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英
贺兰山攥在手中的那把金灿灿的钥匙,最先打开的注定是我栖息的这座城市的门户。不然,周身围坐着那么多眉清目秀的儿女,就数她一直在紧紧地拽着大山的衣襟?
煤是这座大山孕育的黑美人,最早就以地标的姿态,在这座城市的街口风姿绰约地矗立着。
后来,以石为美,城市的街头巷尾,站立着的全是从山里山外走来的硬气的石汉子。
不管哪一茬,他们落下的脚印都一样,让岁月不敢忽视。
这座城市的名字也是实打实的,拒绝一切虚伪。
严冬来临,湖以坚冰的姿态扑面而来。
天地一色,白茫茫。
审美冬眠,万籁俱寂。
谁在坐卧不安?
积雪落在远处山巅的景观,也不能把目光全部占用,不能。
湖的盖子揭开了,春就会冒出尖尖。
万物无语。
只有湖水藏着深不可测的密语。
不能愧对这条缠绕在地球上的金丝线。
这条线穿过这片戈壁滩,就得有几片绿叶儿应景。
葡萄裹着翠绿的叶儿,从西域迤逦而至,繁衍这块塞北边地。
仿佛前世就在等待。贺兰山下,戈壁滩上,庄稼寸草不长,只有翠绿的葡萄与这片荒凉之地握手言和。
农事从宁夏平原漫漶至山脚,把酒话桑麻的日子落脚在贺兰山阙。
江南也不过如此。——这种念头只有浪漫主义的诗人才能表达。
在贺兰山以东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绿色是最善良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