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东 陈翠静 韩凤琼 蔡远帆 王晓静 郑庆梅 黄再萍 许环宇
高龄孕产妇是指妊娠年龄≥35 岁的妇女,近些年,随着“单独二孩”及“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高龄孕产妇人数迅速增加,2016 年上半年,该比例达到19.9%,其中不乏≥40 岁的二胎孕产妇[1-2]。一般认为25~29 岁是女性最佳生育的黄金期,高龄孕产妇因错过该生育黄金期,妊娠期高血压疾病、妊娠期糖尿病等并发症及死胎死产、胎儿畸形等不良妊娠结局发生率明显增加[3]。国内外学者研究发现,孕产妇是焦虑、抑郁等不良心理疾病发病的主要群体,而高龄孕产妇因担心妊娠并发症、胎儿健康、分娩方式等,更是焦虑、抑郁等不良心理疾病的高发群体[4-5]。本研究针对目前高龄二胎孕产妇迅速增加的趋势,探讨高龄二胎孕产妇孕期心理健康状况,并分析适当的干预对产妇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8 年2 月-2019 年1 月在本院定期产检、分娩的200 例高龄二胎孕产妇作为高龄组,平均年龄(39.6±1.8)岁;另选取同期在本院定期产检、分娩的100 例非高龄二胎孕产妇作为非高龄组,平均年龄(28.1±2.1)岁。纳入标准:高龄组均符合《妇产科学(第8 版)》中高龄产妇诊断标准[6];高龄组为年龄>35 岁的二胎孕产妇;自然受孕者;入组时孕周<12 周者;临床资料齐全者。排除标准:家族有精神疾病遗传史者;孕前有严重的精神或神经系统疾病者;孕前伴有中重度高血压、糖尿病、先天性心脏病等不易妊娠的疾病者等。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将高龄组产妇分为常规干预组(n=100)和综合干预组(n=100)。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经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同意。
1.2 方法 三组孕产妇在妊娠6 个月内均进行常规护理,高龄组孕产妇于妊娠第7 个月开始给予相应的护理干预,直至分娩,其中常规干预组给予常规护理,如询问有无任何不适症状、饮食护理、健康宣教及病房护理等。综合干预组给予综合护理干预,具体如下,(1)心理护理干预:相较于适龄孕产妇,高龄孕产妇所要承担的生育风险更高,如妊娠并发症、难产、产后大出血等,因而高龄孕产妇更容易出现心理焦虑。针对这一特点,护理人员应及时向孕妇讲解孕期保持情绪稳定对胎儿的重要性,并指导孕妇孕期进行自我心理调节,以避免情绪波动,影响胎儿健康。(2)健康指导:护理人员应利用现代技术帮助孕妇及家属树立正确的生育观念,告诉孕妇及家属孕期健康饮食的重要性,按时锻炼。(3)对于怀孕6 个月的孕妇,本院开展“高龄孕产知识课堂”,每周1 次,邀请高龄孕产妇及家属一同参与,主讲孕期情绪调节、孕期保健、分娩及育婴等相关的知识。(4)产前心理护理干预:护理人员在产前再次测试孕妇心理状况,根据测试结果给予适当的心理疏导,做好产前指导,帮助孕妇了解分娩过程,并通过产前超声检测结果使孕妇了解到胎儿发育的情况,以减少或缓解孕妇的不良心理情绪。(5)临产时的心理疏导,分娩前,护理人员向孕产妇介绍产科经验丰富的医生、助产士,带领孕产妇熟悉产房环境,消除孕产妇对分娩的担忧,产前护理人员主动与孕产妇沟通,鼓励孕产妇充满信心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以缓解孕产妇临产前的紧张、焦虑等情绪。
1.3 观察指标及判定标准 (1)比较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3、6 个月时的焦虑、抑郁程度。(2)比较常规干预组和综合干预组孕产妇干预前与怀孕9 个月、产后出院时焦虑、抑郁程度。(3)孕产妇自用的90 项症状清单(SCL-90):该量表由孕产妇本人填写,包括躯体化、强迫症状、人际关系敏感、抑郁、焦虑、敌对、恐怖、偏执、精神病性及其他10 个因子共90 个项目组成,每个项目均采用5 级评分制,没有、很轻、中度、偏重、严重分别计1~5 分,若总分≥160 分,则提示筛查阳性[7]。(4)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A):该量表由医生填写,包括焦虑心境、紧张、害怕、失眠等14 个项目,所有项目均采用0~4 分的5 级评分法,评分越高,症状越严重,HAMA 评分<7 分,提示无焦虑症状[8]。(5)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D):该量表由医生填写,包括抑郁情绪、有罪感、自杀、入睡困难等24 个项目,大部分项目采用0~4 分5 级评分法,少数项目采用0~2 分3 级评分法,评分越高,症状越严重,HAMD 评分<8 分,提示无抑郁症状[9]。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19.0 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 检验,组内比较采用配对t 检验;计数资料以率(%)表示,比较采用χ2检验。以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各组孕产妇基线资料比较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平均孕周、上次分娩方式及距上次分娩时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高龄组孕产妇中常规干预组和综合干预组平均年龄、平均孕周、上次分娩方式及距上次分娩时间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2。
表1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基线资料比较(±s)
表1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基线资料比较(±s)
表2 高龄组中常规干预组和综合干预组孕产妇基线资料比较(±s)
表2 高龄组中常规干预组和综合干预组孕产妇基线资料比较(±s)
2.2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3 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 高龄组孕产妇怀孕3 个月时SCL-90、HAMA 及HAMD 评分均明显高于非高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3。
