基础上更好地参与进乡村振兴,却鲜有文献全面且系统地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社会责任现状进行分析,这是一项重要而又迫切需要解决的课题。因此,本文选取上市公司2016—2019 年精准扶贫相关信息作为研究对象,分析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现状,提出如何引导上市公司积极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和上市公司如何开展乡村振兴扶贫工作的针对性建议。
1.样本选取
本文选取2016—2019 年沪深两市上市公司作为初选样本,并做如下剔除:(1)考虑到B 股企业股东是国外及海外资本,可能对政府引导的扶贫工作阻力较大,因此剔除B 股样本;(2)考虑到金融企业扶贫方式的特殊性①金融企业扶贫方式主要为金融扶贫,如:银行的扶贫贷款等,而金融企业披露的数据是银行放贷的金额,本文所定义的扶贫投入是指企业为了支持扶贫工作所放弃的经济利益,就其披露的信息我们无法识别并计算出金融企业因扶贫所牺牲的经济利益。,金融企业扶贫方式主要为金融扶贫,如银行的扶贫贷款等,而金融企业披露的数据是银行放贷的金额,本文所定义的扶贫投入是指企业为了支持扶贫工作所放弃的经济利益,就其披露的信息我们无法识别并计算金融企业因扶贫所牺牲的经济利益,与其他行业上市公司扶贫方式差异较大,因此剔除金融行业样本。
2.数据收集与处理
本文通过证监会指定的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平台巨潮网下载上市公司年报和社会责任报告,手工摘录整理相关扶贫信息,具体包括:是否有精准扶贫规划、精准扶贫投入资金、精准扶贫投入物资折款、精准扶贫方式等,其中投入金额包括投入资金和物资折款两个方面。
1.基于产权性质视角
表1 统计了2016—2019 年两种产权性质下参与精准扶贫的上市公司数量,分析发现:第一,在参与比例上,国有上市公司前两年参与比例分别为34.92%、42.73%,在后两年则有超过50%的国有上市公司把精准扶贫纳入活动范围,而非国有上市公司四年之内的参与比例都未超过三分之一,但两种产权的上市公司参与度都在不断增加,且国有上市公司的增长幅度大于非国有上市公司。第二,在精准扶贫力度上,国有上市公司投入金额均值①投入金额均值是以上市公司的参与数量为分母。总体上要低于非国有上市公司。综合以上分析,国有企业的参与度较高,但是精准扶贫的支持力度远不如非国有企业。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包括:首先,国有企业面临着承担社会责任的考核要求,肩负着反哺社会、消除贫困的任务,国企高管承担着一定的政治任务,其任免受到上级主管部门出于政治因素的考量,因此对国家政策的响应更迅速、更积极,便促使了国有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比例高于非国有企业。其次,非国有企业参与精准扶贫要么是为了获得某些财税政策的兑现,要么是基于政府政策的引导。例如:对于解决贫困人口就业、扶贫捐款等政府会给予一定的政府补贴或税收优惠。而国有企业与政府具有股权上的联系,会有更多的途径获取政府补贴和税收优惠等资源,通过精准扶贫获取合法性资源收益的动机相对较弱,导致国有企业参与精准扶贫的可能性更大,但扶贫投入资金量却较少。
表1 基于产权性质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参与度分析(金额:万元)
2.基于地区视角②地区划分标准来自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东西中部和东北地区划分方法》。
基于地区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参与度进行统计,结果如表2。根据表格可知,从沿海至内陆(即从东到西)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比例逐渐提高,而投入金额均值逐渐减小。此外,各地区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参与比例逐渐上升,且投入力度也逐年增强。参与精准扶贫的企业比例与该地区经济发达程度成负相关,扶贫投入与经济发达程度成正相关。该结果反映出扶贫需求越迫切的地区参与扶贫的企业比例越高,发展状况越好、越有能力的企业参与扶贫的力度越大。这一现象符合我国经济发展程度的不平衡现状,东部地区经济发展程度相对较高,对精准扶贫的需求较小,但是却聚集了大部分的扶贫资源;而在西部地区,精准扶贫的需要较高,但是具备精准扶贫实力的上市公司稀缺,导致了精准扶贫需求与上市公司精准扶贫资源的区域错配现状。因此,可能存在贫困地区和有开发意愿、开发实力的上市公司之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从而造成“企业一头热,贫困地区人民一头期盼”的现象。东北地区扶贫投入的均值明显小于其他地区,其原因可能与东北老工业基地的衰落现状有关(也可能是贫困程度较低)。
