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海岛民宿空间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研究——以平潭综合实验区为例

张 潇，谢宝田

(1.福建商学院 旅游与休闲管理学院；2.海西休闲旅游福建省高等学校应用文科研究中心，福建 福州，350012)

福建省拥有辽阔的海域与山岭遍布的陆地，似一部打开的“山海经”，而众多的海岛则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成为山与海交融的最前沿。伴随着生态旅游和乡村旅游的快速发展,海岛民宿作为一种深度休闲度假式的旅游业态，发展成了成长性极强的新的旅游产业。海岛民宿在“民宿”的基础上又派生出“海岛”的概念[1]，融海洋景观、海岛生态、海岛人文与民宿载体于一体，既可以满足旅游接待的需要，又可以维护海岛乡村景观特色，更可以活化海岛村落人文生活，在促进乡村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推动产业融合、促进脱贫攻坚等方面起着重要作用，是滨海旅游发展的重要载体。

关于海岛民宿的研究，在中国知网以“海岛民宿”作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共有58篇文献。海岛民宿的研究成果以浙江舟山群岛居多，还涉及厦门、三亚等地，研究内容涉及海岛民宿资源的开发、海岛民宿安全管理、海岛民宿消费者行为机制等方面。高伟雯[2]等从游客感知角度研究了厦门曾厝垵民宿的安全问题，认为其总体安全状况较好，餐饮安全满意度最低；陈默[3-4]总结了舟山海岛民宿旅游资源的类型，包括海钓类、渔文化类、沙文化类、海岛村社文化类和佛文化类，并以“互联网+”的思维总结了海岛民宿活化模式；莫燕林[5]从消费者行为学视角研究了不同个人背景和不同消费经验与舟山群岛民宿需求之间的关系；蒙歆媛[6]等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涠洲岛民宿服务质量游客满意度进行了评价研究。而对于海岛民宿空间分布的研究鲜少，但从空间布局角度对民宿的研究已有一定的成果。刘大均[7]运用gis和回归分析法进行了分析，得出成都民宿具有明显的向心性,圈层特征明显；郝诗雨[8]等研究发现厦门民宿主要集聚区为思明区，曾厝垵是民宿集聚中心，并逐渐向岛外扩展；龙飞[9]等采用空间最邻近分析、密度分析等空间分析方法和回归分析法,研究了长三角地区民宿的空间分布格局及其影响因素；俞佳俐[10]等利用地理集中指数及Arcgis地理空间技术分析临安民宿存在的空间集聚现象。综上，借助于地理空间技术可以有效地分析民宿在研究范围内的空间分布特征，本文即从空间分析角度，以福建省平潭综合实验区作为案例地，探讨平潭的海岛民宿的空间分布特征，以期为其海岛民宿科学合理的空间布局提供参考。

一、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平潭综合实验区位于福建省东部，是中国大陆距离台湾岛最近的地方，与平潭县实行“政区合一”(行政区和实验区)的管理体制。平潭素有“千礁岛县”之称，全县由126个岛屿、702座岩礁组成，常年有人定居的岛屿有9个，其中主岛平潭岛是福建省第一大岛，全国第五大岛，另有10个季节性居住的岛屿；陆地面积371.91 km2，海域面积6 000多km2，海岸线长399.82km。“先行先试区、自由贸易区、国际旅游岛”等殊荣使平潭的旅游吸引力和影响力不断提升。据统计，2019年全年平潭共接待国内外游客583.02万人次，实现旅游总收入71.09亿元。随着闽台合作交流的不断深入，平潭民宿借区域发展的东风，近年来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打响了“石头厝”民宿品牌。

