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孔柱
人世间的事情,纷繁复杂,扑朔迷离,有的像一堆乱麻,有的像一团迷雾,人们总想理出个头绪,弄得个明白。特别是对那些隐秘的、暗藏的、深埋的东西,更想一探究竟,拨云见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这就是“说破”。它同“破解、挑明、捅破、戳穿”大抵是一个意思。
殊不知,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破”为好。说破干什么呢?就让它蒙在鼓里吧,就让它云里雾里吧。有智者不是常说“难得糊涂”吗?那就不妨做个“糊涂虫”,尽管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是“不说破”罢了。正如那个《皇帝的新衣》所示,精明的大人们谁也不说破(就让他那样“穿”着呗),只有傻乎乎的孩子才一语道破。
事实上,有些事情一经说破,便没有情趣、没有意思了。正如天地、山水、云霧、星月,就让它神神秘秘吧,就让它朦朦胧胧吧,就让它深不可测吧,让你看不透,也猜不透,让你一直处在遐想之中、钻研之中、好奇而又激动之中。倘若你什么都看透了,看穿了,一览无余了,反而觉得意趣全无,索然无味了。
其实,现实生活中,有些事情是不需说破,也不能说破的。倘若说破,轻则让人难堪,让人下不了台;重则撕破脸皮,伤了和气,甚至结下“梁子”,你看我眼红,我看你红眼,恨不得一个吃掉一个,那又何苦呢?有多大事啊,那些闲言碎语、鸡毛蒜皮又算得了什么?你就装聋作哑,什么也不要说破。不说破,便不生隙、不生怨,一如往常,谈笑风生,皆大欢喜,岂不更好?!
至于有些事情一时还看不清、辨不明的,那就更不要“说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嘴快有时会误事,最好等一等、看一看再说。就像抓贼一样,你不能看到小偷一伸手就大喝一声,而要沉住气、不声张,待其得手再叫一声“别动”!
生活中,往往还有这样一种现象:有些事情没有“说破”,并非大家没有“看破”。其实人人心知肚明,可是谁也不说破。不说破,谁能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说破,谁能看到你衣袖里老虎是什么样?或许,人们都在等待,时机不到,便不会“说破”。或许,今天不说破,明天就会说破;现在不说破,将来会说破。
总之,“说破”与否,玄机不少,妙处很多,值得好好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