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企业培训中学员有效参与度的实践与思考

李世龙

（石油化工管理干部学院，北京 100012）

学员参与培训是企业培训存在的一个基础条件和基本追求，但在认知和操作层面始终存有诸多不足、面临很多挑战，需要深化认知以形成最大公约数，优化操作水平来追求最佳实践，以学员有效参与培训体现培训特色，破除其对提升培训质量的制约。

1 企业培训中的学员参与

1.1 学员参与及参与度

一般来说，“参与” 意指参加、参议。企业培训中，学员参与是学员参加、参议培训相关事务，学员参与度则是指学员参与培训事务的程度及其效果。

培训中相关事务多种多样。在培训开发阶段，学员能够参与的培训事务包括培训需求调研、培训方案评审等；在培训实施阶段，学员要经历训前、训中、训后三个环节，参与培训准备、学习过程、培训考核、培训评估、培训总结、培训管理、学用转化等。

从程度来看，学员参与度可理解为学员参与广度及参与深度。就参与广度而言，可用有多少学员参与了多少培训事务来表示；就参与深度来看，可拆分为两个层级，即参加培训事务和完成指定培训任务。参加培训事务属于浅层参与，重点在于参加，代表学员参与培训的经历；完成指定培训任务属于一般意义上的学员参与，既有参加又有参议，重点在于参议，为深层参与，体现学员参与培训的完整性和能动性。

从结果来说，学员参与度要考量学员参与培训的成本与效能，衡量学员参与培训是否影响培训立项和培训进程、对提升培训质量的贡献大小。

1.2 学员参与培训的重要性体现

第一，学员是培训客体。

在培训生态中，学员作为培训客体，是至关重要的一方。没有学员参与，培训便没有存在的可能和必要。

培训开发阶段，学员通过参与培训需求调研活动，表达个体培训诉求，明确培训的可能性，发现培训机会；通过参与培训方案评审，增加对培训方案的了解和理解，并对培训方案中的培训对象、培训目标、培训内容、培训方式、培训师资等培训要素提出意见和建议，使培训更具有针对性。培训实施阶段，没有学员参加，培训项目便不能举办；没有学员参与，培训活动便无法开展。

第二，学员参与培训可以提升培训效果。

一般来说，学员参与培训与培训效果之间是正相关关系，这在培训实施时尤其如此。其逻辑是，学员参与度高，代表培训符合学员需求和兴趣爱好、培训效果好，由此，有的培训机构将学员参与度作为衡量学习活动效果好坏、培训质量高低的指标。

学员参与培训意味行为与情感投入过程。只有在学员充分运用各种感官积极参与的时候，行为与情感才会得到不断深化与拓展，培训所获才是学员能够理解的，才能够帮助学员实现公共培训内容向个体知识内化、个体知识向个人能力转化；学员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分享自己的经验，迸发新思想和认识，丰富个人体验，进而实现智慧的增长。

第三，学员参与培训能及时准确地显现学员对培训的反应。

培训界公认并得到广泛应用的培训评估是柯式四级评估，即培训评估要关注反应、学习、行为和结果。其中，“反应” 为一级评估，是对学员满意度进行了解。所有培训项目都会进行一级评估，由学员对培训项目和培训内容打分完成。上述无论哪个层级的培训评估，均属于培训发生后的评估，短则培训后立即进行评估，长则培训后一至两年内完成。

由于评估时间的延迟，所以评估结果会有所不同，进而影响培训项目的改进和优化。以一级评估为例，评估时间延后会影响到学员心理、记忆，使延后评估与即时评估结果产生差异。而通过关注学员参与度，一个有经验的培训者是能及时、准确感知学员满意度的，并由此做出必要调整。

1.3 学员参与培训现状与存在问题

在当今时代，企业借由培训提升员工素质和能力进而增强企业竞争力、打造企业的基业长青已成为共识与通行做法，因此企业员工参加培训的机会越来越多。也要看到，无论是在认知层面，还是在实践层面，学员深度参与培训还存在诸多问题，仍将面临长期挑战。

从培训机构角度来说，在培训开发阶段，要进行组织、岗位、学员个体三个层面的需求调研，但存在对学员个体调研不足、学员需求被弱化的现象；在培训实施阶段，培训机构对学员参与培训多停留于倡议方面，现有学员管理制度重点在学风、学纪方面进行规范，并倾向于依赖培训师资促进学员参与培训，缺乏对学员参与培训的筹划、指标化、总结提炼。

