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战疫期线上教学对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的启示研究

2021-03-06 12:51杨小锋许红叶
微型电脑应用 2021年7期
关键词:教育资源师生育人

杨小锋,许红叶

(1.商洛学院 教师发展中心,陕西 商洛 726000;2.河南大学 教育科学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4;3.商洛职业技术学院 师范教育学院,陕西 商洛 726000)

0 引言

截至2020年4月2日,全球已有15.3亿学生因疫情停课,占在校学生的87.6%,其中高等学校全部处于停课状态,这种“偶然”的大规模停课事件迫使全世界公众要“应然”回答“如何停课不停学?”对于肩负高等教育重任的高等学校积极发挥其资源与技术优势,广大师生按期开启线上教学,用实践行动来破解该问题。然而,在教育战疫中后期,对处于教育核心场域的师生来说,历经从“课堂教学”过渡“线上教学”的“磨合”与“理解”后,起初的“手段引入”认知已逐渐转向“质量质问”,并不断创新出诸如“直播+录播”配套“双线互动”的信息化教学新模式等值得借鉴的优秀经验和创新成果,确保了线上教学质量“不掉线”,但也不难发现,课堂教学搬家、教学满堂灌、超长直播授课、拿来资源多生成资源少、“甩手掌柜”式教学主作业多互动少等现象也暴露出了线上教学的教学方式选择不合理、师生关系紧张、课程资源供需矛盾和教学评价手段单一等问题,严重制约线上教学的持续推进和质量提升。可见,立足疫情期实践场域反思和探寻问题解决方案已迫在眉睫。

1 国内外研究现状

我国高等教育线上教学可以追朔至20世纪80年代的第二代现代远程教育,1993年,正式进入我国学者研究视野,2003年,《教育部关于启动高等学校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精品课程建设工作的通知》颁布,线上教学研究数量成陡坡式增长,历经近30年研究,线上教学研究主题聚焦于理论基础、平台构建、教学模式﹑教学资源开发和教学效果评价等方面。杨家兴等人[1]在分析线上教学的理论和制度规划问题基础上,认为行为主义学习理论等是线上教学的关键理论,正式开启了纯线上教学的研究,王佑镁[2]构建了我国在线教学及网络课程评估体系。依托MOODLE、WEB和虚拟现实等的线上教学平台开发与应用是近年来线上教学研究从理论走向实践的标志,研究者重点围绕技术支持线上教学设计、教学评价、在线交流和资源共享等方面开展研究,加之,人工智能技术在线上教学应用标志着我国线上教学及管理进入了信息化3.0时代,教师群体行为[3]、教学临场感[4]和学生学习参与感[5]的实证研究将研究的视线引向教学系统的关键要素,然而此类研究较少。研究视角的多样性也成为线上教学研究数量大的主要原因,我国现行的线上教学研究视角集中于技术等6个方面,系统描绘了我国高等教育线上教学的发展路径,技术视角方面,经历了由广播电视教学(卫星接收)到基于计算机网络的教学(e-learning);资源形态视角,从广播式电视教学节目、点播式三分屏课件直播教学、精品课程(2003年教育部启动精品课程建设)到资源共享课(MOOC);服务领域视角,从服务于学历教育扩展至继续教育、在线辅导和在线培训等领域,即从服务于学历教育到服务于终身学习;实施主体视角,从起初的广播电视大学唯一主体到各类线上培训机构、高等学校等多主体出现;面向教学对象视角,从面向未能进入高等学府学习的学生[6]、职业继续教育人员、高校学生到社会大众,教学对象的范围和层次均发生了明显变化;组织模式视角,从混合式教学(大量在线学习和集体化学习结合[7])、纯线上学习到混合式学习(合理在线个性化学习和集体化学习[8]),线上教学可谓是走过了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总之,研究进一步丰富了我国线上教学的理论与实践体系,但也不难发现,线上教学的研究仍以宏观策略研究、复杂技术设计及理论模型(即教师无法在短时间内理解)的研究为主,虽有实践应用研究,但缺乏一线教学实践者的声音,虽有部分一线教学实践者的反思,但反思的场景仍以课堂教学为主;纯线上教学有所提及少量实践研究,但实验环境明显缺乏纯线上教学要求的环境,“想象实践”始终是线上教学改革的时代特征。

