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现实逻辑和基本路径

郭振雪

[摘 要]网络空间治理是中国国家治理的重要领域，也是统一战线承担关键角色，发挥独特功能的重要领域。新时代统一战线范围的扩大、法宝作用的凸显和“四个服务”的界定，赋予统一战线在网络空间治理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中国网络空间治理面临的内部压力、外部挑战以及外部监管不足，凸显了新时代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主体、理念和目标的内在契合性是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现实逻辑。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基本路径包括网络空间治理制度的制定与完善、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构建以及对网络空间治理实施全程跟踪和全方位监督监管。

[关键词]统一战线 网络空间治理 现实逻辑 基本路径

[中图分类号] T P 3 9 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 6 7 1-2 8 0 3（ 2 0 2 1） 0 2-0 0 8 4-0 8

[基金项目]本文系肇庆学院2 0 2 0年统战理论研究课题“统一战线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互构研究”（ t z 2 0 2 0 0 6）的阶段性成果。

被誉为“2 0世纪末最伟大的创造”的互联网开辟了人类生活新空间，引发了人类生存发展和国家治理的“空间革命”。对正处于经济社会快速发展和社会结构急剧变迁的中国而言，“在高度复杂性和高度不确定性的条件下，网络空间的各种问题与实体社会的问题交织在一起，呈现出千头万绪、扑朔迷离的状态。”[ 1]网络空间治理迫在眉睫，势在必行。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这一重大时代课题。网络空间治理与国家治理具有同构性，网络空间治理是国家治理的重要领域，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必然要求加强网络空间治理。[ 2]统一战线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之一。新中国成立后，统一战线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发挥了独特作用，彰显了独特优势，成为国家治理体系的有力支撑、国家治理能力的坚强保障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推手。网络空间治理与国家治理的同构性决定了在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视域和历程中，统一战线是网络空间治理及其现代化不可或缺的参与者、建设者和推动者。

一、新时代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现实逻辑

作为党的政治优势和战略方针，统一战线的组织体制蕴含且表达了中国制度安排的政治逻辑，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架构的重要组成部分。改革开放以来，统一战线既“外在”服务中国国家治理，但更“内在”中国国家治理的本质、体系和过程之中。[ 3]因此，在国家治理视域中，统一战线不仅与网络空间治理有高度的内在关联性，而且具备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现实逻辑。

（一）新时代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背景

1、新时代统一战线范围的扩大、法宝作用的凸显和“四个服务”的界定赋予了统一战线在网络空间治理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高瞻远瞩，将统一战线置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以高超的政治智慧“跳出统战谋划统战”，以构建大统战格局为目标指向，重新界定了统一战线的范围、作用和主要任务等，为新时代统一战线的发展提供了科学指南和根本遵循。“中国的统一战线有很久的历史，从新民主主义革命反帝反封建，到现在的社会主义革命。无产阶级是经过共产党领导统一战线的。……要把民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农村的、城市的）、宗教家等等都团结起来。团结了更多的人，阻碍就少些，事情就容易办得通。”[ 4] （ P 4 8 8）在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新时期，统一战线是工人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劳动者和拥护社会主义的爱国者的广泛联盟。2 0 2 0年年底颁布的《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以下简称《条例》）明确指出，统一战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包括全體社会主义劳动者、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拥护社会主义爱国者、拥护祖国统一和致力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爱国者的联盟。”[ 5]“四者政治联盟”到“五者政治联盟”的变化折射的不只是联盟数量的简单增加，而是统一战线范围的扩大。《条例》强调新时代统一战线的法宝作用，即“统一战线是夺取革命、建设、改革事业胜利的重要法宝，是增强党的阶级基础、扩大党的群众基础、巩固党的执政地位的重要法宝，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重要法宝。”[ 5]这一表述将新时代统一战线法宝作用的认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理论高度。新时代统一战线的主要任务是“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服务，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服务，为维护社会和谐稳定、维护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服务，为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实现祖国完全统一服务。”[ 5]

透视新中国国家治理的历史脉络和变迁轨迹可以看出，统一战线作为国家治理体系的有力支撑、国家治理能力的坚强保障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重要推手，在国家治理中的作用日益突显。网络空间治理是多元化主体间的利益竞合与博弈过程，而统一战线范围的扩大为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提供了更多的切入点和更广阔的腾挪空间。统一战线法宝作用的凸显和“四个服务”的界定为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提供了更充分的理论依据。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要加强和改善对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的工作，建立经常性联系渠道，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让他们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等方面展现正能量。”[ 6]因此，充分挖掘新时代统一战线与网络空间治理的衔接点和契合点，积极拓宽新时代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切入点是当前统战工作的重要议题。

