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倩,路幸福
(安徽师范大学 法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0)
我国农村地区,由于男女比例失衡、经济贫困、婚姻挤压等原因,存在大量的大龄未婚男性。据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中国人口结构中,男性占51.27%,女性占48.73%。其中,农村30岁及以上男性的未婚比例达6.09%,远高于城市的4.06%和城镇的3.53%。性别比失调客观导致了男性大龄未婚现象的产生,尤其是在农村,大龄男性婚配难问题日益凸显。[1]有研究预测,2015年—2045年大龄未婚男性比例可能达到15%以上,平均每年约有120万名男性找不到初婚对象。[2]社会普遍认为在适婚年龄无法婚配的男性,在教育、健康、技能、收入水平、住房、社会地位和风险抵御能力等方面明显低于同龄已婚男性,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劣势体现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家庭经济条件和个体所拥有的生计资本等因素,[3]关注并解决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是针对该群体精准帮扶、防止新的贫困现象产生的重要举措之一。
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是指年龄在30岁以上、未能婚配的农村男性户籍人口,反映的是一种由于各种原因造成未结婚的状态。学界研究中,关于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研究主要有两个方面。
针对农村男性大龄未婚的原因,现有研究主要有三个分析角度:(1)个体角度。所谓个体角度就是认为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婚配困难是个体自身原因所致。林欢欢基于生命历程理论,提出农村大龄男青年婚配难是由个体本身社会化的失败所致。[4]彭远春认为贫困地区男性未婚的是由于经济因素、人格特征、情感因素等三个方面的原因。[5]女性基于婚姻市场的优势地位,掌握了向男方要价权力,男方无法支付婚姻要价,造成大量的适婚男子进入未婚状态。[6]张春汉等从人口学的角度来分析农村大龄男性无法婚配的重要原因是男女性别比例失调,出生性别比偏高。男性越来越多,数量上缺少年龄与之相配的女性,造成一部分男性无法婚配。[7](2)家庭角度。从家庭角度来看,是将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婚配困难归结为家庭内部资源分配的问题。李艳等认为分家制度导致农村多子家庭中,排行靠后的儿子受到代内剥夺,被动成为大龄未婚者。[8]贾志科等基于河南S村的实地研究,发现家庭经济条件差、收入低是制约大龄未婚男性成婚的重要原因。[9](3)社会角度。社会角度的研究将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婚配问题理解成“婚姻挤压”所导致的结果。石人炳认为在婚姻市场上男性多于女性,尤其是文化程度较低的男性“资源匮乏”,造成的婚姻挤压,最终导致男性成婚困难。[10]杨华认为农村婚姻梯度挤压的是自然和经济条件落后地区的适婚男性,个体条件或家庭条件较差的农村男性最终成为被挤压的对象。[11]孟阳等从社会排斥角度分析了农村大龄男性面临文化排斥、婚姻排斥、经济排斥以及政治排斥,反映了农村大龄未婚男性贫困性和弱势性的本质。[12]
婚姻上的困境往往加剧了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生活上的困境。李树茁等指出: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多重贫困贯穿于个体的生命历程以及家庭生命周期中,并且对资本、婚姻、社会网络以及养老等日常生活场域中产生一定的影响。[13]袁明宝认为未婚群体的贫困与家庭贫困代际传递、生活目标和动力有关,大多数拼搏动力较弱,不断走向自我消解,最终成为困难群体。[14]大龄青年婚姻失配不仅影响个人的生活,也会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不利于社会的进步和农村的发展。[5]郭秋菊等基于安徽乙县农村的调查,发现经济相对落后的农村地区,大龄未婚的男性对父代的养老会造成不利影响。同时,大龄未婚男性自身没有家庭作为依托,可能诱发社会养老危机,未来的养老问题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挑战和压力。[15]此外,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婚配困境会影响青年个体人生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实现,造成农民家庭再生产困境与代际责任失衡,最终成为影响社会秩序整合的潜在社会问题。[16]
由此可见,对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现有的研究大多是从成因、社会影响等方面来研究,对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问题关注较少。随着年龄的增长,该群体逐渐被婚姻市场所淘汰,究其根本原因是贫穷,而又因此导致其社会网络边缘地位。因此,解决大龄未婚男性所导致的生计问题不仅有利于缓解该群体的养老压力,而且有利于稳定社会秩序,促进社会和谐。
