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芹
(1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江苏南京 210026;2山东省图书馆,山东济南 250100)
国人历来重视编史修志,崇尚“国有史,方有志,家有谱”。司马光云其编《资治通鉴》在于“监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嘉善矜恶,取是舍非”[1],即以历史兴衰为镜考察当今得失,对好坏进行奖惩,对是非进行取舍。而中国近代史学家王桐龄先生(1878-1953)认为,编纂史书是以过去事迹启迪今人智慧,以现在事迹启迪后人智慧[2]。
当下,编史修志已经受到各行各业的重视。当代史学家王春瑜先生等认为:“各个系统、部门或行业所编写的史料将为地方志书提供必不可少的素材……将有助于领导同志和专业工作者掌握本部门、本行业的全面情况,了解事业发展的规律,更好地制定发展规划和指导工作;也有助于本部门、本行业职工了解全局,更好地搞好本职工作。”[3]
图书馆史的编写,是通过真实记录图书馆发展过程中的人物和事迹等,总结经验和教训,为未来的事业发展提供借鉴。王美英、赵岚认为,从图书馆自身变化发展角度,许多图书馆历史悠久,文献收藏各具特色,馆史编纂是“对图书馆的自身特点进行历史考察与研究,弄清其成因和变化轨迹,有助于为图书馆的发展提供借鉴”[4];陈幼华认为修史是“留存过去、放眼未来”之举,可以“凝练及传承图书馆精神”,且个体馆史亦为“图书馆机构史、国家或地区图书馆事业史编纂的基础”[5];谢文文认为,编修图书馆史、志“可以为当代人提供丰富的信息,也可以为后人保存珍贵的史料”[6]。
图书馆史志编纂的意义已经得到国内图书馆界同仁认可,学界和图书馆业界对馆史馆志编纂研究日益重视,公共图书馆和高校图书馆积极开展史志编写工作。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各级各类图书馆都进行了编修馆史、馆志工作,就省、市级公共图书馆而言,上海图书馆、南京图书馆、浙江省图书馆、湖北省图书馆、四川省图书馆、山东省图书馆、河南省图书馆、江西省图书馆、山西省图书馆、陕西省图书馆、湖南省图书馆、甘肃省图书馆、首都图书馆、重庆图书馆,以及厦门市图书馆、宁波市图书馆、嘉兴市图书馆、海宁市图书馆、常熟市图书馆、廊坊市图书馆、沈阳市图书馆、科尔沁区图书馆等,均已编修或者续修本馆史志。
四年前,我国第一部图书馆事业通史——《中国图书馆史》(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7年10月版),是对我国古代藏书到近代图书馆产生及事业发展的全面记录,该书的问世,对于引领国内图书馆界积极推进修志编史工作具有表率意义。在山东,除山东省图书馆外,潍坊市图书馆、济南市图书馆、淄博市图书馆等,也都有馆志问世。
清宣统元年(1909),在山东省城济南的大明湖畔,旧贡院东北隙地,由山东提学使、湖南湘潭人氏罗正钧主持创建落成了图书馆馆舍,称“山东图书馆”(附设“山东金石保存所”)。聘任张百城为坐办,罗正钧提调馆务,移藏藩库图籍、文物于此。据《山东创建图书馆记》一文记载,该图书馆建筑规制,仿照的是浙江宁波范氏“天一阁”的样式,院落内有曲水拱桥,古木假山,时人称誉道:“历下风物,此为最胜。”1911年9月,印行了《山东图书馆辛亥年藏书目录》[7]。1914年8月,山东高等大学堂奉教育部命停办后,其所藏图书也归入“山东图书馆”。至此,合以先后购置所得,时有藏书13万余卷。
