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方式在养老机构老年人主观幸福感与自我感知老化间的中介效应

2020-12-21 03:33唐启群
护理研究 2020年24期
关键词:消极老化幸福感

秦 琼,孟 爽,唐启群*

(1.华北理工大学,河北063210;2.华北理工大学护理与康复学院)

自我感知老化(self-perception aging,SPA)是指老年人面对生理、心理与社会的老化威胁时所产生的主观感知与情绪反应[1-5]。国外研究表明,消极的自我感知老化不利于身心健康甚至影响寿命[2],而心理健康状况又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老化感知。研究显示,机构老年人普遍年龄偏大,身体状况较差,心理问题发生率较高[6],严重影响老年人生命质量,所以关注养老机构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成为关键。幸福感及应对方式作为心理健康的两个层面会影响机构老年人的老化感知,但目前国内研究主要针对老化感知的直接效应,对于幸福感及应对方式协同作用还没有涉及。所以,本研究假设幸福感不仅能直接影响自我感知老化,也可通过应对方式的中介效应间接产生影响,并通过探讨三者之间的关联为合理改善机构老年人自我感知老化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2018 年10 月—2019 年3 月,采取便利抽样方法,在唐山市路南区和路北区抽取6 所养老机构中60 岁以上的老年人502 人作为研究对象,年龄(79.31±8.57)岁。其中公办机构2 所,民办机构4 所。纳入标准:①年龄≥60 岁;②截至调查日在所调查的养老院居住1 年以上;③对本次调查知情同意,合作性强。排除标准:①存在严重的躯体疾病、精神障碍、老年痴呆、严重认知障碍者;②有严重的视力、听力、言语障碍等不能沟通的老年人。

1.2 方法

1.2.1 调查方法 调查前向被调查者说明原因、目的、意义及注意事项,知情同意后,在老人活动时间采用现场面对面、一对一调查方法,问卷统一由调查员代为填写。本次调查共发放510 份问卷,当场回收有效问卷502 份,有效回收率为98.4%。

1.2.2 调查工具

1.2.2.1 简版自我感知老化量表(the Brief Aging Perceptions Questionnaire,B-APQ) 由爱尔兰的Sexton 等以Leventhal 理论研制而成,由我国学者扈娜等[7]引入我国使用。该量表包括消极控制和结果、积极结果、慢性时间、积极控制和情感表征5 个维度,共17 个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从“非常不赞同”到“非常赞同”依次计1~5 分(条目4~6、8~10 反向计分),总分17~85 分。总分越高,表明自我感知老化越消极,即老年人面对自身老化的感知态度越消极。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914。

1.2.2.2 简易应对方式量表(Simplified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SCSQ) 釆用解亚宁[8]编制的简易应对方式量表,将国外应对方式量表简化和修改,分为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两种应对方式,共20 个条目,釆用0~3 分4 级评分法,分数越高,表明釆用的频度越大,该量表已在国内广泛使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其中条目1~12 为积极应对维度,条目13~20 为消极应对维度。量表总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90,积极应对维度信度为0.89,消极应对维度信度为0.78。

1.2.2.3 纽芬兰纪念大学幸福度量表(MUNSH) 采用Kozma 等[9]于1980 年编制的MUNSH 调查空巢老年人的主观幸福感,得分越高表示主观幸福感水平越高。MUNSH 共24 个条目,回答“是”计2 分,回答“不知道”计1 分,回答“否”计0 分。总分≥36 分为高主观幸福感水平,13~35 分为中等幸福感水平,≤12 分为低幸福感水平。该量表对老人公寓、城市、农村的老年人幸福感的效度分别为0.703,0.580 和0.735,重测信度为0.700。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2.0 软件进行统计学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进行t 检验、方差分析;采用Pearson 相关分析法进行相关分析;采用AMOS 21.0 进行结构方程建模,以甘怡群[10]提出的Bootstrap 程序方法进行中介效应分析。检验水准为α=0.05。

2 结果

2.1 不同人口学特征老年人B-APQ、MUNSH、SCSQ量表得分比较 养老机构老年人B-APQ 得分为(52.39±4.53)分,MUNSH 得分为(34.51±9.19)分,积极应对得分为(12.95±5.28)分,消极应对得分为(8.59±2.92)分。不同人口学特征老年人各量表得分比较见表1。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养老机构老年人B-APQ、MUNSH、SCSQ 量表得分比较(±s) 单位:分

