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元
(辽宁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9)
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自身文化的精神、价值和历史的认同、传承与创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没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没有文化的繁荣昌盛,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1]而我国的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根基来源于乡村,毛泽东同志认为:“大众文化,实质上就是提高农民文化。”[2]692因此,乡村文化自信不仅是文化自信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在推动乡村振兴进程中发挥着更深层次的作用。
文化自信在中国有着深厚的历史根基,这一根基源于悠久的中国传统文化。虽然中国传统文化在思想、学理上的发展创新由精英阶层掌握,但在形式、内容上则更多依靠乡村来传承发展。因此,美国汉学家毕范宇认为:“我们可以在乡间找到真正的文化,有定形的文化。中国的农村文化是现今世界上存在着的最古老而最寓于兴趣的文化。”“只见过城市的,只是见了中国的一小部分,而忽略了中国的灵魂。”[3]21他认为中国乡村文化是中国文化的根基、灵魂,只有了解中国乡村文化才能深层次了解中国文化的内涵。
东北乡村文化作为地域文化的一种存在形式,虽然具有历史延续性和文化独特性,但是从中国传统文化的视角来理解,仍然缺乏厚重的文化积淀,在文化载体与文化传承方面都略显不足。与此同时,近些年东北经济的滑坡导致东北社会、文化问题凸显,最主要的表现是东北乡村人口的流失,制约着本就薄弱的东北乡村文化的传播,使东北乡村出现文化困境。这种困境一方面体现在东北乡村文化传承主体的缺位。流失人员不能对乡村文化传承起到应有作用,而未流出村民则越发关注自身的经济利益,为谋求利益最大化,将乡村文化价值观念、传统生活方式走向两个极端,像友爱、孝悌、勤劳、诚信等不能带来经济利益的文化传统逐渐被忽视,而像“走礼”这类能够带来经济利益的传统文化被无限扩大,变为如今的不良文化,这就使得没有足够的村民对乡村文化进行传播与传承。另一方面体现在乡村文化载体的空心化。文化需要物化形式得以展现,而物化本身并非文化,两者能够产生关联的核心因素是人。由于乡村人口大量外流,承载乡村文化的建筑、公共活动场所等物化形式,虽然以各种形式仍然存在,但是由于缺少了村民的关注、利用和重视,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本身所应承载的文化属性正在逐渐消失。在这种变化下,东北乡村文化的发展陷入了混乱、迷茫的困境。
东北乡村文化出现困境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包括当下乡村文化困境的普遍原因,又有其独特原因。
以农耕为基础的中国乡村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基,也是保持中国传统文化延续几千年发展未曾断裂的关键所在。对于乡村传统文化的支撑与传承,精英阶层的关键作用毋庸置疑。费孝通经过考据,得出明清时期近一半进士为农村子弟的结论,而有功名的农村士绅所占比例则更高,他们可以说是中国乡村传统文化支撑与传承的主体。比较而言,东北科举始于清朝,纵观科举历史,东北地区未曾出现文状元,进士仅仅二十几位,其中祖籍关内者占近半数。所以,在这种缺乏精英阶层的文化环境下,东北乡村传统文化略显薄弱。
古代东北文化来源于少数民族的游牧文化,虽然清朝入关后实行汉化政策,但对“龙兴之地”的东北仍实行封禁政策,因此中原传统文化对东北地区影响甚微。直到清朝后期解除封禁,中原传统文化才开始逐渐传入东北,随着近代闯关东的移民浪潮,大量中原地区农民到东北谋生,在解决自身生存问题的同时,中国传统文化在东北潜移默化的传播也达到高潮。同时,日、俄的异国文化对东北影响颇深,尤其日俄战争后,日本间接、直接占领东北长达近半个世纪,殖民文化也通过各种形式,在东北地区各个领域得以体现。三种文化在不同时期都以主流文化的形式存在过,各种文化经过主动或被动的相互碰撞、相互融合,最终形成独具特色的东北文化。
东北乡村文化薄弱对乡村文化自信发展的最直接影响,是乡村文化凝聚力减弱,缺乏让农民产生文化认同的传统观念和物化形式。在城市化进程不断加快的背景下,传统文化认同感下的文化约束力正在逐渐消失,农民的实用主义、利己主义逐渐占据主导地位。这种忽视文化约束和文化底蕴,单方面促进经济发展、谋求经济利益、提高农民生活水平的行为缺乏其合理性,对于本就薄弱的东北乡村文化的存在与发展产生很大影响。
