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莎
9月25日至9月28日,哈巴河杯·第六届西部文学奖颁奖典礼暨2020哈巴河笔会在“会呼吸”的生态边城哈巴河县举行。来自区内外的9位获奖者和50多位作家、诗人参与见证了这一文学盛会。
西部文学奖创立于2009年,每两年举办一届,是新疆文联《西部》杂志社创办的期刊奖,也是新疆设立的首个面向全国的文学奖。每一届西部文学奖的颁奖典礼都选在新疆的风景殊胜之地举办,已在喀什市、伊宁市、特克斯县、喀纳斯和可可托海成功举办了五届颁奖典礼,影响深远。迄今为止,本着开放、公正、文本至上的原则,西部文学奖已对70多位疆内外作家的优秀作品给予奖掖,业已成为具有全国知名度和美誉度的文学奖项。
此次颁奖和采风活动由新疆文联、阿勒泰地委宣传部主办,哈巴河县委、县人民政府、《西部》杂志社承办。
这一刻,属于依然热爱文学的人们
9月26日,哈巴河杯·第六届西部文学奖颁奖典礼在哈巴河县融媒体中心举行,由《西部》杂志社社长黄永中主持。
本届西部文学奖获奖作品是从2018至2019年度《西部》刊发的作品中评选产生的。李西闽的《最冷的寒冬里都有暖阳》、王天丽的《维也纳森林圆舞曲》获小说奖;赵树义的《失忆者》、王族的《狩猎秘籍》获散文奖;张二棍的《一生中的一个夜晚》、阿苏的《边疆册页》获诗歌奖;张光昕的《泥团的变构——重解昌耀长诗中的空间问题》获评论奖;高兴翻译的《卢齐安·布拉加诗选》获翻译奖。本届西部文学奖还特别设置了“90后新锐奖”,贾若萱的小说《即将去往倒淌河》获此殊荣。
在颁奖典礼上,数位获奖者在答谢词中表达了对大美新疆的向往热爱、对《西部》持守文学情怀的敬意和对写作的个体感悟。
新疆作家王天丽诉说了自己从一个文学爱好者成长为文学创作者过程中,《西部》杂志给予她的鼓励和信心:“2012年我向《西部》投了第一篇小说,当时想,如果得到肯定我就沿此道路走下去,如果失败了,就证明我与写作无缘,不再幻想当一名作家。幸运的是,《西部》保留了我创造的微光,最终让小说成为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成为我心灵的栖息地。”
山西作家赵树义说:“新疆留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我喜欢的散文的样子——辽阔而混沌。好的文学作品应该是混沌的,可以是诗,可以是散文,可以是小说,也可以三者兼而有之。”
多年游走在西部广阔大地的新疆作家王族,一直醉心讲述形形色色的狩猎故事,他在答谢词中说:“在新疆,我是一个幸福的索要者,发生在高山、牧场、雪山和森林地带的狩猎故事,以及动物身上附带的生灵脉息,到了动笔写作时,犹如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让我觉得作为索要者是多么幸福。”
生活在察布查尔县的锡伯族诗人阿苏在答谢词中写道:“作为一名双语诗人,在用汉语写作的同时,我还用母语写诗,完全按照母语的规律和思维来写,充分地表达自己的想象。当我写出一行行文字的时候,我总能看见直抵生命的苍凉与悲恸,总会触摸到绵绵延续的民族文化脉息……我相信,民族历史与文化的源流,最终会成为我诗歌的力量之所在。”
青年评论家张光昕说:“2016年,我曾受《西部》杂志社之邀参加了‘新诗百年 天山论剑的大型活动,第一次踏上新疆的土地,留下深刻的印象。天山腳下,群贤毕至,名家论道,歌舞蹁跹,金色穹庐下灯火通明,宛如一座文化城池。去年秋天,我和妻子曾去喀什旅行,一路陶醉于南疆的人文风光。大美新疆,美在风物,美在文化,这些都深深吸引着我。”
《世界文学》主编、翻译家高兴在答谢词中热情坦承:“西部文学奖,于我,意义非凡,我甚至将它视为奖掖中的奖掖。这同我与西部的特殊缘分有关,同我对西部的特殊感情有关。曾有幸为《西部》主持过‘周边栏目,整整四年。那是我人生中一段光荣而难忘的记忆。是《西部》让我走近了西部,又是西部让我更加钟爱《西部》。”
最年轻的获奖者贾若瑄在答谢词中分享了自己在家乡河北图书馆与《西部》结缘的经历,她说:“在进入大学之前,我和文学之间隔着一扇厚厚的门。也许说出来大家会不相信,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还有文学杂志的存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图书馆看见《西部》上的“90后小说专辑”,“那些排列整齐的作者和我年纪相仿,让我十分羡慕,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贴出自己的作品。……之后我就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在《西部》发表作品。”从被《西部》激发的创作冲动,到现已成为河北文学院签约作家,她的经历证明了一本襟怀宽广的文学杂志对新生代写作者们所具有的特殊意义。
哈巴河县委书记张道良在欢迎辞中代表全县8.8万各族干部群众对莅临活动的疆内外嘉宾、朋友们表示热烈欢迎,还介绍了哈巴河县的社会经济情况以及风物人情,并预祝颁奖典礼取得圆满成功。
自治区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张君超在发言中肯定了《西部》杂志创办六十多年来,伴随着新疆经济社会的发展而发展,在推介好作品好作家方面尽心尽力、硕果累累,为团结服务新疆作家、促进新疆多民族文学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
颁奖典礼上还进行了“西部之家·哈巴河文学创作基地”授牌仪式,由《西部》杂志社主编张映姝授牌,哈巴河县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张永玲接牌。这是《西部》杂志社在新疆范围内建立的第十三家面向基层、服务基层的文学创作、交流、培训基地。
沈苇、汪剑钊、何子英、张菁、郭晓霞、蒋建伟、赵宏兴、杨献平、张鸿、吴佳骏、习习、王贵刚、亚楠、陈予、李东海、陈漠、彭惊宇、李勇、申广志、马康健、蒋晓华、刘河山、李佩红、李颖超、龚培德、顾伟、郭志凌、曾丽萍、王新梅、二毛、刘慧敏、堆雪、毕亮、青玄、李文强、段蓉萍、荣岳霞、杜佳、何晶等疆内外作家、诗人和文学期刊负责人参加了颁奖典礼。
新疆文联一级巡视员张新生、阿勒泰地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袁兵、哈巴河县委书记张道良等出席了颁奖典礼。
这四天,被天生丽质的哈巴河治愈着
哈巴河县因河得名,更因河畔密生的白桦林而享誉四方。9月25日,采风团一行从北屯驱车进入这个静憩于平坦原野上的美丽小城。整个县城更像一个被精心布局的巨型小区,宽阔笔直的街道,整齐划一的楼群,排列成行的树木,非常能激起晨练和徒步爱好者丈量每一寸大地的兴趣。然而马上就有当地人告诉我们,他们一般是去县城边绵延几公里的阿克齐湿地公园木晨跑或徒步的,那儿天高地阔、水草丰美,“诗和远方”都近在眼前,这等豪奢怎能不让人艳羡?
