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
川主寺的秋天
所有的树和草
依旧绿着,只是有些凉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它们应该是黄色的
从河边到山野
叶,或者收割后的青稞地
铺一片金,如心情
历经过世事,阅览了生活之后
呈现出无边淡然
每个地方都已开过了花
春和夏,谷地的丽影
环山的丽影
月光下沉淀的吉祥
六字真言里穿透灵魂的信仰
都以一朵花的形态
抚慰着世间的伤口
她们仍在时空里留着许多痕
茎,叶,待放的梦
和岁月里的曾经
格桑花飘逸的草甸正清凉透澈
我要让纯净了的心就此停留
拥一怀秋风
看石头雕刻的人
如何,将历史中的那段往事
讲述至不朽
我会怀着敬仰
赞美他们的意志与作为人的精神
它使我坚守一份执着
至今,如诗,如醉
如对你情深意长的爱
一片树的叶,开始闪耀了流金的色彩
白桦林或其他杂木遍布山野
林下曲折的路
像羊肠,缠绵至山顶
我们走过的时候枝叶翠绿
梁上开满花朵
我们停留下来,看云
看见岷江,带着雪山的味道
我是写诗的人
是踏着行板用心灵流浪的人
是世上,最想把途中的风景告诉你的人
川主寺的秋天来了
云谈山高处树已开始燃烧
我将感恩天地,感念岁月
把想念刻入石头
以一条河的名义祝福彼此
“唵嘛呢叭咪吽”
汶川水磨的夜
其实,夜和夜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心情变了
如现在,我在江边
水很响,制造着一场洪涝之后
雨季应有的喧哗
失落从东山升起
暗淡了的月隐约于云层后面
像渐行渐远的年華
落寞时,被三五两老酒发酵的无奈
我想午夜定会有雨
落下来,洒一片水花
或者从青瓦上点点滴滴而下
溅一世哀愁
让我想起许多年前的情景
老街很静
以“长寿”的名字定义
你走来,撑一把小伞
踏响的节奏
是诗,是一个诗人
吟唱了整个世纪的爱情
你那时好像坐在窗边
遥望的山长着很多树
山边有月,朦胧了水墨色的夜
有人在宁静深处
唱那首《东山上》的歌
幻化的心头影事,如花开放
成了我此时独自面对的三角梅
谁能给夜以温柔
给夏日持久的温度
水墨很单调
无数人来了又走
水墨也很丰盈
我们来过就把记忆留下来
这让岁月之痕多出来柔软的部分
使我平和在一个又一个日子
因念想而淡然
诸如走在雨巷听雨
看芸芸众生,把生话的喜怒哀乐
挂在面容上
把独自的心事放在星空上
策划一次重游或者出行
依旧,是重复N次的事
风景需要共赏才更加美丽
如去远方,必须和心爱的人同行才有诗句
水磨依旧宁静
夜色温情
灯光闪烁着夜的梦境
我坐下来,听虫鸣草丛
临窗的夜
泛滥并深远着的念想
总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是存放已久的
风景中,那一抹笑
在大理古城的第一个夜晚
诗情总产生于发酵诗情的环境
如此时,黄昏正融入大理古城灰黑的瓦片
一对鸟,栖息在开花的树枝
我居住的客栈草树间流着水
随缘的是床
典雅而充满诱惑
房间流淌着光阴
一双枕头摆在那里
像等待你到来的模样
我知道有些等待只能顺其自然
甚至,到来时反怀着怕
现实永远没有期待美好
滋生,破灭和再滋生
便成了守望失落与重塑希望的过程
循环也能如此美丽
在午夜或者黎明
谁将持续过往的状态
踏响千年前的青砖
寻找,通向一个人的圣经之路
爱人,落寞时我会想象牵着你的手
穿过遗落在坝上的大理国城门
苍山便到了
洱海便到了
飞舞群蝶和唱着民歌的蝴蝶泉便到了
泉水应该依旧清澈
如记忆中的样子
回旋着好听的乐音
只是彩蝶飞走之后
鲜丽的五朵金花
已老去或被时间带走了
这让我想起光鲜的年华
你似眼前这朵莲
娉婷于水的中央
期盼雨落下来
淋湿花的清影
我们彼此相望
或许,只看一眼
岁月就老了
有时陌生的熟悉
来自悠久的历史
我正被深远的时空包围
路很长亦很短
有时,同行一程
便走完了一生
今夜有月
起于洱海之边
愿落进苍山之后
来日,依然方长
我独自坐在厦门的海边
此时,你会不会就在这里
坐着银灰的石头
听涛声依旧
并遥望了远方
看海天相接处
那叶招风的帆
做时间的行者
让游离成为一种状态
我用念想丰满孤独
日子悠长,在旅途上牵着自己的影子
停留于斯,月像收割寂静的镰
面朝大海,你像从水底泛起的雪浪
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忘却
如忘却曾经的歌
我想你定是这些晚风
给我夏的凉意
感觉我永恒的温度
或者就开在凤凰树上
做那朵最红艳的花儿
依然记得你站立水中的样子
彼岸远在天边
这里没有冬季,但人生会有
我知道有时“再见”便是永远的离别
化一缕幽怨飘向天宇
你是海阔天空间哪一朵祥云
多想就这样和你一起把自己站成大海的剪影
落日正艳丽着余辉
晚霞,火红的泛滥
似曾经的记忆
你会不会仍在旋律中心
依旧,含着笑
在厦门的海岸
我坐过的每一个地方
你都,轻轻地陪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