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曼统计公式在阿拉伯风格学中的应用*

2021-03-15 00:34
北方工业大学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布斯比值用语

何 琦

(亚历山大大学文学院,21532,亚历山大)

集文学作品文艺性赏析与语言修辞研究于一体的阿拉伯风格学,是现代阿拉伯文学批评中的重要理论支撑,也是部分阿拉伯国家阿拉伯语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人才培养的重要课程之一,更是学科交叉发展的产物。国内学者王有勇综合中阿风格学研究现状,总结得出:“20世纪后半叶以来,数理语言学的出现使得数量统计法越来越广泛地运用于语言风格学的研究领域。”[1]埃及著名学者萨阿德·玛斯鲁哈在阿拉伯风格学研究方法的代表著作《风格—语言统计研究》一书中指出:“作为基本衡量的准则之一,风格学中统计方法的引入,为区别风格特征提供了可能。”[2]由此可以看出,国内外学者们基本认同将数理语言学与阿拉伯风格学研究相结合,借助数理统计的科学性与严谨性,达到客观的衡量文本语言特性、甄别文学用语这一目的。

在1930年代,西方已将定量研究法,尤其是统计学的方法,引入到文体学研究之中,同时汉语语言风格研究中,最早在1970年代则已有学者通过词频统计等方法来考证《红楼梦》中作者归属的问题。[3]对比来看,国内阿拉伯风格学研究多从语言学、修辞学角度出发,分析作品中语音、词汇、篇章、修辞等风格体现,研究方法多为个人品鉴法。可以看出,国内现阶段关于阿拉伯风格学研究,研究内容虽然丰富,但存在研究方法较为单一,较缺乏科学性与精确性等问题。现有的数量统计法不仅缺少相关理论研究,实际应用更是较为匮乏。基于此,本文根据埃及著名阿拉伯风格学研究者萨阿德·玛斯鲁哈《风格—语言统计研究》一书中所引申的布斯曼统计公式,介绍布斯曼统计公式的提出,研读其统计方法与研究成果,解读其实践应用中的重要影响因素,分析其在文本分析中的贡献价值,以期丰富国内关于阿拉伯风格学的研究。

1 风格学中布斯曼统计公式的提出

从国外阿拉伯风格学的研究情况来看,可使用的统计方法非常丰富,例如:概率计算、数线图、均值计算、差量计算等,论文中所涉及的布斯曼统计公式是由德国学者布斯曼最早于1925年提出。作为第一位提出该公式并将之运用于德国文学文本研究的学者,他指出,该公式的本质就是在文学文本中确定并选取两种较为重要的表达要素,通过计算这两种表达要素之间的比例,从而甄别文学文本的特点。[4]而在布斯曼看来,如果从文本研究要素的普遍性出发,动作性表达以及形容性表达—这两种表达要素是文学文本中最为常见的。因此,研究文本风格特点即可通过计算这两种表达要素之间的比例来实现。

简单来讲,为更有利的分析文学文本的语言风格,布斯曼选取了文学作品中普遍存在的两个表达要素,即动作性表达和形容性表达。同时,设定“一个单词”代表文本中“动作或者动词类的用语表达”,设定“另一个单词”代表文本中“描写性或形容性某物某事特点的用语表达(即定性或定量的形容、描述某物某事)”,统计这两类用语表达的具体个数,最后计算出两个单词所代表的用语要素比例。

他发现,文学文本不同于其他性质的文本,它所使用的动词用语和形容词用语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因此,在分别统计第一类词语和第二类词语的数量之后,用第一组数据除以第二组数据,进而得到一个数值,该数值随着两组数据的变化而变化。布斯曼采用这一比例值来衡量文学作品的语言风格,总结得出一个普遍的规律:当其比值较大,则文本语言特性越接近于文学性风格;当其比值较低,则其文本语言特性越接近科学性风格。

在开始大量的解释并运用布斯曼统计公式之前,先介绍一下这一公式前期文本研究的成果。在众多研究成果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在通过布斯曼统计公式计算儿童口述性故事中这两类词汇的比例时,统计结果显示:动词类的词汇或者活动类的词汇普遍多于形容词类的词汇。此外布斯曼还总结出在小说中,极度好动或易激动的角色表达话语中,动词类词汇的数量亦多于形容性词汇的数量,两类词汇间的比值数值也较高。反过来说,情绪波动小(或性格文静)的角色表达用语中,其比值数值偏低。