本文选择POI兴趣点作为目标数据，研究民宿的空间相关性、分布特征等，因此，数据方面包括民宿POI兴趣点数据以及地图矢量化数据。首先是民宿POI数据。POI是点状数据，包括经纬度、地址等空间信息和名称、类别等属性信息，能够表达真实地理实体。本文所用民宿兴趣点来源于2020年7月去哪儿网民宿专栏，相较于途家、携程等网站，去哪儿网将客栈民宿进行了单独分类，并且在页面上输入地区可以直接获取区域范围内的民宿信息，而非民宿房间/房源信息，从而使样本获取更为便利，去除重复项以及不符合区域范围要求的搜索结果之后，共获得平潭区域范围内的民宿919家。其次，所需地图来源于国家地理信息公共服务平台并进行了矢量化处理，街道数据来源于open street map官网。在筛选出平潭民宿兴趣点的基础上，借助百度API获取各民宿POI的地理坐标，并运用Arcgis10.6绘制平潭民宿点数据空间分布图(见图1)。

图1 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点数据空间分布图Fig.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homestay poi in Pingtan

空间分析法和探索性空间分析法是研究要素地理空间分布的很有效的分析方法，空间分析法使用最近邻距离、核密度估计法，探索性空间分析法使用全局空间自相关和局部自相关分析，故本文采用空间分析法和探索性空间分析法的相关方法对平潭综合实验区的民宿空间格局特征进行分析。

二、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空间分布特征分析

(一)基于最近邻指数法的民宿集聚特征分析

利用最近邻指数法对平潭综合实验区的民宿进行分析，以此来观察其是否具有空间集聚特征。民宿间的平均观测距离为73.396 1m，而理想分布模式下的期望平均最近邻距离为455.657 9m，两者比值最近邻指数( Nearest Neighbor Indicator)NNI=0.161 077<1，Z得分为-48.626 636，空间分布类型为显著集聚，P值为0.000 000，说明置信度接近100%。同时，结合民宿点数据分布图(图1)，可以得出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集中分布于平潭县城区域，周边乡镇相对稀疏，观察得到平潭城关所在地潭城镇、澳前镇和岚城乡环岛路沿线紧邻潭城镇区域、以及流水镇北港村呈现出高度集聚的特征，这些区域受益于区位、城关经济便利、旅游景区景点、海岸线风光以及两岸青年文创聚落等因素，旅游吸引力强，民宿分布集聚。另外也可以观察得出，得益于海洋风光、景区景点以及环岛路带来的交通便利，平潭综合实验区的民宿主要分布于东部沿海一线，而西部区域则较为分散。

(二)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空间自相关分析

1.全局自相关分析

全局 Moran’s I指数可以解释平潭民宿集聚情况在空间上是否存在。从民宿的Moran散点图(图2)中可得Moran’s I值为0.339(P=0.001)，在1%的水平上显著，由此可知，平潭综合实验区15个乡镇区域的民宿分布存在着显著空间正自相关性，表现出相似值之间互相吸引的空间集聚，如高高集聚分布区域与低低集聚分布区域之间的集聚。较高民宿分布密度的乡镇相对地趋于和较高民宿分布密度的乡镇相邻，而较低民宿分布密度乡镇相对地趋于和较低民宿分布密度乡镇集聚在一起。

图2 平潭民宿Moran散点图(P=0.001)Fig.2 Moran scatter graph of homestays in Pingtan

2.局部自相关分析

全局自相关分析是从总体上得到民宿分布成正自相关性，具体局部区域的分布特征需要局部莫兰指数参与帮助说明(图2左)。具体来看，分别有3个、1个、6个、2个乡镇分布在高高集聚的第一象限(HH)、低高集聚的第二象限(LH)、低低集聚的第三象限(LL)和高低集聚的第四象限(HL)。

