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2015年世界总体利润率长期下降原因分析

[内容提要] 本文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利润率相关理论，采用实证研究方法，估算了1800—2015年具有代表性的21个国家的利润率，并在此基础上平均得到世界总体利润率。结果显示，世界总体利润率呈现出波动中下降的趋势，支持了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发达国家利润率的下降是世界总体利润率下降的主要原因。发展中国家较高的利润率是维持20世纪80年代以来世界总体利润率相对稳定的重要力量，其中中国作出了最为突出的贡献。21世纪以来，发达国家利润率开始了新一轮下降，世界总体利润率的整体下行压力也再次增大。

[关键词] 利润率;长波;生产方式;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

[作者简介] 王天翼，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利润率是表征资本主义经济体系运行状况的重要变量之一。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指出，资本的本质在于不断追求剩余价值以实现自身的增殖，资本积累是资本主义经济运行的核心，扩大再生产、进行投资性资本积累是资产阶级的内在驱动，而利润率是决定资本家利润预期的主要因素。利润预期直接影响投资，进而影响资本的积累。一般而言，较高的利润率促使资本家提高投资率和积累率，降低失业率，促进工人收入上升，扩大社会总需求，促进经济繁荣;同时刺激创新，推动新技术的研发与应用，提高劳动生产率，加快经济增长。反之，较低的利润率或利润率下降的趋势，会导致资本家减少投资和创新，导致经济下滑。

本文估算了美国、英国、日本、瑞典、德国、荷兰、法国、丹麦、芬兰、加拿大、意大利、澳大利亚、韩国、巴西、阿根廷、墨西哥、西班牙、智利、俄罗斯、印度和中国等21个国家的长期利润率数据，并依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分类方式将上述国家分组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参见：https：//www.imf.org/external/np/fad/publicinvestment/data/data080219.xlsx.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分类中的“新兴及发展中国家”，本文简称为“发展中国家”。，分别探讨了各组利润率变化规律，研究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对世界总体利润率的不同贡献。在此基础上，将各国利润率平均得到世界总体利润率，用以分析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两个多世纪以来的宏观变化趋势。

对世界总体利润率进行研究、分析和预测，探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主导下的世界经济增长过程，有助于正确看待资本主义的新发展、新特征、新趋势和新问题，有助于加深对世界经济格局的认识，有助于我国正确规避和应对经济危机，有助于增强我们的理论自信与道路自信。

一、 世界体系理论视野下的利润率检视

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利润率等于剩余价值与预付总资本的比率（r=m/c）。在西方主流经济学会计核算体系中，剩余价值可以用利润来衡量，而預付总资本则可以近似地用资本存量来衡量 。由于剩余价值的全部来源是可变资本而非不变资本，因此随着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可变资本占全部预付资本的比例不断降低，在剩余价值率不变的情况下，可变资本所产生的剩余价值占全部预付资本的比例，即利润率，也自然会呈现出下降的趋势。

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一条极为重要的规律，也是马克思主义危机理论的重要逻辑内核之一，因此学界对现实经济利润率开展的实证研究格外受到关注。李民骐、肖枫和朱安东研究了资本主义世界总体利润率和相关变量的长期变化，发现自19世纪中叶开始，英国、美国、日本和欧元区的加权平均利润率和综合积累率表现出4个长波，主要是工资和税收成本的上升导致了利润份额的下降。[1]扎卡赖亚估算了美国等8个国家1960—2000年的利润率，发现各国利润率总体呈下降趋势，尤其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有过一次普遍的下挫，这次利润率下挫导致了各国政治和经济的巨大变革，也加速了各国金融化的进程。[2]梅托对19世纪以来的14个资本主义国家的长期利润率进行了估算，并结合各国GDP权重估算了世界总体利润率长期趋势，结果显示世界平均利润率从1869年的38%左右下降到2010年的9%左右，下降趋势十分明显。[3]