2.中国网络空间治理面临的内部压力、外部挑战以及外部监管的不足凸显了新时代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必要性和紧迫性。2 0 2 0年9月2 9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 C NN I C）发布第4 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报告显示，截至2 0 2 0年6月，中国网民数量为9. 4 0亿人，互联网普及率达6 7. 0%。[ 7]网络空间的急剧膨胀和网民数量的高速增长成为当下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一道特殊的图景，也使网络空间治理成为国家治理的重要领域和关键维度。“谁掌握了互联网，谁就把握住了时代主动权；谁轻视互联网，谁就会被时代所抛弃”“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 8]。但是，网络空间的虚拟性、隐蔽性、开放性和交互性等特征使中国网络空间治理面临前所未有的内部压力和外部挑战。从国内层面看，网络谣言频发、网络不良文化渗透、网络安全日益严峻、网络舆情发展迅猛、网络犯罪层出不穷。以电信网络诈骗为例， 2 0 2 0年以来，公安部共破获电信网络诈骗案件2 5. 6万起，抓获犯罪嫌疑人2 6. 3万名，拦截诈骗电话1. 4亿次、诈骗短信6. 9亿条，为群众直接避免经济损失1 8 7 6亿元。[ 9]从国际层面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利用网络对我国实施意识形态渗透和颠覆的“颜色革命”愈演愈烈。2 0 1 0年和2 0 1 1年，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先后两次作了“互联网自由”的主题演讲，她明确提出“互联网是加速政治、社会和经济变革的巨大力量”[ 1 0]。还有的西方政要露骨地声称“有了互联网，对付中国就有了办法”“社会主义国家投入西方怀抱，将从互联网开始”[ 1 1]。随着美国对华战略遏制的强化，美国在意识形态领域借助互联网肆意攻击中国的人权状况，不时散布“中国经济崩溃论”“中国侵略论”“中国威胁论”“中国搭便车论”“中国占便宜论”等，肆意诋毁中国；借助民族问题、宗教问题、突发性事件对中国进行舆论围堵；借助互联网拉拢、策反中国公民，窃取重要情报等。[ 1 2]近年来，香港“占中”事件以及2 0 1 9年香港因“修例”引发的暴力冲突背后都有美国借助网络的推波助澜和“鼎力相助”。美国反华势力利用推特、微博、微信等网络工具竭力丑化、黑化中央政府和香港特区政府，编造“专制”谎言，鼓吹“民主”言论，煽动“港独”闹事，蛊惑特区人心，搞乱香港局势。意识形态输出是美国对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其干涉别国内政、颠覆“异类”国家的惯用手段和伎俩。而利用网络对华实施意识形态渗透和颠覆已经成为美国共和党与民主党的共识。可以预见，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利用网络对华实施“颜色革命”的手段将更加隐蔽多样，更具迷惑性和针对性。中国网络空间治理面临的外部环境会更加严峻复杂。

网络空间治理是“政府、私营部门和民间社会根据各自的作用制定和实施旨在规范互联网发展和使用的共同原则、准则、规则、决策程序和方案”[ 1 3]。在多元的治理主体、迥异的利益诉求和相异的价值取向中实现网络空间治理的善治和现代化并非易事。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建立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加强和创新互联网内容建设，落实互联网企业信息管理主体责任，全面提高网络治理能力，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 1 4]建立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是当前网络空间治理的重要议题之一。为适应当前的网络发展态势和网络发展规律，我国网络空间治理已初步构建并形成了政府主导下的行业自律模式。而随着网络行为的剧增和引领网络舆论难度的增大，这一模式的弊端也日趋明显，即政府主导方式不够灵活，行业自律极易被利益诱惑所“俘虏”。因此，建立健全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迫切需要构建多元治理主体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同时，引入外部力量加强对网络空间治理主体、治理内容、治理过程的有效监管也是必不可少的选择。统一战线范围和对象的广泛性、包容性、代表性使统一战线成为网络空间治理最适宜的方式。

（二）统一战线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内在契合

统一战线与网络空间治理在主体、理念和任务三个层面存在高度的内在契合性。这是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先天”优势。