第一象限(HH)列出高高集聚地区，表示民宿分布密度高的乡镇被其他民宿分布密度高的乡镇包围，包括潭城镇、岚城乡、澳前镇3个乡镇区块，这说明民宿主要分布在这三个乡镇，这些地区的民宿分布相对而言较为集聚，空间差异程度相对较低。第二象限(LH)表现的是低高集聚地区，表示民宿分布密度低的乡镇被其他民宿分布高的乡镇包围，这里仅有中楼乡一个区块，中楼乡民宿分布密度较低，但其周边的流水镇和岚城乡民宿分布较之要更为密集，区域空间差异程度较高。第三象限(LL)表现的是低低集聚的乡镇，表示民宿分布低的乡镇被周边民宿分布低的乡镇包围，包含6个街道区块：苏澳镇、白青乡、平原镇、卢洋乡、北厝镇、敖东镇。这些乡镇自身和周边的乡镇民宿分布密度都较低，乡镇间的空间差异程度较低。第四象限(HL)列出的是高低集聚的街道，表示民宿集聚程度高的街道被民宿集聚程度低的街道所包围，包含流水镇和北厝镇2个街道区块。这两个乡镇本身内部的民宿集聚程度较高，但周边乡镇的民宿集聚程度较低，空间差异程度较大。

从以上的分析来看，平潭大部分乡镇分布在第一象限和第三象限，平潭民宿分布在地理空间上呈现出集聚特征，民宿的空间依赖关系以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为主，集聚程度高的乡镇联系紧密，集聚程度低的乡镇则民宿分布较为松散，说明平潭民宿空间分布还存在着相关因素制约，还有待进一步的探讨。

3.LISA集聚图

相较于全局空间自相关，局部空间自相关则是计算分析区域内各个空间对象与其邻域对象间的空间相关程度，计算分析空间对象分布中所存在的局部特征差异，反映局部区域内的空间异质性与不稳定性，因此进一步采用LISA空间集聚图进行相关分析，来对应并从视觉化效果的角度对全局自相关结论进行佐证。如图3所示，高高集聚区集中于潭城镇、岚城乡和澳前镇，低低集聚区集中于西北部平原镇。整体上看，平潭民宿的空间分布存在显著的空间差异性，县城城关周边的民宿分布集聚程度远远高于其他区域。

图3 平潭民宿空间分布Lisa集聚图Fig.3 LISA cluster graph of homestays in Pingtan

(三)平潭民宿空间分布可视化分析

对于平潭民宿空间分布的可视化，运用核密度与标准差椭圆分布来进行操作和分析，从而将民宿空间分布情况进行更直观和清晰地展现。

1.民宿核密度分析

图4 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核密度分布图Fig.4 Nuclear density of homestays in Pingtan

通过百度地图API提取平潭县民宿POI数据，采取核密度估计方法，将可视化的核密度图放置于平潭县地图之上，进一步分析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的集聚情况。根据图4所示，平潭民宿呈现出明显的空间集聚分布特征，可以概括为“一主、两次、多分散”的分级分布特征。“一主”即民宿最主要的集聚区域集中在平潭县城城关附近区域，即潭城镇、毗邻潭城镇的澳前镇和岚城乡环岛路沿线。此处民宿集聚的原因一是毗邻城关，交通、经济、生活等便利，二是靠近龙凤头海滨浴场和平潭海岛国家森林公园。“两次”即两处次级集聚中心。一处位于流水镇北港村，该区域从集聚规模上来说小于县城城关区域，但密集度却并不亚于城关区域，此处民宿集聚的原因则与北港村的发展定位关系密切。平潭北港村以其石头厝村落景观重点开发民宿及旅游产业，并以此吸引了诸多海峡两岸的文艺青年及名人、名家来此创办工作室，建设文化创意聚落区，成为了平潭特色的文创村，树立了文艺创作、民宿体验、休闲旅游于一体的旅游形象，并入选2019年中国美丽休闲乡村。北港村以其背山面海、海岛风光、乡土气息、石头厝、文艺气息、台湾元素等特色，吸引了大批旅游者，在小小的北港村集聚了72家民宿(数据来源于百度POI搜索结果)，民宿集聚程度可见一斑。第二处次级中心位于澳前镇政府周边区域，这一区域集台湾小镇、澳前客运码头、澳前物流产业园、台湾商品免税市场、旅游新名片猴研岛、海洋旅游景观等特色于一体，吸引了海峡两岸大量客商和物流货运在此集散，也因此推动了该区域民宿的发展。“多分散”是几个分散的民宿集聚区，这几个区域集聚程度相较前面几个区域较低，比如流水镇东海仙境附近村落、澳前镇磹角底村、北厝镇坛南湾沿线区域、东痒岛、金井湾新城区等。除此之外的其他区域民宿的空间集聚性不明显，民宿分布零星分散。