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ustainable Livelihoods Approach,简称SLA)是20世纪90年代初经过各国政府及学者的实践经验而提出,认为全面终结贫困需从多维度着手,形成一套相对全面的方案。[17]初衷是希望因地制宜探寻符合当地人意愿的贫困解决方法,而不是依靠外来者通过带入大量资源解决本地问题。[18]对“生计”的理解,大多数学者认为是“建立在能力、资源等基础上的谋生方式”,是人们的求生之道,以追求生存、创造收入,直至人的发展为目标。对贫困人口而言,生计更能完整地描绘出其生存状态和影响因素,进而提出预防、解决措施。[19]可持续生计是生计的一种持续性状态,在针对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生计问题中,通过在使用不同的生计策略,将生计资本有效的排列组合,最终实现生计的可持续性发展。
SLA提出脆弱性内容、生计资本、结构和过程的转变、生计策略、生计成果等概念。在SLA框架中将生计资本划分为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物质资本和自然资本五种类型。[20]现有的研究表明,大龄未婚男性的致贫原因主要是由于经济贫困,该群体在脆弱性的背景下,存在生计资本匮乏、生计能力有限等问题,SLA适用于研究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本研究依据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所处的现实背景,在对SLA的理解之上,依据“脆弱性背景—生计资本—生计策略”的理论思路,分析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问题原因,提出生计策略,见图1。
F村是皖西北地区的贫困村之一,处于半岗低洼地和蓄水区,地势平坦开阔,地形由西北向东南缓倾,距离县城31公里。截止2020年7月,全村下辖16个村民组,4个自然庄,共有1 415户,5 186人,耕地面积2 264亩,非耕地面积3 345亩,以种植粮食作物和少量经济作物为主。之所以选择皖西北F村作为调查地,是因为在一次调研中发现在F村中,每个村民组至少存在5个且30岁以上的大龄未婚男性,并且在短时间内没有婚配的可能性。因此关注皖西北F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生计问题具有一定的典型性。该村大龄未婚男性的人数达到117人,此次调查研究主要通过实地发放问卷与实地观察和结构化访谈获取相关数据资料。
世界银行在2000年提出贫困脆弱的定义,指个人或者家庭在未来陷入贫困的可能性,脆弱性与未来风险相关,不能事先直接观测到,只能进行事先预估。[21]如公共转移支付、金融惠普、新农保、社会资本和公共设施等因素对脆弱性具有缓解作用,而健康冲击、环境影响等负面因素则加剧了贫困脆弱性。
3.1.1 农村环境的脆弱性
F村是皖西北地区一个偏远的贫困村,主要依靠种植业的发展,产业发展单一,农民的收入来源单一,并且极易受到天气的影响,收入具有一定的不稳定性。同时,交通设施的不完善导致乡路难行,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的发展具有局限性,农民收入来源的渠道也因此受到限制。另外,农业种植带来的稳定收入,主要受制于农业发展水平,包括农业生产技术和机械化程度。虽然F村地势以平原为主,适合大规模种植,但该村种植业以散户为主,未形成规模经济,又受基础设施、地方经济水平、交通等影响,机械化水平远低于北方地区。
3.1.2 家庭环境的脆弱性
首先,F村中绝大多数大龄未婚男性的收入仅能够维持日常的生活开销,当家庭遇到重大冲击时,缺乏抵抗冲击的能力。其次,农村家庭的脆弱性还来源于人口的挤压,在传统的农村地区存在落后的生育观念,盲目的生育行为脱离实际,无法与自身家庭的土地、经济资源相匹配,进而造成家庭的贫困。F村中有83%的大龄未婚男性有兄弟姐妹,有两个以上兄弟的占63.5%,多子家庭承担的婚嫁费用更高。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家庭存在这些脆弱性因素,使得他们的人力资本积累薄弱,金融资本来源单一,也无法获得社会资本。
生计资本包含着人力、金融、社会、物质、自然五大类资本,调查发现,在皖西北F村中大龄未婚男性所拥有的物质资本和自然资本并没有太大差异,因此这里主要讨论大龄未婚男性的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
3.2.1 知识技能不足,人力资本匮乏
人力资本包括知识、技能、能力与健康状况,其内在价值在于更好地运用其他资本去追求与实现可持续生计目标。[22]在调查中,发现皖西北F村的大龄未婚男性平均年龄是45岁,他们的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48.3%的大龄未婚男性未曾上过学,上过小学和初中的大龄未婚男性仅占31.3%、16.9%。F村中39.7%的大龄未婚男性从事农业生产,30.5%的大龄未婚男性没有职业,只能靠打零工来维持生计。劳动力状况也是人力资本的重要方面,45.7%的大龄未婚男性具有较强的劳动能力,能从事少量劳动占33%,基本不能劳动的占21.3%。公众普遍认为受教育程度低意味着收入、阶层向上流动的能力弱,只能从事简单的劳作,即使外出务工也只能从事一些低收入的工作,生计资本的来源难以持续。
3.2.2 收入水平较低,金融资本匮乏
