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反兴奋剂斗争历程回顾与反思

2021-01-04 08:54喻坚
中国药物滥用防治杂志 2021年6期
关键词:兴奋剂阳性率竞技

喻坚

(三峡大学体育学院,湖北 宜昌 443000)

兴奋剂问题是21 世纪竞技体育运动面临的十分棘手、又亟待解决的问题[1]。回顾五十多年世界反兴奋剂斗争的历程,禁用兴奋剂和使用兴奋剂的斗争是相互依存、相互较量的。随着世界各国兴奋剂检查力度的不断加大,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现象明显减少。但遗憾的是,仍有运动员兴奋剂检测呈阳性。因此,在跨入21 世纪第三个十年之际,对1990 年以来我国反兴奋剂斗争历程进行回顾与反思,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1 1990 年以来我国反兴奋剂历程回顾

在1990—2001 年这12 年间,我国对运动员进行检测共查出159 例呈阳性,阳性率为0.77%,其中1990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165 例,其中查出阳性3 例,阳性率为1.82%;1991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731 例,其中查出阳性5 例,阳性率为0.68%;1992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938 例,其中查出阳性5 例,阳性率为0.53%;1993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1 347 例,其中查出阳性21 例,阳性率为1.56%;1994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1 292 例,其中查出阳性13 例,阳性率为1.01%;1995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1 914 例,其中查出阳性13 例,阳性率为0.68%;1996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2 080 例,其中查出阳性11 例,阳性率为0.53%;1997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3 540 例,其中查出阳性21 例,阳性率为0.59%;1998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3 044 例,其中查出阳性15 例,阳性率为0.49%;1999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3 204 例,其中16 例,阳性率为0.46%;2000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3 204 例,其中查出阳性13 例,阳性率为0.41%;2001 年全年共检查运动员5 121 例,其中查出阳性23 例,阳性率为0.43%[2]。

2002 年,我国全年对运动员进行了兴奋剂尿检共4 652 例、血检358 例,其中查出呈阳性者34 例,阳性率为0.68%;2003 年,我国全年对运动员共进行兴奋剂检查4 896 例,其中查出阳性16 例,阳性率为0.33%,其中田径和举重为重灾区;2004 年,我国对运动员共进行兴奋剂检查4 009 例,其中查出阳性17 例,阳性率0.4%[3],总体上低于当时国际平均1.6%的阳性率水平。在发现的17 例阳性案例中,举重4 例、田径3 例、射击、摔跤和自行车项目各1 例;健美5 例、足球2 例。到了2005 年,我国加大了检查力度,全年对运动员共实施兴奋剂检查8 709 例,其中实施国家体育总局检查计划5 367 例,赛外检查比例达到检查总数的66%,检查数量比2004 年的4 009 例增加约33%,发现阳性及违规27 例,阳性率为0.36%。2006 年,我国对运动员进行兴奋剂检查总人数大约有1 万例,游泳项目没有涉及一例兴奋剂呈阳性的案情,但田径有1 例,摔跤有1 例。2006 年鞍山体校集体使用兴奋剂,检查出学校给备战省十运会的15~18 岁运动员全部使用禁用药物[4]。2007 年,我国进一步加大对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检测力度,全年共进行兴奋剂检查10 238 例,发现阳性15 例,其中国内检查运动员8 856 例,国际委托检查运动员1 382 例,共查出阳性15 例(含国际组织查出2 例),阳性率不到0.2%,我国兴奋剂检查阳性率处于历史最低。2008 年,我国共发生兴奋剂阳性违规事件24 例,其中包括1 例国际田联查出的阳性,18 岁以下的青少年运动员9 例,占2008 年兴奋剂阳性总数的近40%。2009 年,全国共查处运动员25 例兴奋剂阳性事件以及3 起兴奋剂违规行为,其中在山东举行的第十一届全国运动会上出现了3 例兴奋剂阳性事件。从1990 年到2009 年这20 年间,我国进行运动员兴奋剂检测共查出大约300 多例呈阳性者。