1、主体的内在契合。统一战线主体和网络空间治理主体均呈现出多样性和多元性的特征。《条例》明确指出，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范围包括民主党派成员、党外知识分子、其他需要联系和团结的人员等。广泛性、包容性和代表性是统一战线工作的特点和优点，也折射出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背景下新旧社会阶层的时代变迁和各类人员身份、职业的代际转变。以统一战线工作范围中的民主党派和新的社会阶层人士为例，我国共有八个民主党派，各民主党的人员组成特色鲜明。比如，民盟主要由从事文化教育以及科学技术工作的高、中级知识分子组成，致公党以归侨、侨眷的中上层人士为主，九三学社以科技界的高中级知识分子为主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包括民营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管理技术人员、中介组织和社会组织从业人员、自由职业人员和新媒体从业人员等。各级政府、私营部门（主要指网络运营商）和民间社会（包括网民和社会组织、社会团体等）是网络空间的使用者、受益者，也是网络空间治理的主体。同时，智能手机的普及使用极大地提高了网络空间“一网打尽”的覆盖面和包容度。截至2 0 2 0年6月，我国网民使用手机上网的比例高达9 9. 2%。可以说，网络空间治理主体与统一战线工作对象具有高度的重合性和融合性。主体的契合性为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提供了理论基础，也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隔阂与偏见，奠定了比较可靠的民意基础和广泛的群众基础。这是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力量之源。

2、理念的内在契合。民主平等、包容和谐是统一战线在长期的工作实践中塑造和形成的价值理念，也是网络空间治理必须秉持的治理理念和价值取向。统一战线是党密切联系群众的纽带和桥梁，是争取人心的工作。做“统战工作的本质要求是大团结大联合，解决的就是人心和力量问题。”[ 1 5] （ P 1 7 3）凝聚各方人心、团结各方力量是统一战线工作的本质要求。这一本质要求决定了统一战线要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统一战线发展壮大的实践证明，只有充分尊重多样性，才能不断增进一致性。一致性程度越高，统一战线团结联合的基础才会越牢固。尊重多样性意味着统一战线工作必须发扬民主，平等待人，尊重差异，包容分歧。尤其是统一战线中的教育引导工作要民主协商，平等相待，以和风细雨式的循循善诱，营造理解包容、宽松和谐的氛围。主体的多样性和多元性决定了网络空间治理必须以民主平等、包容和谐的理念将不同治理主体聚合在一起，增强不同治理主体的向心力、凝聚力、执行力和战斗力，形成网络空间治理的强大合力和效能。在网络空间治理实践中，确保网络安全，构建清朗的网络空间是各级政府的主要职责。实现利润最大化是网络运营商的商业信条和经商目的。在网络空间构建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寻求心理慰藉是绝大部分网民的主要目标。除此之外，不同的社会组织和社会团体在网络空间的利益诉求和价值取向也大相径庭。在此情况下，网络空间治理更需要以民主的理念、平等的姿态、包容的心态听取来自不同治理主体的意见和建议，择其善者而从之，共同构建清朗和谐的网络空间。理念的内在契合性是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精神动力。

3、任务的内在契合。《条例》明确了新时代统一战线的主要任务，即“四个服务”。“四个服务”的提出是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着眼于国际国内两个大局，统筹全球治理和国内治理关于统一战线主要任务的新认识、新概括和新定位。网络空间治理的主要任务是维护我国的网络安全，构建清朗和谐的网络空间，建设社会主义网络强国。从治理的视域看，网络空间治理既是保障和实现网絡空间健康有序运行的基础性条件，又将作为一个重要的目标要求融汇在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进程之中。[ 2] （ P 1 1 5）因此，推进网络空间治理现代化既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前提和条件，又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动力和要求。从非传统安全的视域看，网络安全已经成为促进社会和谐稳定、保障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的核心变量和关键因素。近年来，西方敌对势力和敌对分子利用网络插手干预香港事务、对华实施意识形态渗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2 0 2 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取得伟大历史性成就，决战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胜利。[ 1 6]2 0 2 1年是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华诞，是“两个一百年”的历史交汇点，也是奋斗新起点。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推进网络空间治理现代化，建设社会主义网络强国要与“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同步同向同行。这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题中之义，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维度。综上所述，统一战线的主要任务与网络空间治理任务有高度的内在契合性，任务的内在契合性是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现实基础。

二、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基本路径

统一战线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内在契合性为其参与网络空间治理提供了正当性和必要性。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基本路径包括网络空间治理制度的制定和完善、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构建和对网络空间治理过程的跟踪、监管。

（一）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制度制定和完善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本着对社会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加强网络内容建设，做强网上正面宣传，培育积极健康、向上向善的网络文化。”[ 1 7] （ P 3 3 7）依法加强网络空间治理，实现网络空间治理现代化是网络空间治理的重要目标。“实现国家治理现代化，关键是积极稳妥地推进现代国家制度建设。制度质量是衡量和决定国家治理现代性的关键变量”。[ 1 8]网络空间治理亦如此。组织建设、法律法规建设和审查制度建设是网络空间治理制度建设的重要内容。这也是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制度建设的切入点。以组织建设为例，我国现行的网络空间治理主体主要由政府的多个职能部门组成，比如工业与信息产业部、公安部、文化部以及各级政府下属的网络舆情中心等，具有浓厚的政府主导色彩。网络空间治理主体的多元性要求组织建设要有一定的开放性和适度的弹性。比如，各级政府部门网络舆情中心的分析师和网络评论员可以适当聘用统一战线范围内不同领域、行业、阶层的人士，吸取多方意见，彰显网络空间治理民主平等、包容和谐的价值取向。此外，统一战线在网络空间治理的法律法规建设、审查制度建设方面也能够发挥其人才荟萃、智力密集的独特优势，积极作为，建言献策，从而推动网络空间治理的制度更完善、更实用、更管用。

