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华留学生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基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数据的实证研究

李亚波，朱怡洁

(1.云南财经大学，云南 昆明 650221；2.昆明市西山区退役军人事务局，云南 昆明 650000)

在传统的国际贸易理论框架下，生产要素通常被认为是一国资源禀赋优势的来源，可以在国内自由流动，而不能在国家间流动。近30年，随着经济全球化程度不断加深，资金、技术特别是劳动力的跨国流动越来越普遍。各国人民通过互相学习合作，共同创造价值，已形成现代经济、文化等多领域交融的态势。而留学生无疑是国家间文化交流的“大使”，架起了文化沟通的桥梁。21世纪以来，来华留学成为新时期中国公共外交和人文交流的重要内容，据中国教育部《留学中国计划》，2020年来华留学的外国人员将达到50万人次[1]。来华留学生不仅学习中国的教育观念和相关专业知识，同时也会深入了解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等方方面面，留学生对推进中国与其他国家之间经贸往来具有独特的作用。此外，2015年3月，中国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和商务部在博鳌亚洲论坛上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提出要以“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为主要内容，加强合作。在民心相通方面，文化产品作为文化交流的纽带，发挥着传播文化符号和精神价值的作用，能够更有效地强化文化的人文交流作用。因此，在“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促进中国与沿线国家文化产品贸易，对增进国家间文化交流颇有意义，也将推动“一带一路”倡议得以更有效地实施。

一、文献回顾

已有一批文献围绕着文化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和留学生效应两个问题展开研究。首先，文化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Schulze以154个国家1990―1994年的贸易数据为样本，使用引力模型分析了文化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发现一国经济总量和开放程度是文化艺术品贸易得以扩张的积极原因[2]。具体到中国，除了引力模型中的地理、经济、制度等经典因素，学者们还选择了诸如友好城市(韦永贵等)、孔子学院(曲如晓、曾燕萍)、知识产权保护(郭小东、吴宗书)、文化差异(曲如晓等，许和连、郑川)等多个视角作为切入点，分析它们对中国文化产品贸易的影响[3-7]。其次，留学生效应。魏浩等人分别从中国出口和进口两个角度探讨了人才流入的贸易效应，研究发现跨国流动人口可降低国际贸易的交易和机会成本，进而促进贸易扩张和贸易创造[8-9]。谷媛媛、邱斌则聚焦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样本，认为来华留学生能显著推动中国对外直接投资[10]。而国外学者Chu-Shore也指明，多元化的投资主体和先进的全球发展理念是成就美国文化产业的重要因素，贸易自由化为美国文化产品传播与输出提供了便利条件[11]。

尽管上述研究涉及中国文化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其中也不乏专门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献，但它们大多仅从贸易对象国的市场规模、贸易环境、两国的地理距离、文化距离、制度因素等角度展开，并未充分讨论人才流动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然而，目前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经贸合作、文化交流等方面的互动日益频繁，来华留学生发挥着促进中国与沿线国家文化交流与人文合作的纽带作用。本文将在“一带一路”倡议背景下，以来华留学生为切入点，分析其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

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与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现状

本研究聚焦于来华留学生与中国文化产品出口之间的关系，展开描述来华留学生现状，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以及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现状。

(一)来华留学生现状分析

2004年以来，全球来华留学生规模不断扩张，且占全球留学生比重持续攀升。从图1中可以看到，2004―2016年间，来华留学生规模增长了近3倍，而同期“一带一路”沿线国来华留学生增长约8.3倍，“一带一路”沿线国来华留学生人数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比例从22.46%增长到46.92%。据《中国留学发展报告》，2016年中国八百余所高等院校、科研院所共接收了44.3万来自全球各国各地区的各类来华留学生，其中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有20.8万人[12]。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三、亚洲第一大留学生接收国。伴随着中国经济实力不断增强，高校学科专业建设水平不断提升，来华留学生规模也将呈现持续扩张的态势，特别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数量。

注：数据来源于2004―2016年《来华留学生简明统计》。来华留学生总人数和来华留学生人数(“一带一路”)的单位为万人，参照左侧纵坐标；所占比例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人数占来华留学生总人数的比例，单位为%，参照右侧纵坐标

由表1可见,2013―2016年来华留学生人数最多的十个来源国及其学生数。从来源国结构看，韩国来华留学生人数始终位居第一，一直占历年来华留学总人数的20%左右。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前(2004―2012年)，来自美国、日本的来华留学生人数一直排在第二或第三名的位置。而在倡议提出后，泰国的来华留学生人数超越日本，排名第三。此外，巴基斯坦来华留学生规模也在快速增长，2016年成为第四大来华留学生来源国。同时还可以观察到，其他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来华留学生人数也在持续增加(如巴基斯坦、印度、哈萨克斯坦等)。可见，“一带一路”倡议对沿线国家人员来华留学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随着中国与沿线国家在文化交流、人才教育等方面实现进一步深入合作，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留学生的吸引力也将不断增强。

