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文涛
孙中山追悼会与国民革命的政治动员
沙文涛
(云南大学 历史与档案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4)
1925年3月,孙中山逝世,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全国范围内出现了哀悼孙中山的热潮,国共两党更是在全国组织了声势浩大的各种悼念活动。孙中山逝世于国民革命迅速推进之际,在此氛围中,孙中山追悼会为国民革命提供了宣传政治主张、动员民众的契机。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各级组织纷纷以追悼会为平台,运用党的组织系统和宣传机构宣传国民革命和孙中山思想。一场由亿万群众参加的孙中山追悼活动,最终演变成了一次全国性的国民革命宣传和政治动员活动。
孙中山追悼会;国民革命;政治动员
政治动员指一定的政治主体如政党、政治集团等,为实现某一目标而进行的政治宣传、政治鼓动等行为。孙中山逝世时,国共合作的国民革命运动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国民党急需政治动员以唤起民众,推动国民革命进程。在此背景下,孙中山追悼会成为国民党宣传政治主张、动员群众的契机,国民党适时抓住机会运用多种方式向民众介绍孙中山的事迹,宣传孙中山的思想,传播国民革命主张,巧妙地融政治宣传和群众动员于追悼活动中。就这样,一场由亿万群众参加的孙中山追悼活动,最终演变成了一次全国性的政治动员。关于孙中山追悼活动与国民党的政治动员之间的内在联系,目前有些著作有所涉及[1–3],但未见有专文探讨,故笔者试以考察论析。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因病在北京逝世。巨星陨落,举国同悲。孙中山的逝世引发了社会各界的强烈反响,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哀悼孙中山的热潮。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百姓都踊跃参加追悼,人数之多,波及社会阶层范围之广,凸现了孙中山在各界群众中的影响和地位。
政治动员本质上是一种寻求政治支持的方式和促成集体行动的策略,同时也是一种凝聚资源的手段。孙中山的逝世正值国共合作的国民革命运动如火如荼展开之际,国共两党亟须唤起和争取民众以推动国民革命。亿万民众参加的孙中山追悼会正好为国民党提供了此种契机。国民党中央秘书长吴玉章在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提道:“去年以总理逝世,各地民众参加追悼会者,人山人海,尤为本党势力深入民众心坎之绝大机会。”[4]可见,“国民党对孙中山的悼念活动,一开始就着眼于积极的目标,那就是融宣传于悼念,借机推广自己的革命主张”[1]61,“宣传孙中山崇拜,进行社会政治动员”[2]96。
国民党各级党部对追悼活动的举办非常重视,对追悼主题也有相应的规划和安排。孙中山逝世后,北京行辕的国民党人担负起筹办孙中山治丧事宜,指导、规划和协调各地国民党追悼活动筹办的任务。治丧期间,国民党北京执行部异常忙碌。据统计,孙中山逝世后的第4天,该部“除连日发出电报百余通,及答复海内外同志各点外,现正尽力分配宣传品,十六日该部发出三民主义演讲集,及中山手书建国大纲数千包,分寄直隶、山东、河南、绥远、内蒙古、热河、察哈尔、东三省、陕西、甘肃各临时省党部,令从速发送所辖市县区党分各部,一边各同志于民众追悼大会中,宣传散发,使民众于哀悼中山之际,有机(会)接受中山主义,又将中山亲笔签字之遗嘱翻印数百份,封寄所辖各省市县党部,令各制镜悬挂党部,用资策励”[5]。显然,他们把孙中山思想宣传与筹办追悼活动结合在一起,并将各种稀缺宣传资源分送各地,俾使“民众于哀悼中山之际,有机(会)接受中山主义”。
实际上,借孙中山追悼会进行国民革命宣传与政治动员的意识,并非为北京行辕国民党人所独有,各地国民党人均不约而同地具有类似的自觉。国民党山东省党部在接到孙中山逝世的噩耗后,于3月13日召开联席会议筹商善后办法,决定分对内对外两项进行:一是对内于最近期内开党员全体追悼大会,并仰体遗志,努力今后之奋斗;二是对外接洽各机关各团体,定期开国民追悼大会并宣传本党党义,议决组织中山主义宣传委员会,临时印刷特刊,在各追悼会分散[6]24。
