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欣
在这个时代说自己想当诗人,还是写古诗词的诗人,不免要被人侧目。然而我确实从初中开始就幻想要做诗人,兴起挥毫,笔落风雨,诗酒趁年华,好不快意。在小女生含羞带笑地讨论喜爱的明星時,我心中的“男神”却是诗人词人们:一生三绝诗酒剑的李太白、万军之中轻取敌将首级的辛弃疾、“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永、“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陆放翁……诗词中有着春花秋月何时了的柔情,也有着凌云健笔意纵横的豪气。
小学三年级,因为妈妈在让我背《咏鹅》时,随口介绍了一下骆宾王7岁赋诗的故事,我也随时随地就“诗性大发”,稍有感触,就要“挥毫赋诗”。那时候我过于瘦小,妈妈每餐要求我吃很多,远超我的食量。我看着永远吃不完的饭,作了一首《怨食》:
千颗百粒米纷纷,
万碗亿盆锅满装。
如何六月作飞雪,
原是吾家烹晚膳。
几个月前妈妈整理房间时,偶然从柜底翻出来一个破破烂烂的记事本,里面都是这些“创作萌芽期”的诗作。全家人竞相传阅,笑语不断。
大学时,我像是一半清醒、一半做梦的梦游者,学习功课时是兢兢业业、思维活跃的商科生,但是拿起诗卷,我依旧是当初那个仰望天边云霞的痴人。
大二时,河北卫视《中华好诗词》节目组来学校海选,诗友建议我报名,我就抱着陪跑的心态参加了。海选现场高手如云,我自觉无望。当导演通知我入选,并担任中山大学战队的队长时,我真的如处梦境。
那次比赛成功夺冠之后,我又参加了深圳卫视、湖北卫视等多档节目录制。自此,梦想之火又烤暖了我趋于冷漠的心,让我重拾了对诗词的热情。
梦想与兴趣也许不会给我们带来高额的短期回报,我们拥有的只是追梦途中的一路花香,一点一点的小幸福如一朵朵鲜花连缀,最后通往何处,倒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庆幸自己以足够的勇气坚守梦想,由此偶遇了更多精彩。
纵使我注定不会将诗人当作职业,但诗词永远会是我生命中最美的装点。
那个温暖而遥远的梦想,让我真切地拥抱了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