表2 基于地区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参与度分析(金额:万元)
3.基于行业视角①行业划分标准来自于证监会行业分类指引2012 年版。
数据整理发现,各行业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工作的参与度持续上升,投入力度随年逐渐增强。从表3 得出农林牧渔业、采矿业和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的参与度位于行业前列,因为电力、燃气和水具有符合贫困人群基本生活所要求的必需品特征。另外,贫困人口主要来源于农村地区,农林牧渔业的行业特点与精准扶贫具有很大程度上的契合度和紧密度。因此,这两类行业便能够利用其所属产业资源优势更好地进行精准扶贫,但农林牧渔业的投入金额均值②该投入金额均值为行业中上四年投入金额总额除以四年内参与精准扶贫的上市公司总数量。相对采矿业、制造业、电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较低。采矿业、建筑业等传统的第一、二产业企业参与扶贫的比例较高,扶贫投入力度也较大。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等第三产业参与扶贫积极性偏低,投入力度也较小。总之,上市公司扶贫投入力度和参与扶贫的上市公司的比例同行业发展状况大致呈正相关关系,且行业间无论是从参与比例还是扶贫投入力度来看,差异均较大。
表3 基于行业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参与度分析(金额:万元)
1.基于产权性质视角
表4 是基于产权性质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方式的统计结果。由表可知,第一,在精准扶贫参与方式上,国有上市公司和非国有上市公司主要方式包括产业扶贫、教育扶贫和社会扶贫,且二者在各方式上的参与数量整体表现为上升,说明参与扶贫的上市公司都比较注重贫困地区内生发展能力,与“输血”式扶贫模式向“造血”式扶贫模式转变的大趋势保持一致。第二,采用转移就业扶贫方式和异地搬迁扶贫方式的国有企业比例显著高于采用这两种扶贫方式的非国有企业的比例,其缘由与国有企业本身承担了更多的社会责任有关,其中包括解决社会就业问题、维持社会稳定的责任。第三,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参与扶贫的方式更多样化,主要是国有企业本身社会资源和政治资源较非国有企业更具优势,能广泛地与不同的组织和部门达成合作,开展多样化的精准扶贫活动。
表4 基于产权性质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方式分析
2.基于地区视角
基于地区视角统计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主要方式,结果如表5:其一,教育扶贫和社会扶贫的方式依旧构成了各地区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主要扶贫方式,与前文按产权划分所不同的是兜底保障扶贫方式参与度高于产业扶贫方式。其二,各地区间扶贫方式差异甚微,各扶贫方式下的均值③均值等于选择产业扶贫、转移就业扶贫、易地搬迁扶贫、教育扶贫、健康扶贫、生态保兜底保障、社会扶贫和其他扶贫的公司数量总合计数除以上市公司总数量。表明中部、西部地区上市公司的精准扶贫方式相对比较丰富,而且各地区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方式丰富程度逐年增加,东部地区和东北地区的平均精准扶贫方式指数在0.31—0.61 之间,中部地区与西部地区的指数则超过1。这可能与西部地区是精准扶贫的重点地域存在一定关联,西部地区上市公司的地域临近性使其能更为灵活地运用不同方式参与精准扶贫工作。
表5 基于地区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方式分析
3.基于行业视角
