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权和参与:媒介素养范式的重构

2021-01-02 07:55周天健
青年记者 2021年2期
关键词:赋权范式媒介

● 周天健

媒介护素范养式从、提甄出别至范今式一、共批经判历范了式四和大参范与式范的式演,变前:

保三种范式认为,受众是被动的一方,需要通过教育才能获得评估和批判媒介信息的能力。参与范式基于超越保护主义理念,主张媒介素养教育的内涵应转向通过“赋权”给受众激发参与媒介行为从而发展他们分析、思辨、传播和自我表达的能力。[1]基于参与式文化的发展和潜移默化的影响,媒介素养研究的出发点已不能再局限于传统的受众观念,参与式文化作为全新的文化样式,对媒介素养研究框架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在参与式媒介环境下,无论是原有的媒介素养框架,还是媒介素养研究的重心和内容,都应当及时作出反应。

赋权:权利结构转换挑战原有媒介素养体系

社交媒体的实时交互性,使得受众与媒体的互动趋向同步。技术赋权改变了媒介文化的生态,传受主体界限的模糊更加强调了“参与”的重要性,互动是当下社会环境的重要特点之一。权利的重新分配在改变传受关系的同时,也在重新塑造着新的媒介素养体系。卜卫教授认为,媒介素养教育的目的在于让受众在解读信息时拥有更多的控制权,这个过程就是“赋权”的过程。[2]

赋权机制对受众的媒介素养能力提出了更高的挑战。由于互联网的普及,我国网民数量已经突破9 亿。与此同时,我国人口的受教育程度仍然存在较大差异,这就造成了“人人都有麦克风”,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正确地评判信息。传统媒介素养教育认为,通过教育学生,使其获得足够的知识和能力才能够正确理解和评估媒介传递的信息,而参与范式主张在受众传播过程中学习,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提高自身的媒介素养能力。

参与:媒介素养范式转换

1.接触:参与范式下媒介素养的关口。数字时代,受众的参与性活动使其成为新闻生产传播过程中的一环。由于网络的“去中心化”特征,受众信息接触的第一关卡从传统媒介转移到了个人或者自媒体,那么信源的可靠性和真实性就难以保证。如何辨别信息真伪成为媒介素养能力的第一要点。

数字技术和网络化传播背景下,速度成为新闻发布中最重要的环节,新闻通过网民拍摄的视频、朋友圈等传播方式席卷全网,个体通过网络绕过传统媒体,“把关人”逐渐式微。“假新闻”“后真相”等现象频发。如“重庆公交车坠江”一案中,视频发布者添加了诸如“女司机高跟鞋开车”“逆向开车”等能够激起群众愤怒情绪的文本。事实上,视频中并未出现所谓的“女司机高跟鞋逆向开车”的场景。由于公众对女司机的刻板印象,在短时间内引发了强大的负面舆论。公众参与议题研究是体现其公民意识的表现,却倒在媒介素养能力的第一关:未能正确有效地判断信息来源并核实真伪。这些现象并非完全负面,不断的新闻反转、舆论反转现象在受众的媒介参与过程中也起到了警示作用。在下一次接触议题时,公众的思考方式会更加谨慎。在这个过程中,个体的媒介素养以一种潜移默化的形式在不断提升,相较于传统的教育方式,参与式的学习过程更能在无形之中起到教育作用。

2.认知与理解:参与范式媒介素养能力的阶梯。面对多元化内容与多元化真实,个体冲破以往对单一事实信息的简单认同,以质疑、对话、考证等方式积极参与网络社会的构建中。媒介素养的认知与理解能力指的是对于文本的解读能力,随着受教育程度和文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对于复杂文本的理解能力也是受众媒介素养能力的重要考察部分。2018 年,电影《我不是药神》上映后,进口药物昂贵、难买的问题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电影内容容易理解,但其中我国药物的售价和专利权问题是复杂文本。在网友对于我国药品问题提出质疑的同时,也有网友通过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公示信息指出,在推进抗癌药物进医保的同时,国家也在积极研发相关抗癌药,以保障公民的医疗权和健康权。媒介素养的认知和理解能力是一个历时性的过程,不断认知而后理解内容是个体素养进步的一个重要路径。

认知和理解能力在面对算法和大数据推送时同样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个体主动寻求不同观点的信息,加以甄别提炼,最终才能形成自己的观点。认知和理解能力在教育以外需要更多的实践,而公众的实践过程中必然要有试错的成本。

