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患者在新冠疫情期间的焦虑情况及影响因素分析

2020-12-21 08:59陈晓薇樊蓉杨丽吴珊莫凤叶
广州医科大学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肝癌新冠肿瘤

陈晓薇,樊蓉,杨丽,吴珊,莫凤叶

(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感染内科肝脏肿瘤中心,广东广州 510515)

2019年,新型冠状病毒感染(Coronavirus disease 19,COVID-19)(简称”新冠”)疫情发生并迅速蔓延,截止2020年6月4日全国累计确诊病例数83,027例,死亡4634例,病死率5.58%;全球确诊病例6,416,828例,死亡382,867例,病死率5.97%。我国在疫情初期,通过国家层面果断、高效的防控策略以及省市各级政府、单位、社区、居民自上而下的贯彻落实,还有新冠肺炎定点医院的应隔尽隔、应检尽检、应收尽收、应治尽治原则,切断了传染源及传播途径,使国内疫情很快得到有效控制。

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传染性强,人群普遍易感[1]。肝癌患者免疫力普遍低下,其作为新冠病毒感染的高危人群,在疫情期间多采取长期居家隔离的措施来避免被感染[2]。另外,疫情期间,医院因疫情防控需要,部分患者回院复查和治疗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这些情况都有可能增加患者的焦虑情绪,本次调查目的旨在了解肝癌患者在疫情期间的焦虑情况,分析影响因素,及时为患者提供更有效地干预措施,以便后疫情时期帮助更多的肝癌患者落实诊疗方案提供科学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20年3月9日至23日,调查了曾于2019年在广东省某三甲综合医院肝脏肿瘤中心住院的肝癌患者的焦虑情况。

1.2 方法及内容

通过微信平台,采用问卷星在线问卷调查方式,由经过培训的工作人员负责发放二维码给调查对象,扫码后由调查对象自行填写,工作人员在线解答。调查内容包括:①调查对象的一般资料,包括性别、年龄、婚姻状态、文化程度、家庭收入、住院费用支付方式、确诊肿瘤时长、是否有需要长期服用的药物、疫情期间到医院开药是否顺利等。②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SAS)由Zung于1971年编制,广泛用于评定患者近1周的的主观焦虑感受。包括20个条目,正向条目15个,反向条目5个,根据条目所定义的症状出现的频次,采用4级评分,得分标准为“1”表示没有或很少时间;“2”表示有时候有;“3”表示大部分时间有;“4”表示绝大部分时间有。调查对象完成问卷后,将SAS中20个项目的得分相加,即为总粗分,总粗分×1.25,作为SAS评分。根据SAS量表协作组的研究结果,SAS全国常模评分为(37.23±10.07)分,标准分﹤50分为无焦虑,50~59分为轻度焦虑,60~69分为中度焦虑,≥70分为重度焦虑,得分越高代表焦虑越明显。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统计软件。计数资料以频数、百分比描述,计量资料用平均值±标准差表示。率的比较采用卡方检验,平均值的比较采用t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信息

共计收集到233例合格的调查问卷,其中男184(79.0%)例,女49(21.0%)例;已婚211(90.6%)例,其他22(9.4%)例;文化程度:大专以下180(78.1%)例,大专以上53(21.9%)例;家庭月收入:10 000元以下206(88.4%)例,10 000元以上27(11.6%)例;住院费用支付方式:各种类型医保204(87.6%)例,自费29(12.4%)例;确诊肿瘤时长:6个月以内55(23.6%)例,6个月以上178(76.4%)例;需要长期服用药物(如抗乙肝病毒药物、降糖药、降压药等)141(60.5%)例;疫情期间到医院检查不顺利的患者为42(18.0%)例;疫情期间可与医护人员取得联系的为206(88.4%)例。

2.2 肝癌患者焦虑情况

SAS评分平均值为41.7±8.9分,38(16.3%)位患者出现焦虑症状(即,SAS评分>50),其中,轻度焦虑、中度焦虑和重度焦虑分别为31(13.3%)、4(1.7%)和3(1.3%)例。

2.3 焦虑和无焦虑肝癌患者的不同临床信息比较

将患者的一般资料进行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不同年龄以及到医院检查是否顺利是患者焦虑的主要因素,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性别、婚姻状态、经济收入、费用支付情况、文化程度、以及是否需要长期服用药物、疫情期间能否联系到医护人员等指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