1915年冬,“山东图书馆”改馆名为“山东公立图书馆”,隶属山东省省长公署。1917年,编印了《山东图书馆书目》,凡8册。在1918年,沈祖荣先生主持编录的《中华全国图书馆调查表》中,整个山东省内只收录山东图书馆及济南齐鲁大学图书馆。当时山东图书馆馆长是庄陔兰先生(1870—1946),馆内的中文书籍收藏量是103472卷,另有日文书籍626册,西文书籍432册,由于馆藏文献资源不足,在图书馆章程中明确规定:“书籍向不外借,即本馆员司阅书,亦须赴阅书室”;“每人收游览券资铜圆3枚,阅书室不另取资。各学校均送有免费阅书券”,每年经费是“4512圆”。史载:“此后十多年中,由于当局不重视图书馆事业,每月仅给四百余元的经费,馆务工作没有什么进展。”[8]
1929年夏,“山东公立图书馆”易名为“山东省立图书馆”。当年8月2日,山东省教育厅厅长何思源委派王献唐(1896—1960)担任山东省立图书馆馆长,同时大幅度提高了办馆经费。
自1929年夏开始,至1937年夏日寇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前夕的七年间,王馆长努力搜集历史文献和文物,大力增益馆藏资源,增加读者阅览空间,使得该馆事业在稳定发展中不断提升,成为全国知名的省级公共图书馆之一。1931年创办《山东省立图书馆季刊》。为使新旧图书分类收藏,各适其位,检索便捷,1932年编成《山东省立图书馆图书分类法》。1933年,编印了《山东省立图书馆概况》,分九题介绍了该馆沿革、馆内布置、组织结构、典藏等情况。孔德成先生(1920—2008)在《王献唐先生墓表》中写道:“不数年,馆誉鹊起,当时盖以为仅次北平图书馆云。”
为使古代珍籍和文物免遭战火损毁,王馆长与屈万里选善本及金石书画精品装为31箱,于1938年11月24日,行程7千余里,辗转运送至四川乐山大佛寺天后宫中保存,并于1950年底,将分别保存在曲阜、乐山两地的珍籍和文物完好运回济南,王献唐等人受到文化部的表彰。因历史原因,这批珍贵文物分藏在该馆和山东省博物馆。但在1937年12月日寇侵占济南城后,山东省立图书馆惨遭抢掠焚烧,馆舍、设备,该馆玉佩桥以东的“海岳楼”“宏雅阁”等建筑被焚毁,留存其中的图书、文物或毁坏,或遗失。
1948年9月,济南城获得解放。经过修复和整顿,于次年3月正式开馆,先隶属山东省文教厅,后隶属山东省文化厅。当时馆内设采编、图书保管、阅览、书目参考、特藏、研究辅导6部和馆办公室。1954年更名为“山东省图书馆”迄今。
自本世纪以来,先后编纂了《山东省图书馆志》(中华书局2004年11月版)、《山东省图书馆馆史资料选编》(齐鲁书社2015年6月版),以及今年5月问世的《山东省图书馆馆史图录》(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21年5月版)。
2004年,山东省图书馆建馆95周年,《山东省图书馆志》(以下简称《馆志》)由中华书局出版,此书为向馆庆献礼之作。《馆志》真实记录了山东省图书馆自1909年建馆至2002年间的事业发展历史,按照图书馆工作内容横向分类,共分十三章,章中设节。依次为:概述,机构与人员,馆舍、设备与经费,馆藏文献建设,馆藏文献编目,老馆时期的读者服务工作,开放新馆后的读者服务工作,图书馆自动化建设,研究、辅导、协作与交流,教育培训,编辑出版,人物,相关文献辑录。《馆志》最为突出的是其体例完整,除了十三章的专篇内容,卷首设有序言、凡例、大事记,卷末附编后记,说明《馆志》的编著背景、编纂情况等,对记载时限、记述方法、史料取舍原则及书写规范进行规定,采用编年纪事方法记录大事、要事,明晰发展脉络,可读性极佳。