2.平潭民宿标准差椭圆分析

从宏观层面上，标准差椭圆分布可以显示出平潭民宿的整体空间轮廓与分布主导方向。如图5所显示，平潭民宿分布总体呈现“西南—东北”的方向性空间格局。平潭民宿中轴线在环岛路沿线澳前镇磹角底村—澳前镇龙山村—潭城镇城南村、城中村、城北村—岚城乡上楼村—流水镇北港村一线，标准差椭圆转角为24.09度，方向性很强，呈现出南偏西到北偏东方向；而离散程度通过短轴来看，离散程度较为明显，说明平潭各乡镇的民宿分布空间差异性显著，长轴与短轴的比值远大于1，说明空间集聚效应明显。

图5 平潭民宿标准差椭圆分布图Fig.5 Standard deviation ellipse of homestays in Pingtan

总之，通过核密度测度和标准差椭圆分布两种方法的分析可得到平潭民宿的整体空间轮廓：呈现出“一主两次多分散”分级分布，从宏观上来看，分布重心主要位于潭城镇、岚城乡、澳前镇三镇交界靠近环岛路的区域，分布主导方向为南偏西—北偏东。

三、平潭民宿空间分布影响因素探讨

综合前文分析，平潭各乡镇区块内所拥有的民宿数量不均，民宿在空间分布上存在着显著差异。可以用不同颜色块来标注各乡镇的民宿数量多寡及集聚程度，颜色越深，表明该乡镇的民宿数量越多越密集，如图6。而引起民宿空间差异的原因可以概括为旅游资源、交通区位、政策扶持、商业购物等因素。

(一)旅游资源分布

海滨沙滩和海蚀地貌是平潭旅游资源的两大特色，素有“海滨沙滩冠全国” “海蚀地貌甲天下”之称。近年来随着网络综艺节目带动以及网络社交平台的普及，更是带动了“平潭海峡公铁两用大桥” “长江澳风车田” “北港村石头厝” “蓝眼泪” “象鼻湾”等一众网红胜地。平潭岛凭借其清新的海岛气息，得到了无数游客的青睐，平潭更是将其蓝色印象、蔚蓝天空、湛蓝大海、梦幻蓝眼泪、蓝色海洋经济等整合打造出了“平潭蓝”这张超凡脱俗的个性名片，平潭旅游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民宿是游客停留感受平潭海岛生活的重要驿站，民宿的选址跟旅游资源的分布、热度及组合情况密切相关。通过百度API并排除重复及非研究范围的项目后获得平潭境内旅游景区(点)48个，其中包括一家4A级景区(坛南湾—海坛古城旅游区)、两家3A级景区(澳前台湾小镇和石牌洋景区)、一家2A级景区(仙人井景区)[11]、一个国家森林公园(平潭海岛国家森林公园)，其空间分布如图6。可以看出，平潭旅游景区景点大多集中于北部、东部及南部沿海，北起于白青乡，向东经长江澳、流水镇，转而向南沿海坛湾、坛南湾、山岐澳分布，中部区域的潭城镇、岚城乡、北厝镇也有分布。经与民宿空间分布图的重叠比照，可以看出民宿的分布与旅游资源的分布有着密切的相关性，尤其是凸显海岛特色的旅游资源。游客前来平潭旅游的主要目的是滨海休闲，龙凤头海滨浴场、海坛古城、坛南湾、北港文创村、澳前台湾小镇、东海仙境景区是最受欢迎的景区景点，而且这几个景区都位于平潭东部且沿环岛路分布，交通便利，景区间的通达性好，因此这些景区景点周边多是民宿分布较为密集的区域。从图3中也可以看出，这些景区均在“一主两次”民宿集聚区范围内，说明民宿的空间分布很大程度上受到景区景点分布、组合以及相互间的通达性的影响。