布斯曼统计公式研究还得出另一启示性结论,即关于口头性表达用语和书面化写作用语之间的关系:书面化写作用语比值偏低,而口头话表达用语比值偏高。在解释这一点时,布斯曼指出要将平均表达速度与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大小(即动词类词汇于形容词类词汇的比值大小)相联系起来。即书面化写作用语表达的平均速度较慢于口头化用语表达的平均速度。而“书面写作时需要更多的时间间隔”这一规律更加证明了该观点的真实性与确定性。同时反过来说,这也导致了书面创作时根据表达中动词的使用情况来增加形容词的使用数量,从而影响了写作用语的比值。

此外,布斯曼统计公式的计算还发现了一个现象:一位作家或创作者其作品风格的所得比值普遍较为固定。这就意味着布斯曼否认创作主题对比值增大或减小的影响。但是,他在之后的研究《风格和特性》一书中对其进行了修改,确定话语主题影响动词类词汇和形容词类词汇的比值的增大或减少,认为作品主题影响作家的作品风格。同时,将这种影响的增加和个人性格的成熟与否相关联,即作者认同作家风格的变化受外部因素的影响。

由此可以发现,布斯曼统计公式形成于重视研究特性的心理学框架之下,或者更详细地说,形成于语言心理学框架之下。该公式在前期实践中,为衡量创作者个体性情稳定程度,尤其是儿童文学心理学方面的研究,带来巨大的可能性。同样比值的增加和某些具体的创作特征存在很大的关联这一发现,为分析作家创作活跃度、或感性化程度提供了可能。

此外,在德国心理学家团队所进行的后续研究中也进一步证实了布斯曼所提出的这一公式的正确性。但与此同时,该团队还注意到使用在公式中的两个代表词语具有一定歧义,即定性陈述和活动性陈述。他们指出,将这两者实践于语言文本中会带来很多的困惑和不解,同时认为有时在确定某些词语归属于哪一类型时,会带有些许的猜测性,而这也将影响计算结果的精确性。

2 萨阿德·玛斯鲁哈与布斯曼统计公式

萨阿德·玛斯鲁哈是当代埃及著名的文学家、语言学家、翻译家,为推动当代阿拉伯语语言学研究做出过突出贡献。萨阿德·玛斯鲁哈认为:“就德语而言,如果这些观点是正确的话,那么就阿拉伯语而言它也是正确的。”[5]但是他也指出,根据阿拉伯语的语言特色,该公式在实际运用中可能会存在一些难处。比如说:在阿拉伯语中,存在主动名词、被动名词、以及半主动名词等,所有这些虽都是描述性词性的名词,但却发挥着动词性的作用。因此,确定这些词汇属于动词性词汇还是形容词性词汇其实是一个并不容易解决的问题。此外,在阿拉伯语中还有一些动词并非清楚的表达动作或活动,譬如残缺动词,比较动词,开始动词,褒贬性动词等。

萨阿德·玛斯鲁哈借助德国心理学家维·纽鲍尔以及因斯布鲁克的阿·施利兹·曼因研究员简化后的公式,根据阿拉伯语语言语法规律,提出通过统计动词的数量代替文本中动作性或活动性用语,通过统计形容词数量来代替描述性或形容性用语,从而得出如下所示的公式:

更详细地说,在英语和德语语言研究中,实则为确定文本中专业术语“动词”和“形容词”的精准性研究。除了部分辅助型动词外,“动词”是包含文本中所有的动词类型,至于“形容词”则是指文本中所有真实含义的修饰词,表达形式为“修饰词+被修饰词”。而就阿拉伯语语言研究而言,这是首次将此衡量标准运用于文本研究之中。更有研究者们发现,通过这种研究方法有助于解决风格学研究中部分需要精确统计的疑难问题。

接下来,笔者将详细解释怎样统计阿拉伯文学作品中动词和形容词。在阿拉伯语中,动词包含两方面释义:一方面是代表活动性,另一方面代表时间性。至于其意义为专门代表时间性的动词,例如残缺动词,或者其含义为将时间或活动固体化的动词,在统计中则将之除外。也就是说,统计研究中只保留具有独立意义且同时表示时间的动词。因此在统计过程中,以下类型的动词除外:第一,残缺动词卡难及其兄弟词汇(除了当其用于完整式时);第二,无变化动词;第三,开始和几乎动词。

