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文化传播的媒介”: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的价值分析

2021-01-31 10:19石蒙蒙
惠州学院学报 2021年4期
关键词:纪录片陶瓷文化

石蒙蒙

(湖南财政经济学院 传媒艺术与文化经济研究所,湖南 长沙 410205)

陶瓷工艺在中华民族的历史长河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陶瓷文化的演进与中华文明的发展之间充满着内在逻辑,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将镌刻着中华文化基因的工艺类型以动态影像的方式进行记录和传播。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高度重视文化遗产的历史意义与作用,集中体现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要包括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2017年3月21日,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文化部、工信部、财政部联合制定的《中国传统工艺振兴计划》,这一计划是落实《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和《文化部“十三五”时期文化发展改革规划》的重要举措,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促进中国传统工艺振兴的总体计划。这就需要将中华传统优秀文化内涵更好更多地融入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

一、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的定位与分类

陶瓷作为中华文化遗产的典型代表,烙印着中华的“文化基因”,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符号系统,史料的编纂、整理和流布对于一个民族文化特征的形成和延续具有重要影响,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是构建中华传统陶瓷文化传播的现代方式。中央电视台在传统文化的整理和传播方面做出了先锋探索,制作了多部关于陶瓷的纪录片,比如《手造中国》《China·瓷》《瓷路》《景德镇》等,展示陶瓷的悠久历史、精湛工艺和工匠精神,更重要的是展示中国陶瓷在世界历史中产生的重要影响,揭示出中国陶瓷极大地丰富和促进了西方世界社会生活、文化艺术风格、经济甚至政治方面的变迁。

此外,有些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是作为大型纪录片中的单元出现,比如《传承》《中国通史》中的手工业单元,以及《我在故宫修文物》中的陶瓷单元,记述中华优秀文化的传承与发扬,其中有的节目作为中华文化的典型代表输出到加拿大。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正是基于上述背景,在新的受众研究视角下,不断探索创新叙事思路,充当着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媒介。陶瓷作为主体物呈现在纪录片中,其表达随着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产生着不同变化,符合了当时社会的文化政治经济环境,在纪录片的剧情推进和转换中,陶瓷的形象表达有着不同的线索:

1.陶瓷作为“历史遗存、艺术展品”。突出其展览展示价值,这种诉求侧重的是对陶瓷作为历史遗珍的动态复现,呈现出的是对陶瓷器物全方位立体的动态展示,这种展示仅仅停留在陶瓷作为器物的外观表现层面,以浅层介绍为主。

2.陶瓷作为“古董与收藏”的价值展示。这种纪录片的诉求侧重的是叙述陶瓷工艺价值、历史节点、经济价值以及鉴定真伪。这种类型的纪录片除了向观众传达一定的陶瓷历史文化知识,更多的是探索古代陶瓷在当下的经济价值和利润空间,并向社会传播各类窑口陶瓷器物的鉴定知识。这类纪录片的商业气氛浓厚,顺应了当下很多观众的藏宝鉴宝这一经济行为。

3.陶瓷作为“文化传播的媒介”。这类纪录片展示出的是陶瓷文化与社会语境的重要关联度,强调文化输出。在一些非遗传人现场制作过程中构筑陶瓷的生产场景,既在纪录片中展示一定的体验式场景,增强消费属性,同时这一“人、器物、场景”的综合画面又增强了大众属性,吸引更多的人收看节目,强调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创新,利于民族意识的培养。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向受众传递和呈现的是一种宏大的中西方文明交流的格局,不仅体现着文化技术层面的,更多的展示的是中国人的工匠精神与探索精神,是传递中国形象的良好媒介。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类的纪录片更占主流。

二、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的文化价值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作为一种符号媒介,对中国的陶瓷文化进行存储,同时将意识形态话语通过影像予以展示,把观众聚合到一定的场域空间进行文化记忆的激活,进而传承和传播文化,塑造民族的文化认同。与此同时,也展开跨文化的对外交流功能,传播中国的优秀文化,增进国家之间的相互了解,是一种重要的传播媒介。