齐鲁书社2015年出版的《山东省图书馆馆史资料选编》(以下简称《选编》)是山东省图书馆建馆105周年之际整理编纂的一部系统性原始资料集。《选编》分上、中、下三册,收录自1909年筹备建馆至2008年的百年馆史资料,按照历史发展阶段全书分三编十三章,依次为“第一编:1909-1948”,主要收录山东省图书馆初创、稳步发展、受战争影响馆务暂停及战争结束重新开馆,馆务工作逐步恢复的史料,内容包括建馆记录文献、创建章程和规则、探索图书馆业务、编印书目文献等;“第二编:1949-1976”和“第三编:1977-2008”主要收录山东省图书馆各项工作不断发展的史料,这两编均采用分类与编年相结合的记述方式,主要内容涉及图书馆工作的诸多方面,包括制定发展规划、建章立制与业务统计总结、资源的建设、管理与流通、拓展读者服务领域、学术研究与人才培养等。《选编》最为突出的特点是内容全面,史料翔实。日常馆务工作如馆舍建设、规章制度、馆藏资源、流通服务、学术研究等内容,还有山东省图书馆各个时期的工作计划和总结、借阅读者数量统计、经费情况等均囊括其中,可谓细致全面。亦包含了各个时期山东省图书馆与管理部门等与外部的交流信息,如1949年前各级政府部门的指令、1949年后各级政府部门的政策文件和通知及山东省图书馆与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和知名社会人士就馆务问题的沟通信函等,还有报刊上刊登的与本馆相关且具有一定史料价值的资料等,学术性强,堪称“查询、研究之资料宝库”。[9]
《山东省图书馆馆史图录》(以下简称《图录》)是为纪念山东省图书馆建馆110周年而作,甄选历史照片400余幅,以图述史,配以章节前导语和图注文字,力求真实、直观地再现山东省图书馆百余年的风雨历程。刘显世馆长在序言中说,能够“直观鲜明地表现了山东省图书馆发展历程,留下了图书馆工作者们艰苦创业、开拓进取的辉煌足迹”[10]。
《图录》分上、下两册,共设5章。上册在“序言”后,依次为“第一章文化重镇”,讲述山东省图书馆从1909年建馆至1948年济南解放这段时期的馆舍建设、馆藏营建、馆务管理和战争期间工作人员为保护馆藏所做的巨大努力;“第二章涅槃重生”,讲述从1949年重新开馆到“文革”时期,山东省图书馆重整资源,扩展服务;“第三章改革开放”,讲述“文革”结束后到上个世纪末百年馆庆时期,山东省图书馆各项工作重新走上正轨,增加服务窗口,广泛宣传和推广阅读,开展信息服务,加强馆际业务合作交流,培养人才,展现出一个生机勃勃的百年图书馆形象;下册依次为“第四章时代华章”“第五章再铸辉煌”,讲述从21世纪初新的馆舍启用至今,山东省图书馆在提升信息化建设、拓展多元服务领域、开展多彩的读者活动等方面的工作,尤其是传统文化阅读活动、特殊群体服务、少儿阅读等更是工作亮点,党建和群团工作、对外交流活动等日益受到重视,展现出山东省图书馆昂扬进取的精神风貌。书中有4个附录。“后记”记述了《图录》编纂的背景和过程。
根据王余光、徐雁主编的《中国读书大辞典》的定义,图录又称“图谱”,主要通过图像提供知识或实际资料的工具书,中国古代随着金石学的发展出现了古器物的图录。现代图录大体可分为文物图录、历史图录、人物图录和艺术图录。[11]图录是历史科学的辅助工具,为人们学习、研究历史提供了形象的资料。[12]
虽然“图文并茂”是衡量馆史编著水平和质量的标准之一,但图像在馆史书籍中始终处于辅助地位。纵观已经出版发行的图书馆史,多以文字叙述为主,适当插入图表,或者在“目录”前设“文前彩图”,图像没有成为馆史类书籍的主体内容。此前,《清华大学图书馆百年图史》(清华大学出版社2013年10月版)是可知的首个以图像形式展现图书馆历史的著作,全书选用900余幅历史照片,并配12万字的文字说明。山东省图书馆此次编纂的《图录》全书以400余幅图片为主体,是公共图书馆对“以图述史、以图证史”方式的尝试,也是该馆历史保存影像资料的集中展示。书中图片不乏20世纪初期的本馆摄影照片,馆藏文献书影、明信片、名家手迹及信札、影印民国报刊、公函等,也有新中国成立后馆员工作、学习、交流的影像,读者信函等,在当时的条件下拍摄并保留这些影像并非易事,可见其珍贵。
