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莺儿作为宝钗最重要的丫鬟,心灵手巧,善体钗意。清代《红楼梦》评点对莺儿的关注,集中在名字、性情、助钗、陪嫁等方面。关于名字,或“金”字不祥,或莺指崔莺,或云黄莺儿,或谐黄金缨等,多通情达理之说。关于性情,或誉之以“娇憨”“真巧慧人”,或毁之以“狐媚”“有此深心”等。关于助钗,概有三段:金玉互鉴,或云钗莺暗中会心,或言莺儿无心点出;结络一节,莺儿有心扬主之美;劝告一段,莺儿有意挑动宝玉尘心。关于陪嫁,大约修洁以终。
关键词:清代 《红楼梦》评点 莺儿 竟入幽谷
莺儿,宝钗的丫头,姓黄名金莺。第7回正式出现。第8回“比通灵金莺微露意”a,莺儿说出通灵玉上的字迹“倒象和姑娘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第35回“黄金莺巧结梅花络”,于编织和配色颇有匠心。第59回“柳叶渚边嗔莺咤燕”,莺儿采柳条编花篮玩,受到管园婆子的嗔怪。宝钗嫁与宝玉之后,莺儿也跟了过去。《红楼梦》之于莺儿的笔墨相对不多,却也三次出现在小说回目,值得注意。与紫鹃等人相比,清代《红楼梦》评点b关于莺儿的论析相对简略,涉及名字、性情、助钗、陪嫁等方面,分述如次。
一、关于名字
清代评者认为,红楼人物的名姓各有取义,莺儿自不例外。第7回莺儿首次出场,正同宝钗一起描花样,说起名姓是在第35回宝玉的哓哓诘问:
宝玉一面看莺儿打络子,一面说闲话,因问他:“十几岁了?”莺儿手里打着,一面答话,说:“十六岁了。”宝玉道:“你本姓什么?”莺儿道:“姓黄。”宝玉笑道:“这个名姓倒对了,果然是个黄莺儿。”莺儿笑道:“我的名字本来是两个字,叫作金莺。姑娘嫌拗口,就单叫莺儿,如今就叫开了。”
关于莺儿的姓名取义,脂砚斋未置一语。陈其泰批曰“逗一金字”c,王伯沆批曰“也是‘金”d,皆一句数字而已。不过,王伯沆在第7回“莺儿”出现之处批曰“本名黄金莺,亦暗藏‘金字”,联系同回前批,即薛家以金锁一物破坏木石姻缘,于贾家为不祥之物,“全书凡见‘金字,无一祥者”,以及第10回批“‘黄亦暗指‘金也”,可知作者起初于薛家“莺儿”暗藏“金”字颇有深意。
张新之评用字略多,认为“莺儿”意味着“状金之色而其口如簧”(第7回夹批)e。而且,《西厢记》是宝钗,看其婢名莺儿可见,“莺,崔莺也”;《牡丹亭》是黛玉,看其婢名紫鹃可见,“鹃,杜鹃也”;《西厢》崔、张有实事,《牡丹》杜、柳是梦交,又各有专属(第23回总评)。平心论之,由“莺”而“崔莺”,而《西厢记》是宝钗,而崔、张有实事,以隐指金玉之缘,此说似有穿凿之嫌。
佚名氏则不惜费词,首先指出莺儿乃善为枝上唬以惊人梦醒之鸟,宝钗教令笼络宝玉,即游扬其主之美以唤醒梦梦之人,“故曰莺儿,而氏以黄”;其次认同“黄金莺,黄金缨也”,宝钗用以络玉,故有此名。f据佚名氏评,“而氏以黄”的莺儿是惊梦之鸟,宝钗用以“唤醒梦梦之人”即宝玉;“黄金缨也”的莺儿,宝钗用以“络玉”即络住宝玉。可知莺儿之用,全在助钗,因为钗有金锁,据说“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第28回)。
其实,莺儿寓意惊梦之鸟非常明显,关键是惊谁人之梦。莺儿本名“黄金莺”,宝玉却顺出“黄莺儿”。而“黄莺儿”的惊梦之意便也呼之欲出——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唐人金昌绪的这首《春怨》深于怨思,恨恨无绝。曹公用来取作薛家丫鬟名字,观后文宝玉心不在宝钗可知,所惊“妾梦”乃宝钗金玉之梦,与木石无涉。这番说辞,或许可与佚名氏之解互补。