金融资本是指人们在生产与消费过程中为了实现生计目标,可支配的资金资源,包括现金、银行储蓄,也包括银行借贷和私人借款等。[23]在自身人力资本匮乏的背景下,F村中大龄未婚男性收入微薄,近五年的平均年收入1~3万元的占52.5%,3~5万元的占33.8%。因为从事农业生产或打零工获得的收入较低,仅能够维持日常生活,从而导致金融资本匮乏。此外,约94%的大龄未婚男性从未获得金融支持,仅有6%的大龄未婚男性获得过金融支持。农村小额信贷审查、发放程序严格,大多数大龄未婚男性的评级授信等级较低,获得金融支持的难度较大。总之,由于大龄未婚男性无法靠自身资源获得金融支持,也对自身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培养造成阻碍。
3.2.3 边缘感较强,社会资本匮乏
社会资本是为了实现生计目标所需要的社会资源,包括社会网络状况、社会组织参与以及社会合作等方面。[24]家庭内部的血缘、亲缘关系较社会关系稳固,但亲缘关系能给予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支持有限,F村中约52.5%的大龄未婚男性与亲戚的关系“一般”,关系“不好”的占12.7%,关系“好”的占34.8%。同时,大龄未婚男性独自居住的占57.6%,与父母居住在一起的占43.2%,与亲戚一起居住的占11.8%。父代去世使大龄未婚男性融入社会关系网络出现断裂,逐渐脱离家庭内部的关系网络。此外,根据韦伯的社会分层理论将财富、权力、声望作为划分层次的主要维度,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在这三个方面明显处于劣势,大多处在村庄中的边缘地位。F村中52.5%的大龄未婚男性不参与村庄中的人情往来,不参与村庄活动的占83.8%,是村庄中的“边缘者”,因此,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社会资本匮乏。
F村中大龄未婚男性收入水平相对较低,有27.9%的大龄未婚男性是贫困户,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强调“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当前农村脱贫工作已全面完成,但有一些贫困群体存在内生动力不足的问题,很大程度上影响脱贫成效,而导致F村中大龄未婚男性内生动力不足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处在经济物质匮乏状态,部分大龄未婚男性受到污名化以及刻板效应的影响,不愿提升生计资本来改变现状,内生动力不足。第二,在传统的乡村社会,传宗接代,繁衍后代是每个家庭固有的观念,F村中大龄未婚男性没有子代延续和家庭再生产,丧失了与其他村民或者家庭竞争的缘由和动力,继而放弃追求面子、人情,有42.2%的大龄未婚男性经常有不思进取、消极堕落的情绪,偶尔有消极情绪的占26.7%,没有消极情绪的占31.1%。第三,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在人力、金融、社会资本匮乏的情况下,主动去改变现状和创造财富的动力不足,使得逐渐步入中老年的未婚男性抵御社会风险的能力十分有限。
降低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生计脆弱性问题,首先要考虑农村地区的贫困问题,增强农村地区和贫困人口的发展机会,其次要增强家庭的生计能力,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减少脆弱性因素对大龄未婚男性可持续生计的影响。
首先,改善农村基础设施条件。依据F村自然条件,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发展现代农业,乡村休闲旅游业等,为增强家庭抵御风险的能力奠定产业基础。其次,要将农业技术带进农村,要将先进的机械设备开进农村,增加对农村农业的资源投入,因地制宜种植农作物,提高产量,增加农民收入,还能呈现多样化农产品,有效减少风险因素对单一农作物产量的影响,提升收入的稳定性。最后,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的管理制度,以实现“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为目标。在适当提高农村居民基本医疗保险财政补助的同时,进一步合理划分政府与个人筹资责任,逐步建立起与经济发展水平、各方能力相适应的稳定筹资机制,为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生计问题提供制度上的保障。
4.2.1 开展技能培训,提升人力资本
受教育程度与收入水平有着密切联系,通过提升农村地区的教育水平来提升农村人口的发展机会是一个长远策略。一方面提升农村青年的受教育程度,通过技能培训、文化教育、劳务输出等方式,增强谋生能力,降低未来陷入贫困或成为老年失婚群体的可能性;另一方面通过教育资源向农村地区倾斜,推动农村教育事业发展的同时还能带动其他产业的发展。减少贫困家庭教育的成本,防止因学致贫而造成的人力资本匮乏出现代际传递的现象。同时,对于有劳动能力的大龄未婚男性,政府给予一定的技术支持,引导大龄未婚男性开展更加适合皖西北F村自然环境的农作物,并提供必要的生产设备,加强相关农业技术的推广;对于仅能从事少量劳动的大龄未婚男性,依据F村现有的资源,发展特色手工业、种养殖业,鼓励大龄未婚男性积极参与劳动,增强自我造血功能,提高其防范风险的能力,创造外在推力,从而提升其人力资本。
4.2.2 增加收入来源,提高金融资本
针对皖西北F村大龄未婚男性金融资本匮乏的情况,首先,转移剩余劳动力,逐步建立城乡统一的劳动力市场,保障大龄未婚男性外出务工的稳定收入,拓展就业渠道,增加收入来源,提供多元化的收入渠道,从而提升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收入水平。其次,政府部门应引导社会资金向农村地区流动,向皖西北F村注入信贷资金,加大对大龄未婚男性信贷支持力度,畅通信贷资金渠道。对于有能力、有意愿但经济贫困的大龄未婚男性可以通过小额扶贫信贷获取贷款,非贫困户可以通过亲友担保获取贷款,贷款信誉还可以通过明确资金用途来提升。此外,充分利用F村中闲置土地、农房等自然资源,使之转化为金融资本,拓宽增收渠道。
