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袁胜云,刘俊
妇女孕前健康状况会影响其生殖健康、妊娠结局与子代健康[1]。孕前超重及肥胖不仅影响妇女孕期体质量控制结局,同时对包括巨大儿、剖宫产、妊娠期糖尿病、出生缺陷在内的妊娠结局也影响显著[2-4]。因此,孕前体重控制对于超重、肥胖的育龄期妇女具有重要意义。生活方式会影响妇女的生殖健康[5]。目前国内对于妇女体重管理及生活方式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孕期,而对于孕前相关状况鲜少报道。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讨不同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 BMI)妇女的孕前生活方式及体重控制行为,为改善母婴结局提供相应建议。
对2018年7月至2019年5月在十堰市妇幼保健院就诊的符合纳入研究标准的妊娠早期妇女927人进行问卷调查。实际纳入研究对象816人,根据BMI分为3组:正常体重组(403人,49.39%)、肥胖前期组(238人,29.17%)、肥胖组(175人,21.45%)。纳入标准: ① 年龄≥18岁;② 认知功能正常,能够进行正常的沟通和交流;③ 愿意接受调查。排除标准: ① 不愿意参与此次研究;② 体重过低(营养不良);③ 既往有精神、心理疾病史。实际纳入研究对象816人,其中汉族812人(99.51%)。调查对象年龄18~41岁,进行问卷调查时间为妇女孕7~13周,中位调查时间为孕10周。
在妇女进行首次产前检查时应用我院自行设计的问卷调查表调查妇女孕前3个月的生活方式与体重控制行为。在调查开始前2周对8名孕早期妇女进行预调查,测得问卷信度0.853,效度0.871。问卷主要包括5部分:① 社会人口学资料;② 孕前生活方式;③ 孕前体重控制;④ 既往病史及家族史;⑤ 既往孕产史。
1.3.1 BMI 亚洲成年妇女BMI<18.5 kg/m2为体重过低,18.5~22.9 kg/m2为正常,23.0~24.9 kg/m2为肥胖前期,25.0~29.9 kg/m2为一级肥胖,≥30.0 kg/m2为二级肥胖[6]。本研究将一级肥胖和二级肥胖都归类为肥胖。
1.3.2 运动 指球类、拳类、操类、舞蹈类、自行车、长跑、散步、登山、游泳、普拉提、瑜伽等体育活动。
1.3.3 烟酒 吸烟:平均每日吸烟≥1支,并不少于6个月。饮酒:平均每次饮酒≥100 mL黄酒或葡萄酒、15 mL白酒、250 mL啤酒,且每月≥1次。
1.3.4 体重控制行为 妇女有意识的减肥行为,包括:运动、节制饮食、应用减肥药物和其他辅助减肥方式。辅助减肥方式主要包括针灸、埋线、泡澡、按摩等。
1.3.5 体重感知 应用Stunkard体形数字评分量表(Stunkard Figure Rating,FRS)[7]。测试采用9个人形轮廓,从左到右按照身体胖瘦程度分别赋值为1~9,对应的是“非常瘦”到“非常胖”。8~9为重度肥胖,6~7为中度肥胖,5为轻度肥胖,3~4为正常体重,1~2为体重不足。受试者在测试时根据自我感知体重选择对应的数字或图形。
正常体重组的孕周、流产史、早产史、家族高血压史、家族糖尿病史、妊娠高血压史、妊娠期糖尿病史均低于肥胖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1。
表1 调查妇女社会人口学资料及既往病史例(%)]
正常体重组减少任意一种食物的摄入量、饮酒率、请教营养学专家、请教运动教练、查找营养学相关资料、查找运动学相关资料、应用减肥药物、应用其他辅助减肥方式的比例低于肥胖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2。
表2 不同BMI妇女孕前3个月生活方式和体重控制行为[例(%)]
