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雨
(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0)
城市巨大的发展机会和较高的薪酬待遇吸引了来自农村地区众多的劳动人口,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大量涌入给城市经济发展提供了人口红利,但也为之带来巨大的挑战。这些相对于城市原住居民的“外来人口”之基本权益如何保护,如何与城市居民享有同样待遇,都是政府与社会各界需要考虑的问题。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因为该群体价值观念和生活习惯与城市居民存在一定差异,一定程度上为其融入城市带来挑战。同时,农村流动人口随迁子女受教育和社会融入问题不仅是其父母关注的重点,也是社会关注的焦点。如何解决随迁子女面临的问题,有效推动其融入城市社会生活,对于维护社会稳定、实现公平正义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长期存在的城乡二元结构,“农村人”与“城市人”的户籍分化以及由此产生的群体认同差异为推动新时代城乡融合发展带来巨大的阻碍。虽然国家正在推进城乡融合战略,乡村振兴的号角已然吹起,但是仍存在因城乡二元结构导致的诸多历史性问题,城乡基本社会保障待遇存在差异,城乡观念差异导致的社会抗争和农民工群体权益保护以及随迁子女教育问题等依然存在,一定程度上威胁着城市公共服务均等化和社会稳定。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化,社会流动持续加快,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的势头未减。在流入城市的人群中,又以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群体数量居多。不可忽视的是,因其自身能力、观念和生活习惯与城市人群存在着差异,该群体进城务工必然会面临随迁子女受教育和生活融入难题。具体来说,随迁儿童面临的问题主要如下:
其一,日常生活适应困境。相对于城市人群而言,随迁子女常常被标识为该城市的“外部人口”,在生活习俗和价值理念等方面与城市居民存在一定差异,这种文化差异将会导致包括前期语言交流困难等在内的生活问题[1]。其二,学校学习生活融入问题。城乡二元结构时常造就城乡教育资源的不平等分配。教育资源的分化造成了农村儿童学习基础相对薄弱,与城市儿童存在一定差异,因而随迁子女在进入城市学校后,面临较大的学习压力。同时,这种学习上存在的问题也可能进一步引发课堂外适应困境,如与同学相处时出现关系易冲突和难以融合等现象[2]。其三,城市生活的心理融入困境。该困境主要来自城市居民对于农村人生活方式、行为习惯、言谈举止、从事职业等刻板印象,而这些刻板印象会影响他们对于农村人的态度,从而导致农村人对城市生活产生焦虑、紧张等消极情绪[3]。心理融入问题可能在学校中表现得更为明显,进而对随迁儿童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其四,家庭和学校教育支持不足。对于随迁儿童而言,父母的鼓励和陪伴是其融入城市生活的重要情感支撑,但由于父母时间和精力有限,对子女缺少必要的关心[4]造成他们缺少必要的家庭情感支持。父母将子女送至学校后,将其学习和生活等事务大多交由学校和教师,除了学习之外,很少主动关心他们的生活和精神状况。另外,学校和教师在随迁子女的学习和生活方面理应扮演重要角色。但面对他们时,一些教师对之抱有成见,甚至不愿意花时间深入了解他们。例如,一些随迁儿童在农村没有机会进入学前教育,造成他们在刚入学时知识基础缺乏积累,初期成绩差,且行为习惯需要规范,甚至影响课堂纪律。在几次考试后,随迁儿童可能由于成绩较差而被标榜为“差生”。一些教师担心他们不良的课堂习惯影响原班级学生,故而采用“隔离”的办法,将随迁儿童的座位调至最后或最边缘的位置,这些都很容易给流动儿童造成心理压力[5]。由于随迁儿童年幼无知,尚未形成明确的是非观念,他们会下意识地模仿大人行为。而一些教师对待随迁儿童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随迁儿童的同学、同伴对其的态度。某些教师对待随迁儿童的态度较为冷淡,常会导致随迁儿童身边的同学对其态度也较为冷漠,为其有效融入集体带来困难,甚至造成他们的“边缘化”。
