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超明,叶 鹏,惠梦瑶
(1.东莞理工学院城市学院 城建与环境学院,广东 东莞 523000;2.东莞理工学院 生态环境与建筑工程学院,广东 东莞 523808)
根据东莞市统计年鉴数据表明,2010 年城市户口居民占50.6%,2018 年跃升到91.02%,超过广州、天津等城市.由于东莞市人口城市化水平日益提高,城市用地不断地外延到传统村落,传统村落正面临着城市用地扩张所带来的诸多问题.为了加强土地集约化、提高土地利用质量,东莞市城市发展的重点将由“城市扩张”转向“城市更新”[1].城市更新(Urban Regeneration)是对一个区域内的建成空间从形态、功能以及设施配置等方面进行重组和再分配,通过协调各种既有的社会资源以获得更好的环境品质,它强调在原有建成环境改善的同时,不减损主体原有的权利,是一种注重公平兼顾效率、追求更优综合容量的城市可持续发展方式[2].
随着东莞市城市化进程加快和人口急剧增加,需要更多的土地流转使用,传统村落在空间上处在城市的边缘区,因其地价便宜、供应量大等特征而被大量地纳入城市更新用地中.作为传播地域文化的重要空间载体,传统村落在现代社会中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和科研价值,城市更新是城市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必然经历的再开发过程[3],在此背景下,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开发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议题.
在20 世纪末全国有363 万个自然村[4].2012 年全国传统村落委员会再次做了调研,现存传统村落仅为230 万个[5],十二年时间消失了近133 万个,消亡速度之快令人震惊,没有方法可以推算出这些消失的村落中多少是具有文化价值[4].
传统村落中蕴含着丰富的建筑景观、社会文化、生产历史等资源,如果不加以保护,大量的物质文化与非物质文化也会随之灭亡[4].中国自2006 年公布三批非遗名录以来,共有1219项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的历史文化遗产的名单中,更有26项被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中,这些非物资文化遗产大部分扎根于各地的村落中.如果村落消失了,这些文化遗产也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推进下,城市建设用地不断地向周围的农村地区延伸,土地供应不得不以“城市更新”为主力,城市发展严重挤压了传统村落的生存空间.在城市更新过程中,首先,政府与企业投资者往往只重视经济效益,其目标在于收益的最大化;其次,村民为了谋取更多的利益,以致拆旧建新、占用耕地林地违规建房的情况时有发生;此外,大量的高速公路网建设、城市产业向农村扩散,也破坏了村落的空间格局.这一过程不仅消灭了传统村落文化原有的物质象征,而且会对传统村落的生存空间造成挤压,形成保护与发展的困境.
关于传统村落的研究,国外展开研究明显早于国内.早在19 世纪,西方国家由于工业革命所带来的环境污染,从而兴起郊区城市化和乡村旅游的热潮,城市规划理论的重要奠基者霍华德提出了“田园城市”的思想[6].二战以后,随着城市病问题的爆发及逆城市化现象的出现,乡村呈现出复苏迹象并由传统生产空间逐渐走向分化[7].20世纪70年代,为推进逆城市化发展,以实现乡村振兴为目的的乡村复兴运动(Rural Renaissance)率先在一些资本主义强国中兴起[8].乡村研究一直以来是西方发达国家重要的研究内容[9],在城市化发展进程中均经历了乡村人口外流、农村空心化等问题,也从中探索出适合的应对措施,形成了西方乡村的保护与发展模式.在90 年代初,国内学者就对传统村落的规划思想做出过较为详细的研究,认为古代村落与古代城市一样,也存在着规划思想[10].21 世纪以来,学者们重点在传统村落的空间分布、空间形态类型、文化景观、遗产保护等方面开展研究[11-14].在政策方面,2003年国家公布的第一批历史文化名村名录为传统村落的价值认定提供了扎实有效的依据[15].2012年4月,四部委联合发布了《住房城乡建设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关于开展传统村落调查的通知》,并对传统村落做出了首次定义:“村落是指形成时间较早,蕴含着丰富的传统资源,并具有一定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社会、经济价值的村落”[16].同年9 月,决定将中国社会习惯称谓的“古村落”更名为“传统村落”.随着乡村旅游的快速发展,传统村落旅游开发的研究成了一项热点[17].另一方面,有学者开始关注城市边缘区的“非典型古村落”,探讨其在保护与复兴的对策上与那些典型传统村落的不同[18-19].
综上,关于传统村落的成果主要表现为:传统村落旅游开发与保护、传统村落空间分布及形态、传统村落空间和景观对文化产生的影响等.尽管传统村落的各项研究日趋成熟,但对城市更新常态化地区的传统村落研究却较少.