图6 平潭旅游景点与民宿分布图Fig.6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ourist attractions and homestays in Pingtan

(二)交通因素

民宿对交通条件有较强的依赖性，要求区位交通具有较高的可达性，一般在交通干线、支线沿线均有分布，因此交通便利程度是决定民宿布局的重要因素。平潭综合实验区内主要的陆上交通集散中心位于平潭县城的汽车站，主要的交通干线为环岛路、中山大道、金井大道-万宝路-澳前路，路网密集、交通通达性最强的区域是城关所在地潭城镇，再加上平潭多数旅游景点主要分布在环岛路沿线及潭城镇附近，因此，交通路网密集的潭城镇区域和环岛路、澳前路沿线成为了平潭民宿分布数量多、密度较高的区域，其他民宿分布相对较稀疏的区域也有沿交通路线分布的特征，如图7所示。分析其原因，一是交通集散枢纽和街道分布密度高的区域，可以拥有较高的人流量，可以为民宿发展带来大量稳定的客源；二是交通便利，距离沿海沙滩等景区景点近，利于游客出行；同时，可以为游客节省出行的成本，包括资金、时间和精力；另外，步行可达性良好的区域在一定程度上更具优势，更符合游客对休闲度假“慢生活”的期望，也使这些区位布局的民宿更具竞争力。

图7 平潭交通与民宿分布关系图Fig.7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traffic and accommodation in Pingtan

平潭是海运之乡，航运物流业是平潭的传统产业和重点发展产业。平潭海上交通主要涉及港口和码头，港口和码头的分布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民宿的空间分布。平潭港区有金井、澳前、流水和草屿四个作业区，澳前和金井作业区已建成投产，港口作业区涉及货物运输、旅游客运、对台客货滚装、渔业产业等多方面用途。码头则作为货运、客运的枢纽，承担着人流和物流的集散角色，通过搜索百度API并排除非平潭范围的码头之后，共得到25个码头，其分布如图7。澳前镇澳前作业区以对台客货滚装作业为主，并服务渔业产业，从图中可以看出澳前作业区及码头周边民宿分布较为密集，是平潭民宿的次级集聚中心，仅次于潭城镇区域；流水镇流水码头连通东北部小痒岛、东痒岛，这三处码头因北港村、蓝眼泪、《爸爸去哪儿》等节目的宣传和带动，许多游客慕名前来，引发了民宿的集聚；金井作业区的几个码头受金井湾新城区崛起、货运邮轮发展以及产业园、创业园的带动，民宿也略有集聚分布；其他码头则受地区知名度、旅游资源代表性、地区发展的限制，民宿分布数量和集聚性明显低于以上区域。

综上所述，交通因素影响民宿的空间分布情况。随着平潭综合实验区的不断发展，即将通车的长平高速、正在建设中的福平高铁及高铁中心站综合交通枢纽、规划中的平潭机场，伴随着这一系列交通规划和建设的大举措，平潭民宿将随之迎来更大的发展机遇，平潭民宿的布局也会呈现更新的变化。

(三)商业购物场所

目前，平潭并没有特别大型、有影响力的商圈和购物场所，现有的商业购物场所涉及到三个区域：传统的城关区域，主要集中在县城中心潭城镇，包括海坛商业街、西航·海坛步行街、城关小商品市场等场所；新型的购物场所集中在两处，一处位于澳前镇澳前路台湾小镇附近的台湾商品免税市场和中海仓跨境交易商城，另一处位于北厝镇金井湾新城区的新丝路跨境交易中心，主要是免税店、特色集市、步行街这几种类型，游客来到与常居地不同的异地，感受和购买当地特色产品是重要环节；另外，商业和购物场所一般也能满足游客食住行游购娱多方面的旅游需求。而这三处区域均呈现出了民宿集中分布的特征，其中城关潭城镇区域商业购物场所最成熟，最能满足游客生活的需要，民宿也相应地最为集聚。这说明民宿的布局受到商业及购物环境的影响。

