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地区普通高中教学水平空间分布特征及成因——以甘肃省为例

南佳岚，伏 玉

(1.伦敦大学 学院教育哲学系,伦敦 英国高尔街 WC1E 6BT；2.西北师范大学 附属中学,兰州 甘肃 730030)

1 研究背景与问题的提出

普通高中(以下简称普高)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人才培养中起着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它肩负提高国民素质、为高科技研发输送优秀后备人才等多重任务.办好民族地区普高教育不仅对实施教育强国、人才强国、科技强国等国家战略意义重大，而且对全面贯彻党的民族政策，推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促进各民族团结繁荣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自从《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颁布实施以来，民族地区普高教育已获得了长足的发展[1，2].但由于区域自然资源环境的差异性和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不均衡性，民族地区成为了普高教育发展的洼地[3].鉴于此，“十四五”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把“提高民族地区教育质量和水平”列为未来10年乃至25年的主要奋斗目标，在推进全国教育现代化进程中明确要求“要从实际出发，制定本地区规划，形成一地一案，分区推进”[4].那么，民族地区普高教学水平是否存在空间差异？其分布特征如何？造成空间差异的原因是什么？就成为亟待解决的科学问题.

广大教育科技工作者对提升普高教学水平开展了大量研究工作，认为影响教学水平提升的客观因素主要有经费投入不足、优质教师数量不足，生源质量参差不齐、家庭教育缺失等[5，6].但对民族地区普高教学水平空间差异性及其成因、影响教学水平提升的客观因素的研究较少.另外，我国现行普高教育管理体制是“以县为主”运行的.所以以县区为对象开展民族地区教学水平评估更符合客观情况，所得结论更为具体，政策建议更具针对性.本文拟以普高学业水平考试成绩为数据源，通过构建学科优秀度和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利用主成分聚类分析法，对甘肃省2个连片的民族自治州的16个民族自治县和5个散居的民族自治县共计21个县的33所普高教学水平空间差异性、分布特征及成因进行分析，探讨影响普高教学水平提升的因素，为推进民族地区普高教学水平提升和优质教育均衡发展提供科学建议.

2 统计方法在基础教学评估中的应用

2.1 资料收集

甘肃省地处我国西北内陆地区，位于黄河上游，属于多民族省份.行政上辖2个连片的民族自治州(甘南藏族自治州和临夏回族自治州)的16个民族自治县和5个零散的民族自治县，聚居有少数民族333.54万人.截至2019年底全省有44个民族，主要有回、藏、东乡、土、裕固、保安、蒙古、撒拉、哈萨克和满族等10个民族，其中东乡、裕固和保安是聚居甘肃的三个特有少数民族.本次研究数据源来自甘肃省教育考试院2019年21个民族县33所普高学考中的语文、数学、英语、生物、政治及信息技术6科的考试成绩(学校名称做了改动).

2.2 优秀度指标构建与主成分聚类分析

2.2.1 学科优秀度指标函数为：

Xi，j=Mi，j×Ei，j

(1)

式中：Mi，j——第i个学校第j门科目平均成绩；i=1，2，3，，，33个学校；

Ei，j——第i个学校第j门科目的及格率，j=1，2，3，…，6个科目.

则由构建的优秀度指标函数获得第i个学校学科优秀度数据矩阵[Xi，j].

2.2.2 主成分分析与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构建

主成分聚类分析作为一种非参数分析方法，已被广泛用于区域自然过程和经济社会发展的评价中[7-10].因为客观环境中每一个影响教学水平的因子，都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其他影响因子的信息，使得各影响因子反映的信息在一定程度上相互联系相互重叠，影响了评价结果的真实性.因此有必要用较少的新变量来综合各方面的信息，使得新变量间互不相关，所代表信息不重叠，包含信息量又多.

通过原数据矩阵的相关性分析、Kaiser-Meyer-Olkin(KMO)检验和巴特利特(Bartlett)球形度检验，经过降维技术处理的主成分分析，使得原来多个指标变量由一组新变量Fik来代替(k代表若干新变量，i代表某个学校).而这一组新变量既能尽量多地反映原来较多指标变量所反映的信息，同时他们之间又是彼此独立的.