基于行业视角,表6 统计了2016—2019 年间参与各精准扶贫方式的上市公司的数量。由表可知,首先,按行业区分之后,与按产权性质视角表现出的情况相一致,仍是产业扶贫、教育扶贫和社会扶贫的方式构成了各行业上市公司精准扶贫的主要扶贫方式。其次,上市公司选择产业扶贫方式的倾向强度大于其他方式。本质上来说,产业扶贫方式更具以下优势:一方面,产业扶贫更能充分利用既有资源催生贫困地区内生发展力,开发乡村等贫困地区除生产和居住以外的功能;另一方面,产业扶贫方式也能为上市公司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再一方面,各行业选择的精准扶贫方式差异不大,部分行业会结合自身行业特色开展精准扶贫工作,如:文化、体育和娱乐业主要选择教育扶贫,卫生和社会工作行业则主要选择社会扶贫。当然,也有部分行业没能发挥自身的优势和特色,例如:房地产上市公司几乎未涉足易地搬迁扶贫。
表6 基于行业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方式分析
1.基于产权性质视角
基于产权性质,图1 展示了各精准扶贫方式下的帮扶人数。分析得出以下结论:第一,两种产权性质下的上市公司通过产业扶贫、就业扶贫和教育扶贫帮扶的人数比较多。具体来说,国有上市公司前两年的产业扶贫在帮扶人数的比例上超过35%,随后两年也有近30%的比例,教育扶贫2016 年和2017 年帮扶人数比例在30%以下,2018 年和2019年上涨到了40%以上,帮扶成效增强。针对非国有上市公司帮扶成效而言,四年中产业扶贫和就业扶贫的帮扶成效较佳,相比国有上市公司,较少依靠教育扶贫方式的脱贫力量,这也可能与前文提到的国有企业本身承担更多的国民义务教育等社会责任有关。第二,根据帮扶人数合计,国有企业总体上要大于非国有企业的帮扶人数。
图1 基于产权性质视角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成效分析(单位:人)
2.基于地区视角
从图2 发现:首先,各地区的产业扶贫方式、就业扶贫方式和教育扶贫方式下的帮扶人数数量居于前列,东部地区产业帮扶成效最佳,四年中占总成效的比例在36.82%—51.65%之间,而西部地区帮扶成效中贡献最大的是教育扶贫,其占比在41.98%—78.41%间变动。其次,东部地区上市公司累计建档立卡脱贫人数均高于其他三个地区,西部地区居于第二,其后是中部地区和东北地区,侧面反映出经济发展程度较高的东部地区聚集了大量的扶贫资源,而对于精准扶贫需求较高的西部地区具备精准扶贫能力的上市公司较为稀缺。最后,东部与西部的帮扶成效逐年较大程度提高,东北和中部帮扶成效变化不大。
图2 基于地区视角下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帮扶人数变化(单位:人)
3.基于行业视角
图3 基于行业视角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进行成效分析①由于各精准扶贫方式下的帮扶人数差异巨大,将各方式下的帮扶人数绝对数加1,然后对其进行自然对数取值处理。,得出以下结论:其一,按行业属性标准划分时,帮扶人数总量较多的是产业扶贫、就业扶贫和教育扶贫;其二,在产业扶贫帮扶人数上,制造业、电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采矿业帮扶数量居于前列;其三,在就业扶贫帮扶人数上,制造业居于首位,其次是住宿和餐饮业;其四,在教育扶贫方式上,帮扶人数靠前的行业是制造业。总体上,根据各行业累计帮扶人数,精准扶贫成效排名前五的是制造业C1、制造业C3、制造业C2、住宿和餐饮业、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由上文对行业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参与度的分析可知,参与度连续四年位于前列的行业排序是农林牧渔业、采矿业和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该帮扶成效情况与此存有差异。
图3 基于行业视角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成效分析