只有亲自来到哈巴河,你才会感受到加诸其身的“额河药谷·桦林绿城”“祖国雄鸡版图最美丽的尾翎”“城在景中、景在城中、景城一体”的赞誉都是切近而真实的。最能体现其生态小城特征的称号是2018年由中国国土经济学会评出的全国“百佳深呼吸小城”,新疆的哈巴河县与布尔津县、塔城市、特克斯县荣列其中。尤其是在今天,像这样山清水秀、零雾霾无污染、能让人放心做深呼吸的人类栖居地更显珍贵。
白桦是精神之树。在没见到白桦树之前,许多人对它的认知来自俄罗斯文学和艺术。“是的,可以挨饿受冻,可以走向死亡……但是,哪怕我们只有一口气,也不会把白桦树让给别人。”诗人西蒙诺夫这句颇能代表战斗民族性格的表白,应该代表着俄罗斯人对白桦树持有的普遍情感。而当你真的走进白桦林,你会瞬间理解为什么它会让一个民族拼上性命去捍卫和守护。
在中国,恐怕只有哈巴河的白桦林可以被称为“桦林之海”,长138公里,平均宽度1.5公里,总面积达300平方公里。走入其中,会不时地与19世纪俄罗斯画家列维坦描绘白桦树的著名画作相遇。直白强烈的阳光被疏密相间的桦树林过滤后,就有了画中柔和宁静的光影。白桦林是依水而居的河谷次生林带,她将水的秀润表现在洁白的树干、挺拔的腰身、一年四季变幻着色彩的树叶上,她是树木中最不显老态的树种。即使倒下,她也让树身保持着光滑洁净的白色,毫无颓败腐朽之势。纯洁、孤傲、完美、高贵……你会不自觉地用这些词语赞颂她却还感到语言的贫乏。宽广的林带中,蜿蜒流淌的哈巴河穿林而过,不时遇见倒映如画的幽静池塘,还有点缀其中的朴素木屋和小桥,只能让你感叹手机和相机取景框的有限。真要感谢世世代代的哈巴河人,他们要多么小心地维护这方水土的纯净,才能在今天让我们安享这片保留着几个世纪之前气质和风貌的诗意白桦林。
如果说白桦林之于哈巴河是必然之旅,那么额德克红叶林对我们来说则是意外中的惊喜。原定去白哈巴采风的计划因山中一场突降的大雪搁浅,县里安排我们去距县城70多公里的额德克红叶林。当车峰回路转停在红叶林对面的山坡上时,全车的人都不约而同惊呼起来。在蓝天白云和雪山沙丘的映衬下,那一整片如燃烧的烈焰般鲜红耀眼的树林,简直不像真的,得要多么巨大的画笔才能完成天地间这浓墨重彩的一抹。
额德克红叶林是生长在沙漠中的2600亩欧洲山杨,进入其中,红黄褐绿的树叶散落一地,随手一拍都是手机屏保。刺眼的阳光被密密匝匝的树叶改造成了连片的“红色灯箱”,人在树荫下脸上也泛起柔和的红光。如果不是有接下来的行程,这里足够让我们流连一整天。
这几日,正赶上哈巴河县3.5万亩沙棘进入采摘期,金黄色的沙棘果沉甸甸挂满枝头。沙棘凉粉、沙棘面饼等是当地的时令特色美食。作为哈巴河县正在积极打造“沙棘小镇”和生态康养旅游品牌的一个物质载体,沙棘饮品、沙棘油、沙棘原浆及全果冻干粉等系列产品已作为“阿勒泰礼物”销往全国各地。
近几年,哈巴河声誉日隆,渐已成为阿勒泰地区乃至全疆旅游西环线上的重要一站。在县城宾馆的几天,时时可见挂著内地车牌的车辆,随处可见来此自驾游的疆内外游客。这个过去只有画家和摄影、观鸟爱好者“小众游”的偏僻之地,终因它的天生丽质,被越来越多的人抵达和欣赏。
有采风团成员在微信群里写道:“大半年的辛苦与伤痛,被哈巴河治愈了。”这也是所有在这个深秋来到哈巴河的人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