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时代价值

许奕锋

（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湖南 长沙 410016）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知识分子是现代社会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的一支重要力量。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特别是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明确指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并多次强调：“知识分子工作是党的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既对知识分子寄予殷切希望和提出明确要求，也同时对做好知识分子工作作出了战略部署和系统安排。新时代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可以说直接关系到党和国家的战略要求，关系到国家发展的战略全局，也关系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的兴衰成败，更是关系到夯实新时代统一战线的重要基础。

一、事关党的战略与策略，有利于强化人才强国的战略支撑

我们知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一世者，不可谋一时”，意味着不能看透全局来谋划事务就不足以谋划一个地区，不能从长远角度来考虑问题就不足以筹划好眼前。就知识分子工作或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而言，同样需要从全局和长远来考量。从中国革命、改革和建设历程中不难发现，包括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在内的知识分子工作，从来就不是这一工作本身，而是一个作为革命党或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的战略与策略问题，往往也关系到一个人才强国和科技强国的战略问题。当年中国共产党在纷繁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下或者说异常艰难的情况下，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而且只用了21年时间，靠的是什么，原因或者经验肯定有很多，但其中绝对离不开中国共产党人的战略远见，尤其离不开毛泽东以一种战略眼光重视知识分子，大量吸收知识分子。一大批知识分子，包括浙江大学校长竺可桢、数学家陈建功、化学家杨石先、物理学家王淦昌以及梁实秋、老舍、闻一多、陈寅恪、梁思成等一大批知识分子纷纷聚集到中国共产党的身边。1945年9月2日美国一家报纸刊发文章《这就是毛泽东——中国共产党的领袖》指出“在预测中国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毛泽东永远都是正确的；毛泽东的科学预见就像总设计师似的准确，而抗日战争的进程和结局也雄辩地证明了毛泽东的审时度势、高瞻远瞩。”[1]当前，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人才流动日益强化，人才争夺日趋激烈。特别是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既给我国经济社会和人才工作造成严重影响，也给我国加快科技发展、推动产业优化升级、打造人才蓄水池等方面带来了新的机遇。党的十九大报告就指出，人才是实现民族振兴、赢得国际竞争主动的战略资源。仔细阅读和认真思考习近平总书记自党的十八大以来的系列重要讲话，不难发现东方大国领袖具有一个战略家的大气度、大胸襟、大智慧，充分展现了东方大国领导人的大视野、大运筹、大气势。就知识分子而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同知识分子的关系问题，是我们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必须处理的一个重大问题”，“要把人才工作抓好，让人才事业兴旺起来，国家发展靠人才，民族振兴靠人才。”他强调“留学人员工作是党和国家实施科教兴国和人才强国战略的重要任务，要竭力创造条件鼓励和支持留学人员为国服务”等有关阐述[2]，都是把包括党外知识分子在内的知识分子工作视为我们党和国家的战略任务。

二、事关国家的发展全局，有利于推进国家制度与国家治理的现代化建设

辩证地说，看问题，既要知其一也要知其二，既要看到当下也要看到未来，既要看到局部也要看到整体，既要看到树木也要看到森林。党外知识分子工作亦如此，也从来不是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本身，也需要用部分与整体的辩证关系予以看待和思考。当年周恩来拒绝老舍入党，考量的不是老舍作为知识分子的简单入党问题，解决的不仅是老舍个人的政治诉求，而是关乎党的整体工作。上个世纪50年代末老舍写了入党申请，周恩来亲自赴老舍家交谈，希望“暂时还是留在党外好……对党的贡献反而会更大”，随后老舍表示完全同意：“我虽不入党，永远跟党走！”并在之后的工作中按照周恩来的意思充分发挥了一个党外人士的重要作用。事实上，周恩来还拒绝过周韬奋入党，刘少奇、胡耀邦拒绝过王光英入党，毛泽东多次不批准宋庆龄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四次入党要求等等，都表明“留在党外对革命所起的作用会更大些。”当前党外知识分子有着各个方面的专业知识和特长优势，在彰显中国制度优势和提升国家治理效能中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智慧和智力支撑。党外知识分子遍布各个行业、各个领域、各个部门等方面，既关系到国家制度，也关系到国家治理。就国家制度而言，党外知识分子作为当前一个极具影响力的社会群体，往往直接关系到我国的政治制度。比如党外知识分子中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履行其自身职能，可以促进党委政府民主决策、科学决策，在提升我国政治制度效能中发挥优势和作用。就国家治理而言，党外知识分子所处的高校、科研院所、民营企业、网络新媒体等，是各种思潮和思想观点的交汇地。而思想活跃的党外知识分子对思想观念、利益诉求和价值取向等方面具有重要影响，特别是教师和网络“大V”的思想状况直接影响着受众的价值判断。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充分发挥他们的示范、辐射和带动作用，就关系到为社会进步和国家发展凝聚价值共识，有利于维护思想政治领域的稳定，促进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

