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彩叶，存储秋天

河北/周立新

秋末冬初，山野的色彩渐渐褪去，而城市的秋之色彩正如火如荼。与山野里自然生长的树种不同，城市里有丰富的园林植物，观叶品种众多，火红的鸡爪槭、三角槭，金黄的银杏林，橙红的水杉……各种彩叶形态各异，一时间，各大公园里赏秋的人络绎不绝，拍婚纱的、拍视频的、家长带小朋友捡叶子作画的，初冬的暖阳里，一片美好。

我也一趟趟捡来很多叶子，挑选大小合适、品相好的，压在书里，第二天把它们的叶子和果子铺在纸上，一个个地拍照记录，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过程，对照植物志和图库，仔细观察叶子和果子的特征，记忆深刻。有时不小心叶子或果子碎了，再去找再拍，一趟一趟不亦乐乎。草木之美无处不在。在我看来，一枚叶子就是一棵树，一片林，它们经历阳光雨露、春风秋雨，落地为泥，把记忆刻在年轮里。我把它们捡起来，定格在时光里，于是红的黄的叶子顿时鲜活明亮起来。这些细碎的美好，我总是全身心地投入，快乐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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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乌桕Triadica sebifera

乌桕是特别好看的观叶树种，我在的城市邯郸，丛台、紫云湖、龙湖等等几个公园都有栽培，秋天火红的叶子，枝头挂着白色的已经开裂的种子。可能是北方生长的原因，叶子特别容易掉落（图1）。

2.银杏Ginkgo biloba

相比于乌桕，银杏就家喻户晓、喜闻乐见了。除了公园的银杏树，周边都有大面积栽培的银杏林。每到秋季，银杏林浩浩荡荡一片金黄，成为人们络绎不绝的赏秋地。除了观叶，银杏果还有一定的食用和药用价值，剥去外层酸臭的外种皮，清洗晒干，敲开中种皮外壳，果仁就可以熬粥、炖汤，或者烤来吃，当然不能多吃，几个就好（图2）。

3.七叶树Aesculus chinensis

七叶树是花叶都好看的树种，名字最贴切了，不过植物也有随意的时候，经常会有5 片或者6 片的。七叶树的叶子在秋天里会由绿变黄，树梢会变成好看的橙红色，大叶子在逆光下特别迷人，为了能摆在纸上，我找了号码最小的叶子。掉落一地的七叶树果实裂开口，乍一看跟栗子一样（图3）。

4.鸡爪槭Acer palmatum

槭属大多是秋天出类拔萃的红叶植物，下面四种分别为鸡爪槭、三角槭、元宝槭、茶条枫。它们以叶子形状和翅果相区分，而且名字形象地说明了叶子特征，鸡爪、三角、元宝，贴切又象形。至于茶条枫，不知为啥突然就换了风格，不象形了，也不叫某槭而叫枫了（图4 鸡爪槭Acer palmatum，图5 三角槭Acer buergerianum，图6 元宝枫Acer truncatum，图7 茶条枫Acer tataricum subsp.Ginnala）。

5.白杜Euonymus maackii

白杜在春天满树开着白绿色的四瓣小花，春夏季其貌不扬，但是到了秋天叶子变色后就不一样了，除了彩叶，还有一串串粉红色带角的小蒴果，可爱至极，成熟后开裂露出红色假种皮，里面包裹着种子（图8）。

6.栾树Koelreuteria paniculata

栾树是常见的大众树种，夏天黄色的小花一串串特别招眼，秋天一串串圆锥形膨胀的蒴果挂满枝头，成熟的果落地后捡起来摇晃一下，里面的种子哗啦啦响。金黄色的叶子是秋日里一大靓色（图9）。

7.复羽叶栾树Koelreuteria bipinnata

同家族的还有复羽叶栾树，区别在于叶缘有无锯齿。作为行道树的它们秋日里特别出彩，树冠上部是粉红色的一串串蒴果，下部是金黄的树叶，如果经常路过，你会感受到它们颜色一天天的变化（图10）。