从培训师资角度来说，通常将重点放在培训内容准备上，在学员参与培训意识、设计、过程掌控上差异明显，对学员参与培训与否没有硬约束。

从学员角度来说，学习主体意识没有得到充分体现，学员主动参与培训意识较弱，参与人数较少，存在学员参与培训搭便车的现象，参与效果有待提高。

2 影响学员参与培训的因素

2.1 培训认知

教与学是培训中的基本关系，如何认识、对待二者之间的关系，有传统教育学派和现代教育学派之分。

以赫尔巴特为代表的传统教育学派提出 “教师中心论”，认为培训师在教学中处于中心地位，对学员传授知识、进行教育要靠教师。应当承认，传统教育学派如今依然具有很大市场与影响，造成培训中学员参与被弱化，学员学习能力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学员经验没有得到深度挖掘。

自20 世纪50 年代起，随着教育由注重 “教” 转为 “学” 以及个性化教育的出现，以杜威为代表的现代教育学派提出 “学生中心论”，主张解放学员思维，把学员变成教学中心，促进学员全面发展和培养终身学习的能力。与传统教育学派相反，现代教育学派鼓励引导学员学习，激发学员学习兴趣，发挥学员积极性和创造性，联系自身实际，在获取和运用知识中提升能力。

2.2 学员参与培训能力与意愿

学员的年龄、性别、性格、教育背景、兴趣爱好，学员的工作经历、所处行业、工作职务，学员培训时的身体状况、精神状态等众多因素均会影响学员参与培训。比如，学员性格内向、外向影响其参与培训的方式；职位高低关联到其参与培训的类别与概率；经过一段时间培训，学员有所疲劳，培训参与度有所降低。上述因素对学员参与培训的影响归集于学员参与培训的能力与意愿。

学员专业领域素养和水平奠定了其参与培训的优势；培训中学员对问题的发现与探究促进培训内容与工作实际的有机融合；学员工作实践和生活经历的分享拓展、丰富了培训内容，引发其他学员真切感受与内心认同，进而实现意义建构，切实激发思维活化与培训内容增生；学员工作实践问题的再现拓展了探讨实践问题的空间和解决实践问题的多样性。

学员参与培训意愿包括学员是否愿意、善于展现自己，团队形象、协同意识如何，培训中对自己的角色如何定位。

2.3 培训要素

首先是培训内容。培训内容分为知识类、技能类和综合素养类。对于知识类培训内容，德国心理学家艾宾浩斯对人的记忆规律进行了研究，表明为减少人的遗忘速度和数量，需要在理解的基础上记忆，及时温习、巩固、梳理总结。由此可以理解培训中诸多安排如课程回顾、日小结、周回顾、阶段总结、培训总结要求学员参加的合理性和重要性，也能体会ORID 焦点讨论法即从客观数据（Objective）、主观体验（Reflective）、意义诠释（Interpretive）到决定行动（Decisional）在培训中被广泛接受并采用的道理所在。

对于技能类培训内容，学员重在参与训练，在参与中体会、习得并提高。

对于综合素养类培训内容，比如思维、观念、道德、态度、心理、行为，需要学员换位思考、入情入境、身临其境，全身心投入学习中，经多角度深入、多次反复及日常的自悟自省，深化认知、增进情感。

其次是培训方式。培训方式多种多样，对学员参与培训的方式与要求有所不同。

通常说来，企业培训中讲授类的培训方式仍占半数以上。在这种培训方式中，学员以个体角色跟随培训师的安排和节奏，结合培训内容提出自己关心的问题、意见建议，由培训师答疑解惑。学员参与培训处于被动状态，分享个体观点、经验的机会有限。

近些年，案例教学、现场教学、体验式教学、翻转课堂等培训方式得到普及和发展。这些培训方式的运用，赋予学员参与培训更大的权利和机会。学员参与培训多以团队形式呈现，学员个体根据在团队中承担的角色和分工而有所侧重。

最后是其他培训要素。其他培训要素对学员参与培训的影响参见表1。

表1 其他培训要素与学员参与相关性

3 提升学员有效参与度的措施

提升学员有效参与度，应以培训机构为统领，培训机构、培训项目和培训师资各有侧重，在学员参与度设计、管理、考核总结等方面采取综合措施。

3.1 学员参与度设计

一是学员参与度总体设计。

培训机构将培训师资和学员会集在一起实现教与学的交互，由此，它要在学员参与度设计中发挥统领作用。

培训机构要把提升学员参与度变为自己的培训理念，并体现在其管理制度中。把提升学员参与培训作为培训机构的一项基本工作，提出总体要求，明确在以能力提升为导向的培训、素质类培训、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培训中学员的参与形式、参与度（时间、人数）建议、参与度效率及效果衡量。培训机构应研究、制定培训师引导学员参与培训的方法，比如如何观察学员行为和心理，引导学员参与培训的技术。培训机构要有学员参与的指导手册；建立统一、规范学员参与培训反馈系统、工具；将学员参与培训作为基础工作进行考核、总结。