史料是修史编志的关键基础和依据,史料翔实,取材广泛,方能全方位展示图书馆的发展历程。刘显世馆长在《图录》“序言”中说:山东省图书馆建馆110年,“积累了大量珍贵的资料,文字的如奏报、文件、信札、章程、总结、大事记等;表格的如统计、登记、分类、人员登录等;图片的如建筑、人物、事件、会议、交流往来等。这些资料,是历史的记录,更是事业发展的见证”[13]。在搜集资料过程中,通过查阅本馆档案资料、书刊资料、照片和视听影像资料等获取直接的信息,通过走访离退休人员获得口述资料、手稿和书信等原始记录。具体内容包括馆舍建设变迁情况、组织机构和人员情况、相关规章制度文件、馆藏资源建设发展情况、图书馆服务情况、信息化建设情况、学术研究和交流情况、具有重要贡献人物及历史事件情况、群团组织和对外交流活动等。内容之全面,史料之翔实,是确保《图录》质量的基础。
馆史需要记载的内容非常丰富。《图录》秉持“详略得当”的原则,章中分节,每节内容突出这一历史时期本馆特色和重要事件及人物。譬如:在“第一章文化重镇”中对本馆建馆初期的馆舍、馆藏、战乱期间本馆职工为保护珍贵文物文化而“载书播迁”和作为抗日战争结束后山东战区受降地的历史给予浓墨重彩的表现;“第二章涅槃重生”内容主要表现本馆在战争结束后积极扩大馆藏、开展各项读者服务工作及开展学术研究硕果等;后面三章内容主要体现的是在不同历史时期随着技术进步和社会变迁,本馆馆舍的变迁、馆藏的变化、服务内容的拓展等内容,譬如海疆数字文化长廊、“光明之家”盲人数字图书馆建设,弘扬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尼山书院实践等。如此安排,能全面展现本馆发展脉络,同时能体现出每个时期的工作特点。
国人编修史志历来提倡“史志结合”。史,即历史,一般以时间、事件或人物为线索纵向记述,侧重反映历史的连续性,要求史论结合。志,即方志,也称地方志,是记载一个地方自然与社会等各个方面情况的典籍,志体主要记述现状,有时也追溯过去,横向分门别类地记载实况,重记载而不论述。清代史学家、方志学奠基人章学诚倡导“史志合一”,认为“史体纵看,志体横看”,有学者据此指出史志是一体的,志书中有纵述历史的部分,史书中亦有分类横陈的部分[14]。《图录》编纂正是这种“史志合一”的体现。该书以时代为纲,按照山东省图书馆所处的历史大背景将本书纵分为五章,依次为:自建馆至1949年重新开馆的初创起步时期、1949年重新开馆至1983年探索前进时期、1984年20世纪末改革开放为民服务时期、21世纪第一个十年馆舍搬迁拓展服务时期和21世纪第二个十年科技承载公共文化发展时期,每一时期的内容又按照该时期的主要工作内容进行横向分类,划分为节,纵述历史与横陈现状相结合,展现了山东省图书馆自建馆以来的波澜壮阔的发展历程。
《图录》的编纂出版,无论对书写我国公共图书馆机构史还是本馆历史都有重要意义。武汉大学图书馆学教授谢灼华先生说“没有个别图书馆的历史,就写不出整个图书馆的事业史,千万的个别图书馆工作和相应的图书馆学研究,构成了图书馆事业。应该把它们看成:图书馆史是图书馆事业史(无论是全国的或地区性的,整个时代的或是特定历史阶段的)的准备,而图书馆事业史是图书馆史研究的继续”[15]。山东省图书馆的历史是中国近代图书馆事业发展的缩影,《图录》是山东省图书馆史之一,是公共图书馆史志编纂的又一力作,是对目前已出版图书馆史志文献的补充,为后续其他的馆史图书编纂提供经验借鉴,为全国范围内编写图书馆变迁历史提供史料支撑。《图录》亦是山东省图书馆史志编纂的新实践,正如李西宁副馆长在《图录》后记中指出:“这部书(指《图录》)与以前出版的《山东省图书馆志》《山东省图书馆馆史资料选编》,以及即将出版的《图书馆的故事——一个百年图书馆的文化记忆》一起,形成了山东省图书馆历史的多节点、多角度记录,也是全国图书馆首次系统馆史多方位展示的新尝试。[16]”