20世纪70年代,国外远程教育受英国开放大学的影响,开放性远程大学陆续在西欧、北美、拉丁美洲和非洲等地兴起,为由Linda Harasim博士于1986年设计的首门“妇女与计算机在教育中的应用”[9]在线学分课程的诞生奠定了基础,该课程以一周在线学习为一个设计单元,整个学习活动持续一周甚至数周。1990年,各国为了抢占在线教育机遇,不断出台相关政策加速数字校园建设,2005年,英国的“利用技术促进学习”(Harnessing Technology[10])、2008 年澳大利亚的“数字教育改革”(Digital Education Revolution[11])、2010年美国的教育技术规划等,促使了国际上三大知名在线平台(Coursera、Udacity 和Ed X)诞生,国外研究者重点围绕在线教学的Design、Development、Management、Utilization和Evaluation开展研究,但对纯线上教学的探索仍处于理论的构想之中。战疫期国内外大规模线上教学改革试验正式拉开了帷幕,2020年3月16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由黄荣怀等人完成的《弹性教学手册:中国“停课不停学”的经验》,同时,我国线上教学经验在“How to Keep Students Learning during Schools Disruption in COVID-19 Situation”分享,标志着我国疫情期线上教学的平台搭建、教学模式和教学资源建设等实践与理论经验已成为引导世界开展线上教学的中国经验。

2 疫前高等教育改革存在的问题

2.1 “学校、社会、家庭”在育人中的边界模糊是高等教育改革的困难

家校共育并不是新概念而且也已是教育实践、研究等领域探讨的持久话题,2004年,《关于进一步加强改进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见》指出:学校要探索建立与大学生家庭联系与沟通的机制,相互配合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按照美国政策学家金登的多源流理论分析框架[12],某一问题要成为显著问题并进入政策决策者关注范畴,存在着某一社会指标的变化、焦点事件的发生和项目的反馈等,因此,该政策的出台并提出要将家校共育作为提高大学生思想的途径,反向说明了家庭教育在育人过程中不仅起到人生初始阶段的教育作用,而且发挥着促进学生成长的过程教育作用,但是,鉴于家长对高等教育的认识不足及对家庭在育人中角色理解不清、社会对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的期盼与现实间的差异存在等各种意识形态上的“问题”,致使高等教育育人中家庭教育弱化、社会教育缺失成为不争的现实,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育人主体间的边界较为模糊。

2.2 “只用不建”或“只建不用”成为线上教育资源利用的矛盾

线上教育得以顺利开展离不开各种形式的数字教育资源,而数字教育资源的建设与应用却一直是数字教育资源发展过程中急需厘清的关系,正确理解“谁来建设和享受数字教育资源”的问题是数字教育资源持续发展的关键,但是,“只用不建”或“只建不用”却是数字教育资源实践发展面临的两种对立现象,更多学校及师生“只用不建”的惯性思维存在,“拿来主义”意识强烈,“分享主义”意识淡薄,而这种意识更多表现在资源使用者层面,其将数字教育资源建设和使用理解为是国家、政府和学校任务,自己仅作为使用者或享用者,表面上有利于数字教育资源标准化,但也造成了资源“水土不服”问题,即数字教育资源并不能完全满足使用者的实际需求,更谈不上满足使用者对数字教育资源的个性化需求;另一方面,“只建不用”成为数字教育资源浪费的原因之一,这种现象更多表现在资源传递者和使用者层面(诸如学校教学管理人员、教师等),主要指硬件资源,加之不同层次学校的技术管理人员缺乏、教师信息化能力相对较低等原因,特别对于偏远地区基础教育学校来说,这些硬件教育资源既是“新鲜品”又是“易坏品”(不是指设备本身容易坏,是指教师使用不当导致设备无法正常运转后无人能维护),随着数字信息技术的更新速度加快,这些资源低利用等价于“资源浪费”。因此,有建有用和为用而建或将成为数字教育资源发展的新趋势。