4.2.3 构建社会网络,增加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作为以社会关系网络为载体的资源,可以助力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拓展机会、增强职业能力、防范风险,从而达到减缓贫困的目标。社会网络包括村民关系互动组织、资金帮扶体系,还包括对大龄未婚男性进行人文关怀的组织团体,鼓励他们积极参与村庄公共事务,参与村庄人情往来,拓宽基础的人际关系,培养交流能力。通过建立社会网络增加大龄未婚男性的社会资本,为大龄未婚男性的发展提供社会支持。此外,通过亲友带动提升社会资本,在亲缘关系的帮助下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拓宽社会接触面。借助社会资本,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可获得精神上的鼓舞和行为上的激励,增强社会资本的同时,还能增强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生计动力。[25]
实现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重在从思想上提高他们的内生动力和积极性。首先,针对大龄未婚男性可在F村中开展“积分超市”的活动,通过参与公益活动、环境卫生、勤劳致富、邻里互助等获得相应的积分,使用积分可以得到相应的物品。形成互学互比互促的新型村庄面貌,鼓励大龄未婚男性自力更生,激发内生动力,发扬乡村振兴的“正能量”。其次,应重视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心理问题,避免“自暴自弃”“好逸恶劳”现象的出现。加快农村社会福利建设,向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提供文化娱乐、公益活动等服务。村庄应定期组织村庄周边学校、医院、志愿者等对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提供心理咨询、精神抚慰等服务,对处于精神自闭、有消极情绪的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及时给予关怀。[26]最后,修改完善F村的村规民约,塑造农村文明新风。同时,当地政府应当充分发挥积极主导作用,提升大龄未婚男性的主动学习、主动创造财富的意识,激发内生动力。
我国在2020年基本进入全面小康社会,“三农”问题一直是社会关注的焦点,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是农村特殊群体之一。实现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是完善社会治理体系,推动农村发展进步的重要基石。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生计不持续的状态是发生在脆弱性背景、生计资本匮乏、内生动力不足等背景下,是窥视农村发展困境的一面镜子,提升人力资本、金融资本和社会资本,培育可持续生计能力,激发内生动力,防止贫困的发生,最终达到生计可持续发展的状态。推进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是基于农村发展的需要,也是中国社会治理模式在特殊群体的探索和尝试,有利于化解社会潜在矛盾,增强对弱势群体的社会支持。
通过分析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可持续生计问题,得出以下结论:
(1)文中主要以提升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生计资本为目标,分析大龄未婚男性在人力、金融和社会资本方面的生计困境。针对贫困地区的青年人应开展技能培训,增强人力资本,从根本上减少农村青年婚配风险;在资金方面给予支持,为有能力、有意愿发展的农村青年提供资金支持,为他们的财富创造提供更多的可能性;此外,帮助建立社会支持网络,不仅是人情关怀,还包括来自亲友的支持,拓宽社会接触面、就业渠道等方面。
(2)从农村环境和家庭环境两个方面分析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脆弱性背景,应通过改善农村环境以及缩小城乡差距,提升农村的发展机会。同时,关注农村大龄未婚男性提升生计的内生动力,通过心理建设,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为大龄未婚男性在村庄中的发展创造更多的机会,充分发挥他们自身的价值,激发大龄未婚男性的内生动力。
总的来说,本研究为理解农村大龄未婚男性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提出了新的视角,然而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研究只选取了皖西北F村进行调查,样本可能缺乏代表性,因为不同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大龄未婚男性面临的生计问题也不同,因此今后可在样本多样化的条件下,进一步深入探讨农村大龄未婚男性可持续生计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