为解决随迁儿童面临的问题,不少城市探索了许多方式来解决,如“四点半课堂”“暑期课堂”等课外公益课堂,帮助随迁儿童掌握课本知识,弥补与城市儿童差距,促进其培养良好生活习惯、适应新的城市环境,以此加快他们融入学校集体生活的进程。但这些课外课堂也存在诸多问题,如缺乏专业性、资金缺乏保障、针对性不强和课后辅导效果难以保证等。如何解决“四点半课堂”存在的问题,以有效促进随迁儿童的城市融入问题,成为本研究的主要内容。
由于学校作息时间安排与家长工作时间冲突,随迁子女放学后出现了一段无人照管的“真空”时间,这一现实对孩子的个人安全产生了一定的隐患。为缓解这一问题,促进孩子健康成长,许多社区推出了如“四点半课堂”等学后托管服务。但当下的“四点半课堂”参差不齐,尤其是由社区推出的公益型课堂,由于人力、资源和活动设计上的瑕疵,存在诸多不足。为准确呈现其中存在的问题,笔者基于“人—资源—活动”分析框架,对两种不同的“四点半课堂”模式进行了对比,具体如图1所示。
图1 两种“四点半课堂”模式
由图1可以看出,“人—资源—活动”框架分析显示,两种类型的“四点半课堂”主要在专业人员、资源、活动设计等方面存在差异:(1)“四点半课堂”需要专业人员、社区资源来保证活动的有效开展。专业人员是“四点半课堂”开展活动的必备条件,专业支持缺席将导致活动开展的效率和效果无法保证;充足稳定的资金是“四点半课堂”活动开展的重要保障,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四点半课堂”中需要的许多教学必须品无法获得,同样会影响活动效果和效率。而社区缺乏专业的人员配置,因而在某些时候可能无法将“四点半课堂”的效果最大化。(2)作为专门的助人职业,社会工作是以利他主义的价值观为主导,本质上开展的是一种科学的助人服务活动。社会工作服务活动由所在机构开展,由社会工作专业介入开展的“四点半课堂”可以更有效率地利用社区资源,合理分配社区资源。“四点半课堂”缓解了课后孩子无人照管的问题,起到了重要的托管作用。它如果由社工机构开展,同时挂靠社区,可以获得社工机构以及社区资金支持。(3)“四点半课堂”的开展,还可以有效解决随迁儿童社区融入难的问题。它开展各种活动可以增加孩子间的互动,弱化城乡群体界限,有助于随迁儿童更快融入社区生活。由社区开展的“四点半课堂”因为缺乏专业人员而很难注意到随迁儿童的社会融入。
公益型“四点半课堂”是一个由社区、志愿者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活动,该活动在不少社区都具有制度性,如有社会工作者参与,其活动设计将会更为专业。社工加入公益课堂之后,除了辅导随迁儿童的学习之外,还注重其心理感受和城市融入问题,设计的活动关注儿童的身体、心理和社会的综合发展。同时,社工在“四点半课堂”中承担了引导协调的角色,对参与志愿者和学生等人员进行组织协调。公益型“四点半课堂”在招募了志愿者后,需要社工对之进行培训引导,规范工作程序,保障志愿者的责任心和服务态度。
社会工作者善于链接资源,能够便捷地联系社区解决人员和场地问题。社会工作者一般供职于社会工作机构,该机构具有规范化的管理制度,较为正规,它的业务主管单位一般是民政部门,需要通过法人资格、工作人员的职业资格认证、章程[6]。因而社工机构是一个比较稳定的服务提供方,社工是机构的工作人员,流动性相对较小。在与社区志愿者合作时,社工因其稳定性,常常是其中的主导力量,一定程度上促进公益课堂的稳定性。作为资源链接者,社工可以主动与社区协商,将公益课堂与社区治理有机结合,由此更容易获取社区资源,建立与社区的长期合作。社工可以将公益课堂纳入社区建设的一部分,主动了解孩子们在课程以及学习中遇到的问题,以及心理和情绪疏导,从而更好地促进随迁儿童的全面发展。
社工作为专业服务人员,可以采用个体化原则,针对不同对象开展相应的帮扶行为。对于随迁儿童,需要了解其不同需求,对于课业需求强烈者,可以强化其课业辅导,对于有城市融入问题者,应该注重情绪疏导和心理压力缓解辅导。社会工作者可以采用优势视角,及时帮助随迁儿童发现其优点和兴趣所在,给予鼓励和支持,挖掘孩子的潜力;可以利用专业能力开展自我认知与成长课程,帮助随迁儿童了解自我、接纳自我。对于一些需要个别化辅导的学生,可以对他们以个案工作方式开展一对一的辅导,及时联系他们的父母和所在社区,注重其生态系统的支持。概言之,社工作为专业的助人者拥有更多针对性的助人模式,能够针对性地解决随迁儿童面临的多元化问题。