表1 2013―2016年来华留学生人数最多的十个来源国 人

(二)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现状分析

由图2可知,2004―2016年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不同类别文化产品的情况。其中，视听和视听媒介及视觉艺术两类产品的出口额最大，13年间这两类核心文化产品的出口最大值分别达到3.55亿美元(2012年)和3.60亿美元(2013年)。这是由于视觉和视听这两类核心文化产品跨越语言文化障碍相对容易，所以在出口方面表现出了一定的优势[13]。此外，根据UN comtrade数据库，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核心文化产品出口贸易额自2004年起，经历了先上升后下降的过程。同时期，中国向世界出口文化产品的情况也呈现出类似趋势，2013年中国核心文化出口额达到近十年来的最大值147.4亿美元，之后也趋于下降。这一现象得因于文化服务出口的激增，2006―2015年中国核心文化服务出口额的占比不断增加，而核心文化货物出口额的占比由71%下降到43%[14]。

注：根据UN comtrade数据库整理而得，单位十亿美元

此外，中国文化产品贸易存在结构失衡的问题，出口市场高度集中于欧美等发达地区，出口市场集中化会使中国外贸面临的风险加剧。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中国向沿线国家出口文化产品出现了区域性结构变化，详见图3。如图3所示，中国文化产品面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市场一直以东南亚、西亚和北非地区为主，而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中国文化产品在“一带一路”沿线六大地区的出口增加值贡献率均实现了不同程度的提高。2014年以后，出口到南亚、西亚和北非地区的文化产品也维持着相对平稳的上升。在六大沿线地区中，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增加值贡献率变化幅度最小的是中亚地区，一直都在2%以下；相对较发达的中东欧地区的增加值贡献率虽有波动，但一直未超过4%。

注：据UN comtrade数据库整理而得，图中的百分比为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出口文化产品贸易增加值占该年度中国向世界出口的核心文化产品的总增加值之比

三、实证分析

基于多个数据库的整合信息，本文在传统文献的基础上构建了引力模型，深入考察了来华留学生与中国文化产品出口之间的关系，并进一步从不同产品类别、不同目的地市场的角度，分析了来华留学生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影响的异质性。

(一)模型设定

参考Anderson and Wincoop[15]、许和连和郑川[7]、范兆斌和黄淑娟等[16]多篇文献，文本采用引力模型估计来华留学生对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回归模型如下：

lnexportit=α+lnnoit+γXit+λt+μi+εit

(1)

其中，lnexportit表示中国在t年向i国出口文化产品金额的对数，文章关注的核心变量为lnnoit，代表t年来自i国的来华留学生人数的对数；Xit包含了引力模型中随时间变化的经典变量，例如i国的GDP、中国与i国人均GDP的差额、因特网使用率、市场开放程度、是否加入WTO、APEC和其他FTA的虚拟变量①。λt为年份固定效应，ui为国家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扰动项。

(二)样本与变量描述

目前，“一带一路”沿线区域横跨蒙俄、中亚、东南亚、中东欧、南亚及西亚和北非等板块，本文最终所选的样本为2004―2016年，中国向64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核心文化产品的面板数据②。本研究中贸易额、GDP及人均GDP以2011年不变价美元为计量单位。

被解释变量为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规模。学界并没有统一的文化产品贸易分类的描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International flows of selected cultural goods and services(2005)”报告中将文化产品分为“核心”和“相关”文化产品和服务。其中，核心文化产品可以大致分为文化遗产(古董、收藏品等)、印刷品(图书、报刊、其他印刷品等)、音乐和表演艺术(唱片、录音带等)、视觉艺术(画、雕塑等)以及视听和视听媒介(摄影底片、电影胶卷等)五类[17]。本研究所涉及的文化产品仅指核心文化产品，具体HS编码可应要求提供。