中国传统乡村文化根植于土地,所以文化模式具有稳定性和封闭性,在这种稳定、封闭的乡村环境中,农民逐渐形成了自身的传统文化观念,也就是所谓的“村庄共同体意识”[4]10。在这种共同体意识影响下,农民接受新观念、养成特定习惯是一个缓慢发展过程。而业已形成的习惯、观念,要对它进行否定和抛弃,过程同样漫长。“礼失而求诸野”,表明乡村文化具有比较合理且相对完整的价值系统,但从侧面也反映出乡村文化发展的缓慢。
近代以来,东北经历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殖民统治,畸形的工业化、城市化发展,大量农民被迫转变社会身份成为工人,被日本殖民者残酷剥削。新中国成立后,由于东北特殊的区位、丰富的资源,大型重工业在东北广泛创建与发展,集约化、机械化的农业生产在东北实施。改革开放后,我国又提出不断加快城市化进程,加强城乡一体化建设。在一系列工业发展的推动下,东北始终保持着高城镇化率发展,上世纪末,东北城镇化率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近些年东北经济遭遇整体滑坡,人口大量外流,但并没有影响东北城镇化率的持续增长,并始终保持在全国前列①。
高城镇化率带来的是乡村人口的大量流失,使得本身就发展缓慢的乡村文化,在东北表现得更为突出。在中国近代化进程中,中国传统文化经历了由全面否定到合理扬弃的过程,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经受住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等多元文化的挑战,重新确立主流价值观的地位。这些观念是经过理论验证、实践考验和漫长发展后才最终得以确立的,但乡村文化在这个过程中依然保持缓慢发展的步调。所以,对比文化在城市中逐步趋稳的发展态势,乡村文化目前正处于过渡阶段。在这个阶段,中国传统文化正在遭受现代文化和外来文化的挤压与破坏,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还没有通过有效途径完全融入乡村文化。在这个阶段,从乡村外部来看乡村文化,缺乏文化的融合性与协调性;从乡村内部来看自身文化问题,文化的整体性与系统性又在逐渐消失。然而乡村文化的发展变化势必要从乡村内部主动求变,如果一味地想要达到速成效果,从外部强制对其进行文化解构与重构,必然造成乡村文化发展的不均衡、不彻底。
中国近代基层治理模式延续了古代“皇权不下县”的传统,所以“乡村自治”作为基层的治理模式,与所在省市基本处于隔绝、独立的状态。在乡村自治的治理模式中,乡绅就成为本村在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的代理人,乡绅所具有的地域和文化优势,让其能够从本村的实际情况和农民的切身需求进行考量,从而进行有效治理。如果抛开乡村治理的科学性与合理性,单纯从乡村文化的传承与发展角度来看,近代的乡绅治理对于乡村文化的稳定与传承是起到一定积极作用的。
我国目前虽然也采取“村民自治”的基层治理模式,但是县乡镇对乡村的间接治理或者行政干预仍比较明显。各级政府对于乡村的间接行政化治理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政府的治理对于乡村经济和社会的整体发展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有利于农村经济、农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另一方面为保证所辖区域内所有乡村在各方面的均衡发展,政府需要进行统一规划、制定政策。经济发展上也许会存在因地制宜式的发展经济,但在文化、社会领域就会出现模式统一、标准一样的物化表现形式,如相似的基层组织阵地、村部和公共活动平台等。政府对乡村自治管理的间接介入,出发点虽好,但如果不从农民自身需求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不考虑农民的主体性,就不会形成真正的农村文化发展的“内生动力”。走进每个村落,看到的只是不同村名下的相同村落,同样也感受不到各乡村独特的文化气息。
从东北乡村文化目前的发展来看,东北基层政府对乡村文化发展的行政化影响,具有非常大的积极作用。因为东北乡村文化基础薄弱,同时人口外流严重,如果单纯从乡村自身文化的对内凝聚力和对外吸引力来发展,确实不易产生明显效果。但如果放任东北的乡村文化自行发展,又势必会导致乡村文化的逐渐衰微甚至出现文化断裂、消失。因此,从基层政府的角度加强对乡村文化的建设和培育,这种必要性显而易见。从长远角度来讲,基层政府在加强乡村建设的过程中,应注重对乡村人才的培养,以及对乡村治理模式的引导性建设。在此过程中,政府逐渐弱化自身的行政管理职能,发挥乡村的主体意识和主体作用,让乡村自身独特文化得到充分展现。
