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救治与党和政府的公信力提升

2021-01-07 00:12王新旺
天中学刊 2021年3期
关键词:党和政府封城公信力

王新旺

疫情救治与党和政府的公信力提升

王新旺

(南京审计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5)

自2019年年底以来,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并仍呈上升趋势。疫情暴发之后,我国党和政府通过自上而下的防疫体系、封城以及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等措施,快速遏制了疫情的传播与发展,这使得以信任为核心的党和政府的公信力得到极大提升。相比之下,西方国家因各种问题抗疫不力,也使得我国公众在对比中更进一步信任我们的党和政府。

疫情救治;党和政府;公信力

公信力问题是近年来官方与学界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2017年10月,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转变政府职能,深化简政放权,创新监管方式,增强政府公信力和执行力,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1]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出,公信力建设是“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的一个必要条件。那么,何为公信力?公信力在公众与党和政府之间如何构建联系?怎样理解疫情危机下党和政府的公信力问题?根据学界已有研究成果,笔者试图对这些问题展开探讨。

一、疫情危机下的公信力问题

(一)“政府公信力”与“执政党公信力”

关于公信力研究,根据研究对象不同,大体可分为“新闻传媒的公信力”“政府公信力”“司法公信力”“公民社会组织公信力”四类[2]。近年来,随着社会诚信、政治信任与信仰等问题日益突出,出于对巩固中国共产党执政地位的需要,执政党的公信力问题更为学界所关注[3]114。这里,笔者主要关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党和政府的公信力问题。根据相关研究可知,明确公众与党和政府的关系是理解党和政府公信力内涵的关键。为叙述方便,需要将学界对政府公信力的研究与对执政党公信力的研究分开叙述。

有研究者提出,从公众和政府的关系看,关于政府公信力的内涵有三种认识,即“效能说”“能力说”“关系说”[4]195。“效能说”强调以公众为主体、政府为客体,从而引出两种看法:一种认为政府公信力是公众基于政府信誉以及形象对政府行为的评价或认可;另一种认为政府公信力是公众对政府的信任程度[5]63。“能力说”以政府为主体、公众为客体,也引出两种看法:一种认为政府公信力是政府赢得公众信任的一种能力和程度;另一种认为政府公信力是政府拥有的一种权威性资源[5]63。“关系说”,强调公众与政府互为主客体,认为政府公信力是政府与公众的一种互动关系[4]195。

学界由上述对政府公信力的研究类推执政党的公信力问题,从而也存在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以公众为主体、执政党为客体,从信用视角研究执政党的公信力问题,认为“公信力的基础概念是信用或诚信,执政党公信力指的是执政党的信用度或诚信度,是社会大众对执政党是否讲信用或是否诚信的一种评价”[3]114;第二种观点以执政党为主体、公众为客体,从信任角度研究执政党的公信力问题,认为“党的公信力也就是以中国共产党为主体的公信力,它主要表现为全国各族人民对党的信任程度”,新时期,我党的公信力高低体现着广大人民群众对其执政能力、执政方针、执政政策、执政目的、执政结果的信任程度,决定公众对这个政党的拥护和支持程度[6];第三种观点,即有些学者对执政党公信力和执政党合法性不做区分,直接将二者等同[3]114。

由上可知,从公众与党和政府的关系角度探讨公信力,关系两端无论谁为主体、谁为客体,“信”都是理解公信力内涵的一个重要途径。笔者认为,“信”既是公信力构成的核心要素,也是连接公信力两端的重要载体,理解“信”的作用,才能理解此次疫情危机下党和政府公信力的相关问题。

(二)“信”的含义及疫情危机下党和政府的公信力

公信力中的“信”所指为何?有研究者通过对比“信任”“信用”“诚信”“可信性”之间的差异,认为只有“信任”才可充当公信力的核心概念[2]。在公共领域中,信任主要表现为一般公众对官方的认可程度,而这种认可又需要以官方保障公众的一定权利为前提。因此,有研究者认为在提升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过程中,不应单纯依靠国家自上而下的推行,还要争取民众的认同、信任和支持[7]。那么,应如何获得这种支持?这就需要从党和政府两个主体阐述。从党的角度看,中国共产党自新中国成立以后就注重公信力的提高。进入21世纪后,党主要通过实现社会公平和不断改善民生等方式提升公信力。新时代以来,根据国内外一系列情况的变化,不少学者也提出了一些提升执政党公信力的策略,其中有人提出“建立有效的公信力危机响应机制”是此次疫情危机背景下应着重关注的一个要点[8]。从政府的角度看,从制度层面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克服政府“单边主义”,建设服务型政府,提高政府的透明度,是提升政府公信力的较好选择[9]。总之,党和政府只有不断加强自身建设,才能获得民众的信任与支持,并提升在民众中的公信力。