由社会工作助力的公益型“四点半课堂”,具有明显的价值取向,该价值取向不仅在于活动的公益性,还在于促进儿童健康成长,推动社区稳定团结,促进社会公平正义实现的价值追求。通过专业游戏来引起孩子兴趣,社工可以以兴趣激发孩子追求学习的热情,增加孩子间的互动。在互动的过程中弱化了城乡群体界限,有助于随迁儿童更快融入社区生活,促进了城市社区建设,加快了社会公平与正义的实现进程。由社工举办的公益型“四点半课堂”能够为随迁儿童提供安全的课后环境,一定程度上弥补四点半到六点这段时间内孩子无人照顾的空缺,促进了孩子城市融入,缓解了家长在放学后照顾孩子的压力,其社会价值不断显现。
基于“人—资源—活动”这一框架,目前“四点半课堂”的运作存在着诸多缺陷。
时下的“四点半课堂”多数体现为课外培训班和作业班,课堂内容主体体现为辅导家庭作业。此类“四点半课堂”多注重知识辅导,忽视道德品质培养和全面发展训练,难以发挥关注孩子内心发展、帮助其健康成长的作用。公益型“四点半课堂”的作业辅导多由社区志愿者和热心居民负责,虽能帮助孩子完成作业,但是由于缺乏专业人员,对孩子的德育缺乏引导,不利于随迁儿童的成长。公益型“四点半课堂”的志愿者和热心群众都是兼职辅导,无法保证长期稳定的辅导,流动性较大。一些志愿者参加辅导的目的是为了拿到相关证明,奉献精神不足,在服务中存在敷衍问题,服务意识薄弱。而热心群众常常缺乏必要的培训,仅凭热情很难持久投入服务课堂之中。总之,公益型“四点半课堂”缺乏专业性活动设计人员,现有人员的能力有待提升。
首先,资金等资源是公益型“四点半课堂”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该类“四点半课堂”是主要由社区社会组织开展的服务,虽有一定公益性,但是也有基本的活动成本,比如活动经费、水电、教学资料、志愿者工资等。以深圳为例,深圳罗湖区经过运作实验发现:对单纯活动经费支持而言,维持一个公益型“四点半课堂”每年大约需要6万元。尽管不少社区对外宣称,要将“四点半课堂”项目归社区所有,但是并未对该项目给予充裕的经费支持[7]。缺乏财政支持,直接造成“四点半课堂”需要的教学必须品无法获得,影响了活动效果和服务效率。公益型“四点半课堂”虽然挂靠社区,但是多数社区并未对其进行严格管理和经费支持。该类“四点半课堂”活动中,缺乏明确的机构管理和制度化规范已成为常态。因为缺乏专业管理人员,在必要的法律规范和相应的规章制度的落实上亦存在问题,甚至参与活动的一些随迁儿童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其次,“四点半课堂”需要一个比较稳定、安静、宽敞的活动场所,但目前社区无法提供固定的教室和活动场所,常常将社区活动室作为临时教室使用。这种场所的共享虽然能够节约成本,提升服务效率,由于与居民活动的空间冲突,却无法保障互动的持续性和常态化。
公益型“四点半课堂”的对象主要是课后父母较忙、“无处可去”的儿童,尤其是随迁儿童。对多数随迁儿童而言,除了课程的辅导,更重要的应该是帮助他们应对城市生活以及疏导面临的心理压力。而目前的公益型“四点半课堂”提供更多的是学习方面的辅导,聚焦于课后作业的辅导,对于推动随迁儿童融入城市支持不足。总体而言,虽然公益型“四点半课堂”设计初衷是美好的,但由于专业人员匮乏、支持资源有限、活动设计缺陷,造成了其服务的低效,在对随迁儿童服务中难以做到提供针对性服务,亟待从人力、资源与方案设计上重新规划与实施。
鉴于社工介入公益型“四点半课堂”的诸多优势,“社工+四点半课堂”依然成为随迁儿童公益型课堂的重要选择。从随迁儿童的角度来说,流动儿童的社会认同是流动儿童对自己作为农村人口还是城市人口的群体成员身份的认识,以及附加于这些成员的身份评价和情感意义。随迁儿童作为城市社会中较为弱势的群体,时常感知到来自城市其他群体的歧视,这种歧视可能会加深其对城市生活的恐惧,甚至疏远城市文化。这一结果不利于他们从城市中获得社会支持,融入城市社区生活,同时也会增加其心理压力,影响正常生活。李虹等学者认为流动人口的自我身份认同是指,在心理上认为自己是城市人,内心有归属感且不存在隔阂[8]。而袁晓娇等学者的研究也表明了,高城市认同的流动儿童社会文化适应好,倾向于老家认同的流动儿童社会文化适应较差[9]。社区融入是流动儿童实现社会融入和城市社会化的重要路径[10]。“社工+四点半课堂”是提升儿童自我认同和社区融入的重要策略,其实施路径如下。