东莞市位于广东省中南部,亚热带季风气候,常年高温多雨,境内的地形地貌特征以东南部低山丘陵为主,西北部是河谷平原和三角洲平原;江河湖泊分布密集,96%属于东江流域.在复杂的气候、地形和水文条件的综合作用下,形成了当地传统村落空间与景观的多样化.东莞市传统村落的数量较大,蕴含岭南特色的村落就高达350个,为了选取具备能反映地方经济、社会、文化、历史的传统村落.因此,本次研究基于住房城乡建设部、文化部、财政部联合公布的“中国传统村落”名册与广东省住房城乡建设厅公布的“广东省传统村落”名册上的12个村落作为研究对象(表1).
表1 东莞市传统村落一览表
通过阅读、梳理调查村落的基本资料(包括地理志,政府文件、地方公布数据、网络文本)和相关学术文献的基础上,同时借助野外调查方法,运用实地考察与访谈的方式,获取研究村落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发展重构、参与者心理变化等相关情况.
野外调查方法分两次于2019 年6-7 月开展,其中实地考察是指走访、拍摄、观测记录等方式进行收集资料;访谈法是指采用半结构化的访谈方式,在访谈过程中根据被采访者的文化背景和对村落认识进行调整访谈的问题.总共调研访谈人数总计57 位,访谈时间约为20-60分钟不等,访谈对象与数量分别是:老板5名、店铺员工10名、游客30名、管理人员3名和本地居民9名.第一次调查的时间为2019 年6 月,共计5 天,主要调查东莞市传统村落的空间形态、物质景观保存、访谈者主观意识情况;第二次调查的时间为2019年7月,共计8天,结合第一次调查的情况进行补充完善,两次实地调查共历时13天.
据《住房城乡建设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财政部关于开展传统村落调查的通知》一文中指出[16],对传统村落的界定应在建筑、选址、格局以及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等方面上进行考量. 建筑是传统村落中最为显眼、空间结构最大、历史传承信息最为丰富的物质文化内容和景观[20].因此,通过现场勘察建筑景观的完整性程度,从而分析人文景观的保护现状.
将建筑景观保护现状划分为6 类[21],通过实地调查进行观测记录的建筑有2 232座(见表2).调查发现,村落的建筑总体上保存良好,约占调查建筑的66.9%;存在重大的返修、严重危房急需维修的仍然能占到一部分的比例,约占10.4%.从功能上来看这些建筑大多数处于空闲状态,有部分则用来供村民居住.
表2 东莞市传统村落建筑景观保护现状
(续表2)
传统村落的选址深受“天人合一”的自然生态观、趋吉避凶的吉凶观的影响.在调研自然景观的保护现状时以村落的山、水、植被特点来进行衡量. 总体来看,调研的传统村落都保留了岭南村落中以水为脉的特色,除了新基村、黄洞村、清厦村有河流环抱以外,每个村落都保留了水塘,下坝村、南社村更有三个水塘.调研发现东莞市的传统村落特别讲究“门前有水,宅后有山”的风水格局,当地村民认为门前的“风水塘”越大,就越能蓄财,有养人蓄财的寓意.水塘不仅是村落排污的汇集区,而且是调节地方小气候的关键源区,更是生命之源的采集区,在传统村落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22].随着这些传统村落陆续被纳入国家级与省级的保护名册中,越来越多的原著村民迁移到村外居住,也使得水塘的环境污染问题得到改善,洁净的水塘成为村落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从村落现有的植被保护情况来看,大部分的村落破坏较为严重.受地形因素与建设难易程度影响,依靠山麓建设的村落,自然植被保存的相对较好;建设在平地的村落,因非法占用林地、违建等问题突出,导致公共空间自然植被破坏严重,基本被新盖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所代替.在百年古树的保存情况中差异亦较为明显,仅西溪村、江边村、南社村的百年古树数超过百棵,而下坝村超过百年的古树仅为七棵.
3.3.1 旅游式发展层出不穷.从“修旧如旧”式的发展旅游模式来看,在调研的传统村落中有5 个村落选择发展旅游产业,仅南社村在2016 年被评为4A 级旅游景区.因为南社明清古村落是东莞保存得最好的明清古建筑群,亦蕴藏着源自明清时期广府祠堂建筑文化内涵的珍贵资源;加之南社古村距离东莞站、地铁站仅有7 公里路程,距离东莞市中心18 公里,交通便捷,能吸引一大批到访的旅游者;所以,南社古村利用其地域独特的旅游资源,开发了大量的餐饮业与民宿业市场,造就了全市唯一以传统村落元素为载体的4A 级旅游景点.由于在区域空间上受南社村影响,超朗村、塘尾村、逆水村、江边村在发展路径上效仿了南社村,纷纷发展旅游产业.