二、关于性情
清代《红楼梦》评点对莺儿的性情有毁有誉。誉之者有如宝玉所见“娇憨婉转,语笑如痴”(第35回),曰其“娇憨如此”(己卯本第20回双行批)g的;毁之者有依钗袭所言“莺儿也稳重”(第118回),反曰“狐媚的莺儿”(《新译》第38回批)h的。除此之外,还有以下两端。
其一,“真巧慧人”。
这一说法出自姚燮。“巧”者,心思灵敏,技术高明;“慧”者,聪明,有才智。姚燮认为,莺儿系宝钗之人,“婢如其主”。宝钗能得大体,莺儿“亦得大体”(第20回眉评)。如第20回贾环与莺儿赌钱赖账,宝钗安慰环哥,断喝莺儿,莺儿吞下委曲便是。还有第35回“黄金莺巧结梅花络”,莺儿和玉钏来怡红院,玉钏径直坐在杌子上,莺儿则不敢坐下。为什么呢?姚燮解释说:“玉钏,母婢也;莺儿,姊妹之婢也,故礼节有差等。”故而莺儿知礼不坐。第59回“柳叶渚边嗔莺咤燕”,莺儿故意簸糠扬屑,待见致春燕被打,好意勸阻,不成便仍坐下编篮。姚燮认为此处莺儿表现得大有涵养,“亦在客中故尔,寄人篱下,不得不然”。特别值得称道的是,本回莺儿采柳编花篮,固“是聪明女子作弄”,而稚女春枝相映成色,莺儿的“乖巧可爱”(第59回侧批)一派天然。昔于梅花络,莺儿说起颜色花样来如数家珍;今于柳叶篮,莺儿编起来也是新鲜别致。惹得姚燮赞之曰:“莺儿真巧慧人,昔见之于梅花络,今见之于柳叶篮。”(第59回眉评)其实,莺儿的这番“巧慧”,在第7回首次亮相时就该知晓;而莺儿作为宝钗之婢,“自应与众不同”(王府本第35回夹批)亦是当然。
其二,“有此深心”。
此语出自张子梁评点。“深心”者,深远的心意或用心。多数评者认为,莺儿的深心体现在第118回的这段文字中——
宝玉自在静室冥心危坐。忽见莺儿端了一盘瓜果进来……莺儿忽然想起那年给宝玉打络子的时候宝玉说的话来,便道:“真要二爷中了,那可是我们姑奶奶的造化了。二爷还记得那一年在园子里,不是二爷叫我打梅花络子时说的,我们姑奶奶后来带着我不知到那一个有造化的人家儿去呢。如今二爷可是有造化的罢咧。”
袭人以五儿为狐媚,谓莺儿稳重,派莺儿服侍宝玉原是怕宝玉旧性又发,岂料转致宝玉“险些尘心复动”(王希廉第118回总评)。张子梁认为,莺儿忽将宝玉从前,一段风流事、一席缠绵语,述得圆圆款款,真是贴皮贴肉,入骨入髓,纵使铁罗汗闻之,亦当魂消魄化。袭人谓其稳重,可知“非稳重者,真不能有此深心也”(第118回夹批)。莺儿的一生积愿就是陪嫁宝钗到“一个有造化的人家儿去”。其实袭人亦非独信莺儿,不过奉之“稳重”而已。盖莺儿为陪嫁丫头,袭人感知宝钗必不令别嫁,“故以此笼络之,非谓莺儿真稳重也”(黄小田第118回夹批)。因之,云钗袭以小人之心“相信狐媚的莺儿”(《新译》第38回批),哈斯宝未免眼拙。不过,莺儿的“忽然想起”及下文的“把脸飞红”,恐袭人见了难免“又说是狐媚子”(东观主人第118回批)i,然“此时情景非狐媚耶?”(黄小田第118回夹批)因此,王伯沆分析,作者才说莺儿稳重,又有此一挑,是写“钗之左右无一好人”(第118回批)。而且,自遣莺儿取硝,致春燕被打;因蕊官送硝,致芳官被打;又因芳官送玫瑰露引出茯苓霜,五儿又几乎被打。“因小果大,钗与莺非吉星也。”尤其是莺儿自作主张采柳编篮,却偏要说是春燕,“与二十七回滴翠亭扑蝶宝钗故叫黛玉一样奸滑”(第59回批),足见莺儿之“深心”,亦知唯有王伯沆评未拘第118回。
三、关于助钗
清代《红楼梦》评点关于莺儿的助薛之用论析较多,观其集于“比通灵金莺微露意”“黄金莺巧结梅花络”“惊谜语妻妾谏痴人”三回的评述,可知莺儿乃钗之“良臣”(姚燮第118回总评)。
先看第8回,宝玉前来梨香院探望宝钗,宝钗提出要看他胸前的玉——