2010 年,我国共发生运动员兴奋剂阳性违规事件3 例。检查总数不详。2011 年,我国运动员兴奋剂检查一共完成检查13 000 多例,包括血检672 例,发现14例阳性,阳性率为0.13%。2012 年,我国运动员兴奋剂检查总数达到11 902 例,一共出现14 例阳性,阳性率约0.14%,而在这14 例运动员兴奋剂检查阳性中:一是男篮联赛出现17 年来首例兴奋剂阳性,且是外援、前NBA 球员马库斯,他使用了大麻;二是青少年中有2 例兴奋剂阳性,再次提示青少年使用兴奋剂的问题不能忽视。而从项目上看,田径和健美仍是兴奋剂的“重灾区”,各有3 例阳性。2013 年,我国运动员兴奋剂检查总数达到9 977 例(不含国际检查),一共有20 例阳性,其中包括首次出现的生物护照阳性1 例以及全运会预赛阶段1 例,阳性率为0.2%,超出了去年全年的阳性发生率。2014 年,我国运动员兴奋剂检查总数达到15 055 例(不含国际检查),其中尿检14 562 例,血检493 例,国内运动员被查出阳性48 例,阳性率为0.34%,大大超出了去年全年的阳性发生率。2015 年,我国对运动员实施兴奋剂检查总数达到14 351 例(不含在华国际比赛和国际委托检查),国内运动员被查出阳性48例,总体阳性率为0.33%,阳性总数和阳性发生率与2014 年基本持平[5]。2016 年,我国对运动员实施兴奋剂检查总数达到11 363 例(不含在华国际比赛和国际委托检查),国内运动员被查出阳性52 例,总体阳性率为0.46%,阳性总数和阳性发生率与2015 年有所增加[6]。2017 年,我国全年对运动员共实施兴奋剂检查17 338 例,共检查出阳性92 例,总体阳性率为0.53%[7]。2018 年,全年对运动员共实施兴奋剂检查19 469 例,共检查出阳性70 例(阳性66,其他4),总体阳性率为0.34%。违规率为0.36%[8]。2019 年,我国对运动员共实施兴奋剂检查20 314 例,实验室完成检测19 769 例,检查、检测数量均位于世界前列,共查处运动员兴奋剂违规68 例(阳性47,其他21),阳性率由2018 年的0.34%下降至0.23%,违规率由2018 年的0.36%下降至0.33%[9]。

2020 年,由于受到疫情的影响,全年对运动员共实施兴奋剂检查14 072 例,其中尿检12 026 例,血检2 046 例,查出阳性23 例,另有其他违规8 例,2020 年国内运动员兴奋剂检查共发生兴奋剂违规31 例,总体违规率0.22%。阳性率由2019 年的0.23%下降至0.16%[10]。

2 对我国反兴奋剂斗争的反思

2.1 加强运动员反兴奋剂教育

运动员反兴奋剂教育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从目前来看,加强对运动员反兴奋剂教育工作是当前的主要而又迫切的任务,具体应从以下几方面进行。首先,要坚持“预防为主、教育为本”的原则,加大对兴奋剂知识普及的投入,充分利用国家体育总局2015 年编写的《体育运动学校学生反兴奋剂读本》和《青少年反兴奋剂教育知识手册》,普及与宣传反兴奋剂相关知识,重点应该着眼于兴奋剂的危害教育,让运动员、家长、教练员以及相关人员都知道兴奋剂对人的身心健康的严重危害,从而提高他们自觉抵制兴奋剂的意识和能力。其次,要会同有关部门编写针对教练员、运动员以及相关人员的反兴奋剂教材,并在运动训练中增加反兴奋剂的教学内容。最后,体育行政管理部门应主动、积极地进一步扩大运动员反兴奋剂教育的宣传教育力度,要让每一个运动员都明白使用违禁药物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身体损害和违背体育道德的行为,而且是一种违法行为。此外,还要通过多种途径加大对社会公众的反兴奋剂教育。