3.3.2 依托文创商业自发更新.从区位、通达度、资源禀赋等而言,并不是所有村落都适合旅游式发展,因此,有部分传统村落选择依托文化创新,通过开展商业模式来盘活村落土地利用率.与发展旅游业的传统村落不同,这类村落提供完全开放的空间,参观不需要门票,消费群体以城市人口为主,形成新旧结合的文化景观.如西溪古村由广东西溪芬芳文化旅游开发有限公司来规划统筹、招商引资,以“中国第一香村,东莞市城市会客厅”为主题和以地域传统节日为载体,打造集游、购、娱、住、食、教育为一体的基地;将传统文化与流行文化融为一体,改造新民宿、特色餐饮、休闲场所与游园活动,以古村文化带动就业创业.其次,万江区下坝村因地处城区,交通便利,连片完善的传统景观吸引了一批批文艺作家与音乐人到此处扎根.游客量的增加激发了村民的商品经济意识,他们开始翻修村落基础设施,打造特色居民楼,以休闲演绎的方式建成了东莞首个以传统村落文化为主题的餐饮圣地.
3.3.3 静态式的保护,回避村落发展的现实.除上述传统村落外,东莞市大部分传统村落都处于一个待开发的状态,有些村落在被纳入传统村落保护名册后就消极应对后续的发展和保护,把申报成功作为“胜利完成”.“申报前拼命干,申报后松一半”,用来形容一些传统村落最为合适.另一方面,很多村落在做发展规划时缺乏科学的论证,且处于政府主观上不作为,而客观上无法作为的背景下,往往导致规划不够明确,或者过于宏大,导致村落仅仅只是被圈层保护起来.
3.4.1 从城乡功能上促进了传统村落的基础设施修复更新.传统村落在建筑功能、空间格局、街道摆布及各类设施建设是按照当时的生产效率、社会习俗、交通方式、起居形态、自然资源以及思想文化方面的标准下所形成,因此很难满足当今社会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的发展需要.传统村落在城市更新的背景下,优化了公共基础设施的资源配置,如通水、通电、通网、通路;完善了传统村落的对外交通体系,如茶山南社村到高铁站仅需15分钟路程,基本所有的村落均有公交班车直达;同时也吸引了一些资本力量进驻村落,改变了当地的人口结构、产业结构,修复了传统空间肌理和现代社会生活之间的矛盾
3.4.2 从空间生产关系上,产品经济转变到以体验经济为导向发展.产品经济又称农业经济[23],随着国民收入的增长,人们已无法满足局限于产品生产和产品交换的物质文化体验.体验经济是更高级别的经济产物,它是一种以商品为道具,以服务为舞台,通过满足人民的体验而产生的经济形态[24],如寮步镇的西溪村已成功建立在体验经济之上.此村落最为著名的画皮术,通过师傅的指导下,完成一件具有传统特色的工艺品,让参与者充分体验制作的过程,从而获得兴趣体验的满足.这种以文创产品为依托,兼具传递地域特色的个性化定制服务,能极大地满足消费者在物质与非物质上的需求,从而吸引更多的高端消费主体,促使村落的经济结构更稳定.
3.4.3 从空间网络上分析,公共交通可达性差.东莞市城市总体规划要求加强对市政基础设施和交通设施的预留与控制,将东莞市建设成为珠三角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城市和公交都市.虽在规划上给予了政策倾斜,但是在现实中,东莞市的公共交通配套落后. 此外,公共交通的配置存在着很大的不均衡性,如村落的通达度也呈现出多数相对集中、个别差异大的特点.交通通达性反映了区域与其他地区进行社会经济合作和技术交流的机会及潜力.目前,全市仅有南社村能通过地铁到达附近,但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采用步行的方式到达村落,而大部分村落只有1-2路公交车通过,普遍存在着公交车服务半径过大的情况.因此,人们去往传统村落的通勤方式只能选择自驾或者出租车,从而增加了停车场配套建设的压力,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流与经济流和遏制了对外发展的机会.
3.4.4 从发展模式上,村落发展中路径依赖效应显著.受全域旅游热潮的影响,形成村村发展旅游产业的局面,如茶山镇超朗村、石排镇塘尾村在路径创造和发展路径上学习了茶山南社村大力发展旅游业的经验,但由于文化景观相似和空间规模均无法与南社村相比,因此,其他村落无法像南社村一样发展成为当地的“网红村落”.这些村落虽意识到发展旅游业局限性很大,但又不得不继续发展旅游业,此时路径已经被强化或者稳定,路径依赖的效应明显.路径依赖是指两个技术的发展过程之中,即是后来证明优胜的技术方案比失败的方案更优越,也不会放弃已经形成的技术路径[25].区域发展是在规模经济的驱动下进行的,是一个经济空间的自发强化过程,某种偶然性和不确定性因素、历史和特殊事件、一些微小的经济波动或某些生产要素,都可能在自发强化的过程中不断放大,从而对村落发展格局和经济结构形成技术路径.