2.3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6 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 高龄组孕产妇怀孕6 个月时SCL-90、HAMA 及HAMD 评分均明显高于非高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4。
表3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3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表3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3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表4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6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表4 高龄组和非高龄组孕产妇怀孕6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2.4 高龄孕产妇干预前与怀孕9 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 截至怀孕9 个月,常规干预组失访2 例,综合干预组失访1 例。与干预前比较,怀孕9 个月综合干预组孕产妇SCL-90、HAMA 及HAMD 评分均明显降低,且均明显低于常规干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2.5 高龄孕产妇干预前与产后出院时焦虑、抑郁程度比较 截至产后出院时,常规干预组失访3 例,综合干预组失访1 例。与干预前比较,产后出院时综合干预组孕产妇SCL-90、HAMA 及HAMD 评分均明显降低,且均明显低于常规干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01)。见表6。
表5 高龄孕产妇干预前与怀孕9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表5 高龄孕产妇干预前与怀孕9个月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注:t1、P1 值为常规干预组干预前与怀孕9 个月比较;t2、P2 值为综合干预组干预前与怀孕9 个月比较。*与常规干预组比较,P<0.05。
表6 高龄孕产妇干预前与产后出院时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表6 高龄孕产妇干预前与产后出院时焦虑、抑郁程度比较[分,(±s)]
注:t1、P1 值为常规干预组干预前与产后出院时比较;t2、P2 值为综合干预组干预前与产后出院时比较。*与常规干预组比较,P<0.001。
我国“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高龄二胎孕产妇的数量及比例急剧增加,且目前仍呈持续增加趋势,高龄二胎孕产妇的心理健康问题也是医学界一直以来重点关注的话题[10]。高龄二胎孕产妇妊娠期并发症及合并症发生率较高,分娩过程中突发事件风险也更高,且胎儿畸形、早产、剖宫产及低出生体重儿等的发生率也明显升高[11-12],导致高龄二胎孕产妇孕期容易出现各种不良心理状态[13]。此外,婆媳关系差、家庭不和睦、男方对二胎胎儿性别的歧视、孕产妇自身过分关注胎儿健康、孕期睡眠不佳等也是导致高龄二胎孕产妇孕期不良心理的主要因素[14]。
英国《产前和产后精神卫生:临床管理和服务指南》提出,孕产妇产后抑郁的发病率为15%~20%,其中0.1%~0.2%的女性产后会发生产褥期精神病,严重者甚至有自杀或杀婴的可能[15]。本研究中,高龄组孕产妇怀孕3 个月、怀孕6 个月时SCL-90、HAMA 及HAMD 评分均明显高于非高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相较于非高龄二胎孕产妇,高龄二胎孕产妇孕前期和孕中期的心理健康状况稍差,这与以往报道结果一致[16]。
唐荣[17]研究发现,伴有心理障碍的孕妇发生胎儿染色体疾病的风险明显增加,孕期出现并发症的概率也明显升高。Whitehead[18]报道称,高龄产妇产前焦虑、抑郁的发生率分别为29.2%和31.7%,产后焦虑、抑郁的发生率分别为32.3%和36.9%,明显高于非高龄产妇孕期焦虑与抑郁的发生率。产妇孕期不良心理情绪可刺激下丘脑-垂体-肾上腺素轴,加速多种神经递质如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等的释放,而对于孕妇来讲,高水平的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可促使子宫动脉血管收缩增强,增加机体耗氧量,导致早产、子宫收缩乏力等多种不良妊娠结局[19]。因而对高龄二胎孕产妇实施有效的心理干预,对减轻或缓解高龄二胎孕产妇心理焦虑、抑郁状态至关重要。本院从心理护理干预、健康指导、开展“高龄孕产知识课堂”、产前心理护理干预及临产时的心理疏导等多方面对高龄二胎孕产妇进行干预,通过“高龄孕产知识课堂”提高孕产妇及其家属对孕期保健、孕期营养、孕期情绪调节及育婴等知识的认知度,从多方面消除高龄二胎孕产妇孕期及产后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本研究中,怀孕9 个月及产后出院时综合干预组孕产妇SCL-90、HAMA 及HAMD 评分均明显低于干预前,且明显低于常规干预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经过综合干预后,高龄二胎孕产妇的孕晚期及产后不良心理情绪可得到明显缓解,这也从侧面证实了高龄二胎孕产妇孕期综合干预对缓解产妇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的重要性,这与相关研究结果一致[20]。
综上所述,相较于非高龄二胎孕产妇,高龄二胎孕产妇孕前期和孕中期的不良心理情绪如焦虑、抑郁的严重程度明显增加,而对高龄二胎孕产妇孕期实施有效的干预可明显缓解产妇孕期及产后的不良心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