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峰,侯宝松,徐海晶,詹文彦,张艳敏
(河北省邯郸明仁医院,河北 邯郸 056006)
原发性肝癌是临床常见的恶性肿瘤,临床表现为明显的肝区疼痛、腹痛腹胀等,随着病情进展,肝脏组织会出现坏死、破裂,可引起腹腔内出血,出现腹膜刺激征,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最终危及生命[1-2]。目前,原发性肝癌确诊后,有手术治疗指征的患者尽早开展手术治疗[3],无手术适应证的患者临床推荐肝动脉结扎、肝动脉栓塞术治疗。肝动脉栓塞术是经皮股动脉穿刺,选择性插管至肝动脉支、注入化学治疗(简称化疗)药物及栓塞剂的一种治疗方法,以达到控制肝癌病灶的生长或破裂出血,阻断肝癌病灶的血供,使瘤体出现缺血、坏死或缩小。单纯的肝动脉栓塞术治疗虽能抑制肿瘤生长,但对于肝功能及症状等的改善效果不足[4-5]。另外,肝脏组织存在多条血供通路,肝动脉栓塞术难以完全阻断所有血供途径,治疗效果仍有提升空间。中医在肿瘤疾病的治疗优势不断凸显,中医辨证论治可实现标本兼治的目的,并能弥补西医治疗的不足[6-7]。本研究中采用逍遥方合大黄虫方加减联合肝动脉栓塞术治疗原发性肝癌,疗效显著。现报道如下。
纳入标准:经CT及MRI、组织病理活检确诊为原发性肝癌,符合2017年版《原发性肝癌诊疗规范》中相关诊断标准[8];TNM分期为Ⅰ期和Ⅱ期;采用肝动脉栓塞术治疗,具有手术治疗指征;对逍遥方、大黄虫方等中药方剂耐受性良好;精神状态、认知功能正常,能配合治疗。所有患者均签署临床试验知情同意书,研究内容符合《赫尔辛基医学宣言》中的伦理学要求。
排除标准:并发其他肝脏组织功能病变;心、肝、肾功能衰竭;预计生存周期≤6个月;手术禁忌证;基础资料、临床资料缺失或不完整;未按本研究治疗方案服用药物;中途自愿退出本研究。
病例选择与分组:选取我院2016年10月至2018年3月收治的原发性肝癌患者94例,按盲法抽样随机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47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详见表1。
对照组患者予肝动脉栓塞术治疗,首先行动脉血管造影,采用2%利多卡因注射液行局部浸润麻醉,麻醉起效后于股动脉处穿刺,经股动脉置入动脉鞘管;对肝固有动脉、肝左动脉、肝右动脉等行动脉血管造影,明确其肝动脉血管形态;经由导管向其肝固有动脉缓慢注入顺铂注射液(江苏豪森药业集团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40813,规格为每支6mL∶30mg)40mg/m2+注射用氟尿嘧啶(山西普德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51113,规格为每支250mg)200mg/m2,然后将注射用盐酸表柔比星(瀚晖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30260,规格为每支50mg)80mg/m2+碘化油注射液(烟台鲁银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37022398,规格为每支10mL)5mL注入肝区的供血动脉进行栓塞,同时采用明胶海绵行进一步栓塞治疗;每4周治疗1次,连续治疗3次。观察组患者在此基础上联合逍遥方合大黄虫方加减治疗,组方为白芍、当归各15 g,柴胡、白术各12 g,干姜、大黄、虫各10 g,茯苓8 g,水蛭、虻虫、炙甘草各6 g。随症加减,腹痛腹胀者加川楝子12 g,乳香、没药各6 g;纳呆者加神曲10 g,苍术、鸡内金各6 g;气虚乏力者加党参、黄芪各10 g,黄精5 g。每日1剂,水煎煮,取200mL,于早晚分次服用。每周服用5 d,停药2 d,以4周为1个周期,连续服用3个周期。
分别于治疗前后采集患者空腹静脉血各3mL,采用FX800A型全自动生化分析仪(深圳迈瑞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检测肝功能指标,包括丙氨酸氨基转移酶(ALT)、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AST)、总胆红素(TBiL)水平。同时采用放射免疫分析法检测肿瘤标志物甲胎蛋白(AFP)、糖类抗原199(CA199)、细胞角蛋白19片段抗原21-1(CYFRA21-1)水平,采用Architecti1000型放射免疫分析仪(美国Abbott公司),检测试剂盒购于美国西格玛-奥尔德里奇公司,操作步骤严格按试剂盒说明书进行。分别于治疗前后评估患者中医证候积分,中医证候包括腹痛、腹胀、纳呆、乏力,每项按病变程度分为无、轻、中、重4个等级,分别计为0,1,2,3分。分值越高表明证候越严重。统计患者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疗效判断标准参照《实体瘤疗效评价标准》[9]。完全缓解(CR):经CT探查显示,病灶完全消失,维持时间至少超过1个月;部分缓解(PR):经CT扫描复查显示,病灶缩小体积达50%,且持续时间至少超过1个月;稳定(SD):检查发现病灶缩小不超过50%,增大不超过25%,且无新的癌症病灶出现,持续超过1个月;进展(PD):病灶无减小,且病灶增大体积超过25%,或有新的病灶出现。客观缓解率(ORR)=CR+PR;疾病控制率(DCR)=CR+PR+SD。