三、事关复兴事业的成败，有利于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广阔前景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否以科学的态度对待知识分子，直接关系到这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与命运。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推动革命、建设、改革发展的历史经验表明，中国共产党只要能够科学地对待知识分子、充分发挥他们的知识才能，中国共产党和人民的事业就会因为得到他们的智力支持而获得更好的发展；反之就会遭受挫折。历史上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事业、民主建国事业、新中国建设事业都在广大知识分子的支持和参与下，取得了巨大成功。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要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就愈加需要知识分子的担当和作为。从概念或理论上讲，知识分子最早是指十九世纪俄国中产阶级的一个阶层。受西方思潮的影响，这个群体不满国家落后和沙皇专制，致力于维护人类基本价值，批判社会不合理现象。在中国，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古代知识分子就有远大理想和强烈使命感，与西方人常称道的知识分子是“社会的良心”不完全是一个概念，而是更多的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换言之，西方知识分子受古希腊世俗人本意识和古罗马基督教的宗教人本意识的双重影响，拥有极强的个体本位意识，或口诛笔伐，或掀起革命；而中国知识分子从来既是以天下为己任，始终有一个家国情怀，更为讲究“经世致用”。就当下而言，中国知识分子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中，继承和发扬中国历史上知识分子的优良传统，具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与此同时其价值意识凸现，发展意识突出，民主意识增强。他们渴望自己的工作得到理解，自己的劳动得到尊重，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自己的贡献得到承认。当前中国知识分子经历了知识结构的现代转型与传统价值取向的现代性反思，既有“通古今，决然否”的知识理性，也承担了“以天下为己任”的公共关怀。就整个群体特征而言，我国党外知识分子表现为范围上不断在扩展，即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新世纪以来，党外知识分子规模和种类不断增长，其工作范围从传统的“一外”（即党外）扩展为“三外”（即党外、体制外、海外）；规模上不断增加，即不断涌现出新的职业、新的行业和新的群体，而这些已经逐渐成为新时代党外知识分子的大多数；特征上体现为更加多元化，总体上呈现出学历高、年轻化趋势，多数具有国际视野和明显的专业优势，且思想观念、价值取向、利益诉求、行为方式等越来越多样化。特别是其中的留学归国人员具有群体年轻化、专业前沿化、思维国际化、择业多元化、思想多样化等显著特点，而且表现为政治触觉敏锐，自主意识和独立意识凸显。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十分重视知识分子工作，先后在文艺工作座谈会、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国作家协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全国科技创新大会、科学家座谈会、专家学者座谈会等发表了一系列重要讲话，并多次就“知识分子如何做好工作”和“如何做好知识分子工作”两方面问题作出重要指示，指出伟大的事业更加需要知识和知识分子，更加需要知识分子为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多作贡献，广大知识分子要主动担当、积极作为。新形势下如何把广大知识分子组织起来进而把他们团结在党的周围，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凝心聚力，既是新时代党的建设和统一战线面临的重大课题，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开创面临的重大课题。

四、事关夯实统一战线的基础，有利于加强各领域代表人士队伍建设

早在1992年5月，在《中共中央办公厅转发中央统战部〈九十年代统一战线部门工作纲要〉的通知》中，第一次明确提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工作。通知指出，在我国知识分子中党外知识分子占大多数，各个领域统一战线工作对象绝大多数是知识分子，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统一战线工作就有了基础，并强调统战部门要重点做好有代表性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1993年第十八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又再次强调，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工作，需要大力加强。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可以为统战工作各个领域源源不断地输送党外代表人士和干部，对于巩固和扩大爱国统一战线具有重要意义。就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性，江泽民曾明确指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一项基础性工作，尤其要做好有代表性、有影响的党外知识分子工作。”[3]也就意味着统一战线这一“基础性”定位，凸显了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重要性。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深化了认识，明确提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这一论述在原先基础性工作的认识上又提出了战略性工作的新论断，进一步凸显了加强党外知识分子工作的战略意义。从词语上不难理解，强调战略性表示谋长远，因为战略决定事物的持久发展，强调基础性表示要筑牢根基，否则基础不牢，地动山摇。[4]理论上讲，战略需要基础予以夯实和保障，没有基础保障的战略形同“空中楼阁”、“镜中花水中月”。具体而言，党外知识分子是统一战线各领域代表人士的重要源头，涵盖统一战线五大关系，是各方面代表人士的水源地。显然，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党外干部队伍输送人才，否则将影响统一战线各个领域工作的开展。以青年党外知识分子为例，据了解目前不少地方出现党外干部选配上出现了青黄不接、后继乏人的情况，一定意义上表明青年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方面还有很大的作为空间，需要积极探索青年党外知识分子统战模式，切实提高新兴群体统战工作精细化科学化水平。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赢得青年才能赢得未来。”其中，青年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是统一战线代表人士实现新老交接和后继有人的组织保证，也是统一战线非常重要的基础性工作。当前作为党外人士比较集聚的青年社会组织得到快速发展，需要统一战线积极适应这一分群结社的趋势，因势利导采取分群体搭建统战平台，积极主动为开创新时代统一战线工作新局面不断创造新模式和搭建新平台。

当今时代已经进入一个催人奋进、创造奇迹的伟大时代，是一个需要知识分子健康成长的变革时代，更是一个知识分子建功立业的创新时代，知识分子作为人才资源是经济社会发展第一资源的特征和作用更加明显，更加突出。过去说“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中国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完全可以说，谱写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壮丽篇章，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全社会关心知识分子、尊重知识分子，营造尊重知识和知识分子的良好社会氛围，更需要广大党外知识分子的建言献策、建功立业和服务社会。做好党外知识分子工作，聚天下英才而用之，把全体党外知识分子积极性、创造性空前调动起来，方能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广泛凝聚智慧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