2.2 加大对运动员人文价值观的教育

世界各国从20 世纪80 年代后期开始就加大了对运动员兴奋剂的检查力度,使兴奋剂滥用的势头得到一定的遏制。但是从根本上并没有完全解决竞技运动使用兴奋剂问题,其原因在于:一是利益的驱使,运动员铤而走险使用兴奋剂;二是高技术的“帮助”,运动员服用兴奋剂难以被发现;三是不少运动员对使用兴奋剂存在侥幸心理;四是现代科学技术在竞技运动应用的过程中广泛缺乏人文价值和人文关怀。所以,解决反兴奋剂问题的关键不仅在于依靠何种技术来检测和制止兴奋剂的使用,更在于应该如何认识人类体育活动自身的真正意义。因此,单纯依靠对运动员兴奋剂的检查是解决不了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问题,还必须加强对我国运动员人文价值观的教育,使我国运动员树立正确的体育人文价值观。建立上线教练员信息收集系统和运动员安全用药查询系统。总之,只有在人文精神的正确指引下,树立正确的人文价值观,运动员使用兴奋剂才能有效控制和禁绝。

2.3 扩大兴奋剂检测范围

当前,我国唯一合法的兴奋剂检测机构是在2007 年成立的国家反兴奋剂中心,但是该检测中心由于资金、人员配置等多种原因,往往检测的重点只能针对个别大型运动会和奥运项目以及重点运动员,无法对小型运动会以及体育中考等进行大面积的检测,相对来说检测范围还是比较小的。因此,建议由国家体育总局每年安排专项资金不断完善国际奥委会认可的兴奋剂检测研究室的建设,扩大检测系统网,增加检测覆盖面,包括地区、项目、人数、次数等。与此同时,应完善我国的兴奋剂检测制度,加快研制和改进检测技术,使用新的检测方法和手段,以便检测出使用先进兴奋剂的化学运动员。

2.4 加重对相关人员的处罚力度,大力弘扬体育人文精神

坚决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体育法》、国务院颁布的《反兴奋剂条例》、2020 年国家体育总局颁布的《反兴奋剂管理规则》以及世界反兴奋剂机构2021 版《世界反兴奋剂条例》的有关政策和法规[11],推动《刑法修正案(十一)》纳入“妨碍兴奋剂管理罪”[12],进一步完善反兴奋剂法治体系。严厉制裁,决不姑息,凡涉及违禁药物使用的人员均应受到严厉的处罚。建设我国反兴奋剂智慧管理平台[13]。除此之外,在竞技运动中大力弘扬以人为本的体育人文精神,竞技体育兴奋剂的使用才能有效控制和禁绝。否则,即使是有严明法规和严厉处罚,但仍无法阻止他们使用兴奋剂。

2.5 加强反兴奋剂及其相关科学的研究

进一步加强兴奋剂药物检测技术与方法的改进与研究,组织科研人员对兴奋剂药物造成的身体和心理危害进行深入系统地研究。积极开展社会学、行为学、伦理学和心理学等方面的反兴奋剂研究,加快推进国内干血点研发工作[14],力争提出具有针对性的对策和建议,以便我国反兴奋剂管理部门决策。同时,政府还应大幅度增加反兴奋剂科研经费。

3 总结

我国反兴奋剂斗争取得了较大成绩,但由于竞技体育的发展越来越商业化,高竞技成绩的追逐和名利的诱惑导致运动员在竞技体育中滥用药物,使用兴奋剂的问题越来越突出。因此,竞技体育兴奋剂的使用与反使用,检测与反检测的斗争是一项艰巨而长期的任务,竞技体育反兴奋剂斗争依然任重道远。由此,我国只有坚持以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体育和反兴奋剂工作的重要论述和重要批示精神为遵循。坚决推进反兴奋剂斗争,强化拿道德的金牌、风格的金牌、干净的金牌意识,坚决做到兴奋剂问题“零出现”“零容忍”。积极推进反兴奋剂长效治理体系建设,久久为功,持之以恒。将反兴奋剂各项工作抓实、抓细、抓到位,才能为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做出应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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