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它最终成为你的皮肤,
代替你遮挡阳光的旧事在回放。
仿佛恋物癖已成为蝉翼,
一寸寸地爬满你视线中的竹梢,
当它脱落时已掠夺你的汁液,
宣布你装束的丰富性变得贫瘠。
你最终完成一种加冕,
为这已知的、简单的生活。
你不会为樟脑丸在衣柜的缺席哀叹。
你不需要将它安放在深处。
让它继续享受和你相处的夜晚,
咖啡屋的光晕追随它斑驳的魅影。
你将巧用它脱落的颜色,
在众人面前你变得更加笃定。
玫瑰色的脸将不再裸身,
它有素色的花萼在为它掌灯。
当旁人眼里的光芒降临,
聚焦的必是雄蕊:我扇动的睫毛。
穿着海魂衫的高楼在显现。
在浓雾中,它是一个大异象。
海滨城市化着迷蒙的烟熏妆,
在回南天用水汽为迷局布道。
我站在天台有更高处在看我,
无数的我,在复制着同样的视角。
我是否也成为被观察的一部分,
我观察自己是否不可被替代?
那故我的影像参在于蜻蜓的复眼。
它是否值得为之动用有限的内存?
在雨滴降落之前它已经隐遁,
在风中抖动的树叶成为暂时的睡袋。
那不停到达的雨燕在啁啾,
探测器在雾中是否将长久地失效?
在彼时,它的巢穴用唾液相连,
雨水是否将考验它的粘性?
在天台,万物都成为松柏的侧枝,
给固化的沉思以旁逸斜出的姿态。
今夜,我将坚守在窗帘的影子之后,
不断誊写那在雾中被打开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