至于文本中形容词数量的统计,萨阿德·玛斯鲁哈指出:无论是在动词句中还是名词句中,都要排除不符合传统句法的句型结构。这样的原因有二:第一,这种句型结构中的形容词分析它仅仅是一种个人的句法观念,并不是阿拉伯语语言学中所认可并众所周知的句法规律;第二,一个句子是由多种语言要素构成的,这种词汇排列组合的复杂性本身就不利于统计研究的进行。因此,形容词数量的统计研究指的是所有不同种类的形容词,具体有:动词派生性的名词(如主动名词、被动名词、半主动名词、比较名词)、从属名词、关系名词等。

笔者选取塔哈·侯赛因《埃及文化的未来》一书中的片段,举例分析如何统计文本中的动词数量与形容词数量:

我特意准备的一个话题是:埃及文化的未来。它是自由通过法律的复兴给予的回应,是尊严通过独立的实现得以重归。我们生活在一个可以通过自由和独立来简化描述的时代,而这也并不是人民和各民族所追求的终点,它们只是走向更高、更全、更有益目标的途经。[6]

在统计时要需要注意的是:第一,排除那些没有形容词的名词句和半名词句;第二,一个形容词后有多个并列性的形容词,同样作为统计对象;第三,修饰确指名词的关系代词作为统计对象;第四,残缺动词和刚性动词不作为统计对象。最终统计得出,这篇短文阿文中共有8个动词和6个形容词,通过方程式计算可得比值约为1.3。

3 影响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的重要因素及其实践应用

除了上文中所提及的之外,萨阿德·玛斯鲁哈还总结出存在某些影响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高、低的重要因素,主要可分为以下两方面:第一,作品体裁对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高、低的影响;第二,文本内容对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高、低的影响。下面笔者通过介绍萨阿德·玛斯鲁哈相关研究成果,重点阐释这两方面内容如何影响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的高低,同时借助选文片段加以分析,从而进一步揭示并验证研究成果的价值。

3.1 作品体裁对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的影响及其应用

首先要分析的是作品体裁对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高低的影响。经研究分析,萨阿德·玛斯鲁哈总结出以下几点成果:第一,口头化用语表达相对于书面化用语表达而言,其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高,而书面化用语表达中所得比值较低;第二,方言文体用语相对于标准语文体用语而言,其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高,而标准语文体用语比值较低;第三,诗歌文体用语,尤其是散文性诗体用语,其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高。这几点中,论文在前部分已作关于口头化用语表达与书面化用语表达中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高低的解释,此处不再赘述。下面,笔者选取以下方言文体和标准语文体、诗歌文体和散文诗文体,做出比较分析。例如:

到了金字塔,他们想进里面去看看,因为里面很暗,导游先发给他们每人一支蜡烛,然后带着他们从一扇小门进入塔中。[7]

再比如:

明天中国部长将离开埃及访问叙利亚,此次中东之行中他将会晤各国首领,与他们洽谈和平问题,并为每位首领准备了一份和埃及总统一样的信函。[8]

从第一段方言文体阿文原文中统计得出:6个动词,2个形容词,所得比值为3;从第二段标准语文体用语阿文原文中统计得出:4个动词,4个形容词,所得比值为1。比较可知,方言选文中所得比值高于标准语选文中所得比值,且两者相差较大,方言文本重点突出用语的实用性与简便性,而标准语因受严格语法规律的限制,文本句式较为复杂,语义表达较为冗长。例如:

我戳伤心房,用血浇灌诗章,一颗宝石在人性的河底发光,红蝴蝶翩翩飞翔。一名女子带着金色谷穗编织的设拉子的月亮,从我的诗中诞生,眼里闪耀着森林的蜂浆和永恒之火的不尽悲伤。夜里,她生出翅膀,于是振翅飞翔:为唤醒,在恋人额上晶莹汗珠里、画像斑驳色彩的悲伤里,沉睡的太阳。带着设拉子月亮的女子,在夜里飞翔,她环抱我的梦,戳伤我的心房,用心浇灌我诗的篇章,我在她体内修行:我看见她明眸的河底沉没的城市,蜂浆般的魔法熠熠发光,处死任何人——无论谁凝视、接近、企图逆流而上。这世上万千女子为一体,皆生自我的诗。我拥有她,栖息于她,我崇拜她;我在夜幕下嘶吼,但翅膀却在画像斑驳的色彩上折断。[9]

