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眼球运动睡眠时间与心绞痛在不同性别中的相关性分析

李会敏，闫 斌，范雅娟，王 崴，杨 建，马现仓

(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精神科，陕西西安 710061)

心绞痛(angina pectoris, AP)是一种常见的冠状动脉疾病，全球每年新增数百万心绞痛患者[1]。心绞痛为心肌一过性血氧供需失调，而心率的过快或过慢都会导致心肌的供血不足[2-3]。众所周知，年龄、高血压、糖尿病、吸烟、血脂异常、肥胖、酗酒、缺乏运动和肾脏疾病与绝大多数AP的发生相关[4]。此外，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睡眠质量也与心血管疾病的发生相关[5-6]。

睡眠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生理需要，占生命的近三分之一时间。睡眠分为非快速眼球运动睡眠期(non-REM, NREM)和快速眼球运动睡眠期(rapid eye movement, REM)。正常成年人REM期约占20%～25%的睡眠时间，NREM期占75%～80%[7]。REM睡眠是反映睡眠质量的重要指标之一，其特点是低电压快速的脑电波与眼睛的随机运动，伴随全身肌肉低张力以及生动做梦[8-9]。与NREM睡眠不同的是，人在REM睡眠期心率和血液加快，血压升高，而血液变异压力和心率加快与心血管疾病的发生密切相关[10]。目前REM睡眠时间与AP之间关联的研究证据较少，本研究探讨不同性别中REM睡眠对心绞痛发生率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本研究申请并获得了“睡眠心脏健康研究”数据库的使用权，并与布里格姆妇科医院签署了使用协议。共纳入了美国“睡眠心脏健康研究”数据库的2 710名参与者，所有参与者均进行了整夜的基于睡眠脑电图的多导睡眠监测。受试者在采集信息当日完成了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吸烟情况、教育程度、身高、体质量、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 BMI)等一般人口学资料的采集；并询问了高血压、糖尿病、心血管等疾病的患病信息。研究对象纳入标准如下：①参与者有完整的多导睡眠图(polysomnography, PSG)数据和病历；②REM睡眠时间百分比(REM%)分为1级(<20%，1 141例)，2级(20%～25%，990例)和3级(>25%，579例)。该方案已由每个参与研究的机构伦理委员会批准。研究获得了知情同意，并且程序符合关于人类研究的赫尔辛基宣言。

2 结 果

2.1 基线资料特征研究共纳入2 710例受试者，按照REM%的不同，将人群分为3组：1级REM%(<20%)共1 141例，其中男性490例，女性651例；2级REM%(20%～25%)共990例，其中男性385例，女性605例；3级REM% (>25%)共579例，其中男性228例，女性351例。3组受试者在性别、种族、教育程度、婚姻状况等方面均无统计学差异；在年龄、BMI、吸烟情况、呼吸暂停低通气指数(AHI)、糖尿病、高血压等方面的发生率均有统计学差异，而且REM% 3级受试者的AP发生率高于1级和2级受试者(表1)。REM% 3级患者的AP发生率女性高于男性(图1、图2)。

表1 不同快速眼球运动睡眠时间(REM%)类别人群一般资料的比较Tab.1 Comparison of general information of the groups with different REM sleep time categories (REM%)

续表1

图1 不同REM睡眠时间百分比(REM%)人群在女性中心绞痛的发生率Fig.1 Incidence of colic in women with different REM sleep time (REM%)心绞痛的发生率在3组中有统计学差异，P=0.011。

图2 不同REM睡眠时间百分比(REM%)人群在男性中心绞痛的发生率Fig.2 Incidence of colic in men with different REM sleep time (REM%)心绞痛的发生率在3组中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192。

2.2 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2.2.1女性人群心绞痛的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纳入研究的2 710名参与者，其中女性1 607例(59.3%)。在女性单变量模型中，REM%>25%与AP的发生相关(OR=1.448，95%CI：1.111～1.887，P=0.006)。在多变量因素中，调整了年龄、种族、婚姻状况、教育程度和BMI后，在女性中REM%>25%仍与AP的发生密切相关(OR=1.523，95%CI：1.132～2.051，P=0.006，表2)。

表2 女性人群中心绞痛的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Tab.2 Single-factor and multi-factor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central colic in the female population

2.2.2男性人群心绞痛的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纳入研究的2 710名参与者，其中男性1 103例(40.7%)。在男性单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中，REM%>25%与AP的发生无关(OR=1.301，95%CI：0.937～1.806，P=0.116，表3)。

表3 男性人群中心绞痛的单因素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Tab.3 Single factor and multifactor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f central colic in the male population

3 讨 论

AP是一种常见的心血管疾病，通常是由心肌缺血引起。既往研究表明心绞痛患者常常伴有睡眠障碍，而睡眠障碍往往也会加重心绞痛的发生发展[11]。然而，关于REM睡眠时间与AP之间的关系知之甚少。以往研究发现，女性对于睡眠障碍的感觉敏感度高于男性[12]，其对女性的心血管疾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影响更为显著[13]。本研究在男性及女性研究中均发现，REM%>25%的患者AP患病率显著增高。此外，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发现，在女性人群中，REM%>25%与AP密切相关，而在男性中尚未发现统计学差异。

睡眠结构分为NREM期和REM期，而NREM期包括3个阶段，即睡眠1期、2期、3期。人每晚通常会经历完整的4～6个睡眠周期[14-15]。REM睡眠特征是以低电压快速电流波的大脑活动，结合全身低肌张力，做生动的梦[16]。REM睡眠在生理上不同于NREM，心率、中风、心脏的对比输出、血管电导、血压、压力反射和REM睡眠期间化学反射变化很大[17]。先前的研究表明脑干胆碱能神经元和脑干单胺能神经元与调节REM睡眠有关[18]。REM睡眠的转换模型进一步解释了许多关于REM睡眠的特性和许多REM睡眠障碍[19]。随着睡眠时间的增加，REM睡眠时间和REM%移动向更高的比例。以往的研究表明，睡眠与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等密切相关[20-22]。很多研究也表明，血压和心率变异性与心血管事件密切相关[23-24]。REM睡眠期心率变异率增大，加重了心绞痛的发生率，本研究发现，调整年龄、种族、AHI、婚姻状况、教育程度、BMI、糖尿病、高血压后，REM%>25%的人更容易发生AP。

本研究基于社区人群，因此该研究结果适合推广至一般人群。但本研究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研究数据仅从一个整晚PSG获得，无法排除夜间变异及首夜效应；同时，作为横断面研究，不能推测跨时间的变化，也无法确定REM%与AP之间的因果联系。今后将进行前瞻性队列研究, 在更长的时间内采集多个PSG，提供更准确的信息。

综上所述，REM%>25%的人群具有较高的AP患病率，尤其在女性人群中更为显著。这提示应该重视REM睡眠的有效管理，也为社区医院心血管疾病的预防保健提供了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