(2)

式中：ajk——因子得分系数.

2.2.3 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构建

利用新变量Fik(p为新变量的个数，p

(3)

式中：λk——协方差矩阵的非零特征根.

2.2.4 聚类分析

聚类分析是研究多事物属性的数学方法[11]，其基本原理是根据样本自身的属性，用数学方法按照某种相似性或差异性，定量地确定样本之间的亲疏关系，并按亲疏关系程度对样本进行聚类.本文利用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数据矩阵，采用欧氏距离法，定量确定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之间的亲疏程度，得到距离矩阵，按照最短距离对其进行聚类，最终获得主成分聚类分析谱系图.

2.2.5 单因素方差分析法

单因素方差分析也称为一维方差分析.它检验由单一因素影响的一个或几个相互独立的因变量由因素各水平组分的均值之间的差异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也可以对该因素的若干个水平分组中哪一组与其他各组均值间是否具有显著性差异进行分析.故在教学水平评价中，利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由教学水平优秀度完成的聚类分析类间及类内各组间均值差异的显著性.以上统计分析均由SPSS26.0统计软件完成.

3 结果

3.1 学科优秀度数据矩阵及其统计分析

由公式(1)获得学科优秀度数据矩阵及统计特征值(表1).由离差系数知6科目优秀度指标波动最大的是外语优秀度指标，其次是数学优秀度指标；第三是语文和政治优秀度指标.说明在民族县区间普高各校间外语和数学科目教学水平差异很大，政治科目教学水平差异性很小.

表1 学科优秀度单因子指标数据矩阵、统计特征值、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矩阵及排序表(数据来源：甘肃省教育考试院2019)

3.2 主成分分析结果

对学科优秀度进行主成分分析可行性检验知：所选各科目优秀度指标间相关系数矩阵p值均小于0.05，表明各指标间存在相关性较为密切的内在关系；KMO值检验(0.829>0.6)，表明样本充足；巴特利特球形度检验的显著性水平小于0.05(0.000<0.05，近似卡方值=234.302，自由度=15)，拒绝巴特利特球形度检验的零假设，表明学科优秀度数据矩阵可进行主成分分析，获得总方差解译的原始数据的特征值、方差贡献率及累计贡献率.主成分提取按照原始数据的特征值>1的原则，本研究获得一个主成分(k=1)，这一新变量在很大程度上可代替原来多变量对样本的贡献.由因子载荷矩阵，根据公式(3)获得反映某个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的Fi的表达式：

Fi=0.785xi，1+0.970xi，2+0.960xi，3+0.849xi，4+0.934xi，5+0.790xi，6

(4)

由公式(4)得出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及排序(见表1).

3.3 聚类分析结果与检验分析

3.3.1 聚类分析结果

由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主成分聚类分析谱系图(图1)知：

图1 甘肃省民族县普通高中教学水平优秀度主成分聚类分析谱系图

第一类的6所学校分属于张家川县、天祝县、肃南县、阿克塞县、肃北县等5个县，隶属天水市、武威市、张掖市、酒泉市四市管辖.从空间分析知：处于第一类的6所学校所在的民族县，均为非连片聚居民族县(图2).

第二类有11所学校分属于康乐县、和政县、临夏市、永靖县、临夏县、广河县、夏河县、卓尼县、张家川县9个县，隶属于临夏州、甘南州、天水市三州市管辖.有8所学校归临夏回族自治州管辖，占第二类学校总数的72.72%，占临夏州学校总数的53.33%.有2所学校归甘南藏族自治州管辖，占甘南州第二类学校总数的18.18%，占甘南州学校总数的20%.可见，第二类学校主要集中在临夏回族自治州.值得注意的是：临夏回族自治州8个民族县中，除张家川县外，以上学校所在县均为连片聚居民族县.