（二）统一战线参与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构建

网络空间是新科技发展过程中催生的新的空间，是人在改造世界的过程中信息化充分发展的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虚拟空间形态[ 1 9]，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延伸。基于此，网络空间治理要塑造网络价值观，约束网络行为。这是构建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依据目前国内外网络空间治理的实践路径可以将网络空间治理模式划分为统治型、管理型、服务型和合作型四种模式。统治型模式是一种带有浓厚专制色彩的封闭性、排他性的落后的治理方式。管理型模式强调政府运用综合手段对企业、网民等网络空间主体的行为进行管理、约束和控制。服务型模式强调政府在网络空间治理中的服务性角色及其对其他主体的服务性功能。政府是管理型模式和服务型模式中的中心角色，但网络空间治理主体的多元化很容易导致政府管理性角色和服务性角色在治理实践中的越位、错位抑或缺位，从而使网络空间治理陷入失序和混乱。与上述三种模式不同，合作型模式是一种结构扁平、权责一致、民主开放的网络空间治理模式，强调相互尊重、民主平等，能够最大限度地团结和凝聚不同网络治理主体的力量，同时以开放、包容的姿态吸引更多外部力量参与网络空间治理，营造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网络空间治理新格局。在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中，统一战线范围内的社会各界人士与政府、企业、网民、社会组织等其他治理主体在相互尊重、平等相待的基础上可以以多种身份和方式参与网络空间治理的各项事务。在坚持“切实不表面、帮忙不添乱、尽职不越位”原则的前提下，统一战线还可以充分发挥“润滑剂”和“黏合剂”作用，将网络空间治理不同主体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弥合分歧，消除误解，减少偏见，夯实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根基。统一战线成员成为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参与者、建设者和推动者，以宽广的胸怀、包容的气度、理性的声音和睿智的观点为网络空间治理现代化作出贡献。

（三）统一战线参与网络空间治理跟踪、监管

网络空间治理的国内外实践表明，引入外部力量对治理过程进行跟踪、监管，确保治理过程的公平公正、合法合规是网络空间治理的客观要求。行业自律其实是他律的另一种方式。没有监管和监督机制的行业自律不会具有真正的效果，从国外的情况看，凡是成功的行业自律，必然同时有他律的作用机制。[ 2 0]当下，政府主导下的行业自律模式在我国网络空间治理实践中的弊端日益明显，构建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势在必行。在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视域中，不同治理主体的地位、功能和角色定位不尽相同。要提高网络综合治理能力，形成党委领导、政府管理、企业履责、社会监督、网民自律等多主体参与，经济、法律、技术等多种手段相结合的综合治网格局。[ 8] （ P 1 5 3）在综合治网格局中，社会监督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统一战线是构建合作型网络空间治理模式的重要单元，也是在综合治网格局中扮演社会监督角色的最佳外部力量。首先，统一战线中的各民主党派要积极发挥民主监督职能，监督各级政府在网络空间治理中是否善作善为，促进各级政府在网络空间治理实践中做到科学立法、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切实保护网络运营商和网民的合法权益，并依法严厉打击各种网络犯罪，使网络空间治理在科學化、法治化、规范化的轨道上行稳致远。其次，在党委领导、政府管理的框架下，要着力构建一套统一战线对网络企业经营行为进行监督监管的科学化、常态化的长效机制，督促网络运营商加强行业自律，模范遵守网络空间治理的法律法规，为构建清朗健康的网络空间站好“第一道岗”，把好“第一道关”。同时，统一战线还可以发挥密切联系网民的优势，引导网民遵守网络规范、恪守网络伦理和网络道德，并切实监督网民行为，做广大网民的“知心人”“贴心人”“暖心人”和“监护人”。

治理本身强调的是利益关联方的共识积聚以及责任共担，突出不同的参与主体在治理过程中联结成具有紧密内在联系以及整体性特征的运行系统。[ 2 1]构建综合化、法治化的治网格局是实现网络空间治理现代化的必由之路，统一战线是构建网络空间综合治网格局的重要推手和力量。从更广义的视角看，中国网络空间治理是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支点。因此，大统战格局视域中的统一战线可以在中国网络空间治理中大显身手，也可以在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中发挥必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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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袁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