核心解释变量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的规模，选用沿线国家历年来华的专科生、本科生、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合计留学生总人数为测度，具体数据来自于历年《来华留学生简明统计》。借鉴其他相关文献的做法，本文还选取了多个控制变量刻画其他因素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③：一是东道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对数(lngdpit)。商品最终是用于满足市场需求，国内市场对外来商品的需求也会随着该国的市场规模扩大而增加[16]，因此选择GDP以控制东道国市场规模对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二是中国与沿线国家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之差的对数(lnppit)。GDP差异不仅可以反映影响文化产品出口的经济因素，还可看出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中“林德效应”存在与否。三是市场开放程度。用沿线国家进出口贸易总额占该国GDP的比重(Toiit)来衡量地区贸易自由化程度，贸易自由化的程度越高，我国文化产品的出口成本越小，出口规模也越大。四是因特网使用率(lnternetporit)。相对科技应用水平会影响到进出口贸易成本，本文采用使用因特网人数占该国人口的百分比来刻画这一效应。五是是否加入经济一体化组织。经济一体化组织能够有效减少或消除国家间的贸易壁垒，在区域内形成贸易创造，而在区域外形成贸易转移。虚拟变量FTA、APEC、WTO分别代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是否与中国属于同一自由贸易协定、亚太经合组织、世界贸易组织，如果是则赋值1，否则赋值0。以上变量的含义和数据来源，详见表2。

表2 变量计算方法及数据来源

(三)来华留学生规模对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

表3显示了模型(1)的基准回归结果。为检验模型的稳健性，本文对不同变量进行逐步回归，每条回归都控制了年份和国家固定效应④。回归(1)是来华留学生人数对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影响的基准回归模型，回归(2)-(4)是在其基础上逐步加入东道国GDP，人均GDP差额，因特网使用率，市场开放程度，是否加入WTO、APEC和FTA虚拟变量的修正模型。可以发现，所有回归中，关键变量lnnoit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人数与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额呈同方向变动。以回归(4)为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来华留学生规模每增加1%，中国对该国的核心文化产品出口额将增加16.95%。来华留学生在中国学习和生活的经历，让他们同时具备了中国情怀和国际视野，他们在感受中国文化魅力的同时，也是中国文化的传播者。文化产品作为中国文化的载体，可以通过来华留学生走向他们的祖国。“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发挥着重要的促进作用。

表3 基准回归结果

从其他控制变量看，贸易伙伴国GDP对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展现出巨大的吸引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规模越大，中国文化产品出口也越多，这一结论与本文的预期相符。而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核心文化产品出口额与两国实际人均收入水平差额呈同方向变动，意味着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产品出口并不受重叠性需求假设影响，而正好相反，两国收入水平差距越大，文化产品出口规模越大。此外，lnternetporit的系数也都在5%的正显著水平，这说明了互联网信息通信等基础设施建设可以减小国家间贸易成本，给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带来了便利。最后，东道国贸易开放程度和加入WTO、APEC和FTA的情况，并不会影响中国文化产品出口。

(四)来华留学生对不同类别核心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

文化产品蕴含着一国的核心价值观，是传递思想、符号和生活方式的载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定义的核心文化产品可以分为文化遗产、印刷品、音乐和表演艺术、视觉艺术、视听和视听媒介五类。但是，他们之间存在着语言障碍、贸易模式、承载媒介等多方面的差异。因此，来华留学生对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机制和影响效应，可能会因文化产品的特征差异而有所区别。本文根据以上分类方法，将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分为五个组分别进行回归，结果详见表4。

表4 留学生对不同类别的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影响的结果

由表4可以看出，来华留学生规模回归系数符号都为正，但只有印刷品和视觉艺术类产品两组在1%水平上显著。这意味着来华留学生主要对书籍、报刊等纸质印刷品和装饰、雕刻艺术品等类型的核心文化产品出口起到了积极带动作用。结合前文分析可知，中国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文化产品出口中，视觉艺术类占比高达70%，在文化产品出口中具有比较优势。视觉艺术类产品最易跨越语言文化的障碍，获得来华留学生的青睐，并传播至沿线国家。而印刷品包括图书、报刊等，是中国文化传播的官方途径，来华留学生在中国经过规范、系统的专业学习，也将助力于中国图书、报刊的传播。然而，来华留学生对中国出口一些新型媒介所承载的音乐类、视听类文化产品，如激光唱片、微电影、光盘游戏等产品并没有产生显著的影响。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中国文化企业优势尚未形成规模，仍大多还停留在出口传统意义上的纸质文化传媒和一些小手工艺品、日常生活中的装饰品上；另一方面，音乐、表演和视听类产品对语言和文化的了解程度要求高，留学生虽然在中国学习生活，但仅仅通过几年的时间，精深通晓中国文化，理解音乐、表演和视听类产品的意思表达难度较大。

(五)不同地区的来华留学生对中国出口核心文化产品的影响

“一带一路”区域横跨亚欧非，涉及65个沿线国家，沿途的多条经济走廊辐射着周边的经济增长与发展。但是，沿线多个国家由于地理位置、文化传统、经济发展水平等因素存在着巨大的区别，把所有沿线国家合并至同一样本中进行回归，将不利于深入理解来华留学生规模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影响的差异。因此，本文根据沿线国家所处的地理位置进行分类，探讨东道国异质性背景下，来华留学生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影响，回归结果详见表5。