国民党湖北省党部也有类似的反应,但内容更为丰富。湖北省党部于14日召集全体党员开会,“全体起立北向行三鞠躬礼,当时决议对内对外一切办法……”其中,对外办法为:(1) 以省党部名义向武汉各界公开接洽筹备追悼大会;(2) 通令各县市区党部各在该党部发起同样的追悼会;(3) 通令全省党员努力宣传中山主义,宣传内容以建国大纲、建国方略及改组大会颁发之宣传政纲并大会后孙先生之各种演说为标准;(4) 以党部名义散发对孙中山先生逝世后宣言3万份,并于开追悼会发行追悼孙先生特刊3万份。此外,还决定上函至中央委员会询问追悼会的仪式,并请颁发一定方式之追悼歌及孙先生遗像数万张[6]39。
可见,在召集追悼活动之初,国民党各级党部不约而同地把中山主义的宣传与政治动员和追悼孙中山结合在一起。在追悼活动的实际进行过程中,主义宣传与政治动员的主题也得到了贯彻。需要指出的是,在当时国共合作背景下,对于国民党组织的孙中山追悼活动和政治宣传活动,中国共产党都有参与,甚至在有些地区还起到了组织领导的作用。因而,在很多以国民党各级党部名义组织的活动中,实际上反映的是国共合作的共同行动,而不仅仅是国民党方面的作为。
孙中山逝世后,全国各地在3―5月间举行的追悼会上,无论组织者是国共两党还是社会团体,无论是小规模祭仪还是由社会各界广泛参与的市民追悼,其追悼程序和活动大体相同。如南京举行的党员追悼大会,举哀环节为:开会、报告、述行略、读遗嘱、三鞠躬礼、读祭文、敬花圈、致哀辞、唱党歌、散会。在中小城市如河北唐山举行的市民追悼大会,其开会程序为:(1) 主席致开会辞;(2) 遗像开幕;(3) 行三鞠躬礼;(4) 献花圈;(5) 读祭文;(6) 静默一分钟;(7) 读遗嘱;(8) 报告中山先生历史;(9) 讲解中山先生主义;(10) 自由讲演[6]24。大体上,孙中山追悼会由一连串互相关联而又互为表里的环节构成:哀悼、纪念、表达敬意、介绍孙中山事迹、宣传孙中山思想、发扬精神、鼓励继承遗志、号召参加国民革命等。其中,哀悼、纪念、表达敬意、介绍事迹是普通追悼会的必备内容,而读遗嘱、讲解中山主义、鼓励继承遗志、号召参加国民革命等则是孙中山追悼会中特别添加的作为政治灌输的环节。综合来看,国民党在各地追悼会上所做的主义宣传和政治动员,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第一,宣传孙中山思想。这是召开孙中山追悼会最初的要旨,也是必备主题,内容包括介绍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大纲、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遗嘱等。几乎所有孙中山追悼会都有介绍孙中山思想和著述内容环节。
第二,激励党员群众继承孙中山遗志,为实现孙中山理想而奋斗。纪念逝者,激励来者,是追悼会的题中应有之意,只是采取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地方采取党员在追悼会上宣誓的形式,如在上海国民党追悼大会上,全体党员在孙中山灵前宣誓遵守遗嘱,表示要为实现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而继续奋斗[6]14。有的地方由主持人提出希望,如在太原全市追悼孙中山大会上,大会主席李墨卿发言,略谓:“今日追悼中山先生,先生为民国元勋,革命领袖,与普通之追悼不同,我们追悼之余,应努力奋斗,以勉继先生之志云云。”[6]29
第三,号召民众加入国民党。上海市民追悼大会分发《民国日报》的《追悼孙中山先生特刊》,其上刊载有《大家加入国民党》等文章[7],鼓动市民加入国民党的意图非常明显。湖南省党部在长沙全省各界追悼大会上发放10万份传单,宣传只有国民党才能够继承孙中山遗志,领导国民革命,并动员民众加入国民党[8]。不仅较大城市的国民党领导人有此鼓动意识,就连一些地方小镇的追悼会组织者也不遑多让,如湖南河西镇发起的追悼会,其筹备处发有宣言云:“如今孙先生虽死了,但他的主义不死。同胞呵,大家快些……来完成孙先生之革命事业呵!”[6]43
第四,鼓吹国民革命。3月19日孙中山灵柩由北京协和医院移至中央公园时,国民党北京执行部散发题为《孙先生遗嘱下之中国民众与世界民众》的传单,呼吁:“切望全国国民和我们共同努力,完成中国的国民革命;切望全世界被压迫的民众和我们共同努力,完成世界的改造。”[9]4月1日,江西召开追悼大会,会场设在百花洲内,全场贴满打倒帝国主义、消灭国内一切军阀、遵守孙中山先生遗嘱、努力革命等各项标语[6]37。
就主旨而言,追悼会本应是人们哀悼亡灵、寄托哀思的场所,但经国民党运作,各地孙中山追悼会呈现出与普通追悼会不同的特征,其主旨已不仅仅是让人们寄托哀思、追忆逝者,更重要的是宣传孙中山思想,鼓励党员群众承继孙中山遗志、参加国民革命,为实现孙中山的理想而奋斗。在追悼活动中,国民党人不但普遍具有主义灌输和政治动员的自觉意识,而且将这种意识贯穿始终,使其在各个环节中都得到体现。