3.评估:参与范式媒介素养能力的跨越。参与范式的媒介素养评估能力不再是单一的环节,早期的媒介素养研究中评估的视角聚焦于对新闻文本的批判。而当下的评估能力则是贯穿于媒介素养能力的每一个进程。2019年1 月29 日下午,一篇名为《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的文章将咪蒙团队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网友通过地图、人际关系、入学名单等证据指出这是一篇捏造的文章,通过阶层对立和情绪渲染博取眼球和流量。这一过程即是媒介素养评估能力的体现。在接触层面,便有网友不断质疑信源的真实性,不少网友通过自身的经历和文章内容的核查指出其虚假性;在认知和理解层面,网友并没有被社会阴暗和贩卖焦虑冲昏理智,而是将文章的观点和事实进行比对,批判这一负面价值观带来的无底线行为。

参与式文化的背景下,媒介素养的提升不仅仅是防御和批判,而是同时作为受众和传播主体的情况下,增强全方位的素养。从传统媒介素养到参与范式媒介素养转向,这是媒介素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范式转型,但这并不意味着抛弃旧的批判性媒介素养思维,而是在新的社会环境下对媒介素养能力的重塑与再构。

参与范式:媒介素养教育的新出路

互联网的发展为普通民众通过参与媒介表达和诉求实现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管理提供了理想平台。[3]参与范式媒介素养对于快速推动民主进程,提高公民意识,获得相应的媒介和社会公共事务参与能力有着重要的作用。在这个过程中,参与范式并不是单一影响因素,还需要赋权、引导、教育等内容的辅助。

1.话语权利:释放与赋予。传播渠道的改变使得受众在公共议题讨论中的参与程度大大提高,受众在传播过程中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他们不再是被动、有限的存在。在面对舆情事件时,政府和平台的做法往往是“堵”而非“疏”,这就意味着即使受众有足够的表达欲望,但是他们的话语权被剥夺。话语权的释放能够让公众更好地参与到媒介事件的过程当中,在对媒介事件的讨论中潜移默化地提升媒介素养能力。而媒介素养内涵的高阶内容正是参与媒介、实现公民权利和履行公民责任的能力。

2.参与范式:引导与教育。参与范式主张将传播权赋予受教育者,让受教育者在参与过程中形成适合自己生活、学习的媒介素养知识,该理念能够更准确地了解受教育者的心理、媒介传播特征,采取有针对性的媒介素养教育。[4]受教育者地位的改变,使得其在参与媒介事件讨论的过程中不断思考,这本身也是在建构受众的媒介素养框架。和教学的本质一样,激发受教育主体的兴趣才是提高学习效果的关键。传统媒介素养关注受众的思考与批判能力,而参与范式媒介素养主张在传播过程中学习,这就对教育方式提出了新要求。自媒体缺乏新闻专业精神,难以承担起引导和教育的职责。主流媒体在这一过程中应作为核心行动者及时澄清,回应舆情,主动坦率地面对受众的质疑,这些行为均能形成传播过程中的良性互动。微博账号@中国历史研究院注册以来,对于历史谣言的澄清和传播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好评。这一举措带动网友在其他谣言微博下自发地辟谣,无疑是受众媒介素养能力的高度呈现,而这一现象也为辟谣和教育传播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3.在线课堂:普及与提升。对受众的媒介素养能力,社会应当承担起一定的责任,扩大媒介素养教育的民间影响力。疫情以来,网络授课、线上教学成为家长和学生的首选。在线教育的发展作为参与范式的重要一环,为大众媒介素养的提升提供了新渠道。传统的线下模式开设媒介素养课程较困难,在占用其他教学课程的同时难以做到较大的覆盖范围。同时,线下媒介素养教育课程最大的难点在于如何辐射到少数群体,尤其是老年群体和留守儿童等信息获取弱势群体。在线教育的普及提供了全新的解决方案。名师名课堂下乡、家长课堂等新手段可以弥补少数群体的教育短板,为教育的均衡发展提供了条件。

结 语

媒介参与是受众表达自我、参与社会的重要途径,也是现代社会媒介素养的理念之一。倡导媒介素养教育,根本目的在于促进公民表达自我诉求和保障信息权利公平。参与范式强调受众和媒介之间的互动,通过完整的传播路径,鼓励受众积极参与传播,重视对话,帮助受众更好地驾驭和使用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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