宝钗看毕,又从新翻过正面来细看,口内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念了两遍,乃回头向莺儿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这里发呆作什么?”莺儿嘻嘻笑道:“我听这两句话,倒像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宝玉听了,忙笑道:“原来姐姐那项圈上也有八个字,我也赏鉴赏鉴。”……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宝钗不待说完,便嗔他不去倒茶,一面又问宝玉从那里来。
清人评点中,脂砚斋批之甚勤,几乎逐句有批,而且一批再批。不是遗憾黛玉不早来听此数语,故无妙论趣语以悦自己心臆,就是嫌乎和尚在幻境中做如此勾当,纯属多事,却无片言只语透露莺儿助薛钗之意。不过,多数评者认为莺儿有意助钗。此回专叙金玉配合之缘:宝玉之玉,是宝钗要看,宝玉递送;宝钗之金锁,却从丫头莺儿口中露出。虽“大方得体,不露痕迹”(王希廉第8回总评),然钗莺主仆的暗中会意却也是“邪思并露”(王伯沆第8回批)。钗“念”玉上篆文,“意有所触矣”(姚燮第8回侧批);后“嗔”莺儿不去倒茶,“有喜心,有羞态”(姚燮第8回眉评)。然不便自说,特挑拨莺儿,不想莺儿“也是活局中人”(张新之第8回夹批)。特别是陈其泰,深恶金玉之说,认为金锁来历不正。若非宝钗一问“发呆作什么”,何以引出莺儿“是一对儿”之语?钗莺“用计亦自显然”。宝钗既有金锁,自来贾府,何以许久才出现呢?“金玉姻缘,明是人力造作矣。”(第8回行间评)虽然慧婢聪明,凑趣如画,其“和尚送的”云云更是依草附木之谈。钗莺暗中会心,此乃其一。
与之有似,张子梁也说宝钗认通灵是有意为之。据其分析,宝钗未见宝玉时,已久闻通灵之名,既见宝玉后,必且时时欲一赏鉴。恰值宝玉独来问病,三两言后,遂急急欲见,见之即反复细玩,及看到正面所镌之字,与自己金锁相符,不禁惊喜异常,念念不置,“是宝钗之认通灵,有意为之也”。若宝玉则不然。胸中从无金玉之见,特以闻莺儿之言,始知宝钗项圈上亦有八字,因讨来一看,不期与玉上八字,竟成一对,虽亦重重念诵,两两对证,然纯是一番惊疑光景,“则宝玉之识金锁,无意为之也”。虽然有意无意之间正自不同,“既认矣,既识矣,金玉姻缘,已明明兆于此矣”(第8回回前评)。与之略异,张子梁认为局中关键是莺儿“以无心之言,明明点出”(第8回夹批),而且是“一无心人要说,一有心人偏不许他说”。其实,抛开这些不论,“二宝合,借莺儿在开国元勋之列”却是毋庸置疑的。莺儿无心点出,此乃其二。
再看第35回,莺儿应邀来怡红院打络,宝玉与之有段对话——
宝玉一面看莺儿打络子,一面说闲话……宝玉笑道:“我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儿两个呢!”……莺儿笑道:“你还不知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上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其次。”宝玉……便问道:“他好处在那里?好姐姐,告诉我听。”莺儿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又告诉他去。”……正说着……宝钗来了……因问莺儿:“打什么呢?”一面问,一面向他手里去瞧:才打了半截。宝钗笑道:“这有什么趣儿?倒不如打个络子把玉络上呢。”j