本文通过手工收集整理2016—2019 年上市公司年报中的精准扶贫信息,以期全面、立体地刻画上市公司履行精准扶贫社会责任的现状。通过区分产权性质、地区和行业等视角分别对上市公司精准扶贫参与意愿、投入力度、扶贫方式以及扶贫成效进行分析后发现:1.在脱贫攻坚战的关键时期,上市公司已经成为社会各界力量广泛参与的扶贫大格局中一股重要的力量,其精准扶贫参与度和投入力度逐年上升,但这支主力军仍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2.国有企业精准扶贫的参与度较高,但是非国有企业参与扶贫的力度更大。3.由于地域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地域间的精准扶贫需求和上市公司精准扶贫资源存在资源错配的现象,大量优质的上市公司资源集中于东部经济发达地区,而现实的精准扶贫需求则主要集中于西部等老少边穷地区。4.各行业之间无论是精准扶贫的参与意愿还是精准扶贫的投入力度均存在较大差异,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这些保障贫困人口最基本生活要求的上市公司参与意愿最高,而农林牧渔业则能更好地发挥自身产业特色,在精准扶贫中投入力度最强。5.在扶贫方式上,不同产权性质、地域和行业的上市公司没有太大差别,不过国有企业系自身的社会资源和政治资源优势、西部地区上市公司由于跟贫困地区的地理临近性,其扶贫方式丰富度更高。6.部分行业较好地运用自身行业特色开展精准扶贫工作,如:卫生行业的健康扶贫和文化行业的教育扶贫,也有部分行业未充分发挥自身的行业优势,如:房地产上市公司几乎未涉足易地搬迁扶贫。7.帮扶成效上,不同产权性质、地域和行业的上市公司精准扶贫方式下成效比较佳的是产业扶贫、就业扶贫和教育扶贫。另外,国有企业的帮扶人数总体上要大于非国有企业,西部地区的累计帮扶数要低于东部地区,反映出精准扶贫需求较高的西部地区具备精准扶贫能力的上市公司稀缺。精准扶贫成效排名靠前的行业与参与度连续四年位于前列的行业排序情况也并不一致。
针对以上研究结论,本文最后分别从政府如何引导上市公司积极参与乡村振兴战略工作以及企业如何开展乡村振兴阶段扶贫工作两个方面,分别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1. 从政府层面
(1)宣传乡村振兴战略基本内涵,正确引导资本力量持续推动脱贫攻坚战成果
上市公司在脱贫工作中发挥了一定的资本力量,其精准扶贫帮扶成效显著,但上市公司的扶贫力度仍有加大的空间。乡村振兴战略同精准扶贫一样是围绕我国“三农”问题实施的重大举措,是关系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全局性、历史性任务,政府在乡村振兴战略中将继续发挥至关重要的领导作用。未来在实现脱贫攻坚战成果与乡村振兴战略有效衔接时,需要不断提高社会各界对这一工作的认识,明确乡村振兴战略的新动向、新举措以及持续推进精准扶贫的新策略、新路径,引导企业巩固脱贫攻坚战成果与乡村振兴战略的有效衔接。
(2)鼓励新业态、新经济企业加入乡村振兴战略
精准扶贫解决了绝对贫困,改善了产业振兴的发展基础环境,乡村振兴战略需振兴经济,而产业兴旺是重要部分。政府应鼓励新兴企业赋能产业扶贫,比如现今的电商零售,在一定程度上可解决中西部地区需求与资源错配的问题,以“互联网+”新方式构建中西部地区之间生产要素相互流通的协调机制,通过促进更多的新技术、新业态涉农企业到农村发展,探索更多内生性、可持续发展的农村新经济形式,提升脱贫现有成果层次。
2. 从企业层面
(1)继续发挥自身优势开展产业扶贫,实现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
上市公司在产业扶贫方式上投入力度较其他方式大,且多个角度分析结果均显示该方式下的扶贫成果也相对显著,是脱贫攻坚的重点和难点。在未来乡村全面振兴工作中,产业兴旺将会是重要工作,开展产业扶贫不仅可以增强贫困地区人口持续的内生性发展能力,还能为参与扶贫的上市公司带来新的增长点,是一种双向的扶贫过程。首先,对于脱贫攻坚时期参与力度较低的公共服务行业上市公司,应积极参与到乡村振兴的扶贫任务中,满足贫困地区人群的基本生活需求。其次,选好优势产业,找准产业发展和自身优势结合点。产业发展不能从零开始,必须充分利用当地的产业基础和自然资源,将贫困地区的独特资源和企业自身能力相结合,优势互补,这是所有产业扶贫能够长期健康发展的基础条件。最后,用好农户资源,广泛带动贫困农户参与产业发展。
(2)为强化数字乡村建设助力,实现乡村振兴战略内涵
乡村振兴战略提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总要求,企业应结合主营业务发挥优势以满足乡村振兴战略内涵要求,比如:新金融、新零售、新技术等“互联网+”新兴经济企业。根据马斯诺需求理论,在保障农村贫困地区或摘帽不稳固地区人口基础生理需求能力之余,提高扶贫层次,比如将数字化、智能化生活设施建设也应纳入帮扶内容,帮助农村贫困人口与如今生活升级、消费升级等高质量生活接轨,强化数字乡村建设,全面优化农村产业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