表5 不同地区的来华留学生对中国出口核心文化产品的影响

从表5中可以看到，只有来自中亚地区的留学生表现出对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显著的促进作用。来华留学生每增加1%，中国与该地区的核心文化产品出口贸易额将增加83.81%。中亚地区的样本国大多是古代丝绸之路沿线国家，古代丝绸之路不仅是中国通往西方国家的贸易通道，更是不同文明之间相互碰撞、互鉴、交融联系的纽带。中亚地区与中国的人文交流历史悠久，文化的接受程度高，来华留学生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带动作用更容易显现出来。然而，“一带一路”沿线中东欧国家的来华留学生并没有对文化产品出口起到促进作用，相反，来华留学生规模越大，文化产品出口越少。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2004―2016年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的面板数据，考察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对中国向相应国家文化产品出口规模的影响。研究得到以下结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规模会显著地促进中国核心文化产品出口。其中，印刷品和视觉艺术类产品出口对来华留学生规模最为敏感。从地区来看，来自中亚的留学生对中国文化产品出口的促进作用最大。本文的结论可以提供以下政策性启示。

第一，高度重视国际人才流动在推进贸易中的重要作用，完善留学生培养方案，提升来华学历留学生的语言适应性、专业适应性和文化适应性。“一带一路”倡议涉及沿线65个国家，不仅充满复杂的地缘政治，文化也十分多元，再加上其他现实原因使得中国文化产业“走出去”需要大量既懂专业又懂中国文化的复合型人才。在开展留学生教育的工作中，各高校除了不断提高教学质量外，也可以让来华留学生学习并了解中国相关行业标准和中国企业文化，紧绕国家战略方针、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文化，培养真正知华、友华、爱华的优秀来华留学生。

第二，进一步完善国际人才管理机制，提高服务水平。2017年1月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外交部、教育部联合发布通知，优秀来华留学生毕业后留在中国就业的限制被进一步放开。2018年3月13日，十三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审议的中国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的内容中，也包含了组建国家移民管理局提案。未来有关他国居民的国籍管理制度将是进一步吸引国际人才的重要举措。规范来华留学生服务管理条例，加强创业与就业指导，优化调整我国现有移民政策，提升对包括留学生在内的移民群体的服务水平，都将促使中国形成更加开放与包容的局面。

第三，降低国家间的文化壁垒，拉近心理距离。来华留学生具备了传播中华文化的潜力，他们对中国的认识和了解，促使其购买中国书籍、观看中国影视作品、选择来华旅游，这些都将提高该国对中国文化的认同程度。另外，中国也要找到自身文化与他国文化的契合点，实现价值对接，增强中国文化的韧性，不断拓宽对外文化交流渠道。

第四，提升中国文化企业出口竞争力。文化企业不仅是市场的主体，也是发展文化产业的中坚力量，树立文化知名品牌、培养复合型人才是文化企业“走出去”的必经之路。一方面，文化产品出口企业应该根据自身产品特点，充分运用高新技术，开拓大众传媒，把握市场脉动，不断推陈出新，形成多介质、多形态的新媒体，丰富产品种类；另一方面，也应该准确定位具有前景的海外市场，了解目标市场的文化消费特性与消费者品味，把握偏好相似的需求，最大限度地减少双方贸易壁垒，做大做强文化贸易品牌，提高海外知名度，不断地发展与创新中国核心文化产品。

注释：

①引力模型中的经典变量还包括两国之间的地理距离、是否有共同的语言和共同的法律依据、是否共属于相同殖民地等不随样本时间变化的因素，但由于本文的模型控制了东道国固定效应，以上因素都将被固定效应吸收，因此，不包含在回归模型中。

②本文使用中国社科院工经所工业化蓝皮书中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划定范围(黄慧群.工业化蓝皮书：“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工业化进程报告[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15)，认定沿线共有65个国家(包括中国)。

③在选择控制变量时，本文也考虑了文化贸易壁垒以及文化距离等因素。首先，目前已存在一些隐性的文化贸易壁垒，如法国提出的“文化例外”，要求重视文化相关产品的双重属性，不同于其他的商品采用同一贸易原则，意图在于保护本土文化不受其他文化入侵，但文化例外并不具有法律地位也未被写入贸易协议。其次，文化距离会对国家间产品贸易，特别是文化产品贸易产生显著的影响(樊琦，杨连星.文化特征对文化贸易出口二元边际的影响[J].国际贸易问题，2017(12):108-116.)，但是查询Hofstede center网站中六维度文化数据后，发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有32国的数据未被收录该数据库中，故未将其考虑在内。

④逐步回归中，样本观测值数量不等，其原因在于部分样本变量在某些年度并未收录在UN comtrade、World Bank、CEPII数据库中，或者统计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