10.67%(43/403)的体重正常妇女认为自己非常肥胖,而31.43%(55/175)的肥胖妇女则认为自己体重不足。不同BMI妇女孕前感知体重状况的总体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278.922,P<0.001),详见表3。
以妇女孕前3个月是否存在体重控制行为作为因变量,否=0,是=1。以前述表1、2、3中P<0.10的指标/因素为自变量。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教育年限多、城市户籍、感知肥胖均是妇女发生体重控制行为的有利因素,详见表4。
表3 妇女孕前自身体重的感知状况[例(%)]
本次调查发现,相较于体重正常妇女,肥胖前期和肥胖妇女的既往流产、早产、家族高血压史、家族糖尿病史、妊娠高血压史、妊娠期糖尿病史发生率较高。孕前肥胖会增加妇女妊娠并发症发生率,其分娩结局也较差[8]。调查还发现,BMI不会影响妇女的计划怀孕率。围受孕期增补叶酸可以预防胎儿神经管缺陷[9],还可以降低小于胎龄儿[10]和妊娠妇女巨幼红细胞性贫血的发病率[11]。尽管有51.35%的妇女计划怀孕,但是只有25.25%的妇女补充叶酸,说明妇女对叶酸缺乏的危害认识不足。孕妇叶酸知识来源以医生指导为主[12]。“不知道叶酸有什么好处”是导致孕妇不服用叶酸的最主要原因[13]。
尽管本次调查中妇女的计划怀孕率较高,但是试图控制体重的妇女更可能一直采用一种方法,而不是多种策略的组合,与目前国家提倡的预防体重增加方法相矛盾。后者要求结合均衡饮食、适量体育活动和行为支持改变,以保持体重[6]。总体上妇女更倾向于节制饮食而不是运动来控制体重。对于备孕期妇女来说,这可能会危害到妇女和胎儿健康。碳水化合物(糖)、蛋白质、脂肪是为人体供能三大能量物质。目前比较流行的节制饮食减肥方法,如低碳水、低脂肪减肥法都是通过控制食谱中某类食品的摄入达到降低体重的目的,这完全违背了国家提倡的营养要求标准。《中国居民膳食指南(2016)》指出,实现合理营养的根本途径是平衡膳食,以食物多样性为主[14]。而为了保证胎儿的生长发育,从孕前3~6个月就应开始饮食调理[15]。之所以会造成这种现象,推测可能和妇女在减肥方式上的盲目选择有关。在试图控制体重的妇女中,少有人去求教专业人士建议或查阅相关资料。
表4 妇女体重控制行为影响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我国报道成年妇女吸烟率是3.2%[16],饮酒率是13.2%[17]。本次调查妇女的吸烟率与饮酒率均低于既往报道,这可能是由于超过一半的调查对象正处于备孕计划中而进行了控制。但无论如何,在孕前3个月吸烟、饮酒都是不被接受的。我国的孕前保健是指孕前3个月,包括9个方面内容,其中一条就是: 改变吸毒、酗酒、吸烟等不良生活习惯[18]。
体重感知是指个体对于有关体重的体型、体重水平、尺寸的感知。如果真实数值与感知结果存在差异或不一致,则为体重感知偏差,可进一步分为体重高估和体重低估两类[19]。从表3可以看出, 10.67%的体重正常妇女认为自己非常肥胖。通过Logistic回归分析看出,决定妇女控制体重行为的是自我感知体重,而不是妇女的实际体重状况,同时与教育年限多、城市户籍等因素有关。过于消瘦或过于肥胖都不利于妇女怀孕[20-21]。A Haynes[22]等报道感知超重的妇女更有可能减肥。
本研究局限性在于本次调查是在妇女怀孕后进行,是对妇女孕前状况的回顾性研究,只能分析各因素之间的关联性,不能分析因果关系。大部分妇女在孕前3个月是有怀孕计划的,但叶酸服用率低;不同BMI妇女的孕前生活方式与体重控制行为存在差异,在体重控制行为上呈现出盲目性。在教育年限多、城市户籍、自我感知肥胖的情况下,妇女会采取体重控制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