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责任诠释奉献

雷杰能

2020年9月7日，共青城市泽泉乡观长教学点教师袁清山从乡村学校走上了“感动江西教育年度人物”颁奖晚会主席台。当他从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施小琳手中接过奖杯和荣誉证书时，聚光灯照在他朴实又兴奋的脸上。他的获奖感言质朴而真诚：“只有将无私的爱和无限的责任奉献给学生，才不辜负‘教师这个平凡而伟大的字眼。”这是从教44年的袁清山老师的人生写照。默默奉献山村教育近半个世纪，培养了三代人走出大山，袁清山用大爱与责任在百姓心中树立起了一座丰碑。

有一种责任叫坚守

近日，记者来到袁清山一个人坚守了20多年的泽泉乡观长教学点，被挂在教室门前锈迹斑斑的铁铃和敲铃用的小铁锤所吸引，袁清山笑着告诉记者：“它已经跟随我40多年了。”

他与教育的结缘与当年很多民办教师一样，平淡无奇。1976年他高中毕业时，村里的小学正缺老师，带着心中的梦想和年轻人的激情，他登上了观音桥村小学的讲台，开始了他的教育人生。

一路走来，“共青城市道德模范” “九江好人” “乡村从教30年” “感动江西教育年度人物”……这是袁清山坚守乡村学校44年的闪光足迹。然而，每一项荣誉的背后都是一串串辛勤的汗珠。

当时的泽泉乡不仅缺老师，还缺教室。袁清山教二年级和三年级，进行“复式教学”，同一个教室里，一个年级上课，另一个年级做作业。“要兼顾两个年级，那个时候确实辛苦。”袁清山说道。

最多的时候他一个人要教68个学生，而且总是勤勉教学，学生的成绩经常名列全乡前列。“语文和数学的平均分都在90分以上。”让他记忆犹新的是，1999级的8个学生里，有4个学生考进了县中学唯一的重点班。

初入教坛时，他虚心向同行求教，练就“十八般武艺”。他在汪家教学点任教的时候，学校3个教师都不会唱歌，为此他就跑到附近一个教学点找余桂水老师拜师学艺。“余老师真是好人，非常热情，晚上我只要一有空就去他家学唱歌。”袁清山回忆说。最终他成为“全科教师”，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美术都是他一个人教，还经常组织学生开展各种各样的课外活动。

从1998年开始，袁清山的家连续3年遭遇了自然灾害。泽泉乡地处鄱阳湖滨，1998年那场特大洪水把他家的1亩9分稻田全部淹没了，全家人吃饭成了大问题。第二年家里的母猪下了10个猪崽后突然死掉了，家庭经济遭受重创。祸不单行，第三年家里的耕牛意外死亡了。那时，他还是民办教师，工资很低，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击，为了摆脱家里的经济困境，他曾经有过离开学校的念头，但村里的那些孩子却让他“放不下”，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仍然留下来了。“好在学校的同事及时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学校的余福金老师把自己家的5分稻田给我种，余艳滚等5位老师帮我一起插秧，稻子收割的時候大家也来帮忙，让我的家在困境中挺过来了，也让我感到了温暖，给了我坚守的力量。”回忆此事，袁清山眼睛湿润了。

“教师应该像父母一样”

今年1月退休的袁清山，本可以在共青城市区的家中和儿孙在一起颐养天年，但为了让患有智障症的姐妹俩有书可读，仍然坚守在观长教学点。这姐妹俩的父母也是智障者，而且母亲跟人跑了，老奶奶年近80岁，是建档立卡贫困户。

“因为我退休，中心小学原打算撤销这个教学点，姐妹俩就要转到更远的学校去读书。孩子的奶奶哭着央求我要把这姐妹俩教到小学毕业，我答应了，做老师的要有父母心。”袁清山说。

袁清山对这姐妹俩给予了特别的爱。他认为姐妹俩营养不良、缺钙，就特意从药店买来补钙的“多种维生素锌咀嚼片”，姐妹俩每天到校后，他就拿出几片给她们吃。他的办公室也成了医务室，各类应急药物一应俱全。

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会给这姐妹俩买衣服、鞋袜、饼干等，村里的人都说，袁清山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对待姐妹俩。

姐妹俩智力低下，没法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学习。她们刚到学校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一上厕所就往学校外面的草丛里跑。袁清山就教她们应该在哪里上厕所，并把她们带到女厕所门口。即使这样，她们还是不懂，经常走错到男厕所。反反复复一个多月，她们才记住哪边是女厕所。此外，姐妹俩“话也不太会说”，一般教三五遍的课文，袁清山得教二十几遍，最后姐妹俩只是学会跟读。

更难教的是写字。每上一篇课文，袁清山都只从生字里找一两个笔画最少的字，在黑板上展示一遍，再手把着手教她们写，最后在本子上每一行的开头用红笔写好字，让她们照着学。尽管这样，她们还是把撇和捺写得笔直。

姐妹俩写完的每一本本子，袁清山都留着，准备等小学毕业后给她们当纪念。翻开这些生字本，可以看到两个孩子从“一”到“玉”的进步。孩子的进步，奶奶也感受到了，“吃饭的时候，妹妹现在还知道把东西让给我吃，姐姐看到妹妹让，也跟着学。”

“刚入校的时候，这姐妹俩见到了人也像没有见到一般，而现在开始懂事了，每次回家时会对我说‘拜拜了。”她们的进步让袁清山高兴不已，“只要孩子能够进步，我吃再多的苦心里都是甜的。”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开明的女人。早年学生比较多，袁清山的教学任务重，他的妻子赖金花担心他一个人太辛苦，干完农活就去学校陪他，帮学生做做饭。

观长教学点刚建成的时候，条件十分简陋。校园没有绿化，袁清山和妻子从山上挖来樟树，从工地上捡来人家不要的花草种在校园里;地面没有硬化，他和妻子利用课余时间把建学校余下的水泥块铺在泥地上;通往学校的路狭窄泥泞，他和弟弟袁艳山自掏腰包，拉来3车石子为学生铺路。

像他妻子一样，他的家人都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2010年，因为老教学点教室的瓦顶损毁，经常漏雨，中心小学打算重建一个教学点。为了方便长塘村的孩子上学，袁清山找到堂哥袁贵水，用老教学点的地与堂哥家更靠近两村交界处的地置换。

坚守是一支奉献的歌，袁清山在坚守中收获了幸福与快乐。“我的快乐就是在乡村里教书育人。学生考上大学摆庆功酒时，家长一定要我这个小学老师坐首席，我真的感到很幸福。我的学生有出息了，有的做了法院的院长，有的成了工程技术人员，我能够为山区的孩子有个好前程贡献自己的力量，真的很幸福。”这是袁清山老师的教育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