再比如:

当代的曙光,被选而被爱戴的亚墨斯达法(Almustafa),在阿法里斯(Orphalese)城中等待了十二年,等他的船到来,好载他归回他生长的岛上去。在第十二年绮露(Ielool)收货之月的第七天,他出城登上山顶,向海凝望;他看见了他的船在烟雾中驶来。他的心门砉然地开了,他的喜乐在海面飞翔。他合上眼,在灵魂的严静中祷告。[10]

笔者统计第一段诗歌阿文选文中,动词有27个,形容词有13个,计算所得比值约为2.1;在第二段散文阿文选文中,动词有12个,形容词有4个,计算所得比值为3。可以看出,两段选文内容多以抒情为节奏,均为文学性风格的例文,因此,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差值较小。但比较而言,散文性诗文中修饰关系较多,句式较为完整,因此所得比值较高。此外,更详细来说,在诗歌和散文中,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的高低还因语言艺术的不同而不同。萨阿德·玛斯鲁哈总结出:

第一,文学类作品(例如故事、诗歌、小说、戏剧)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高,而科学类作品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则较低;第二,文学类散文作品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高,而新闻类散文(例如报告、新闻和时评)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则较低;第三,童话故事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远远高于民间故事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而普遍来说所得比值最低的则是创作故事和小说;第四,颂扬性诗歌体裁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高,比较而言话题性诗歌体裁(如诗剧)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较低。

同时在作品体裁这一影响因素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表达方式,尤其是在故事和小说文体中的表现最为突出。德国学者安托施在研究德国小说作品之后总结得出:一般而言小说表达方式主要有四种类型,分别是对话式写作类(这一类也适用于戏剧)、内心独白式写作类、纯粹的叙述性和描写性写作类、以及在叙述部分中掺入部分民间故事式写作类。[11]基于此,萨阿德·玛斯鲁哈比较这四类表达方式中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后,统计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叙述性和描写性片段中的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普遍低于对话部分所得比值;第二,叙述部分掺入民间故事式写作中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居于对话部分和独白部分所得比值之间;第三,内心独白部分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低于对话部分所得比值;第四,在以下两种情况下,叙述部分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更高:其一,如果叙述角度是从某一人物形象角度出发;其二,如果叙述只是借作者本人之口进行描述。

对小说文体用语的研究是文学性文体研究中最为广泛、最为突出的一种研究,以上研究成果的引入更加细化了小说文体用语的研究方向。举例来说,笔者将迈哈穆德·台木尔短篇小说《穆特瓦里大叔》根据文本内容划分为四大部分,然后分别统计每部分中叙述部分和对话部分的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得出:第一部分中叙述部分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约为2,对话部分比值为5;第二部分中叙述部分比值约为2.6,对话部分比值为4;第三部分中叙述部分比值约为4.2,对话部分比值约为1.8;第四部分由于存在形容词为0的情况,所以不做统计。对比可知,小说中叙述部分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基本低于对话部分,而在第三部分中,笔者发现叙述部分的讲述仅借助作者之口推动故事发展,同时文本内容多出现文学性修饰,因此其所得比值更高。

3.2 文本内容对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的影响及其应用

除了文学体裁,第二个影响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高低的因素是文本内容。萨阿德·玛斯鲁哈总结出创作者的年龄与性别对作品内容有着重要的影响,之所以这么命名主要是因为两者通过影响文本内容从而影响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

就年龄而言,萨阿德·玛斯鲁哈指出:布斯曼统计公式曲线图表明在通常情况下所得比值的高低与年龄段有着重要关系。曲线图显示:创作者在童年及青年时期所得比值最高,然后在中年时期呈下降趋势。也就是说,若以时间脉络为根据,分析作家各个年龄段作品中动词与形容词比值,可以发现其人生前期作品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更大,而其人生后期阶段作品的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更小。因此,普遍来说,作家青年时期作品语言特征更接近于文学性风格,而中年及其之后,其作品语言特征更接近科学性风格。