“四点半课堂”的受众是社区的所有儿童,不仅是随迁儿童,还有本地城市儿童。而随迁儿童在与本地儿童交流时,最主要的问题是生活中的语言交流和习惯。首先社工应该了解随迁儿童故土文化,而后可以在课堂上渗透不同地区之间的文化差异的观念,同时帮助随迁儿童解决在语言交流上的问题,以及改变一些不符合城市文化的习惯。通过这种方式来减少随迁儿童和城市儿童的外在差异。其次,社工需要强化随迁儿童与城市儿童的互动交往,让随迁儿童加深对城市文化的了解,逐步形成对城市生活的认同。社工可以通过互动,如建立学习小组、成长小组、开展城市探访、生命教育、成长向导等活动,增加随迁儿童与城市儿童之间的互动。通过将城市儿童和随迁儿童放在同一个小组里,让其相互帮助,比如一组共同解答一道有难度的数学题,最先回答出来的组给予小奖励。或者是共同完成一个手工制作,最精致的一个组可以获得奖励。社工还可以增加一些比较有趣味的活动,如临近端午节等传统节日,教他们包粽子。通过这样的集体活动,加强他们之间的互动,拉近彼此的距离,增进彼此的了解,减弱模糊两者之间的隔阂。构建随迁儿童和本地儿童之间和谐的群体互动环境,弱化群体界限。让随迁儿童的内心感受到归属感,削弱他们心中对于城市的隔阂。
社会工作者利用专业价值取向优势,通过课后辅导功课提高学习成绩、纠正不良行为、提高普通话水平、普及风俗习惯等策略,帮助随迁儿童改善其城市融入问题,让他们感到自己和城市儿童没有区别,以此加快社区融入,从而加强其城市归属感。
社会工作者依托公益型“四点半课堂”与儿童产生联系,其中儿童并不是被动参与活动,而是在课外课堂中开展活动,他们在心理上也不会产生强烈的排斥。这种公益课堂是很多随迁儿童一起参与,在集体活动中,率先发生变化的儿童会起到“榜样”作用,加快整个“四点半课堂”中其行为的转变。这种转变会给他们身边的城市儿童带来直观感受,进而改变他们心中的错误观念,减少对随迁儿童的歧视。歧视的减少也会加快随迁儿童对城市生活的融入,加强其对城市文化的认同,同时也能提升他们对自我的认同,由此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在课间或者周末,社工可以针对随迁儿童优势,开展手工、跳格子、扔沙包,或者是趣味运动会之类的一些活动来帮助他们强化自身认同,让其感受到自我价值,在潜移默化中加快城市融入。
随迁儿童为了更好地适应城市的生活,需要主动地了解城市的生活与文化[11]。从儿童认知发展规律来看,儿童对事物的认识一般经历从表层、外显、具体到内在、深层、抽象的过程[12]。社工在公益课堂活动开展中,需要让随迁儿童熟悉所在的城市,提升社区归属感。应该加深他们对城市交通、建筑等一些比较有特色地理标志的认识,熟悉所在城市的物理象征符号。通过对这些具象化城市地标的认识,可以加深儿童心中对这座城市的认同。可以针对随迁儿童开展“认识自己所生活的城市”等主题活动,或者增加有关城市地理风貌与标志性建筑等公益教学内容;随迁儿童的家长在工作之余,组织带领家长与儿童参观当地的风景名胜与旅游胜地,以此加深儿童对城市的认知和了解,加快其融入城市生活。
家庭是随迁儿童的重要场所,家长支持对于随迁儿童增加自我认同十分重要。社会工作者可通过电话与家长沟通,建议他们多和孩子交流。有很多家长虽然关心孩子,但是缺乏与孩子交流的意识,仅仅注重孩子的物质生活条件,忽略其精神世界塑造和心理健康发展。社会工作者运用相关理论知识,利用多种亲子游戏强化父母与孩子交流,以此来增加父母与孩子的全方位沟通。比如,借助开展亲子运动会、亲子故事会等等一些亲子活动,来加强父母与孩子之间的综合交流,增加随迁儿童对社区的归属感。
为使“四点半课堂”成为家长放心的课后托管场所,保证孩子们在课后能够得到安全的照料,“四点半课堂”需要明确具体的责任人、参与活动的主要社工人员,以及加强与社区的互动。由社工开展的公益型“四点半课堂”活动,提供了相关服务及制定相应的措施和管理规范,同时加强了同社区的协作配合。社区如果能够将公益课堂视为社区建设的重要构成,给予“四点半课堂”经费支持,“四点半课堂”的硬件、软件质量水平也可获得更高的发展,社工机构与社区的联系也会更加紧密[13]。社区与社工机构合作,是彼此共赢的举措,能够增加社区治理的效率以及社区服务的规范性,对于建立和谐社区,增加社区居民之间的互动有积极作用。
当下,社工机构还不为中国社会大众所熟知,雾里看花的结果是对社工机构产生了诸多误识。通过与社区合作开展公益课堂,可以让公众了解社工机构的运行过程与运行效果,这是社工机构实现自我认同与社会认同的有效路径。在这一环境熏陶下成长的儿童,在遇到问题时,可能会主动寻求社工的帮助,对于社工服务的推广亦具有积极作用。社工机构与社区公益课堂的积极合作,在社工、社区、志愿者、父母等多元主体的共同努力下,帮助随迁儿童更快融入社区生活,可以有效推动其城市融入的进程,促进城市公共服务均等化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