图书馆史志是图书馆史学研究的重要内容。编纂馆史不仅是回望与总结本馆发展历程,更为国内图书馆史学术研究提供史料。通过横向或者纵向比较不同地区、不同时代的图书馆史志,可以发现图书馆的多样貌态,从而探索图书馆事业发展的规律。
如在《图录》中记录本馆早期的馆藏书籍来源,写道:
购置各省官书局出版之书、家刻坊版之善本,或以馆中自印书籍与各省官书局交换,或接收官方与民间的移交捐赠……
《云南教育官报》1909年第26期载云南提学使郭灿复函山东巡抚袁树勋,为助山东图书馆开馆提供数种云南刻书籍,并请山东提供本省所刻书籍,以助云南图书馆开馆之用[17]。
无独有偶,在《浙江图书馆志》(中华书局 2000年9月版)中也有浙江图书馆与云南省立图书馆交换刻版书的记载:
(在浙江任职提学使后又兼任浙江图书馆督办的袁嘉榖)与云南省提学使叶尔恺商定,凡两省图书馆印刷的本省官书局刻版书,各互相交换一份。还从文澜阁《四库全书》中明谢肇著《滇略》等有关云南的文献,送云南省立图书馆庋藏。[18]
《岭南大学图书馆藏书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 2018年9月版)论述馆藏来源时写到:
据1932—1933学年的图书馆统计数据,该学年度图书馆拥有的490种西文期刊中,通过交换所得的刊物达到250种之多,其余220种来自订购,30种来自赠送。[19]
可见,清末民初,各省纷纷设立图书馆,图书馆馆藏书籍除了本省官书局刻印的书,还有部分来源于馆际交换。在民国时期,图书馆通过交换方式获取文献是普遍存在的现象,这为研究图书馆建立初期馆藏和地方文献资源提供了史料支撑。
清末民初以来,我国的史学家认为倡修史书可以普及国史,激发国民之爱国热情。《中国历史教科书》(商务印书馆 1903年版)写道:
盖处今日物竞炽烈之世,欲求自存,不鉴于古则无以近于文明,不观于人则无由自知其不足,虽在耄年不可不以此植其基也。其于本国独详,则使其自知有我以养其爱国保种之精神,而非欲仅明于盛衰存亡之故焉。[20]
读史可“鉴古”“观人”,以革除愚昧“近于文明”、知自身不足,能够培养国人的爱国精神。山东省图书馆创立伊始即以“开民智、保国粹”为使命,图书馆历史是特殊史学,馆史书籍中凝练了图书馆人对文化事业的热爱,对传承文脉的历史担当。新的时代背景和110周年馆庆之际,编纂出版《图录》,可以借助馆史的回顾,激励来者努力继承并延续图书馆先辈的专业主义精神。
以往出版的图书馆史志是以文字记述为主,一般在文前设图,正文仅以文字表述,或正文中适当插入表格的呈现方式。近一二十年来,正文中配图片越来越普遍。图文结合,图文并茂,不但能真实叙述图书馆发展历程,也能生动直观地反映各个历史时期的馆舍、馆员风貌,凸显不同历史分期的特点。《山东省图书馆馆史图录》的编纂,是山东省图书馆发展历程的记录和呈现的新形式,全书以400余幅历史图片为主体,配以简明扼要的图注文字说明,回溯了山东省图书馆创办以来的曲折发展历程,为研究山东省图书馆的事业发展史提供了珍贵的历史资讯,也为其他省级公共图书馆编修此类文献提供了案例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