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的机遇与路径
——访天津外国语大学王铭玉教授

2020-12-20 09:39王艺潼王铭玉
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一带文明一带一路

王艺潼,王铭玉

(天津外国语大学 翻译与跨文化传播研究院)

访谈背景:2019年4月25-27日,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一带一路”倡议再一次获得全世界的瞩目。习近平总书记在开幕式上指出:“共建‘一带一路’,关键是互联互通。我们应该构建全球互联互通伙伴关系,实现共同发展繁荣。”(习近平,2019a)互联互通不仅包含经济、文化、人文、科技等领域的交流,还包括政治政策、国家话语等方面的沟通,特别是中央文献的翻译和对外传播,这是中国共产党长期形成的工作传统,并已成为中国政治话语体系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塑造中国国际话语权的重要举措(李铁军,2018)。

2020年突如其来的一场全球公共卫生危机,让世界看到了中国作为“一带一路”的倡议国在与其他国家合作对抗疫情过程中所展现的大国担当与贡献,也再一次说明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性。在3月26日举行的二十国集团领导人应对新冠肺炎特别峰会上,习总书记发表题为《携手抗疫 共克时艰》的重要讲话,提出坚决打好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全球阻击战、有效开展国际联防联控、积极支持国际组织发挥作用、加强国际宏观经济政策协调等四点倡议(习近平,2020),推动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乃至世界范围内的疫情防控合作,为打造“健康丝绸之路”指明了方向。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在此次应急语言服务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在“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下也将迎来新的机遇,寻求新的发展路径。

访谈人:王艺潼,天津外国语大学翻译与跨文化传播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被访谈人:王铭玉,中共中央编译局中央文献翻译研究基地主任,天津外国语大学翻译与跨文化传播研究院院长

一、“一带一路”倡议与国家话语体系建设

王艺潼:王教授您好,很荣幸与您进行这次访谈。近年来,我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在国际社会引起强烈关注,得到了许多国家的积极响应。请您谈一谈它对于我国的话语体系建设有何意义?与国家话语权有怎样的关联?

王铭玉:“一带一路”是201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哈萨克斯坦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演讲时提出的共同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与同年10月总书记在印尼国会上演讲时提出的共同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的统称。共建“一带一路”已经成为我国参与全球开放合作、改善全球经济治理体系、促进全球共同发展繁荣、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方案(王铭玉、王洋,2018)。它的建设包括五通: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这里我们看到,政策沟通是第一位的,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保障。

话语最初是一个文化语言学的概念。国家话语权指的是一个国家通过话语所含的概念、逻辑、价值观、意识形态产生的国际影响力(王铭玉、王洋,2018),关系到一个国家的语言地位、语言安全、语言战略。过去相当一段时期内,由于世界格局的不合理分布、西方媒体控制的强势价值观舆论导向,以及英语长期作为国际通用语言等外部因素,导致我国国家话语权在世界处于弱势地位,甚至遭遇着“挨骂”的窘况。

近年来,针对世界地缘政治恶化、经济文化冲突、资源分配失衡、增长动力不足等矛盾,“一带一路”倡议秉承“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提出了一系列促进各方发展需要、带动多方共商共建的“中国方案”和“中国理念”,受到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广泛热烈响应。“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多达64个,地理位置分布于亚、欧、非三大洲,占世界224个国家和地区的29%。随着“一带一路”的发展带动,国家间的交流合作不断深入,互相之间的政策沟通也愈加密切,我国作为倡导国对于人类共同利益的相关阐述与观念也构建起了一个独特的“一带一路”话语体系,甚至引起了建立“一带一路学”的探讨。发展表明“一带一路”倡议被越来越广泛的国家和地区接受,其国际影响也越来越大,它为人类共同发展提出了切实可靠的解决方案,向世界呈现了充满中国智慧和友善的“公共产品”,它不仅助力我国增强国家话语权,讲好中国故事、传达好中国声音,而且还将极大地提升我们大国强国的正面形象。

二、“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的机遇

王艺潼:“一带一路”倡议确实为我国构建新时代话语体系和推进国际话语权的增强起到了很大的带动作用。政治话语的传播需要语言作为媒介,您也曾提出“五通要通畅无阻,必须要语言互通,它贯穿于五通全线,是‘一带一路’建设的必要前提”(王铭玉,2017a)。请您进一步阐述语言在“一带一路”倡议中的作用。