将上述观点应用到此次疫情危机之中,便可对疫情危机下党和政府公信力的提升有一个较好的理解。公信力的核心为信任,在此次危机中,党和政府通过保护公众的权利获得了公众的信任与支持,从而提升了公信力。那么,在此次危机中,党和政府是如何保护公众权利的?最重要的当然是通过各种救治工作遏制疫情发展,保护公众的健康权和生命权。因此,疫情危机下党和政府的公信力提升是与其救治工作直接挂钩的。

二、疫情发生期间党和政府的救治工作

2019年年底,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后,党和政府通过各种强力措施,以极快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内顺利遏制住了疫情的扩散与发展。这与因防控不力从而导致病毒肆虐全国的西方国家形成鲜明对比。对此,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党支部书记张文宏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预测最好的情况发生了,国内疫情得到了非常好的控制。但我的预测也有错误,因为最糟糕的情况也发生了,疫情在全球蔓延,而且没有得到控制。”[10]那么,我国党和政府是如何有力地遏制疫情发展的?采取了哪些重要措施?

(一)高效率的组织:自上而下的防疫体系

2020年1月20日晚,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呼吸病学专家钟南山在接受央视记者白岩松的采访时提出,发生在武汉的疫情具有人传人的特征,这是医学专家首次面向公众告知疫情的严重程度。获知此信息的还有稍早一些听取专家报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在认真听取高级专家组的研判后,随即针对疫情防控工作做了一系列的指导与安排。这些措施很快便得到各地政府的响应,形成自中央向地方延伸的高效的防疫体系。

中央层面,自疫情发生后,截至2020年5月14日,中央针对疫情防控先后召开13次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对疫情的防控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11]。2020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并决定,党中央成立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在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领导下开展工作[12]。习近平总书记在会议期间强调:“生命重于泰山。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各级党委和政府必须按照党中央决策部署,全面动员、全面部署、全面加强工作,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把疫情防控工作作为当前最重要的工作来抓。”[13]此后,疫情防控工作便在联防联控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展起来。2月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提出“打响了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打响了疫情防控的总体战”“疫情防控要坚持全国一盘棋”等重要论断[14]。这便将防疫工作上升到了“战”的层面,并以此激励此时正在驰援武汉和湖北各地的医护人员以及广大人民群众。2月1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调研指导新型冠状病毒性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时强调:“要以更坚定的信心、更顽强的意志、更果断的措施,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坚决把疫情扩散蔓延势头遏制住,坚决打赢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15]面对疫情发生以来出现的各种新问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对其进行仔细研究并实时采取措施加以解决,有力地领导了全国的防疫工作,使国内的疫情得到了有效遏制。

地方层面,早在钟南山院士公布人传人的消息前后,各省相继成立了疫情防控小组,积极推进本省疫情防控工作。2020年1月23日至1月26日,各省相继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机制,各地抗疫工作早在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召开前就得到有序推进[16]。25日会议后,在“全国一盘棋”的号召下,各省积极响应中央领导,相互协调配合,在抗疫工作方面联系更为紧密,这主要体现为各省相继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抽选省内医护人员驰援湖北、武汉。各省省级以下的市、区(县)、乡镇及街道各级政府也在第一时间进入一级响应状态,制定相关防疫策略。笔者认为,在此过程中,基层政府的防疫,特别是乡镇政府领导下的各村镇的防疫尤为值得关注。在既往观点看来,农村相较于城市在应对危机时具有薄弱性与滞后性,这在2003年的“非典”疫情中有所体现①。此次疫情发生后农村地区如何有效防疫,成为社会热论话题。但随后的事实告诉人们,只要经由上级有力领导与精心部署,农村地区同样可以取得优异的防疫成果,且有时相较城市更为迅速。

总之,疫情发生后,经由党中央精密研究以及各省积极部署,一个自上而下的高效的防疫体系很快形成,各个环节相互配合,使得肆虐于国内的疫情得到快速遏制。

(二)科学决策:在专家组的建议下对武汉实行封城

2020年1月23日凌晨,武汉市官方微博《武汉发布》发布了《市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通告》(第1号),其中写道:“自2020年1月23日10时起,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无特殊原因,市民不要离开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恢复时间另行通告。”这段简短的文字向公众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武汉即将实行封城措施。当天上午10时,离汉通道正式关闭,武汉随即进入封闭状态。武汉封城期间关于封城的讨论愈发激烈,这是因为即便是在2003年“非典”疫情最严重的时刻,广东与北京也未实行如此严厉的封城措施,这次封锁一座人口超过1000万的城市意味着什么?这次封城对疫情的控制能起到多大程度的作用?随着疫情的发展和更多疫情信息的公布,可对上述问题做出一定的释疑。