乡村文化的发展与传承,教育是不可或缺的关键因素。青少年价值观的形成主要来自于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以及乡村文化影响下的乡村社会教育,而其中学校教育最为系统和科学。由于东北融合性文化的影响,东北乡村对于文化教育,尤其是以中国传统文化为主的乡村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缺乏重视,而乡村学校教育理念落后、师资匮乏的问题,对于传统文化教育同样缺乏引导与教育。
从乡村社会教育角度分析,由于农村人口大量外流,农村常住人口呈两极化发展,多为年幼、年长者,导致乡村文化传播主体的缺失。青少年缺少从乡村社会间接获取传统文化习俗的有效途径。同时,家庭教育也由于缺乏乡村社会的文化烘托,单方面教育青少年通过学习,走出乡村,脱离乡村,而忽略自身对乡村文化的引导与传承。从学校教育角度分析,通过课本知识,单纯对青少年灌输城市文化优秀论调,忽略对青少年正确认识乡村的引导与教育,使得青少年严重缺乏对自己乡村文化的认同和情感寄托。
东北乡村文化教育缺失的另一个原因,是乡村教师资源的缺乏。教师从事多学科教学、跨年级教学、跨学校教学的情况在东北乡村学校非常普遍。这种复杂的教学环境,教师必然没有过多精力深入学习和研究教学内容,也不可能丰富青少年学生课堂外的实践课程,只能简单应付教学,最终形成机械、单调的教学模式。在这种教学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青少年,由于长期缺乏对本村传统文化、风俗礼仪的熏陶培育,对乡村缺乏文化认同和情感依托,在走出乡村、步入城市后,农村人变成新城市人,与乡村完全失去联系。
经济发展是乡村振兴的基础,同时也是乡村文化发展的保障。创新发展东北农村经济,提升农村社会整体水平,主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对内解决东北经济发展的环境问题,大力优化营商环境,并注重将营商环境的优化由城市向基层县乡镇延伸。近几年,东北各省分别制定、实施优化营商环境的政策,并取得显著成效,但在基层实施的效果并不显著。外来企业家到基层县区、乡镇进行投资、创业,在办事流程、优惠政策以及后续服务方面都很难享受到与大城市同等待遇,导致许多投资项目被迫终止。因此,优化营商环境应在确保效果的前提下,扩大其实施的广度与深度。二是对外实施人才引进的政策。近些年人口红利效应越发突出,各省市为了吸引人才、留住人才,制定各种人才引进政策和落户政策。东北地区不管是在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模式还是在创业投资环境方面都相对弱势,因此,东北地区更应该认识到人才对东北发展的重要性,制定符合实际、行之有效的“留得住、引得来”的人才政策。切勿脱离实际,导致贯彻实施难度大,使政府出现诚信危机,反而不利于社会的整体发展。
对于乡村人才问题,还应推动“新乡贤”文化发展。乡贤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扎根于中国传统乡村的母土文化,而“新乡贤”文化对于东北乡村发展的意义重大。一方面,当乡村文化面临缺失、乡村人口大量外流,自身的文化内生力又不足以将外来人口吸引,这时就需要走出去的成功乡贤返乡投资创业,为乡村作出贡献。另一方面,东北虽不具备乡贤文化的历史积淀,但具有推广“新乡贤”文化的雄厚人才储备。在东北发展出现困境时,各界精英都表现出返乡创业、贡献力量的想法,却被东北整体营商环境的不完善等问题拒之门外。所以将优化营商环境与人才引进政策相结合,大力发展东北乡村经济,才能以此为基础,推动东北乡村文化的发展,最终从根本上提升东北乡村的文化自信。
农民文化自信的建立是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一方面需要农民在特定生产生活方式下逐渐养成;另一方面需要农民在传统与现代、优秀与糟粕、西方与东方复杂文化中确立自己的文化信仰。当前农民正处于这种复杂文化环境的过渡阶段,面对中国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西方多元文化的同时发声,文化程度低、价值观念弱的农民势必会产生各种摇摆与动摇,而此时的主流价值观宣传与构建就显得尤为重要。
近些年东北基层党组织对主流价值观的宣传与推广,如精神宣讲、政策解读、家风家规、文艺汇演等,可以说形式多样、力度空前,但从取得的实际效果和农民反馈来看,结果并不尽如人意。究其原因主要是东北基层党组织单纯从自我理解和完成任务的角度进行宣传和推广。毛泽东说过:“改造群众思想的文化教育有两条原则:一条是群众的实际上的需要,而不是我们脑子里头幻想出来的需要;一条是群众的自愿,由群众自己下决心,而不是由我们代替群众下决心。”[5]1012由于没有从农民的切身利益出发,没有充分考虑到农民的真正需求,在农民春耕秋收时去做精神宣讲报告,在农民需要农业技术知识时去做法律知识讲座,在农民需要土地政策法规时去做心理健康辅导,这种单纯从基层党组织角度进行的宣讲活动,即使日复一日、类型丰富、花样繁多,也无法和农民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为扩大乡村文化的宣传效果,东北基层党组织一方面应扩大宣传途径和形式,通过电视媒体、网络平台、报纸书籍等提高农民学习兴趣、增强农民学习热情。在此基础上,使农民深入了解乡村社会新文化和乡村传统文化,提高农民对乡村文化的重视程度;通过节日庆典、民俗表演、文艺下乡等活动的开展,提高农民乡村文化活动的参与性和互动性,增强农民的乡村文化体验,提高农民的文化认同感。另一方面,改变基层党组织对农民宣讲的方式和切入点,提高宣讲的需求度和便利化。切实以农民为主体,以农民的需求为出发点,通过“坐炕头、走地头”的实地调研,进行科学合理的研究,制定出真正符合农民胃口、满足农民需求的文化宣传内容和形式。以文化宣传来培育农民的乡村文化底蕴,提高农民的文化素质,增强农民的乡村文化自信。