第三类有16所学校分属于临潭县、玛曲县、碌曲县、舟曲县、合作市、迭部县、广河县、康乐县、积石山县、东乡县、张家川县11个县，隶属于甘南州、临夏州、天水市三州市管辖.有8所学校归甘南藏族自治州管辖，占第三类学校总数的50%，占甘南州学校总数的80%.有7所学校归临夏回族自治州管辖，占第三类学校总数的43.75%，占临夏州学校总数的46.67%.可见，第三类学校主要集中在甘南藏族自治州.除张家川县外，以上学校所在县也均为连片聚居民族县，隶属临夏州和甘南州管辖.

图2 甘肃省民族县分布图(数据来源：数据禾(http：//www.databox.store/))

3.3.2 检验分析

利用One-Way ANOVA对聚类分析所得3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进行类间显著性检验知，3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间均方差为2449.104，F值为215.734，显著性程度达到0.000，类间各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差异性显著；而类内均方值仅为11.352，类内各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间差异性不显著(表2).

表2 3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指标One-Way ANOVA显著性检验表

3.4 三类学校学科和教学水平优秀度统计学分析

3.4.1 各类学校学科优秀度统计分析

由三类学校学科优秀度(表3)统计分析知：每一类型的标准偏差较小，说明各类学科优秀度均值可以很好地反映该类各学科的教学水平优劣程度.从单科优秀度均值分析看，外语和数学两科优秀度均值在第一类和第三类间差异性非常显著，均值比值分别约为9∶1和8∶1.也就是说普通高中外语和数学两学科优秀度在甘南藏族自治州、临夏回族自治州两个连片聚居的民族县低于非连片聚居区的民族县.其次是生物学科，比值约为6∶1；再次是语文和信息技术，比值分别约为3∶1；政治课优秀度在各类型间数学期望值差异性不显著.

表3 主成分聚类分析所得三类学校学科优秀度指标统计特征值

3.4.2 各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统计分析

第一类的6所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均值为49.27，范围值为43.02～53.07，标准差为4.47；第二类的11所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均值为27.48，范围值为23.18～32.18，标准差为3.23；第三类的16所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均值为15.92，范围值为10.36～19.87，标准差为3.01.从三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均值比较分析看，其差异性程度近乎3∶2∶1(表4)，说明三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期望值差异明显，也就是说三类学校间教学水平存在显著的差异.

表4 三类学校教学水平优秀度统计特征值

4 结论与讨论

(1)第一类的6所学校所在民族县的聚居形式，在空间上表现为非连片特征，其教学水平优秀度在甘肃省民族县中为最高，导致非连片聚居民族县普高教学水平优秀度高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a.尊师重教，崇尚教育，拥有经济基础和社会保障.肃南裕固族自治县总人口约3.62万人，其中以裕固族为主的少数民族人口约占54%.该县地广人稀，但铬矿、铁矿、黄金等矿产资源丰富，农牧业基础良好.2019年全县人均GDP达到75691元，为全省民族县人均GDP的2.3倍.建国以来裕固族人民崇尚教育，全县各级管理机构重视教育建设与发展，20世纪60年代全国第一个“马背小学”即为肃南裕固族人民创办；县政府为发展教育而长期确保教育经费投入，并实行“三免两补”15年基础教育全免费惠民政策，坚持“教育大计，教师为本；教育要发展，师资是关键”的办学理念，实施优质教师资源激励机制[12，13]，使得肃南县普高教学水平提升拥有了稳定的经济基础和社会保障，普高教学水平得以持续提升.

b.以较为雄厚的县域经济为依托，共建共享优质教学资源，提升县域普高教学水平.2019年，肃北蒙古族自治县总人口1.54万人，其中蒙古族约占38.0%.全县人均GDP105773元，居全省民族县之首；阿克塞哈萨克族县总人口1.11万人，其中哈萨克族约占36.8%，人均GDP93845元，仅次于肃北县.肃北和阿克塞两县矿产资源丰富，肃北拥有丰富的煤炭、黄金、铁矿及有色金属矿产资源，阿克塞拥有我国最大石棉矿，产量占中国石棉产销量的一半，同时拥有较为丰富的农牧业自然资源.良好的县域经济和人口绝对量小的客观现实，使得两县依托临近具有一定优质教学资源敦煌中学，通过共建共享优质教学资源，完成并提高本县高中生的受教育水平，获得良好的受教育效果，使得依托敦煌中学开办的肃北班和阿克塞班教学水平在全省民族县普高教学水平排序中名列前茅，成为跨县共建共享优质教学资源办学的典范.