3月27日,《中国卫生杂志》采访此次疫情的高级专家组成员李兰娟,李兰娟对1月下旬武汉封城的细节做了一定披露。从这份采访中可看到党和政府在此次封城中的果断与决心。按李兰娟所述,1月18日晚,她同钟南山等6位专家组成高级别专家组由北京前往武汉实地调查研判武汉疫情。当李兰娟查看了华南海鲜市场以及几所收容感染者的医院后,随即做出“这次新型冠状病毒已经存在‘人传人’,人已经是传染源”的判断[17]。1月19日下午,高级别专家组召开闭门会,会议已得出应及早对武汉进行封闭防止扩散等结论。会议还未结束,与会的相关领导已将会议内容报告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又转而向国务院汇报。

国务院领导非常重视高级专家组的研判,据李兰娟回忆:20日上午8点30分,6位专家来到了中南海,孙春兰副总理详细听取了高级别专家组每个人对疫情研判的汇报,她十分重视专家组的意见。当天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专门加了一项部署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议题,邀请我和钟院士一同列席。会上,李克强总理传达了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批示,要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李克强总理在听取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主任和湖北省省长汇报疫情的最新进展后,点名我们两人发言,听取了我们对疫情的研判和如何防治等具体意见和建议,克强总理对我们的意见和建议给予充分肯定,并说“感谢两位专家提供的专业咨询意见,这对我们下一步如何科学决策非常重要”。会后,国务院当即做出决定,将新冠肺炎按照乙类传染病甲类管理。20日下午,国务院和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召开全国电视电话会,布置了全国联防联控的工作要求。当天,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专门召开新闻介绍会,请我们的6位专家把疫情的研判情况通过新闻界向全国公开。从这天以后,全国的警报一下就拉响了[17]。

毫无疑问,专家组的研判推动了党和政府做出武汉封城的重要措施。在这个过程中,党和政府在决策时注重聆听专家意见,从而做到科学决策,体现了坚决遏制疫情蔓延以打赢防疫战的决心与勇气。封闭一座人口超过一千万的城市,在历史上绝无仅有。这使得封城初期国内、国际对此措施议论纷纷。但事实已然证明,由党和政府主导的武汉封城有效地遏制了病毒的扩散②。这不仅使得国内的疫情防控得以快速开展,且为世界的防疫提供了经验与借鉴。

(三)大范围的动员:快速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

由于初期对病毒认识不足等原因,武汉地区出现较为严重的医疗资源短缺情况。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和国家领导人高度关注疫情以来出现的问题,并统筹各部门,迅速制定解决方案,其中最值得关注的便是在中央统筹下各地快速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

对于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这个问题,应关注以下几个时间节点。2020年1月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召开会议。会议强调“要全力以赴救治感染患者。要按照‘集中患者、集中专家、集中资源、集中救治’的原则,将重症病例集中到综合力量强的定点医疗机构进行救治,及时收治所有确诊病人。要尽快充实医疗救治队伍力量,把地方和军队医疗资源统筹起来,合理使用,形成合力”[18]。此次会议从理论指导的层面确定了集中医疗资源驰援武汉及湖北的方针。1月26日,民政部发布公告,号召“倡导各级慈善组织发挥自身优势、动员社会力量、汇集人民群众爱心……协助党和政府遏制疫情蔓延势头并做好相关后续工作,为全国各地疫情防控工作贡献力量”[19]。自此,民间社会的资源由各地涌入武汉。1月29日,中华医学会协同其他5个重症医学组织共同发布倡议书,提出“积极响应党和国家号召,勇于担纲、勇于一线,争做打赢SARI阻击战的前沿战士”等5项主张,由各地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的保卫战正式打响[20]。