加强乡村学校教育,一方面政府要加强乡村师资力量的投入,保证乡村学校教育的正常运行。创新开展社会教师进课堂,本村老人、乡贤讲授乡村历史文化和创业故事,既补充了师资储备,又扩展了青少年对乡村文化的认知,强化了青少年对乡村的文化认同。另一方面要树立乡村教育的正确育人观,引导学生正确看待城市文化和乡村文化。在正常学校教学的基础上,融入特色乡村文化教育,带领学生走进田间地头,带领学生探寻乡村古物遗迹、革命遗址等,通过具有地域文化特色的乡村学校教育,树立青少年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乡村文化观,有目的地培育青少年的乡村文化自信。
加强乡村社会教育。农民对于乡村传统文化的接受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对于乡村文化的传承,属于无意识的行为观念发生过程,缺乏运用知识理论向被传承者传播乡村文化的主动意识。近些年城市化进程加快,西方多元文化通过各种途径侵扰主流价值观,农民的传统文化价值观不断动摇,家庭和乡村社会的传统文化氛围逐渐淡化,对于青少年在乡村文化的引导和教育越发无力,这是乡村社会教育缺乏的原因。陶行知认为“农夫农妇人人读书明理,安居乐业”[6]152才是乡村社会理想的状态,而这需要乡村社会教育的不断加强才能实现。因此,通过举办传统文化讲堂、乡村老人讲村史、科学知识讲座等教育活动,提高农民乡村传统文化水平、革命文化水平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水平,通过农民的学习提高文化素养,巩固乡村文化传承的理论基础。
“文化建设是一种治理行为,乡村文化的发展离不开国家的塑造作用。”[7]在多元文化相互冲击的今天,乡村文化要想平稳发展、永久传承,国家在制度、政策、资金、媒体和法律法规等方面的支持必不可少。但国家层面的乡村文化治理模式,通常以全局性视角、战略性眼光整体展开,因此具有普遍性而缺乏独特性。针对这种情况,需要地方政府根据本地实际情况,结合国家的文化政策,制定适应当地乡村文化发展、满足当地农民需求的乡村文化治理模式。在科学的文化治理模式下,不断加大对乡村文化事业的投资力度和文化资源的有效整合,改善乡村文化基础设施等,切实发挥国家、地方政府在乡村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
改善乡村文化治理的同时,切实将农民的主体性、主体意识充分发挥出来。调动农民主体的积极性,历来是解决农民问题的关键因素。“如果不能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也就不能确保农民的主体性地位,那么任何对农民发展设计的理想目标都难以获得农民的认同,也就不能得以实现。”[8]因此,在确保农民主体性的前提下,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才能达到最理想的乡村文化治理模式。通过改善乡村文化治理模式,调动农民的主体性,提高农民的参与度,使农民在参与乡村文化治理的同时,将自身需求自然融入到乡村文化治理当中,从而加快推动乡村文化治理的进度,提升乡村文化治理的效果。在这种主动治理过程中,农民也会对本地区的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文化进行主动接触和深入了解,逐渐寻找到乡村文化认同,切实提高农民的乡村文化自信。
总而言之,乡村文化是乡村全面振兴的灵魂。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大背景下,东北经济整体低迷、乡村文化薄弱、多元文化侵入等不利因素挑战着东北乡村的主流文化价值,东北乡村文化自信的构建之路任重道远。然而面对危机,主动作出选择,沉着应对挑战,才能让东北乡村文化真正繁荣起来,让东北农民真正自信起来,从而推动东北乡村的全面振兴。
注释:
① 1998 年,中国城镇人口率为30.4%,同时期辽宁、吉林、黑龙江分别为54.24%、47.2%和51.54%。2018 年,全国城镇人口率为58.5%,同时期辽宁、吉林、黑龙江分别为67.49%、57%和59.40%。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1998 年、2018 年中国统计年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