2.3 “创新”与“自主”成为教师教学水平和学生学习效果提升的短板

主体是实践活动的承担者,教育主体是指教育过程中的教育者和受教育者[13],教育信息化主体以教师、学生、校长为主,创新主体专指具有创新能力并实际从事创新活动的人或社会组织[14],2015年,《美国国家创新战略》发布,将公共部门(Public)、私营企业(Private)、创新民众(People)和创新土壤(Place)作为其可持续的创新生态系统的核心“4P”要素[15],激励全民投入国家创新;2016年,《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强调“创新群体从以科技人员的小众为主向小众与大众创新创业互动转变”,将全国大众做为创新主体和动力源泉;上海市科学研究所的李万老师对三代创新范式进行比较认为创新范式从1.0到3.0,创新主体(关系)已从单一的“强调企业单体内容”转向“产学研用‘共生’”[16],创新不再是仅仅满足“消费者需求”,“消费者”已演变为具有“产销者”特征的用户,用户创新也便成为创新生态系统中重要的创新源泉;可以看出,某个领域的创新主体是推动领域发展的关键,作为来自一线的教师和受教育者(学生)自然成为我国高等教育信息化最主要的创新主体,然而,在实践中,教师对教材的驾驭能力、不同学生特征分析能力、信息化教学能力等一直是教育改革诟病的核心,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差成为教育教学评价分析的高频用语,加之,信息化时代的“翻转课堂”“MOOC(慕课)”“微课”“创客教育”的接踵而来使得教师和学生更是无法应对,如何有效地应对这些变化,也唯有创新是关键。

2.4 “灌输”与“被灌输”成为制约师生关系和谐的博弈关键

传播学视角下,知识信息的流向反映了整个教学的组织流程,也反映了师生在整个教学运行中的角色扮演、定位及关系。传统教学中,教师是知识的传递者和学生是知识的接受者,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因知识的单向流动而建立起了“灌输”与“被灌输”的关系,教师和教材是知识的唯一来源,学生学习始终处于僵化的被动状态。然而,随着技术的革新,知识信息的流向呈现出双向流动,教师不仅是知识的传播者,更多成为学习的引导者,知识的来源不再局限于教师的经验及教材,“灌输”与“被灌输”的关系彻底被打破,但当这种关系被打破的同时,教师的地位及权威迎来了外在挑战,学生致力于从被灌输者的群体中脱颖而出,主动结合自己兴趣学习,教师却仍在捍卫着自己“灌输者”的地位,两者之间的博弈已成为网络时代的教学新矛盾,而这种矛盾也是导致师生关系僵化的主要原因。

3 战疫期线上教学对高等教育教学未来改革的启示

3.1 全域育人:构建疫后高等教育多主体育人模式

在经历疫情的过程中,“学校”主体育人边界逐渐扩展,学校教育通过信息技术中介与家庭教育在居家时空中得以进行,真正突破了时空的限制,而这种突破的同时也带来了育人系统中参与要素间关系的重构,家庭、社会作为以往育人系统中的“想象实践”构念,在疫情期的教育实践中的作用变得捉襟见肘,加之相关约束规范的缺失,使得育人成为学校的主要任务,家庭作为学生生活等方面的保障来源,社会作为人才评价和人才输出接收终端,似乎每个领域都在履行着各自职责,但实际中的思想上依赖与主观偏向,使得各领域在育人过程中的作用并未彰显,全国人大代表张志勇[17]认为:“在全域教育时代,学生……同时在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教育和网络教育赛道上奔跑,不同赛道之间对学生的‘撕扯’已成为重大的教育问题。”可见,不同领域协调与统一是促进教育公平和和谐的主要途径,虽然此次疫情是一种偶然性的事件,对教育等各行各业产生了冲击,但这也使 “全域教育”逐渐从“想象实践”走向“实践行动”,疫情期再次验证了家庭是高校学生另一适宜学习环境,社会成为各类教育资源供给主要力量,网络将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集成于云端,家校共育共同体雏形已具。

