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成为“行走的表情包”，人类做了多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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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面部究竟能传达多少种独特的表情呢？一项科学研究给出的答案是：至少21 种。

“面带微笑的厌恶”“悲痛的愤怒”“开心的惊讶”等，真不愧是“行走的表情包”。

那么，为了拥有如此丰富的表情，人脸在进化过程中究竟做了哪些努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人脸的进化史极有可能是一部漫长的“打脸”史。

美国有一项对人类祖先南方古猿的研究，结果发现：人脸之所以长成现在这样，是为了减少“被打脸”过程中所造成的伤害。

像下颚、颧骨、鼻梁和眼眶骨架等容易被打的地方，都变得更加坚硬。

虽说新研究还未盖棺定论，但它也给我们研究人脸及其表情的进化提供了新思路。事实上，我们与生俱来的表情跟人脸的进化有着密切关系。

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我们和古人类最大的区别在于眉脊。

古人类那鲜明而突出的眉脊，是我们所没有的。过去大部分观点认为眉脊是用来稳定人类的头骨，以此帮助人类咀嚼的。可研究发现，就算削掉眉脊也不会影响正常的咀嚼。或许是坚硬的眉脊没法表达很多的意义，所以就逐渐退化了。在我们现代人看来，失去这样的眉脊可能會让我们看上去较为友好。与此同时，平坦、竖直的前额让我们的眉毛变得更富有表现力。

我们能巧妙地移动眉毛来传达我们的小心思。比如，双眉上扬表示欣喜或惊讶，单眉上扬表示不理解或者疑问，等等。

“爱秀”的眉毛究竟有什么用处呢？过去人们认为，它可以防止水和细微的碎屑进入眼睛。

可你有没有发现，那些眉毛稀疏，甚至没有眉毛的人也未受到影响。最近的研究发现，眉毛的作用是传达表情。现代人能拥有社交所需的庞大表情系统，很大程度上是眉毛的功劳。

其实大约在20 万年前，人类才进化出了灵活的眉毛。

那个时候，人类社会正处于重大的变革中。其中最主要的是，没有亲缘关系的人类群体开始合作了。我们的祖先不再局限于有血缘的合作，而开始了与非家族成员的协同合作。此时，人类祖先开始通过眉毛表达出更多的情绪，尤其是友好。这帮助我们的祖先在竞争残酷的原始社会中更好地存活下来。

如今，我们现代人传情表意很多都在眉毛的小动作里。喜上眉梢、愁眉苦脸等都展示着你的情绪和状态。除了眉毛，人类独有的眼白也为我们表情系统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别以为眼白只是人类拿来翻白眼用的，它可大有用途。

眼白也叫作“巩膜”，是眼球表面包裹着的一层不透明的纤维状保护层。不光人类，很多动物也有巩膜这一构造。与人类不同的是，动物的巩膜一般很难被发现。在自然界中，视线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比如，对大多数猴子来说，四目相对其实是发起攻击的前兆。但如果看不出来对方是否在盯着自己，就无法预判危险是否要来临。因此，巩膜和眼睛本身的颜色应该相近，以此避免因暴露视线而遭到攻击。就连狗、大象、马也有部分白色的巩膜，但大多时候都被它们隐藏起来了。

那么人类难道就不怕暴露自己吗？怕归怕，但人类很快发现了眼白的好处，并加以利用。人类的非血缘协作增加后，就必须提高沟通与合作的效率。光有眉毛是不够的，还必须有其他表达情绪的器官。拥有眼白无疑是好的选择。眼球是深色的，配上雪白的巩膜，能让人眼的活动变得更加清晰。

实际上，人类眼球的转动是由眼外肌支配的，它能使眼球随意转动。也正因如此，人类才出现了“翻白眼” “使眼色”等表达情感的动作。有了眼神的交流，我们祖先在合作共赢上就会变得更容易。

看到这里，你已经了解眉毛、眼白的作用就是产生表情了。不过，人类要想更为精准地表达意思，还必须实现整个脸部的联动。

我们在恐惧的瞬间表现为：眉梢上扬、瞳孔扩大、眼光发直、嘴张大。不难看出，由于人脸不断地进化以及整体的联动，我们才形成了完整的表情系统。时至今日，我们还倾向于根据这一套表情系统来判断动物的情绪。你一定见过眉弓内侧向上抬起形成的“无辜狗狗眼”。你的狗看着你，露出眼白，耳朵耷拉着垂在脑后，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你下意识地以为它是因为做错了事而内疚。

然而，2009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狗狗表现出“内疚”的表情其实是在表达它们的恐惧。这种“委屈脸”大多出现在它们被主人责骂的时候。

既然狗狗不会内疚，那它们嘴巴张开，嘴唇向后咧，是真的在冲我们笑吗？很抱歉，目前也没有证据显示，狗会像人类一样，用这个表情表达自己的快乐。不只是狗，很多动物的行为都不能用人类的习性来解释。比如，背对你坐着的猫并非嫌弃你，可能只是它不想盯着你而已。

看来，人类为了成为“行走的表情包”，还充分发挥了“脑补”的能力。谁还能想起，当初人类的面部曾经如面具一样生硬。而经过上百万年的演化，我们拥有了能传达出20 余种不同表情的能力。恐怕数字时代再多的表情包，也没人类面对面的表情来得生动吧。

（夕梦若林摘自《够笑一年的奇葩人体冷知识》，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小黑孩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