采用Statistics 21.0统计学软件分析。计量资料以表示,行t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行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结果见表2至表6。
表2 两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例(%),n=47]Tab.2 Com parison of clinical efficacy between the two groups[case(%),n=47]
表3 两组患者肝功能指标比较(±s,n=47)Tab.3 Com parison of liver function index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n=47)
表3 两组患者肝功能指标比较(±s,n=47)Tab.3 Com parison of liver function indexe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n=47)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表4和表5同。Note:Compared with those before treatment,*P<0.05,aswellas Tab.4 and Tab.5.
组别ALT(U/L) AST(U/L) TBiL(μmol/L)观察组对照组t值P值治疗前84.35±10.19 85.61±10.35 0.595 0.553治疗后43.83±6.34*49.78±7.06*4.299 0.000治疗前102.31±12.54 101.35±11.59 0.385 0.701治疗后51.46±8.23*58.72±8.93*4.098 0.000治疗前55.17±6.35 56.23±6.37 0.808 0.421治疗后32.73±5.21*37.09±5.29*4.026 0.000
表4 两组患者中医证候积分比较(±s,分,n=47)Tab.4 Com parison of TCM syndrome scoresbetween the two groups(±s,point,n=47)
表4 两组患者中医证候积分比较(±s,分,n=47)Tab.4 Com parison of TCM syndrome scoresbetween the two groups(±s,point,n=47)
组别腹痛 腹胀 纳呆 乏力观察组对照组t值P值治疗前2.48±0.47 2.42±0.45 0.632 0.529治疗后0.57±0.20*0.78±0.26*4.389 0.000治疗前2.54±0.43 2.49±0.44 0.557 0.579治疗后0.59±0.23*0.77±0.27*3.479 0.001治疗前2.39±0.49 2.44±0.51 0.485 0.629治疗后0.52±0.24*0.76±0.28*4.462 0.000治疗前2.52±0.41 2.56±0.43 0.462 0.645治疗后0.55±0.28*0.81±0.30*4.344 0.000
表5 两组患者血清肿瘤标志物水平比较(±s,n=47)Tab.5 Com parison of serum tumor markers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n=47)
表5 两组患者血清肿瘤标志物水平比较(±s,n=47)Tab.5 Com parison of serum tumor markers levels between the two groups(±s,n=47)
组别AFP(μg/L) CA199(U/L) CYFRA21-1(mg/L)观察组对照组t值P值治疗前672.31±82.13 664.09±83.12 0.482 0.631治疗后129.34±25.82*154.10±26.15*4.620 0.000治疗前88.63±14.81 86.58±13.59 0.699 0.486治疗后36.12±6.80*41.41±6.83*3.766 0.000治疗前5.93±1.78 6.10±1.84 0.450 0.654治疗后1.92±0.72*2.42±0.93*2.883 0.005
肝动脉栓塞是通过阻断肝区血供,使病灶区域缺血、缺氧、组织坏死,同时栓塞过程中还可注入化疗药物等栓塞剂,通过肝区局部化疗药物的释放,抑制肿瘤细胞生长,缩小病灶体积。单纯肝动脉栓塞治疗并不能完全阻断肝脏病灶的所有血供,抑制作用并不完全;同时,注入的栓塞剂可引起较多不良反应,导致肝肾功能损伤。因此,有必要在肝动脉栓塞术治疗基础上增加辅助治疗手段,以进一步提高治疗效果[10]。中医的辨证论治、对症施治,是将患者机体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通过中医手段进行调理,可弥补西医治疗的不足。
表6 两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情况比较[例(%),n=47]Tab.6 Com parison of incidence of adverse reactions between the two groups[case(%),n=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