3.2 共建共享:重构教学资源共建共享供需新体系

在拥有浩瀚的数字教育资源的现代教育中,教育教学最缺的优质解决方案即创新,而为师生提供解决方案已是互联网思维影响下的资源供给的重心,在线教学就是教师在寻找最佳的解决教学一线的问题的方案,但是,市场供给、学校供给、国家供给及教师自供等资源服务供给模式已经打破了单一的资源供给,国家及学校鼓励教师充分利用MOOC等优质线上教学资源和技术企业主动为广大师生提供免费资源,但并是简单的“拿来主义”“送来主义”,要维护教育资源流畅供需关系,教师应树立正确的设计、开发和利用资源的理念,不断设计、优化和积累现有资源,开发适宜学生、专业和课程的优质网上教学资源和生成性资源,企业则应以服务广大师生为己任与学校共同创建资源共享平台,学校则要立足学校实际和师生需求从教学方式改革、模式创新等方面探索和引导资源共享机制,从而构建有效的教育资源供需新体系。

3.3 用户创新:激发师生教学创新与自主学习能力

教育教学改革需要作为一线实践者的教师主动参与和主动创新,为教师建立一个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创新民主化氛围是促进学校教育信息化创新改革必备的“土壤”,也是为教师大胆开展创新改革提供坚实的“后盾”。在此次疫情中,通过对搜集的案例进行分析发现,课堂教学与线上教学的无缝对接离不开教师对整个教学的设计与研究,线上教学的顺利开展更应归功于教师的不断创新和学生主动适应。作为教师,不仅要面临处理好内容、技术与创新之间的关系的问题,同时,要探寻教学问题解决最佳方案,作为学生不仅要适应非设计环境对其的学习准备要求,同时要培养自己自主学习能力和创新能力,学校可以通过以信息化教学改革为抓手开展评优树模、成果展示、经验交流和推广典型的方式,让师生真正的、主动的开展信息技术与课程融合创新和改革。因此,如何激发教师的创新能力和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是高等学校教育教学改革的关键。

3.4 和谐共生:重新描绘教学过程中新型师生关系

疫情前,课堂教学与线上教学共存时,网络教学作为课堂教学的辅助,疫情中,线上教学成为教学的主要形式及唯一教学方式,为管理者和师生提供了“真正体验”网络教学的机会,促使其理念的转变、认识的更新、理解的深入和实践的真实,疫情后,课堂教学与线上教学关系将从零和博弈走向协同,也仅有协同发展才能避免意识上“占位”,而这两种教学形式在不同阶段的师生关系却显得格外不同,疫前师生关系主要通过在既定校园范围内、课堂内等设计环境中的建立,本质上仍是以教师为主导,而疫后,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通过“网络”建立,教师和学生作为网络上平等的网民,关系从以往的教师为主导转向师生双主体的过程,而这种关系不是通过更多的任务来维持,更不是通过作业来建立,而是更多的通过师生间的有效、平等互动来维持,因此,构建以师生为主体的和谐互动关系是线上教学开展的基础,公平共生的网络师生关系是纯线上教学能否顺利进行的保障。

4 总结

伴随后疫情时代的来临,广大师生对教学过程中的资源建设与应用、育人过程中要素关系、教师和学生角色扮演及师生关系的建立均有了重新的认识,特别是对作为想象实践的“线上教学”进行了真实体验,而这些对未来高等教育发展与改革均产生了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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