表1 焦虑和无焦虑肝癌患者的不同临床信息比较

续表1

3 讨论

COVID-19是由SARS-CoV-2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由于该病潜伏期传染性强、人群普遍易感,2020年1月20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发布公告,将新型冠状病毒纳入乙类传染病,并按照甲类传染病管理[1-2]。COVID-19疫情爆发以后,各省市地区相继启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应急响应,先后出台如封城、封路、封存等疫情相关防控措施,确保“外防输入、内防扩散、严防院感、联防联控”政策落地。广东省虽然没有封城,但为遏制疫情发展,1月24起全省暂停各类大型群众性活动,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美术馆、剧院、封闭式体育馆等暂停对外开放,娱乐场所、网吧、游艺场所停止营业,另外社区、小区的封闭式管理,影响了人们出行计划,限制人群聚集,加上医院延长春节假期、门诊限号、控制住院收容、住院患者需行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等规定,导致肝癌患者的诊疗计划延迟,担心肿瘤复发,到医院检查又担心被感染等等因素,由此产生一定程度的焦虑情绪。在本研究中,233例肝癌患者SAS评分为41.7±8.9分,38(16.3%)位患者出现焦虑情绪。该评分高于SAS全国常模评分(37.23±10.07)。提示疫情期间,肝癌肿瘤患者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焦虑情绪,需要得到医护人员的重视。

疫情期间,肝癌患者要承受肿瘤及新冠肺炎双重威胁,心理压力剧增。从调查结果分析,38例焦虑患者当中,其中年龄大于40岁的患者有35例,占比2.1%,提示年龄偏高可能是肝癌患者出现焦虑情绪的危险因素。分析原因可能有:新冠疫情信息的传播不畅或歪曲传播,对疫情危险性或威胁性的错误和夸大评估引发心理恐慌[3]。在家庭结构当中,中年是家庭的顶梁柱,若中年患上严重性疾病,患者及亲属所承受的经济压力也随之剧增;由于肝癌预后相对较差,肝癌患者本身思想负担较重,焦虑、抑郁发生率高;肿瘤治疗引发的疼痛、恶心等不适,生活质量下降;担心自己身体不好,无法照顾子女及年迈父母等。

此外,本研究结果提示“疫情期间到医院检查是否顺利”该项指标也是导致患者出现焦虑的主要危险因素。说明疫情期间由于各种疫情防控措施的落实,使患者到医院复查流程不畅是患者产生焦虑的主要原因之一。

本研究结果还显示,38名焦虑患者中,肿瘤“确诊时长超过6个月”的患者有25例有焦虑情绪,占65.8%,有焦虑相关趋势。原因有:由于肝癌起病隐匿,进展迅速,预后较差,多数患者就诊时已处于中晚期,失去手术切除机会,且手术患者术后复发、转移率高达40%~70%[4]。虽然目前分子靶向药物、免疫治疗、肝动脉插管灌注化疗(HAIC)等新兴治疗手段对中晚期肝癌有较为明显的疗效[5],但费用高昂也使部分肝癌患者望而却步;免疫治疗、肝动脉插管灌注化疗每2~3周一疗程,疫情期间医院对有创侵入性操作进行限制,使该项治疗无法按时进行;药物副作用导致患者疲乏、纳差、影响日常活动等也是患者焦虑的主要因素。

COVID-19疫情无论对全社会还是对于个人,都是一个重大应激源,如果疫情得不到控制,将演变为个人心理和行为失调,甚至社会性恐慌[2]。目前国内疫情形势已经向好发展,但国外疫情仍然十分严峻,“外防输入、内防反弹”的防控任务依旧不能松懈,加强肝癌患者的随访力度,及时解决现存的问题,尤其是40岁以上患者,是稳定其心态,帮助肝癌患者安心度过疫情防控困难时期的重要手段。具体对策有:充分发挥科室eMDT线上随访功能,增加随访工作人员和随访次数,及时答复在线患者提出的问题;利用自媒体平台如微信、病友群等,呼吁患者关注少数主流媒体公布的疫情信息,减少不良信息误导;及时发布疫情期间居家防护小贴士、到医院检查/住院需要注意哪些问题、肝癌患者居家期间的营养需求、常用药物的不良反应及处理要点、疫情期间如何保持良好心态等知识;保证患者咨询电话畅通。即使在科室因为疫情需要病房整体搬迁他处,也安排原病房专人值班,确保院外患者有急事时能得到专业引导;协调场地,合理安排。保证参加科室临床试验项目的患者在疫情期间能按时用药。心理干预措施前移。与患者多沟通、交流,建立良好的护患关系,必要时转介心理科协助进行心理疏导。

综上所述,COVID-19疫情期间,采取各种形式向患者正确的宣传疫情防控知识、到医院检查/住院需要做哪些准备、疾病和用药观察相关要点,保证各种渠道的咨询畅通,才能及时、有效地帮助患者解决实际困难,减轻焦虑情绪,保持良好的心态应对疫情和疾病带来的各种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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