表1 不同人口学特征养老机构老年人B-APQ、MUNSH、SCSQ 量表得分比较(±s) 单位:分

项目性别分类SCSQ积极应对 消极应对男女人数231 271年龄82 147 212 61文化程度246 124 88 44入住时间t 值P 60~<70 岁70~<80 岁80~<90 岁≥90 岁F 值P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及中专专科及以上F 值P 1~<2 年2~<5 年≥5 年F 值P 232 206 64 B-APQ 51.79±4.73 52.91±4.29-2.79<0.01 50.13±5.13 52.79±4.86 52.50±3.61 54.13±4.69 10.80<0.01 52.78±4.12 52.17±5.01 52.01±4.44 51.64±5.36 1.32>0.05 52.31±4.79 52.36±4.29 52.78±4.37 0.27>0.05 MUNSH 34.95±9.53 34.14±8.89 0.99>0.05 34.01±9.24 34.89±10.36 34.01±8.72 36.00±7.62 0.91>0.05 33.15±10.16 34.95±7.96 36.31±7.80 37.30±8.15 4.46<0.01 33.29±10.19 35.65±8.09 35.27±8.27 3.87<0.05 13.14±5.18 12.78±5.37 0.76>0.05 13.31±4.75 13.87±5.55 12.60±5.30 11.46±4.89 3.60<0.05 11.90±4.85 13.75±5.35 13.89±5.63 14.68±5.65 6.94<0.01 13.39±5.40 12.73±4.81 12.05±6.18 1.91>0.05 8.68±3.10 8.51±2.77 0.65>0.05 8.65±3.09 8.37±3.05 8.75±2.79 8.48±2.87 0.54>0.05 8.55±2.85 8.88±3.14 8.44±2.53 8.27±3.40 0.67>0.05 8.79±3.11 8.34±2.74 8.66±2.76 1.31>0.05

2.2 自我感知老化、幸福感和应对方式之间相关性分析 除消极应对和积极控制、一般负性体验维度无统计学意义外,其余各维度之间均具有相关关系(P<0.05),自我感知老化与幸福感、积极应对呈负相关,与消极应对呈正相关;幸福感与积极应对呈正相关,与消极应对呈负相关。见表2。

表2 自我感知老化、幸福感和应对方式各维度之间的相关性(r 值)

2.3 自我感知老化、幸福感和应对方式的中介效应模型构建及修正 通过AMOS 21.0 软件建立结构方程模型,有3 个潜变量:应对方式(由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构成)、幸福感(由正性情感、负性情感、一般正性体验和一般负性体验构成)、自我感知老化(由消极控制和结果、积极结果、慢性时间、积极控制和情感表征构成),建立三者的结构方程模型。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模型拟合度不佳,通过AMOS 软件提供的修正指标(modification indices,MI)作为改善模型的参考[10],释放最大MI 值的固定参数,结合期望参数改变量(expected parameter change,EPC)1 次修正1 个参数,得到最终模型。见图1。该模型,χ2/df=4.054(<5),规准适配指数(NFI)=0.935,增值拟合指数(IFI)=0.950,调整拟合优度指数(AGFI)=0.913,比较拟合指数(CFI)=0.951,拟合优度指数(GFI)=0.950(均大于0.9),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0.078(<0.08),简约适配指数(PGFI)=0.533,简约调整后规准适配指数(PNFI)=0.629(均>0.50),表示模型拟合较好[11]。

图1 自我感知老化、幸福感和应对方式的路径模型

2.4 中介效应显著性分析 采用Bootstrap 程序检验模型中介效应,样本量选择5 000,中介检验结果所对应的置信区间中均未包括0(-0.13~-0.06),表明应对方式在幸福感与自我感知老化关系中的中介作用显著,中介效应大小为-0.09。幸福感对自我感知老化的直接效应显著(-0.11~-0.02),说明应对方式在幸福感对自我感知老化的影响中存在部分中介作用。 见表3。

表3 中介效应显著性检验的Bootstrap 分析

3 讨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高龄女性自我感知老化较消极;文化程度越低,入住养老机构时间越短的老年人幸福感越低;文化程度越高的低龄老年人越容易采取积极应对方式。这可能与老年人共同居住易产生比较心理、不能尽快适应环境改变有关,对比的落差及不适应感导致幸福感降低,而年轻、学历高的老年人见识较广,更能接受新事物,应对方式可能比较积极。自我感知老化消极会导致老年人出现失眠、记忆力减退和各种疾病,造成他们不良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进而影响其健康状况[12-13],主观幸福感也是反映个体生活质量的一个综合性心理指标[14]。提示养老机构工作者应关注有以上特征的老年人,排解其心理问题,从而提高其生活状况。Pearson 相关分析表明,自我感知老化、幸福感及应对方式两两之间均呈线性相关。自我感知老化与幸福感和积极应对呈负相关,与消极应对呈正相关;幸福感与积极应对呈正相关,与消极应对呈负相关,这与杨青等[15]的调查结果一致。说明机构老年人幸福感越低,应对方式越消极,采取积极应对方式越少,自我感知老化越负面。老年人的幸福感一部分源于家庭及社会支持[16],但养老机构内的老年人子女不在身边,接触社会事项减少,家庭及社会支持降低,幸福感下降,不愿积极面对问题,老化感觉加强,更多感到老化的负面影响。提示养老机构护理人员可以进行健康宣教,加强沟通,提供舒适环境,给予老年人一定的心理支持,从而引导其积极应对老化,提高生活质量。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应对方式在机构老年人主观幸福感对自我感知老化影响中发挥中介变量作用,且为部分中介效应。说明主观幸福感不仅可以直接影响机构老年人的老化感知,还能够通过应对方式的中介作用产生影响。所以,养老机构护理工作者可以从老年人幸福感方面出发,多与老年人谈心,给予鼓励支持,开展适宜活动,减少负面情绪,使老年人生活幸福。此外,还应改善老年人应对问题的方式,树立正确的自我感知老化观念,不仅要考虑幸福感的直接影响,还应注意应对方式对其的间接作用。通过健康宣教,倡导积极老龄化,指导老年人积极面对生活、健康等问题,调整其处理问题的方式,减少消极应对,降低老化负面感知,从而提高机构老年人幸福感及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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