(一)文本与叙事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既是“节目”又要反映“文化”,既不能脱离“电视节目”这一消费属性,亦不能消除其“文化表达”的精神属性;作为“电视节目”必须能够到达更多的受众才能体现其媒介价值属性,作为“文化表达”必须要有充分的知识性才能体现其育人的价值。如何让二者自洽,是一个颇为重要的课题。从传播的角度创作者要研究信息的调查、受众、市场、媒介、途径、方式、方法和效果等诸多问题,如果把纪录片传播的过程看作一个系统,那么,在由生活—电视节目制作—节目—接受(消费者)的过程中,每一个阶段都具有生产性、加工性、创造性。节目组通过纪录片,在其生产过程的终点环节向受众传播审美和有目的的创造意向和行动。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作为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载体,在当今全球信息化的过程中能够反映中国形象。比如《瓷路》展现了中华民族的陶瓷史诗,视角独特,以陶瓷发展历史组成时间线,它的定位是中国陶瓷文化对世界的作用,在一千年的跨度中,在遍布世界几大洲,在重要的各国首都和重要的时间节点上,以中华陶瓷做标注,在探险、经商、战乱等的故事情节中,介绍了中国陶瓷如何改变了中国形象。这种跨时空多视角的宏大叙事,让该纪录片收获了国内外受众的好评。全球信息化的结构并没有带来艺术的同质化,恰恰相反,这个时代是一个艺术多元化的时代,优秀的艺术总是带有地方特色的,但同时又具有全球的普遍性;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必须展现出某个时期中华民族所特有的精神。电视节目作为一种形式,是创作过程的终点,但却是消费的起点,消费从不同的视角又会回到——与视角相互关联——开始时的形式。就如同艾柯所认为的那样,“作品的开放性和能动性在于,它能让人给予补充,能让人给予有效果的具体的补充,它能够以自己的结构的生命力来指引这些演绎活动,这种结构的生命力包含在作品当中[1]”,文本中浸透着社会文化因素,是一个复杂构造,显示着对中国文化挖掘的重要意义,提炼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神标识。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的声音与画面综合而成的电视语言符号成为具体的文本表意系统,文本携带着大量的附加因素向受众进行传播,伴随文本出现在受众面前的不仅是“符号”,而同时也是与世界的联系方式,它们携带着大量的社会约定和文化联系,常常隐藏于文本的各个角落。因此,文本的发出者必须遵守一定的“叙述规约”,才能让文本的价值体系被接受者即受众易感。

电视媒体与艺术的融合为陶瓷艺术传播提供了独特的语言和形式,从不同的维度给受众带来艺术传播的体验。“电视最大的长处是它让具体的形象进入我们的心里,而不是让抽象的概念留在我们脑中[2]”,镜头语言的隐喻,按蒙太奇的手法对素材进行重新表达,使纪录片最终呈现出故事化情节。《手造中国》《China·瓷》《瓷路》等纪录片中,景别多样,如特写、大特写、近景较多,中景全景相对较少,拍摄手法除了固定这一方式以外,跟拍+推的方式对于展示陶瓷更为凸显。镜头引导受众在有限的视觉空间中去体味无限,激活观众的文化记忆,让观众去思考陶瓷文化甚至中国文化的传统。相对新媒体而言,电视纪录片的制作周期长,内容质量高,电视媒体所播出的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的信息更加精品化,能够给观众带来更标准化专业化的节目质量,这就有利于观众的文化艺术知识的提升。通过反复精挑细选的业内经典知识被移进电视纪录片中,综合视听语言再现陶瓷的历史,用影像的史诗构筑陶瓷的发展之路、文化之路。