清人评点中,脂砚斋只以“闺房闲话,着实幽韵”(王府本夹批)批之,未及其他。据王希廉分析,本回莺儿正要说宝钗好处,却被宝钗走来冲断,“藏蓄大有意味”;莺儿正打梅花络,宝钗忽叫打玉络,又用金线配搭,“金与玉已相贴不离”,所谓金玉姻缘也;黛玉线穗已经剪断,宝钗线络从此结成。至于莺儿未竟其说,姚燮“至今恨之”(第35回眉评)。张新之揶揄宝钗“好处究在不能说处”(第35回夹批);王伯沆细思宝钗“并无世上人没有的好处”(第35回批);张子梁则云:“若必说完,有何趣味?不如留此作一想头。”(第35回夹批) 陈其泰认为此处“截住不说妙”,然谓莺儿之言“为无心出之,吾不信也”(第35回眉批)。王伯沆直言宝钗“每饭不忘者,只是此玉耳”,心存金线络玉的想法已久,“络”字有深意(第35回批)。至此,莺儿结络,意“络宝玉也”(张新之第59回夹批),直贯第109回“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一语。
至于第118回莺儿的助钗之举,只有张新之予以详解。陈其泰指出,钗袭最不怀疑的是莺儿,“恰亦有此一番挑逗”。劝告宝玉中进士做官之后,莺儿“忽然想起”的话头直入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令宝玉尘心一动。张新之认为,此一动“非因莺动,乃因莺言而为黛玉动也”。盖“结络”时已明明推开宝钗,专属黛玉,故有“不知到那个有造化的人家儿去”之说,因与黛玉有“你死了,我做和尚”之誓。莺儿重提旧事,则黛玉之前情俱动,宝玉“尘心一齐动矣”。设使木石果合,则无所谓仙缘,又何所谓尘心?钗莺固自“各为一造化而去矣”。可知宝钗麾下,袭之白犀麈,莺之梅花络,“多少心机,都是枉了”(第118回夹批)。而“莺儿是钗之耳目”(王伯沆第67回批),当不难悟得。
四、关于陪嫁
清代《红楼梦》评点关于莺儿陪嫁情事言之较少。宝钗出闺行礼时是雪雁帮扶,送入洞房后,“喜娘接去盖头,雪雁走开,莺儿等上来伺候”(第97回)。如此,莺儿随嫁宝钗到贾府。清人评者于此无论,只对莺儿之后的命運略有所评,且与钗袭有关。
第118回宝玉“信了和尚”,宝钗怕宝玉“犯了前头的旧病,和女孩儿们打起交道来”——
袭人道:“奶奶说的也是。……如今算来,只有莺儿二爷倒不大理会,况且莺儿也稳重。我想倒茶弄水,只叫莺儿带着小丫头们伏侍就够了。不知奶奶心里怎么样?”宝钗道:“我也虑的是这些,你说的倒也罢了。”从此便派莺儿带着小丫头伏侍。
姚燮不无讥讽地批评钗袭,说俗妻妒妾“不必远虑”,大家打破醋罐都在本回。固然袭人“不得已而推莺儿,亦是媚钗处”(王伯沆第118回批),或者“但令莺儿供役,恐宝玉之近他人也”(张新之第118回夹批)。然而只派莺儿服侍,姚燮认为是“将谓迁于乔木者竟入于幽谷”,断送了莺儿由婢而妾的将来。特别是袭人意中,莺儿“直欲登香菱之堂而嗜其胾,亦卧榻之侧所不容伫足者也”k。钗袭如此抬举莺儿,“不但心地浊昧,而且行为鄙俗”(陈其泰第118回眉批)。不过莺儿明白,自知“不过当丫头一辈子罢咧,有什么造化呢?”(第118回)王伯沆为之辩解,说果然一辈子是丫头,便“完得童女身,正是造化”。袭人无此造化,宝与钗亦都犯戒。果然此后,莺儿与秋纹、麝月不知所终,涂瀛表示:“以意度之,大约比袭人修洁。”