3.4.5 从社区运行上,村民参与空间整合日益加强.在半结构化访谈过程中,除了游客和两名老板外,其他25 名均为本地居民(见表3),调研发现大部分村民对村落改造的态度呈渐进式的变化,从开始的抵触,慢慢过渡到接受,最后融入到村落的建设当中.在访谈的过程中,编号10 表示:“曾经对改造是十分反感的,因为破坏了原有的居住环境,又吸引许多游客参观他们的村落,人多的时候比较乱,偷东西的事情也时有发生.”编号15表示:“一开始是不赞同改造的,因为让他搬到村外居住.由于常年习惯了村里的生活环境,现在要改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后来村委宣讲改造的益处,才发觉发展成为旅游景区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全年下来可以得到不错的经济分红.”
表3 部分访谈对象基本情况
传统村落的开发提高了空间的集约程度,同时也促进村民参与村落的改造发展.在与政府、开发商之间的博弈过程中,村民原本固化的认知被不断改变,越来越多村民已意识到传统村落发展的好处,并主动参与到传统村落空间建设与管理的工作.
随着东莞市经济的迅速发展,如果传统村落的发展产业结构仍定位在较低层次、同质化严重的产业结构,则会制约传统村落经济效益的提高.因此,当前亟须打破路径依赖,加快传统村落的转型升级,推动可持续健康发展.
长期以来,由于受到思维局限的影响,各传统村落间缺乏有效的联系,在发展与规划上均是各自为政、见利发展,很少去挖掘村落自身的潜能,忽视对现有资源的包装,盲目发展导致显著的路径依赖.特别是近几年乡村旅游发展迅猛,形成了村村发展旅游的窘境.仅上述的12个村落中,就有5个选择发展旅游产业,产品大同小异、同质化严重,并未形成具有独特地域特色的生产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因此,需要建立东莞市传统村落发展联盟组织,提高空间整合和配置资源的有效性、加强交流、推进发展创新、认清国内传统村落发展新形势.同时,还要主动适应新常态,深化对发展路径转型的认识,自觉摒弃老旧的理念,打破路径依赖、努力打开机会窗口,最终实现村落发展在理念、技术和制度上的创新.
景观是传统村落发展的基石,村落主要是通过景观的塑造来确定人们对地方的认识.在乡村振兴的热潮下,适当的旅游开发可以提升村落的形象,同时也增加本地居民经济收入. 但过度开发会让传统村落变味,造成仿古建筑大量修建,使原建筑失去了原真性,导致村落陷入无地方性和场所感消退的困境.在访谈中,超过50%的人认为开展商业活动能加强人流,为本地村民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所以,改造村落在民意上并无太大的问题.但实际上,村落的改造已经对传统村落的原始风貌与格局产生了较大的破坏,无论是对自然景观还是人文景观均有体现.由于传统村落的命脉来自景观,其与环境、地方、风景、地形地貌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必须要对村落的景观加大保护和宣传工作的力度,在进行必要的修复时应尽可能还原其原真性和历史性.
自2014年发布《关于切实加强中国传统村落保护的指导意见》以来,管理部门开始逐渐完善相关的法律制度与行政条文.虽然东莞市政府已经构建了传统建筑保护名录登记,但针对性不强,仍未就地方传统村落的具体情况制定相应的保护政策.此外,在财政补助方面应设立东莞市传统村落发展与保护专项建设资金,如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制定了《丽江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管理条例》,对丽江古城的维护与建设进行专门规范,并加大资金的投入.要加大对传统村落保护工作的前期投入,先把濒危的、迫切需要保护的传统村落抢救下来,为后续推进传统村落可持续发展的工作打好基础.同时,引进民间资本力量,吸引更多社会群体参与到保护传统村落的工作中来.另一方面,地方政府还需要建立长效机制,首先应当明确管理部门的职权,充分发挥职能部门之间的联动作用;同时设置相应的奖励机制,将传统村落的保护指标纳入管理部门的绩效考核中,避免传统村落保护工作在经济利益面前被边缘化,导致保护传统村落仅仅只成为一句口号.
被列入国家和省级名册中的传统村落大体上得到了较好的保护与发展,但即便如此,这些传统村落仍然有较大的提升空间,如当地居民对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的理解仍有较大的偏差,认为在征地的过程中即使违章建筑也可以获得相应的经济赔偿,这会成为影响传统村落物质形态与表征保护和城市更新项目推进的主要因素.当前东莞土地开发强度接近50%,已经逼近国际生态宜居的极限线[26].但是,城市的发展需要盘活更多的土地,提高土地利用率,因此,后期需要关注城市中“非典型的传统村落”所面临的困境,这类传统村落数量巨大,如果合理整合这些土地资源、提高利用效率,将会在东莞市城市更新项目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能提供更多的城市建设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