c.充分利用藏汉民族融合优势，留住优质师生资源，提升教学水平.天祝县作为非连片聚居民族县，总人口18.10万人；其中藏族占总人口的36.04%；人均GDP25409元，低于全省民族县平均值(33036元/人).天祝县距离其他藏族区较远.长期以来，天祝县藏族文化和以汉族为主体的其他民族文化相互融合，使本县域民族文化受到很大的影响[14].受民族文化深度融合的影响，县高中引进了非少数民族的大学毕业生来校任教，这样使得学校拥有相对较多的优质教师资源，教学水平较高.在本次主成分聚类分析评价中，天祝藏族自治县普高教学水平优秀度为优秀，仅有的两所普高均处于第一类中.走访调研得知，任职县普通高中的教师大多是学历较高的汉族教师，虽然该县人均GDP在5个非连片民族县中不是很高，但该县普高教学水平优秀度均处于第一类，说明民族融合对教学水平提高的影响很大.

d.生存环境恶劣与资源贫乏激发学习内生动力.以张家川县为例，该县地处黄土高原中西部，地貌主要为黄土梁峁沟壑，自然资源特别是矿产资源贫乏，水土流失严重，自然环境人居适宜度低.2019年全县总人口约29.81万人，其中回族人口约占69%；该县人均GDP为9662元，仅为其余4个非连片聚居民族县人均GDP的1/10至2/5.这种资源环境特征必将影响学生的学习动机和学习价值取向.除传统文化对学习动机的影响外，为摆脱资源环境条件差带来的贫困困扰，到经济发达地区或环境优美地区、甚至到经济社会发达的国家工作生活，刺激学生努力学习.该县普高一中的教学水平优秀度在33个民族县中学排名第二，且其数学和语文学科优秀度更是居于民族县中学的第一位，分别是33所民族普高学科优秀度值平均值的3倍多和2倍多(表1).这种现象不仅与县域经济支撑有关，更与学生为摆脱自然资源环境条件带来的贫穷困扰，到经济发达地区或环境优美地区、甚至到经济发达的国家去工作生活，努力学习取得好成绩的学习动机有关.

(2)第二类的11所学校中有8所学校隶属临夏回族自治州的和政县、康乐县、临夏市、永靖县、临夏县、广河县6个民族县管辖，有2所学校隶属甘南藏族自治州的夏河县、卓尼县2个民族县管辖，仅1所学校隶属张家川县管辖.除张家川外，其余8个民族县均为连片聚居民族县(图2).

临夏回族自治州各县在其聚居方式上表现为连片居住.2019年全州总人口207.14万人，其中信仰伊斯兰教的人口占总人口的59.8%，人均GDP14697元，仅为全省民族地区人均值(33036元)的1/2.以汉语为母语的回族民族传统文化有利于开展基于汉语的文化学习与传播，因经商需求而注重外语学习，全州普高外语学科优秀度较高，以经商或实用为特色的民族文化特征使本民族更多接触了解与认识社会，认识到较高文化水平对民族发展的重要性，如改革开放以来，临夏群众到外地经商的人越来越多，体会到没有文化在外面寸步难行，主动把孩子送到学校来念书，还有家长把孩子送到教学水平更高的外地普高上学，这些努力和需求使得回族学生在以往的高考中已取得了骄人成绩[16].所以，在主成分聚类分析评价结果中显示：在第二类学校中，临夏州二类学校占比例较高，其中因知识实用性的影响，数学和外语两科优秀度更是数倍于第三类学校相应学科的优秀度.经商实用的本身需求是影响临夏州各学校数学和外语教学水平提高的主要因素之一.