二是培训项目中的学员参与度设计。

负责培训项目的人员要根据培训项目特点，落实培训机构相关学员参与总体要求，力求学员参与整个培训过程并把参与情况进行量化，重点考虑将哪些培训活动纳入进来、学员如何参与这些培训活动、如何考核学员在培训活动中的表现，从而形成培训项目学员参与培训的计划和安排。

在近几年的培训实践中，我们在有些培训项目中探索推行培训过程学习小组积分制度。具体做法是，在培训导学环节，项目组向学员宣讲推行培训过程学习小组积分制度的目的和安排：以正向激励为主，调动学习积极性，强化团队意识、竞争性，从而提高学员参与度并提升培训效果；以学习小组为单位，将培训前与培训中、课堂教学与课外学习、教学互动与学风学纪、学习生活与管理考核尽量纳入进来，分成若干基本事项（可在此基础上增加事项），一个事项基本分为1分（如果完成的质量高可增加1 分），学习小组组长每天指定一个小组成员记录本组情况，并把小组得分填报在班级培训过程学习小组积分统计表上。

三是培训课程中的学员参与度设计。

不同的培训课程必有不同的学员参与设计。石油化工管理干部学院自2013 年引入结构化研讨理念和实际操作以来，组织学员分析、讨论与实际工作密切相关的培训主题，其中以探究企业实际问题居多。结构化研讨课程中培训师的任务和学员参与设计如下。

培训师的任务是：将结构化研讨过程分为提出问题、分析原因、制定对策等不同阶段，每个阶段细分为若干流程；制定研讨规则，如规定阐述观点的顺序、时间，对他人观点应持的态度；介绍研讨工具，如团队列明法、活动挂图与卡纸、四象限法则、投票表决法，并按阶段和流程组织学员研讨过程。

学员参与培训设计是：聆听培训师对结构化研讨的介绍和课程安排；在每个阶段，选取组长、记录员、汇报人、计时员等角色并承担不同职责；通过思考，认真挖掘自己关心的问题、原因和对策，听取他人（组）的观点和见解，通过沟通、协调达成一些共识；管理每个阶段及每个流程中的研讨进度。

3.2 学员参与度管理

在学员参与度管理中，项目组代表培训机构进行全面管理，培训师在培训课程教学中承担主体责任，培训班级、学习小组、学员个体发挥协助与补充作用。

项目组全面管理学员参与度的重点是：让学员充分意识到自己在培训中的主体地位、参与培训的重要性、参与总体安排，考察学员执行总体安排的情况，匡正执行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培训师要摒弃单纯传递知识的定位，把管理学员参与培训作为自己的职责之一。首先，对学员情况尤其是专业方面进行考察，发现学员特点和主要需求，由此调整原来准备好的培训内容和学员参与度设计。其次，调节课堂教学气氛、营造学员参与环境，激励学员参与培训并竞争，收集、处理学员反馈，必要时进行若干小考核。最后，管理好学员参与培训中的搭便车问题和学习低迷问题。

班级和学习小组，协助项目组做好学员自我管理，配合培训师进行课堂管理，自主完成课堂外的学习任务、交流互动、总结深化。

3.3 学员参与度考核及工作总结提炼

由项目组和培训师对学员参与度进行考核并给出考核结果，考核依据是前述培训项目学员参与培训的计划和安排以及培训课程学员参与设计。项目组汇总学员在培训课程中的参与得分、在课堂外的参与得分（由培训班级、学习小组负责），给出学员个体在培训项目中的参与结果及参与评价。

由项目组和学员对培训师在学员参与方面的情况进行评定，主要评定培训师在其承担的课堂教学中引导学员参与培训的意识、学员参与度设计及实施、学员参与效果。这项考核工作可与现有的培训课程评估工作合并在一起进行。

培训机构汇集所有培训项目学员参与培训情况，定期整体上分析学员特点、学员培训参与度、学员培训参与效果及学员培训参与中存在的问题，由此不断优化学员参与培训管理制度；收集学员参与培训素材，撰写不同场景下学员参与培训的最佳操作实践，将其作为学员参与培训的参考、培训项目和培训师资学习提高的借鉴；组织研讨交流，再现学员参与培训的过程，提高培训相关方对学员参与培训的认知和操作水平。

提升学员有效参与度是比较复杂的实践问题，需要在实践中长期探索。一个非常明显的发展趋势是，通过利用科技手段和培训技术，降低学员参与培训的门槛和难度，增加学员参与的概率和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