相对于以单个国家为对象进行的利润率研究，针对多国的利润率研究能够更加全面可靠地反映世界总体利润率变化趋势。与此同时，由于利润率是一个与时间联系非常密切的变量，因此纵向延续近年利润率序列，以及横向扩展研究国家，都是有必要的。特别是在2008年世界金融与经济危机以后，资本主义世界的利润率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学界目前对于这一问题的回答尚不够充分。

本文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以国家为单位，试图在尽可能长的时间范围内，对马克思主义的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进行检验。本文选择21个国家作为研究对象对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进行实证检验，覆盖经济体量较大的国家、典型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典型的第三世界国家和快速崛起的新兴经济体。在研究数据的取得上，主要以各国的官方统计数据为准，数据不足的年份采用学术界公认的可信度较高的数据库作为补充。在现实的经济生活中，估算利润率并非一个简单而清晰的过程。在利润率估算中，对生产性部门的界定、对利润的界定和对资本的界定都存在不同的思路和方法，从而形成了不同的利润率估算口径。本文结合对利润率的趋势分析、长期分析和周期分析，主要以各国非金融企业部门为考察对象，以税前和税后净利润为利润估算口径、以固定不变资本加存货为资本估算口径来进行利润率的估算。

本文依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分类方式将上述21个国家分组为14个发达国家和7个发展中国家，如表1所示。

如图1所示，20世纪60年代至今，发达国家GDP之和占高收入国家GDP总和的比例一直在80%～90%，发展中国家GDP之和占中低收入国家GDP总和的比例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达到60%以上，之前也保持在40%～50%，全部21个国家GDP占世界全部国家GDP的比例也始终保持在70%以上。因此，本文研究的21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世界经济发展的情况，为本文研究世界总体利润率趋势提供了可行性基础。

二、 世界总体利润率变迁中的此消彼长

1. 发达国家利润率持续快速下降

发达国家由于历史上经济一直处于相对发达状态，历史经济统计数据的收集和保存也相对完整，因此我们得以估算1800—2015年两百余年间发达国家的利润率水平。图2显示了14个发达国家的平均利润率。

图2使用了3种不同的平均利润率计算方法。从利润率的定义出发，资本加权平均作为最符合逻辑的平均算法，侧重于反映生产过程中生产资料的不同积累规模，但受限于数据的可得性，有部分国家的早期资本数据缺失或不可比，因此采用资本加权平均算法得到的利润率在早期阶段尚不足以充分利用各国利润率数据。相对于资本加权平均，采用GDP加权的平均算法更侧重于综合反映各国通过各自不同的经济体量而对平均利润率产生的影响，但同样也存在各国早期利润率数据利用不充分的问题。简单平均算法假设各国权重相同，无法体现各国资本规模和经济体量的差异，但是优点是可以充分利用已估算出的全部利润率数据。

从整体上看，3种不同的平均利润率计算方法都得到了非常相似的长期趋势，表明发达国家利润率存在明显的下降趋势。发达国家在19世纪初曾经取得过50%以上的利润率水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发达国家利润率发生了显著的下降。三条曲线的线性趋势拟合结果在斜率上相当统一，显示发达国家利润率的下降速度为每百年下降19个百分点左右。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大萧条期间，3条曲线都出现了比较强烈的下挫。1973年、1979年、1990年和1999年的历次石油危机都导致了发达国家利润率的重新下挫。2000年爆发于美国的互联网泡沫崩溃严重打击了美国经济，也波及了发达国家整体利润率。随后几年经济稍有恢复，又遭到了2008年金融与经济危机的重创，从此发达国家利润率重新进入下行通道。