综上,比之文杏,莺儿作为宝钗最重要的丫鬟,心灵手巧,善体钗意。虽非作者着意刻画之人,却是评者不曾忽略之人。清代《红楼梦》评点对莺儿的关注,主要集中在名字、性情、助钗、陪嫁等方面。关于名字,说法较碎,或“金”字不祥,或莺指崔莺,或云黄莺儿,或谐黄金缨等,多通情达理之说。关于性情,毁誉参半,或誉之以“娇憨”“真巧慧人”,或毁之以“狐媚”“有此深心”等。关于助钗,论之甚详。金玉互鉴,或云钗莺暗中会心,或言莺儿无心点出;结络一节,莺儿有心扬主之美;劝告一段,莺儿有意挑动宝玉尘心。金玉之缘中的莺儿之用自始而终。关于陪嫁,言之甚少。虽下乔木而入幽谷,大约修洁以终。说到终局,莺儿亦属薄命之人。哈斯宝自言据理捕影,猜测莺儿是副册中人(《新译》第37回批)。书中虽未点明,考虑第35回莺儿在石兄处挂了号,已然有此资格。莺儿“竟入幽谷”是续书的安排,固非善终,比之原著,莺儿薄命或从名字中来,金昌绪诗值得一析。至于莺儿之巧,书里书外有目共睹。莺儿不仅手巧如描花样、结络子、编花篮,嘴巧如与管园婆子分辩,心更巧如为金玉良缘破题等。尽管如此,若比宝玉如主司,十二钗如应试诸生,中试者则为妻为妾,不中则另觅良缘。莺儿则与紫鹃一样,“似已列副车,临榜忽被磨勘”l,不宜惜乎?
a 本文所引《红楼梦》正文皆据郑庆山校《脂本汇校石头记》,作家出版社2003年版。特殊情况另注。
b 《红楼梦》评点,从乾隆十九年(1754)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到完成于1938年的王伯沆评点《红楼梦》,四十多家中可见者有二十多家。本文“清代《红楼梦》评点”是指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脂砚斋、东观主人、王希廉、陈其泰、张子梁、哈斯宝、张新之、黄小田、姚燮、佚名氏、王伯沆等十余家。张子梁《评订红楼梦》,今藏于山东省图书馆。
c 刘操南:《桐花凤阁评〈红楼梦〉辑录》,天津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36页。
d 王伯沆:《王伯沆〈红楼梦〉批语汇录》,江苏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374页。
e 冯其庸:《八家评批〈红楼梦〉》,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版,第169页。按:王希廉评、张新之评、姚燮评皆据此本,不另注。
f 〔清〕佚名氏:《读〈红楼梦〉随笔》(影印本),巴蜀书社1984年版,第12页。
g 〔法〕陈庆浩:《新编〈石头记〉脂砚斋评语辑校》,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7年版,第377页。
h 〔清〕哈斯宝:《新译〈红楼梦〉回批》,亦邻真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129页。
i 曹立波:《东观阁本研究》,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版,第417頁。
j 本段引文据冯其庸《八家评批〈红楼梦〉》,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版。
k 涂瀛:《红楼梦论赞》,一粟:《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135页。
l 二知道人:《红楼梦说梦》,一粟:《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101页。
作 者: 何红梅,文学博士,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编 辑: 康慧 E-mail: kanghuixx@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