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为1月下旬专家驰援武汉,1月25日,四川省派其组建的援鄂医疗队驰援武汉,26日,国家卫健委抽调其6家在京所管所属医院专家共计121人,飞赴武汉展开援助工作[21]。此后几天,各省组织的援鄂抗疫医疗队也先后到达武汉地区。此阶段组建的援鄂抗疫医疗队人数较少,主要为相关领域的专家,援助地区以武汉为主。进入2月后,病毒在武汉及湖北其他地区肆虐,感染人数剧增,各地又先后组织几个批次的医疗队伍,此时的援助工作进入第二阶段。此阶段组建的援鄂抗疫医疗队人数有所增多,除专家外还大量增加了医护人员,援助范围也从以武汉为主扩展到湖北各个地区。根据相关报道,2020年2月中旬,援鄂的医护人数高达2.5万人[22]。及至3月1日,全国累计派出援鄂抗疫医疗队344支,共42322人,其中医生11416人,护士28679人[23]。

中央的部署、各地的组织以及各医护人员的积极援助,肆虐武汉以及湖北其他地区的疫情很快便得到遏制。3月23日,李克强总理在主持召开的中央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会议上庄严提出“以武汉市为主战场的全国本土疫情传播已基本阻断”,虽时有零星病例,并仍存在爆发风险,但相较同时期病毒肆虐全国的欧美国家,国内的疫情防控显然已取得阶段性的胜利[24]。

除上述三点外,疫情期间,官方公开透明地向公众通报相关数据、干部的任免、前线医护人员的火线入党等,也为我国在全球疫情大流行背景下快速地初步打赢防疫战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三、疫情危机下党和政府公信力的提升

如上所述,疫情期间党和政府通过各种强有力的措施有效地遏制了疫情的发展与扩散,这些措施无疑都有力地提升了党和政府在疫情期间的公信力。随着疫情在全球扩散,西方国家的防疫措施与我国的救治措施形成鲜明对比。国内公众在这种强烈反差下更提高了对党和政府的认同,党和政府的公信力也就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地得到提高。

(一)国内疫情大流行背景下民众对本国防疫工作的认同

2020年3月下旬,官方宣布本土疫情传播基本阻断。3月后,如广东、黑龙江、吉林等地仍有零星发病,但未形成如欧美国家一般肆虐于全国的大流行。国内民众便在此背景下对党和政府的防疫工作表现出了强烈的认同感。

对于党和政府三个月来的防疫措施,有网友评论道:“老大不小了,这次疫情被国家各个方面感动得数次热泪盈眶。”针对武汉封城措施,有网友评论道:“感谢这次咱们国家的专业人士判断准确、及时说明了会人传人!封城、隔离、严查密切接触者,通知大家戴口罩、勤洗手,尽量不出门,现在看这些措施太棒了。”对于国家从各地抽调医护人员组建援鄂医疗队,公众更是对医护人员以及党和政府的及时统筹进行感谢。如有网友评论道:“光看这样的纪实文章,就已经打了寒颤,无法想象他们身在其中究竟面对的是什么。幸有你们,国无大恙!”“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中国这么强大的凝聚力,这么强大的组织力,这么强大的执行力。”网络上的言论虽有就某一方面夸大的现象,但言论背后所蕴含的真实与恳切的情感当是毋庸置疑的。5月7日以后,吉林省舒兰市出现聚集性疫情,党和政府为阻断疫情传播,对舒兰市采取同武汉一样的封城措施。有网友评论道:“以我们强大的管控能力和湖北武汉的成功经验,相信舒兰会很快挺过去。舒兰加油,中国加油。”这简短的评论真切地体现出公众将对国家防疫措施的认同。公众也见证了自疫情发生以来党和政府的各项努力,因而其言论中透露出对党和政府更加信任的情感因素。