從细节上看，3种不同的平均算法也带来了相当程度的结果差异。3种平均算法所得到的利润率下降趋势几乎一致，但简单平均结果的绝对值明显高于GDP加权和资本存量加权结果，而后两者在绝对值上也相当接近。这暗示着经济体量较大或者资本存量较大的国家利润率普遍更低。进一步的研究证明了这个猜想。1869年以后的GDP加权和资本加权平均曲线受到美国影响最为显著，而处在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中心的美国，其利润率却相对其他发达国家整体较低。对此一个可能的解释是，GDP较高、资本存量较大的国家通常工业化程度较高、基础设施较为完善，这些领域往往规模大、资本存量高而利润率相对较低，因而拉低了整体利润率。另外，简单平均结果的波动幅度明显小于另外两个结果，这暗示了经济体量较大的国家利润率波动幅度普遍更大。

我们观察到20世纪下半叶以来，发达国家利润率长波周期的波动幅度也大为压缩，平均利润率维持在一个较为稳定的低位。近半个世纪，发达国家经济一直在12%左右的低利润率徘徊，既无力提振利润率，也无法容许利润率继续下降至威胁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延续，因此只能纷纷转向新自由主义，通过进一步剥削无产阶级来勉力维持现有的利润率水平。“现代的工人……并不是随着工业的进步而上升，而是越来越降到本阶级的生存条件以下。”[4]新自由主义的泛滥在全球范围内制造了严重的贫富分化、经济衰退和政治动荡，2008年金融与经济危机已经向这种涸泽而渔的经济政策敲响了警钟。

2. 发展中国家利润率长期较高

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体系中处于国际价值转移的输出地位，长期以来依附发达国家，主要出口原料等初级产品或低附加值的产品，其经济发展也普遍建立在廉价劳动力的基础上。尽管如此，发展中国家占据着世界上大部分的劳动力和自然资源，一度成为世界上生产和贸易最活跃的地区。尤其是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民族国家独立浪潮后，发展中国家中也涌现出不少的经济快速发展的经济体。发展中国家正在世界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图3显示了7个发展中国家3种不同的利润率平均结果。由于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起步普遍较晚，经济统计数据获取难度较大，且1950年以前数据一致性较差，因此本文根据可得数据估算出1950—2015年发展中国家利润率。

发展中国家利润率的三条曲线也展示出了较为类似的整体趋势，表明利润率每百年大约下降13%，这一下降速度大大低于发达国家的19%。GDP加权和资本加权平均结果表明发展中国家在20世纪80年代前经历了一段经济向好、利润率相对稳定的过程，而80年代以后利润率则开始下降。简单平均结果则显示，20世纪50年代以来，发展中国家利润率呈现出稳定中略微下降的趋势。尽管如此，在绝对值层面，发展中国家直到21世纪初都还保持着15%以上的高利润率，同时期发达国家平均利润率则已经一度不足10%。

发展中国家并非没有机会摆脱对发达国家的依附。有相当数量的发展中国家都曾在20世纪上半叶和中叶有过经济快速发展的时期，但不幸的是大部分国家都未能准确把握和坚持正确的经济发展思想，很容易受到西方新自由主义的干扰，在一次次内部和外部的经济和金融危机的冲击下苦苦挣扎。发展中国家中最大的例外是中国，对中国的详细分析我们将在下文中进行。

三、 世界总体利润率变迁的规律分析

图4展示了1800—2015年14个发达国家和7个发展中国家数据组成的世界总体利润率。整体上看，19世纪以来世界总体利润率呈现出同发达国家利润率相当类似的下降趋势。资本加权和GDP加权的世界平均利润率大约每百年下降17%～18%。简单平均算法的结果与前两者大同小异。

我们可以看出，世界总体利润率整体走势和发达国家利润率走势大体一致。这显然是由于发达国家资本存量和GDP都占据了21个国家总和的主体地位。图5展示了发展中国家利润率对世界总体利润率的提振作用。从图5可以看出，20世纪70年代以来，尽管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利润率都呈现出下降趋势，但由于发展中国家长期较高的利润率，使得世界总体利润率在20世纪80年代后整体稳定在13%左右。这充分说明了在发达国家利润率恢复乏力的境况下，发展中国家在维持世界总体利润率方面所作出的贡献。