(二)文本与文化认同

“一个优秀的创作者必然关注本民族的文化积淀与历史沿革[3]”,《手造中国》通过前期的详尽采访准备,以中国传统制瓷工艺为主线,通过匠人的日常生活去表现中国制瓷的工艺和过程,每个部分的标题也极为符合陶瓷的特点,《水土》《器度》《画心》《守艺》《薪火》,讲述中国陶瓷的悠久历史,既传播了传统的陶瓷文化,又隐喻着中华悠久的工匠精神。《China·瓷》是中央电视台联合大英博物馆和V&A博物馆共同制作的,这部纪录片关注文物细节,但是眼光放置于全球的视角,经由一场展览,展示我国的外销瓷是如何与全世界接触的,肯定了中国陶瓷在世界历史中的重要意义,表现出的是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相互影响,但更多的指向中国陶瓷如何影响西方各国的社会生活、艺术风格、政治、经济等。

陶瓷文化艺术既是物质遗产,更是中华传统思想遗产的物化体现,因此,不能割断历史,决不能做文化虚无主义者,毛泽东同志曾说过:“学习我们的历史遗产,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给以批判的总结,是我们学习的另一任务。我们这个民族有数千年的历史,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4]。中华民族的精神追求和独特的精神标识深藏于这些传统经典器物中,匠人以艺术手法表现了自发性的创造传统,这种自发性的创造是对传统文化的回应,同时也体现了人们在面对以“标准化运作”为特点的集体经验时萌发的一种个人化的想象状态。纪录片以拍摄的画面为媒介,以镜头语言做本体语言捕捉陶瓷特色,使用追溯性的语言表现陶瓷文化传统,通过故事化的处理凝视历史,表现出对中华精神的认同,让观众能够感受传承几千年的文化,最终达到传递思想的目的。通过这些在镜头语言中增强文化自觉的方式,让纪录片呈现出文化溯源与再出发的样态,全面凸显出电视纪录片的文化价值。文本的起承转合唤醒陶瓷历史文化记忆,再现陶瓷形象,在纪录片中构建一个立体的时空去凸显和营造传统陶瓷文化的氛围。“文化偏爱”和“共鸣”是在中华民族一脉相承的历史化的社会、文化和政治脉络下产生,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带来的文化接近性成为一种影响力,是由传统文化带来的功能,展示着中国几千年社会发展的故事,而且发展还在强劲增长中。中国陶瓷的发展变化通过纪录片得以展示,向观众展示出传统受常规习俗的支配和影响,中国陶瓷在社会变化过程中表现出来惊人的活力,即对不断改变的外部环境作出相应反应,产生了不同风格的品类,吐故纳新本身就成了一种传统。电视文本通过综合手段去唤醒国人的文化认同,寻找作为中华儿女的“身份”和存在价值。

(三)文本与纪实美学

如果纪录片只是机械地再现或者复制现实,那么呈现的内容有可能走向空洞乏味,电视纪录片作为一种艺术手段,在一定程度上是允许虚构和夸张的,甚至可以用高科技手段对场景进行复现,但是虚构绝不是虚假。在纪录片中把关乎陶瓷的情感、故事、人物进行艺术再现,被摄对象在长镜头、跟拍、采访方式、拍摄角度等综合创作手段下,观众与之产生共情。“纪实不是真实……纪实首先是一种美学风格,是一种与真实的关系……是创作者对被摄对象投入了情感与评价的‘参与的观察’[5]”。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作为一种景观,体现着它独特的观看方法,记录着导演和摄影制作的具体观点,纪录片中连续性的形象构成了导演的意见陈述。通过场景联结功能,观众通过纪录片“看见”过去的非遗作品,便会置身于历史之中了,这是对纪录片作为技术媒介激活观众记忆的方式。不是“旁观”而是“在场”,通过摄影机与拍摄对象对话,在尊重这些拍摄对象的同时,告诉观者“我是在怎么看待他们的”。纪录片不仅仅是一种获取资料的手段,还是一个探寻思想的场地,把陶瓷这一传统文化艺术作为“思考”与“表现”的素材,观者不只在看拍摄对象,而是在看观察拍摄对象的过程,用移动的方式来拍摄匠人制作过程或仪式,避免三脚架式的定点观察方式,让摄影机成为在场的见证者,让陶瓷的生产过程和情境展示出来,通过画面暗含匠人的人生和社会的真相,现代文化的影响同传统的陶瓷工艺制作方式之间互动互生,为观众创造新的梦想和表达欲望的复杂语言。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用先进的媒介技术延伸了实际的在地场景和虚拟的舞台场景,复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和工匠情感的动态式样,在逻辑上具有一种内在节奏的运动与变化。这一形式体现了非遗文化的生命性和情感表现性等原则。在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中,把这些场景放在广阔的日常生活中,这本是匠人们在当地公共生活的一部分,因而对于公共生活的延续至关重要。人们的思维意识会随着节目的推进进入一个全新的再造的电视仪式中,随着视觉听觉的延展,纪录片中一系列的象征符号将观者拖拽到这个再造世界中,思维和意识会随着节目情节的演变而发生多重变化,伴随而来的是主题取向的渗透和视觉焦点的定格,激励观者去思考。节目的娱乐属性给予观者不同层次的情感体验和意识建构,但是有一点具有恒常性,那便是电视节目带给观者新的认知,新的思考。这些内容让整个纪录片纪实性更加丰满,对陶瓷文化艺术的理解更加立体,纪实美学的特性则从这些细节中得到了加强和彰显。