(二)全球疫情大流行背景下民众对本国防疫工作的认同

就在我国集中一切力量防疫抗疫的同时,疫情在全球范围内扩散。截至2020年5月5日,全球累计确诊病例3580516人。除去我国累计确诊的84404人,全球仍有近350万人感染,且此数字仍未到达顶峰。对比各国感染人数,美国位于全球之首。此外,西班牙、意大利、英国、法国等欧洲国家相继位列其后。回顾自2019年年底疫情暴发的历程可知,中国相较上述欧美国家本是首当其冲,那么因何这些国家最终后来居上,在感染人数与确诊人数上赶超中国?这本是复杂的议题,有待更深的讨论。但笔者认为至少可从体制上一窥上述问题。由于我国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具有下级服从上级、地方服从中央的“单一制”特征,故而在中央统筹下调集各省资源驰援灾区成为可能。相较而言,欧美国家的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并不具备上述特征,因此在疫情危机下不能有效地统筹资源,这便错过了疫情的最佳防范时间。美国疫情暴发后纽约市市长与总统特朗普相互指责,便很好地反映了其中央政府与地方政府的不协调。当然,美国等国在疫情后实行的放任政策,也是导致病毒在全球大规模泛滥的重要原因。事实已经证明,新冠病毒是全人类共同的难题,任何自保的措施都无法做到真正地抗疫。关于此问题,以色列著名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曾撰文写道:“如果这场疫情带来的是人类之间更严重的不团结和不信任,那将是病毒最大的胜利。当人类相互指责时,病毒正在翻倍。相反,如果疫情带来的是更紧密的全球合作,这将不只是抗击冠状病毒的胜利,还将是抗击所有未来病原体的胜利。”[25]几个月来,西方国家感染人数的剧增不幸印证了上述观点。对于西方领导人的任性行为,美国著名公共知识分子、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批评道:“现在国家和世界的命运掌握在一个反社会的丑角手中,这令人震惊。”[26]即便是不认同中国体制优越性的弗朗西斯·福山,也不得不承认“中国模式是非西方模式中最成功的一个”,认为疫情严重的欧美国家“情况很糟,因为他们的领导人一直否认这场疫情,为保持统治者的声望而故意淡化疫情”[27]。

一方是竭尽全力保护人民健康权和生命权的政府,一方是相互推诿责任、效率低下的政府,我国公众在这种强烈对比中更加提升了对党和政府的信任,从而使党和政府的公信力进一步得到提升。在西方疫情暴发之初网络舆论呼吁欧美国家“抄作业”,便是上述说法的一个重要体现。虽然这种说法忽略了不同国家体制的差异性等内在原因,但这种表述的确透露着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在疫情发生以来救治工作的一种认同感与自豪感。

总之,信任是沟通公众与党和政府的一条途径。公众对党和政府的信任提升了,党和政府的公信力也就提升了。在本次疫情中,党和政府通过快速形成自上而下的防疫体系、及时封城以及快速组建援鄂抗疫医疗队等措施维护了广大人民的健康及生命,公众对党和政府表现了高度信任,党和政府公信力也因此得到极大提升。疫情在世界范围内大规模的爆发、以欧美为主的西方国家因各种原因抗疫不力,也使得我国公众在对比中提升了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党和政府的公信力在国内救治与国外对比的双重作用下得到了空前提高。

① 2003年4月30日,在北京防治非典型肺炎联合工作小组举行的第二次新闻发布会上,一名荷兰记者询问时任中共北京市委副书记、代市长王岐山如何看待北京农村的非典形势时,王岐山坦率地答道:“这确实是我们非常关心的。到昨天为止,农村还没有发现一例‘非典’患者和疑似病人。但是我们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农村卫生条件非常薄弱,甚至医疗卫生的常识都很少。在这种情况下,如何保护他们,这确实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大问题。”参见《北京市防治非典联合工作小组新闻发布会完全版》(https://www.chinacourt.org/article/detail/2003/04/id/55039.shtml).

② 2020年4月9日,英国剑桥大学网页发布彼得·福斯特博士的文章《COVID-19:genetic network analysis provides “snapshot” of pandemic origins》,首次提出此次肆虐全球的新冠病毒分为A、B、C三种类型,其中肆虐武汉及东亚地区的主要为B类型病毒与少部分A类型病毒,B类型病毒未发生变异,也未在东亚以外的范围大规模传播,这可说明以武汉封城为主的防疫措施对病毒的遏制起到了巨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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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福山再发声:我承认新自由主义已死,但中国模式难以复制[EB/OL].(2020-04-26)[2020-07-20].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7073839.

Epidemic Treatment and Improvement of the Party's Credibility

WANG Xinwang

(Nanjing Audit University, Nanjing 211815, China)

The COVID-19 epidemic rages across the world and is still on the rise. Looking back on the various treatment measures since the outbreak of the epidemic in China, it can be found that the party and government has quickly curbed the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the epidemic by forming a top-down epidemic prevention system, closing the city, and setting up a medical team to assist Hubei province. This has promoted the public's trust in the party and government. Therefore, the credibility of the party and government with “trust” as the core has been improved due to the treatment of the epidemic. In addition, the inability of Western countries to fight the epidemic due to various problems has also made our public trust the party and the government even more in comparison, thus further enhancing its credibility.

epidemic treatment; the party and government; credibility

D602

A

1006–5261(2021)03–0014–08

2020-09-01

2020年江苏省社科基金重点研究专项课题(20ZLA022)

王新旺(1972―),男,河南汝南人,讲师,博士。

〔责任编辑 叶厚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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