(四)政策扶持

平潭既是自由贸易试验区，也是国际旅游岛，2013年获得行使设区市的管理权限，改由福建省直管，由此进入了飞速发展的轨道，并确立了建设两岸共同家园的发展战略，充分发挥平潭的对台优势，制定并出台了许多台胞来岚就业的惠台政策，吸引了许多台湾青年来此创业。平潭凭借石头厝特色，吸引了许多台湾创客前来，并借鉴台湾民宿的发展经验，民宿业迅速崛起，尤以流水镇北港文创村最为典型。北港村于2016年被平潭综合实验区管委会定位为文创村，以文创为主题，以石头厝为载体，将平潭的海岛渔村生活与台湾特色相融合，打造出了平潭民宿发展的新名片。同时，平潭还出台了许多利于民宿发展的扶持办法，2016年出台了《平潭综合实验区旅游民宿扶持暂行办法》和《进一步优化服务促进民宿产业规范发展的指导意见(试行)》；2018年出台了《旅游民宿管理办法》；2019年提出了《鼓励扶持旅游业发展的十条措施》；2020年2月，出台支持涉旅企业应对疫情共渡难关的八条措施，重点对旅行社、A级景区运营方、酒店民宿、旅游营销演艺等四类企业实行精准扶持。

早在2011年，《平潭主岛村落风貌保护专项研究》就已开始编制，对区内的石厝建筑进行了摸底、分类；2016年平潭确立了第一批旅游民宿发展范围，包括平潭流水镇北港村、白青乡国彩村、白青乡白沙村、白青乡白胜村、北厝镇己湖边自然村、北厝镇杨武楼自然村等地民宿；2018年，平潭民宿发展的群落模式初现规模，截至2019年2月，仅北港村就已经拥有41家特色民宿，比2018年增长46.4%，除了北港村，一些特色村落也开始逐渐涌现，比如白青乡的国彩村、澳前镇磹角底村寨顶石厝等。在政策红利的不断支持下，平潭民宿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并影响着平潭海岛民宿的分布格局。

四、结论与启示

通过最近邻指数分析、空间相关性分析、核密度分析和标准椭圆差等分析方法对平潭综合实验区的民宿空间分布进行了分析，可以看出：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在空间上存在显著集聚特征，且存在空间正相关性；各乡镇之间的局部空间关联和空间差异程度并不相同，表现出县城城关区域的民宿分布密集、西北部民宿分布分散且少的特征；利用核密度测度和标准椭圆差分布对平潭民宿空间分布进行可视化分析后，概括出“一主、两次、多分散”的分级分布轮廓特征，分布重心主要在平潭县城所在地潭城镇区域，分布主导方向为南偏西—北偏东。上述民宿空间分布特征可以归因于旅游资源分布、交通区位状况、商业与购物场所以及政策环境等诸多因素，区域内热门景点越多，区位条件和交通条件越好，客流量就越大；同时良好的区位环境、交通通达性及完善的配套设施有利于吸引投资，促使民宿在此集聚；此外政策环境也是影响民宿发展布局的重要因素之一，各种因素相互作用，共同影响着平潭综合实验区民宿的空间选址和空间分布情况。

结合以上分析和结论，平潭民宿发展和布局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考虑。首先，平潭民宿在空间布局上需要进一步结合平潭综合实验区总体发展规划，充分考虑各行政区划的定位和发展方向，从而确立不同区划块的民宿的定位，避免民宿选址和分布与发展规划方向相悖而带来不必要的资源浪费。其次，平潭作为综合实验区、国际旅游岛，必须发挥对台优势和海岛旅游特色，充分开发当地的石头厝民居，打造具有海岛气息的渔乡特色民宿。另外，要对区域内的民宿进行分类，从类型上将短租公寓与石头厝特色民宿分开，从等级上可以对民宿进行级别划分，既有利于民宿管理，又有利于游客选择。最后，着重发展民宿集群化，目前平潭的特色民宿村落已经初步显现，像北港村、磹角底村等，未来应当继续打造民宿村落，推进民宿集群化，从而形成区域经济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