三、陶瓷文化类纪录片的社会价值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作为一种影像和话语媒介,对社会进行集体记忆的激活,通过符号化的方式,记录和延续陶瓷文化,让陶瓷文化外显以构建有意义的传播空间,形塑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语境。

(一)历史文献价值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将记忆中的陶瓷相关的工艺文化历史等内容物质化到视频这一载体当中,是知识传承和文化存储的媒介,在很大程度上承担着电子文献记录的作用,通过陶瓷器物来展示古代文化、生产、生活状况,通过陶瓷的名称、型制、纹饰、铭文、制作工艺、器物组合、用途用法、年代、国别和所包含的历史信息,判断不同时代的风格,不同区域的范式,这是呈现历史年代或者地域的一种尺度。“内容为王”对电视节目依然奏效,陶瓷文化类纪录片要从根本上赢得口碑,则必须要有好的内容,那么电视节目制作者必须与相关的学者进行优势互补,听取如考古、历史、艺术等方面学者的专业建议,将业内的最新研究动态或成果与制作方进行沟通分享,加强媒体与学者之间的合作与交流,如此才能保证一档节目的文化性、知识性和前沿性。随着全民知识水平的提升,节目的知识深度要不断加强。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以传承为核心目标,将陶瓷文化遗产进行数字转化和存储,能够提升陶瓷文化遗产的传承效能,在技术上以数字摄影、数字摄像、数字音频与文字录入等方式获取信息并生成视频图像资料,这对于整理国家陶瓷文化遗产的发展脉络,反映陶瓷文化的历史风貌,对国家文化建设和深入研究优秀的工匠文化具有重大的意义。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正是基于这样一种自我意识和使命感,以文化的发掘和抢救意识以及对文化发展的前瞻性进行探索,为陶瓷文化遗产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为保护传承陶瓷文化遗产做出贡献。

(二)审美教育价值

电视节目是艺术的表达,而艺术的功能定位在于不仅有娱乐功能,还有教育功能,寓教于乐,要娱乐至“思”,通俗不是庸俗,既体现文化与深度,又兼顾一定的娱乐性。由艺术引发的认知要比对外在世界的直接认知更易于引导人们采取行动。陶瓷这一文化载体记录的是中华文明历史长河中点点滴滴的变迁,见证的是东方美学的蓬勃创造力和人文情怀,陶瓷作为曾经“丝绸之路”的文化使者,在当下应该展示其光彩和使命。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潜移默化地将陶瓷的艺术文化信息传递给观众,用画面去呈现陶瓷的艺术创造规律和形式特征,在几十分钟的固定时长中精炼的表达陶瓷艺术创造和人的“精神性”之间的密切关系,反映着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思想,通过这一系列的表达,将对陶瓷的审美认知向受众传播。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就是要塑造一种“高美感”的社会,让这个时代的审美丰富起来。文化自信要重实质,纪录片可以让人们形成惯性接触,这样才能打牢文化自信的根基,重燃对于中华文化艺术的热情,让陶瓷艺术文化真正走入人心。