政治动员的过程充满了主体与客体的密切互动,也始终伴随着主客体与外部环境之间不间断的信息、能量交换。孙中山追悼会的主题是与宣传主义和动员群众密切结合在一起的,但主体与对象之间,即宣传者与受众之间必须有共同的情感因素才能产生共鸣。孙中山的历史影响和个人魅力,深重的民族危机与国家的前途命运,都成为沟通孙中山与民众的桥梁,使得关注这位政治巨星陨落的人囊括了达官贵人、知识精英、贩夫走卒等各阶层民众。而近代通讯与传媒的发达,也使孙中山逝世的消息迅速广布全国各地。这些都是使孙中山追悼会成为宣传动员契机的基本条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国民党的运作。
孙中山追悼形式灵活多样,宣传动员形式亦如此。追悼会的基本程式有报告开会宗旨、肃立、奏哀乐、读遗嘱、读祭文、默哀、行三鞠躬礼、再奏哀乐或唱哀悼歌、礼毕、演说、摄影等。但追悼活动不仅是开会而已,其活动范围不只在会场内,还有会场外的延伸项目。实际追悼活动的情形,可以从以下山东和河南两地的例子中窥见一斑。山东济南追悼大会第一日(3月27日),“礼堂入口签到,出口分赠纪念品及印刷物,东西两讲坛亦开始演讲,听者极为踊跃,东西两坛各有十余人轮流讲演,并间以孙先生留音机片,听众上下午两坛常有两千人以上……是日发出纪念像片、遗嘱、各种传(单)至各种小册子每种在万分以上,到会致祭者综计在四万万人以上……又齐鲁书社临时在公园内设立中山书店,廉价出售孙先生所著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各种讲演集等书及追悼纪念章等品,购买者极形踊跃、应接不暇。又中山主义研究会一日间新得会员达一百五十余人”[6]26。在河南开封,4月1日为各界追悼大会之期,“上午九时政学绅商农工妇女军警各界到会者达五万人……正殿演说者为柏烈武……等,外有中国国民党开封市党部组织之讲演队,分八组演讲中山先生之事迹与主义,为时约二小时,听者皆为动容。演说毕哀呼三民主义不死!中山先生不死……略事休息,下午一时半为第一师范学生表演之纪念中山剧开幕……表演时皆神情活现,观者鼓掌之声不绝,至四时半闭幕……又此次追悼大会筹备处印有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建国大纲、遗嘱、中山先生事略各数万份在会场散发,并印传单六七种,每种各二万份,先于三月二十九、三十两日由汽车驰赴各街散发。汽车前首二人执白旗二,上书追悼革命领袖、民国元勋孙中山先生;车后一人执一青天白日旗沿街散布,行人争相拾取,传阅者颇多感动”[6]28。上述场景中的演说、演剧、发传单、小册子、印刷物、赠相片、遗嘱、纪念章等关键词,显示孙中山思想的宣传和政治动员在追悼活动中占据了重要位置。
主义没有脚,不会自动深入人心,需要鼓动和灌输。国民党人李烈钧曾言:“中山的三五方略,须先鼓吹,遍布全国人心,主义才能实现。”[10]在孙中山悼念活动中,宣传鼓动方式多种多样。各地追悼会采用最多、最普遍的宣传形式是现场演说。一般安排专人或请国民党要人现场演说。如前述山东、河南的场景中,有国民党人演说(柏烈武),有分坛演说(山东济南),还有分队演说(河南开封)。又如陕西西安追悼会,“有男女三十余人,作极沉痛之演说,听众极为哀奋,鼓掌狂呼震动天地”[6]28–29。江苏省吴江县(今苏州市吴江区)组建中山主义演讲团,于追悼会后“由童子军引导至各茶肆演讲,听者均感动,间有要求即时加入国民党者”[6]32。
北京公祭期间,国民党人用留声机播放孙中山的演讲录音,首开孙中山追悼会上播放演讲录音之先河,之后很多地方均效法采用。前述山东济南会场在讲演中“间以孙先生留音机片”。又如江西南昌学生联合会举行的追悼仪式中,也有听留声机中孙中山演说的仪节[11]。
许多地方制作了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宣传品,在追悼会前或在现场发放。如广西梧州,“未开会之前散发印刷品多种,计孙先生遗像、孙先生政治思想、孙先生事略、国民党哀告国民、遗嘱、国民党同志誓言等传单共十数万份”[6]49。又如前面提到的河南、山东两地的追悼情形,都印制有大量宣传品发放,包括传单、孙中山纪念照片及纪念章等。当然,印制发放最多的是孙中山《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大纲》《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遗嘱》著作和各种讲演集以及宣传介绍孙中山事迹的著作。