发展中国家在国际贸易中长期处于劣势地位，尽管创造了大量的财富，但却往往因为与发达国家贸易过程中的不平等交换而被掠夺大量价值。在2008年危机冲击后，发达国家利润率在2010年便得到了控制和一定程度的恢复，并在随后的若干年间保持了相对稳定。而发展中国家的利润率在略微恢复后便重新一路下滑，从2007年至2015年的短短7年间从22%降低至17%，下降近5%，下降幅度接近1/4，而且尚未看到趋势扭转的迹象。从发达国家爆发的金融和经济危机，却对发展中国家造成了更加深重的打击，这深刻反映了当前世界经济体系中发展中国家所处的不利态势。如何改变在国际贸易中的不平等地位，是摆在每一个发展中国家面前的重要课题。

图6展示了中国利润率对世界和发展中国家利润率的影响。20世纪80年代以前，中国资本存量只占据发展中国家资本存量总量的20%左右，以及本文研究的21国资本存量总量的不到1%～3%，在这一时期中国利润率还不足以对世界和发展中国家资本加权平均利润率产生明显的影响。20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经济开始了迅速的发展，短短35年之后，2015年中国资本存量已经占据发展中国家的57%，21国的19%，成为世界经济中举足轻重的一员，开始对世界和发展中国家的资本加权平均利润率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从图6可以看出，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如果扣除中国，发展中国家利润率曲线就会出现明显的下降。同时，由于中国逐渐主导了发展中国家的资本加权平均利润率，因此2011年以后，发展中国家的资本加权平均利润率迅速向中国利润率曲线靠拢，到最近的2015年时几近重合。从世界资本存量加权平均利润率来看，如果扣除中国的因素，2015年世界总体利润率将从11.7%下降至10.5%，下降幅度高达10%。通过分析中国利润率对世界和发展中国家利润率的影响，我们可以更清晰地认识到为何中国会被称作世界经济的引擎。

当前的世界经济体系依旧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主导下的经济体系，在许多方面反映出资本主义经济的典型特征，而利润率的长期变化就是其中之一。资本的天性是追求剩余价值，而一旦利润率下降至资本难以承受的地步并且无法得到有效恢复，整个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将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帝国主义是过渡的资本主义，或者更确切些说，是垂死的资本主义。”[5]如今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已经步入帝国主义阶段一百余年，其腐朽性表现得愈发明显，距离其生命的终点也越来越近。我们可以通过延长线性趋势来简单估计世界总体利润率下降至零的年份，并在近似的意义上将其视作资本主义世界经济的生命终点，尽管在利润率降至零之前资本主义经济很可能已经提前崩溃。图7展示了从1800年开始世界资本加权利润率的多阶段趋势，表2则对图7中的信息进行了进一步的整理。以最早有可用数据的1800年为起点，我们分别考察了1800—1851年、1800—1901年、1800—1921年、1800—1948年、1800—1975年、1800—2015年这6个阶段的世界总体利润率线性趋势。我们看到，最早的1800—1851年利润率下降趋势最快，按其趋势，到1946年世界总体利润率就将下降至零;随后的4个时间段利润率下降趋势放缓，预估的利润率下降至零的年份陆续推迟到了1973年、1996年、2002年、2032年;最后一个时间段，即1800—2015年的两个多世纪，其线性趋势显示出利润率下降为零的年份为2062年。

从表面上看，必须要承认，世界总体利润率的下降趋势在逐渐平缓，从早期的36%/百年一直减缓到近年来的17%/百年，这表明资本主义的自我修复机制仍在发挥作用。但同时我们也看到，世界总体利润率的下降趋势从未有根本性改变，其降至零所需要的时间从90余年，到70余年，到50余年，到最近的40余年，整体来看几乎一直在缩短。与此同时，20世纪以来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正在发生更深刻的变化，如金融化趋势加剧、金融不稳定的威胁越来越大，经济危机发生频率明显增高、破坏范围和破坏力不断增大。

