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 泽
我们似乎学会了接受
像两条拉链相互的咬合,开口
容许一些东西放进来。没有目的地
闲谈,默契地相约在一家茶馆
不计较口袋的重量和时间的盈余
齿轮无休止转动已不再让我恐惧
飞翔的燕子掠过抬起的脚底,天空
开始阴沉,树根下有忙碌的蚂蚁
会下雨吗?谁能准确地预告一场雨的来临
走还是不走都会带来惊喜。雨来就任它
把口袋打湿,把拉链润滑让云朵也进去
雨不来,就泡一壶浓茶,看褶皱的茶叶
在如墨的壶底慢慢展开,临摹屋外的静谧
迟了半晌,你起身
“我去洗漱了”
窗帘的边角遮住了天上的月亮
鼓着腮帮的你丢给我要计算的习题
复杂的数学题啊,你解不出
我也解不出,我们在草纸上浪费光
月亮露出来了
用想象的公式计算水母跳舞的夹角
“说不定水母会解题呢,它有那么多数数的手指”。
是《霍乱时期的爱情》写就了马尔克斯
人是故事的作品,你是我的读者
送出今夜写给你的诗
“我以为你忘了呢”
你不再说习题,说今晚的月亮真美
对啊,月亮真美,每天都会来
你一直在等,虽然我有时会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