(三)文化传播价值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艺术的再现陶瓷文化的魅力,推广和弘扬优秀的陶瓷文化,记录并反映历史文化的本质,承担着传播传统文化的社会责任。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作为重要的媒介形式,对于加强中国国际传播的活语体系,提升国家形象的“自塑”能力具有重要价值。

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都是国家形象的塑造手段,必须讲好中国故事,传递中国声音。在全球化文化带来的文化不均匀性背景下,通过反映我国的民族文化利益,防止国家的传统文化被西方文化侵蚀,避免国内受众被西方文化支配。面对当今西方文化通过生产影视、广告、广播等超越语言边疆的产品面向全球传播的现状和挑战,推出中国的陶瓷文化类纪录片也是反霸权文化的表现。挖掘和整理中国各地的陶瓷文化遗存,将探寻陶瓷文化现象背后的本质刻录在影像中,担当传播历史文化的责任,是传播中华文化的软力量的具体表现。

文化语境空间在电视仪式中的再现是电视作为主流媒体的真正意义所在,是电视媒体价值引导力和社会公信力的体现。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势必要坚定文化自信,视角突出中国特色,既承担向本国公众传播形象和文化的责任,又有同时向国外传播中国文化与形象的义务。这既是人民群众的热切期盼,也是电视媒体的道义和责任所在。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导演把信息传达给观者,观众主要关心的就是破解隐藏在纪录片中的信息,也就是“编码—解码”的过程,这是传受双方互动的过程。“互动意义……是关于图像制作者、图像世界和图像观看者之间的关系,同时提示观看者对图形表征事物应持的态度[6]”,人们在接受信息时,在注意力的焦点、兴趣、对信息残留记忆比较等方面,会反映出选择性知觉差异。同时,人的主观因素也对知觉构成影响(包括地域、出身、教育、习惯和思维定势等等),用艺术形式制作的信息具有良好的跨文化传播的可能性。因此,有效的利用知觉特性对陶瓷文化信息进行传播具有重要意义,要既能生产制造意义与快乐,又能与受众的社会生活结合,被受众顺利解读。通过场景化、故事化的叙事文本,营造特定的文化语境空间,让受众真正接受其中传播的陶瓷历史与文化信息。

四、结语

技术赋能的社会出现了新的仪式和魅惑,新媒体社交平台的竞争使纪录片从殿堂走到了民间,这对于电视媒体而言是一种压力和挑战,对于电视媒体而言,“家庭集体观看”持续衰退,已经让位于个体化的媒体消费模式。观看电视节目的仪式空间有了巨大的反转,新媒体极大地推动了仪式空间的评论化聚合,仪式空间走下神坛到评论化的转移反而促成了大规模的宣传效果,从另外一个方面推动着电视节目不断向更专业化的方向演进。中国的视听文化产品要想走出去,走得远,在当前必须要重视和依靠新媒体的力量。陶瓷文化类纪录片有其独特的美学价值和文化内涵,是国内外公众了解立体的、全面的中国形象的重要窗口,要借助新媒体平台的力量,增强融媒体传播意识,让这类节目触达更多的国际受众,因此,文化类纪录片在新媒体环境下要突出文化场域构建的自主性、突出跨学科性、突出跨媒体融合性。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将陶瓷背后“看不见”的实用价值和美学价值进行演绎,为经典的中华传统工艺文化创建超越时空的影像博物馆。陶瓷文化类纪录片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输出价值观方面承担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继续发挥并增强这一功能,同时要做出创新以打造出更多优秀的陶瓷文化类纪录片。陶瓷工艺文化为屏幕提供形象,同时,屏幕又形塑着陶瓷文化,纪录片里文化自觉的彰显需要做出更多的探索,更好地展示其作为文化传播的媒介功能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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