四、 结语

利润率的周期性下降揭示了经济周期性波动的基本机制，而周期性波动中所掩藏的利润率长期下降的趋势反映了资本主义生产积累的内在矛盾，因此马克思主义者认为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理论的最重要、最本质规律。马克思在《资本论》第3卷关于“利润率趋向下降的规律”中指出，在利潤率趋向下降的过程中，内在地包含了资本主义社会的3类基本矛盾，即剩余价值生产和剩余价值实现的矛盾、生产扩大和价值增值的矛盾以及人口过剩和资本过剩的矛盾，这些矛盾激化的综合表现就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资本主义经济中利润率的性质是解释经济危机的关键，也是关系到资本主义合法性的根本问题。

本文估算了1800—2015年具有代表性的21个国家的利润率。研究发现，发达国家平均利润率、发展中国家平均利润率和世界总体利润率均呈明显的波动中下降趋势，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的预测相吻合。在世界层面，我们看到尽管对世界总体利润率起主导作用的发达国家利润率呈现出下降趋势，但由于发展中国家长期较高的利润率和不断增大的经济体量，使得世界总体利润率在20世纪80年代后整体稳定在13%左右。这充分说明了在发达国家利润率恢复乏力的境况下，发展中国家在维持世界总体利润率方面所作出的贡献，其中中国作出了最为突出的贡献。如果扣除中国的因素，2015年世界总体利润率将从11.7%下降至10.5%，下降幅度高达10%。

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和世界总体利润率两个世纪以来显示出明显的下降趋势，这既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根本矛盾的体现，也反映了现代资本主义的一些新特征和新变化。首先，世界范围内资本有机构成的提高是世界总体利润率下降的根本原因。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全球化程度的加深，世界各国不断进行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各个行业资本密集程度不断提升，从根本上导致了利润率的下降。其次，金融资本的过度膨胀是20世纪以来世界总体利润率尤其是发达国家利润率下降的重要原因。随着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不断放松金融管制，金融资本逐渐占据了经济的主导地位，一方面带来频发的金融危机，另一方面导致资本从创造剩余价值的实体产业向分割剩余价值的金融业转移，从而导致经济结构愈发失衡，利润率难以恢复。最后，新自由主义思想的泛滥是20世纪下半叶以来世界总体利润率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利润率下降的政策原因。新自由主义确实在恢复利润率方面取得了一定效果，但其加强剥削以增大利润份额的举措没有也不可能摆脱资本主义根本矛盾的限制，反而压低了投资率和积累率，并将剩余价值实现的困难和危机推向了整个世界，2008年的金融与经济危机很大程度上正是推行新自由主义的恶果。2008年危机已经过去了十余年，新自由主义思想在全球的主导地位却并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这为之后世界经济的发展再次埋下了隐患。

参考文献

[1] Li M，Xiao F，Zhu A.Long Waves，Institutional Changes，and Historical Trends： A Study of the Long-term Movement of the Profit Rate in the Capitalist World-economy[J].Journal of World-Systems Research，2007，13（1）：33-54.

[2] Zachariah D.Determinants of the Average Profit Rate and the Trajectory of Capitalist Economies[J].Bulletin of Political Economy，2009，3（1）：13-36.

[3] Maito E E.The Historical Transience of Capital： The Downward Trend in the Rate of Profit since XIX Century[J/OL].2014.https：//www.academia.edu/6849268/Maito_Esteban_Ezequiel_-_The_historical_tran sience_of_capital_The_downward_trend_in_the_rate_of_profit_since_XIX_century_final_draft_.

[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3.

[5] 列宁全集（第2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437.

（编辑：蔡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