8.黄连木Pistacia chinensis

黄连木栽培的不多，偶见一两棵，山区常见。公园里的黄连木因为少了山区的大温差，叶子很少变成山区那样齐刷刷的红色。漆树科植物容易过敏，清洗种子的时候我戴上了手套（图11）。

9.水杉Metasequoia glyptostroboides

水杉是古老稀有的珍贵植物，中国特产。它的树形和叶子都非常优美，尤其羽毛状的叶子，到了秋天橙红色，细细碎碎的小叶片精致地排列成羽毛状，说不出的好看。圆形球果下垂，里面包裹着扁平的种子。各地广泛引种（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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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池杉Taxodium distichum var.imbricatum

池杉叶子也在秋天变色，远远看去与水杉相似，近看差别就大了，池杉叶子钻形，螺旋般贴近小枝，像打湿了的羽毛一绺一绺的，而且球果圆球形或矩圆状球形，有短梗（图13）。

11.美国红梣Fraxinus pennsylvanica

美国红梣也叫洋白蜡，常见的行道树，树形优美。秋天一树金黄，挂着已经干枯的一头尖的小翅果，好看的色彩不亚于银杏树（图14）。

12.一球悬铃木Platanus occidentalis

秋天，悬铃木属的大树们叶子边变色、边干枯、边掉落，树下大大小小的落叶厚厚一层。别看叶子多，找到合适的不容易，因为它们的叶子太大了，远远超出纸张的范围。于是把视线从地面转移到树上，尽可能地找小一号的，但是小一号的叶子大多是幼叶，特征就不是很明显，只能凑合了。我还是简单粗暴地数球、看树皮来分辨（图15 一球悬铃木Platanus occidentalis，图16 二球悬铃木Platanus acerifolia，图17 三球悬铃木Platanus orientalis）。

13.五叶地锦Parthenocissus quinquefolia

藤本的五叶地锦爬满院墙和假山，有的还会攀爬到树干上，葡萄科的它们当然也有果子。这种植物夏天绿叶绿化，秋天红叶美化，不过，也比较容易过度蔓延（图18）。

14.杜仲Eucommia ulmoides

捡叶子的时候，恰好遇到杜仲树，成熟的翅果触手可及。杜仲树皮药用，种子含油，还用做工业原料（图19）。

15.柿Diospyros kaki

柿是很乡土的植物，承载着很多人小时候的记忆。北方农村家家户户院子里都有栽种，山区更是常见，秋天一树树金黄的柿子挂满枝头非常喜人，脆柿子、软柿子、柿子饼更是曾经不可多得的美味。柿树的叶子到了秋天也会变色，深红深黄非常好看。下图是深山里采摘的柿子，迷你的圆锥形（图20）。

16.火炬树Rhus typhina

火炬树真是名副其实，长长的叶子红得如火如荼，一棵棵如同燃烧的火炬（图21）。

17.黄栌Cotinus coggygria

与山野大面积的黄栌相比，城市公园的黄栌就逊色多了，温差小，红得稀稀落落，很多刚刚变色就开始干枯（图22）。

18.构树Broussonetia papyrifera

构树的叶子裂得比较艺术，也有画风不同完全不裂的。有时会驻足下来，仔细看看叶子有没有对称。眼下它们的叶子由绿到黄，冬天不远了（图23）。

19.榉树Zelkova serrata

榉树是公园栽培的观叶树种，树形优美，铁锈红的叶子非常厚实（图24）。

20.鹅掌楸Liriodendron chinense

鹅掌楸因叶片形状像鹅掌而得名，又因为形似马褂，故又有马褂木之称。它的叶形奇特，树形端正，是秋天特别引人驻足的行道树（图25）。

除了以上代表性的彩叶植物，还有很多树种在秋季也有好看的色彩，它们共同装点着城市的秋天，我们生活的城市，越来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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