与第一类学校相比，临夏回族自治州教学水平总体提升缓慢，主要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区域自然资源特别是矿产资源较为稀少，经济发展迟缓，导致县域乃至州域教育的经济支撑弱，同时受民族连片聚居区地理位置的影响，优质教师资源(外语师资)尤为紧缺[17];二是回族连片集居区多种文化融合进程缓慢，优质教育资源引入难度较大，不利于优质教学资源均衡发展；三是受对大学生毕业就业难的客观原因认识不到位而出现的新的“读书无用论”的影响，有些家庭认为读书不如居家做生意等，大多数家庭不重视上学，特别是不愿意支持女孩子读书的现象较为普遍.

(3)第三类有16所学校分属于临潭县、玛曲县、碌曲县、舟曲县、合作市、迭部县、广河县、康乐县、积石山县、东乡县、张家川县11个县，其中有6个县归甘南州管辖，有4个县归临夏州管辖.归属甘南州和临夏州管辖的县均为连片聚居民族县.

本类普高学校主要归属甘南藏族自治州.2019年全州总人口72.32万人，其中藏族人口占总人口的55.6%，人均GDP30252元，约与全省人均GDP(31054元)持平.该州广布高山草原和高原草场，是天然的优质牧场，同时分布有一定的高山森林，森林覆盖度高，自然风景名胜区多，黑色金属和非金属矿产资源丰富，初步探明有300多处.资源丰富带来了比较优势的经济条件，使得涉藏地区学生对区域资源环境的生存依赖性强，努力学好的积极性不高[18].藏文化传统、生活环境及语言思维模式对民族生在数学、外语学习成绩的提升有很大地影响.藏民族长期习惯于游牧半游牧生活方式，形成了依赖自然、随意的生活习惯，对于较为规律的教学生活适应性差，使民族生向好的学习动机受到不利影响[19].从地理环境上分析，甘南藏族自治州大部分位于海拔在3000米以上的青藏高原东北缘，高海拔导致空气中氧气含量较低，缺氧环境会对人的心里生理及注意力产生不利影响，使人的记忆力显著降低，影响学习成绩提升[20，21].这些都是普高教学水平难以提升的现实客观因素，结果使甘南州各学校数学、外语学科优秀度均值低于临夏回族自治州各县，更是远低于甘肃省内非连片聚居区的其他名族自治县.另外走访调研得知：民族文化生活习惯和高原不利的生理影响，也会对教师择区从教动机产生不良影响.

(4)教学资源配置不平衡.在民族聚居地区，教学资源配置不平衡这一现象在张家川回族自治县表现较为明显.该县有3所普高，主成分聚类分析结果中仅有一所教学水平优秀度居于第一类，其余2所分居第二类、第三类.这是教学资源配置不平衡所致.县域经济落后和人均收入相对较低，受经济支撑乏力的影响，为了保证集中力量办好一所普通高中的政策要求，使得优质教师及软硬件教学资源、优秀高中生源及教职工社会待遇等均向同一所高中倾斜，使得1所学校拥有较高的教学水平，其他2所高中因难以获得优质教学资源，导致教学水平较低，长此以往阻碍了这2所普高教学水平提升[15].张家川县集中一县之人力、财力、物力和各级政府优惠教育政策，全力支持办好一所中学，但要同时提升所有普高的教学水平则有相当大的困难.这就是导致3所县办普高只能有一所学校拥有较高教学水平的主要客观原因.这再一次说明县域经济支撑力是“以县为单位建设普通高中”事业全面发展的关键影响因素.

5 建议

(1)在提升民族地区普高教学水平时，应针对差异性形成的成因，制定符合民族县特点的教学水平提升方案.在甘肃民族地区，结合民族地区实际情况，应建设三种类型普高教学体.即：依托县域经济优势和尊师重教崇尚教育氛围，建设“持续发展型”普高教学体；依托较为雄厚的县域经济优势，打造“共建共享优质教育资源型”普高教学体；依托现有聚居环境特征，加大民族文化融合程度，充分利用各民族优势，深化“民族融合型”普高教学体.

(2)结合甘肃省及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特征，应积极争取国家对经济落后民族县普高办学的优惠政策与资金支持力度，以优质教育均衡发展和实现教育公平为目标，结合县域或者州域经济条件、民族传统文化、客观自然资源环境特征等实际情况，制定普高教学发展规划，全面提升州域或县域普高教学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