各种追悼场合都有喊口号的环节,这是最具爆发力和感召力的动员手段。有的是在会场呼喊口号,有的是在会场外,如唐山市民追悼大会“演说毕整队游行,一路高呼国民革命、打倒军阀、打倒外国资本侵略主义等口号”[6]24。
在国民党势力比较大的地方,往往在举行追悼会后组织大规模的群众游行活动,以扩大活动的影响。例如,广州4月12日举行追悼大会后,有数百团体10万多人结队游行。上海市民追悼大会后,“由到会四百余团体各持青天白日旗游行,沿途高呼‘中山不死’”[12]。
就追悼形式而言,播放逝者演讲录音、散发宣传品和纪念品、演剧、游行等,在民国追悼会上并不鲜见[13]。但在孙中山追悼会中,这些形式被发挥到极致,表明国民党人在运用现代宣传手段方面非常娴熟。就宣传手段而言,有物化的宣传如发放传单、书籍、纪念品、相片等,也有精神上的感染和传导,如通过演说和呼喊口号影响听众,使之受到感染并产生共鸣。就实际效果而言,这些新鲜活泼而多样的悼念和宣传动员方式,对强化、深化和细化宣传孙中山思想,对推动国民革命,无疑起了巨大作用,产生了深远影响。已有论者指出:“中山于3月12日逝世,在北京举行极盛大隆重的丧仪,北京民众以国民党员的领导,群起参加;中山所抱的主张虽未实现,但在此种丧仪中,主义的宣传却发生了相当的影响。”[14]
从工具理性的角度看,政治动员若运用得当,其在整合政治资源、协调集体行动、调动政治参与、实施社会统合和影响政治过程方面都可以发挥积极功用。但这些功用究竟能发挥到何等程度,要受主体和客体的各种因素制约,同时还要受外部环境——主要是政治生态的影响。由于当时国民党并未掌握全国政权,各地党部也未完善,因此各地追悼活动与宣传动员的规模和效果不一,存在某些地域差异。一般情况下,国民党势力较强和经济文化较为发达的地区,举办的追悼会次数多,规模大,效果比较好,而且这些地区的人民觉悟往往比较高,故反响也较强烈。
在政治动员中,标语、口号、仪式、意识形态等符号可谓比比皆是。“符号”在政治动员中不仅是普遍的现象,而且是推进动员的常用手段。它们在动员中不仅可以促进政治沟通,还可以强化客体对动员的认同和提高动员的效果。孙中山生前即已成为革命和民主共和的象征,当其逝世后,“孙中山被逐步建构为中国人的精神崇拜对象,‘孙中山’作为一个政治象征符号,对中国社会各个层面及广大国民的生活均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2]1。孙中山符号亦构成丰富的政治资源,可以从中攫取无尽的宝藏。国民党对孙中山追悼会的运作,便是对孙中山身后符号资源的最初发掘利用。通过有意识的组织运作和现代宣传手段的运用,国民党的宣传动员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有助于建立较广泛的国民革命的群众基础。当然,孙中山追悼会是非常态的活动,具有突发性和即时性(还有地域局限),建立在此种即时事件基础之上的宣传机制,可以激发一时的激情,但其宣传效果显然不能持久。随着国民党逐渐脱离国民革命的轨道,其宣传鼓动效力就势弱了,毕竟,行动的宣传比口号和文字标语的宣传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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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湖南五十万人致祭之大追悼会[N].民国日报,1925-04-28.
[9] 孙先生移灵大典纪[N].民国日报,1925-03-23.
[10] 北京师大追悼会[N].民国日报,1925-04-04.
[11] 南昌四万余人之追悼会[N].民国日报,1925-04-03.
[12] 十万市民痛哭孙先生[N].民国日报,1925-04-13.
[13] 严昌洪.民国时期丧葬礼俗的改革与演变[J].近代史研究,1998(5):169–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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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6
A
1006–5261(2021)03–0152–05
2020-06-18
沙文涛(1977― ),男,云南墨江人,副教授,博士。
〔责任编辑 赵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