为说明此点,萨阿德·玛斯鲁哈选取了以时间为写作顺序的自传体小说《日子》做出验证,经过计算得出:第一部分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为4.6,第二部分比值为3.8,第三部分比值为3.4。这一比值的变化与小说创作出版的时间息息相关:小说的第一部分连载始于1926年2月1日截止于1926年7月1日,第二部分出版于1939年,第三部分连载始于1955年2月2日截止于1955年6月29日。由此可见,小说布斯曼统计公式所得比值随着作家年龄变化而变化,比较而言作家后期布斯曼所得比值更趋向于稳定。

就性别而言,研究结果表明,布斯曼统计公式往往在女性作家作品中所得比值较高,反之在男性作家作品中所得比值较低。因此,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公式也可用来通过对比男性作家文学作品,进而鉴赏女性文学。举例来说,计算塔哈·侯赛因小说《日子》中布斯曼统计公式平均比值,结果约为3.9,笔者统计女性作家纳娃勒·赛阿达维多部短篇小说作品后,得出其平均比值约为4.8。因此,普遍来说女性作家作品的文学性倾向更为明显,语言风格更为感性,但萨阿德·玛斯鲁哈亦指出:“这一方式研究的前期是要考虑到前文所提及的作品形式和作家年龄段等其他相关性影响因素。”[12]

4 布斯曼统计公式在阿拉伯风格学中的贡献价值

在风格学研究中,统计方法是一种可以用于甄别作家写作手法、分析文本特点的研究方法。它不同于其他的研究标准,为文本语言风格的研究增加了科学性与严谨性,使得文本语言的研究更加精准化,文本研究更加有理有据。因此可以说,统计方法,尤其是布斯曼统计公式,在文学文本语言风格研究中具有非常大的作用与价值,研究前景也极其广阔。

首先,从研究与应用方面来说,布斯曼统计公式在萨阿德玛斯鲁哈的论证之后,统计对象更加明确、分析更加具体、研究论据论证性强。同时,统计所得结论也更具普遍性与规律性,这为阿拉伯风格学的文本研究提供了很好的思路与方法。

其次,从文本语言风格分析来说,布斯曼统计公式的运用,可准确且客观的了解作家并衡量其风格特点,同时还也可以了解其所使用的语言结构。它的重要价值体现在它可以客观的区分各文本的语言特征或语言特点,区分出各文本中所流露出的一些随机性、自主性的特征,分辨出作家个性化的创作风格与语言风格。它可以分析出各文学作品间,创作者或共同、或差异的语言暗号。

最后,从创新性方面来说,布斯曼统计公式是文学研究方法的创新,是阿拉伯风格学文本研究的首创之举。正如杰弗里·里奇所说,“统计方法的价值主要体现在:它可以区分出文本在语言使用方面所包含的一些‘独特且有价值的显著偏离’以及那些‘过度且不合理的无动机偏离’之间的差别。”[13]可以清楚地说,并非所有的“偏离”(也可理解为作家的个性化写作)都可成为一种独特的风格方式。因此,统计法这一创新式的研究方法,为阿拉伯风格学提供了更加精确客观的研究论证方式。

5 结语

综上所述,文中介绍的布斯曼统计公式主要是指通过统计阿拉伯文学作品中动词及形容词数量,计算两者比值,然后根据比值大小分析文本用语的语言偏向及特性,从而达到甄别作家语言风格和文学风格的目的。此外,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的上升或降低与诸多因素如:文本体裁、创作者性别、年龄等有所关联,它们均通过不同的方式影响着比值的高低。值得一提的是,萨阿德·玛斯鲁哈最后补充到,布斯曼统计公式比值的高低并不是绝对的,文本分析衡量的结果也仅仅局限于研究者所分析的作品之中,所以其影响作用也仅限于该研究之中。因此,总的来说,统计学研究方法的引入虽丰富了阿拉伯风格学的研究方法,拓展了风格学的研究思路,增加了作家及其文学作品风格研究的系统性和精准性,但是关于该公式的理论发展并不应到此为止。反之,推动公式的广泛应用,提高其实用价值与现实意义,进而增加其阐释力与生命力应是该公式未来发展与完善的主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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