王铭玉:前面我提到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众多,这些国家的官方语言就有近60种,算上区域内的少数民族语言多达200种,涵盖世界九大语系的不同语族和语支,除了英语、俄语、阿拉伯语等主要语言之外,其中大部分属于非通用语种。无论是各方政策文件的起草与修订,基础设施互建与互通,经贸协作与推动,金融市场融通与完善,文化、教育、旅游等民间交往与合作,都需要不同语言以书面或口语的方式参与、转换、交流。想要实现“一带一路”的“五通”,语言是先行要素,在每一个环节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除此之外,在“一带一路”建设的过程中,语言安全还关系到国家总体安全。沿线国家贯穿亚、欧、非三大洲,人口与GDP规模分布不均,涉及到的宗教有18种之多,文明与文化差异也十分显著——包括基督教文化、伊斯兰文化、佛教文化以及中东文明、儒家思想等等都在此处汇集,而语言就是文明与文化交流传播的载体。随着“一带一路”不断深化,各方的交往逐渐密切,在跨文化交流的大背景下,语言安全同文化安全一样形势严峻,对国家总体安全具有重要的影响,其风险不可忽视。为此,我们要注意在国家层面对语言安全政策进行总体设计,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言舆情进行监测,关注潜在风险。

在此次全球范围的公共卫生事件中,我们看到语言起到了特殊的应急服务作用。它对于疫情防控信息的快速精准有效传播、国家公共卫生舆论舆情监测、国际组织间合作联防联控、尽快恢复国内国外生产生活秩序等方面起到强有力的桥梁作用。突如其来的疫情对于一个国家的应急语言服务能力、应急语言体制机制保障、应急语言服务人才资源等提出了挑战和要求。

所以,想要实现“五通”,其前提需要进一步提升国家语言能力,为“一带一路”铺好语言服务之路。

王艺潼:在我国,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外文局等权威机构将我国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著作、党和国家重要会议文件及其他重要党政文献翻译成不同国家语言版本对外传播,为我国的外宣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那么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是如何促进“一带一路”倡议的发展,在这一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铭玉: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作为国家政治话语传播的手段对于构建“一带一路”话语体系起着桥梁作用。以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的前身之一中央编译局为例,几十年来中央文献翻译部的专家学者们默默耕耘,他们本着“一群人、一件事、一辈子”的精神,将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的重要著作译成多种外文,系统地向全世界宣传介绍包括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在内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理论成果;将中国共产党历届全国代表大会主要文件、中央全会通过的重要文件、每年一次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主要文件及时准确地译成英、法、俄、西、日、德、阿等外文(十九大文件翻译增加了葡、越、老挝语),第一时间向全世界发布(李铁军,2018)。这些重要政治文献为构筑“一带一路”话语体系打下了牢靠的根基,是我国和平、包容、共存价值理念的完整呈现,是对我国外宣策略的有力支撑。中央文献的对外翻译与传播有利于与沿线国家进行友好沟通,进一步促进“一带一路”的政策沟通以及整体建设。

这也有助于抵御西方价值体系冲击,正确传递中国声音。改革开放以后,由于中国整体国力显著增强,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大国为了自身利益,不断挑战我国的政治底线,用错误的眼光看待中国参与国际治理。中国长期被西方国家定义、表达,近些年来,“中国威胁论”和“文明冲突论”,以及“‘一带一路’是中国版‘马歇尔计划’”等话题接踵而至,强行为中国配上了各种身份标签。不顾中国的历史与国情,高调宣扬西式民主、自由,干涉他国内政(王铭玉、王洋,2018)。面对众多歪曲的舆论声音,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坚持将中国“共商共建共享”原则,“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绸之路精神,“和平、繁荣、开放、绿色、创新、文明、廉洁”的价值观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愿景传达给全世界,有力回击了西方的质疑声。对于维护语言安全稳定、国家核心利益,打破不合理的国际体系与制度框架,促进我国外交事业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的发展路径

王艺潼:那么在“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目前有哪些困境与挑战?从国家政策层面、语言服务行业以及高校、科研单位等角度来看,分别如何应对?

王铭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众多,语种复杂,文化多元,差异显著,关系重大。对于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来说,存在语言政策体系不健全,非通用语种人才储备不足,语言安全风险加大,翻译能力参差不齐,理论研究与实践脱节,技术配置失衡,传播方向单一等问题。

我曾在为党和国家撰写的咨询报告中提出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目前在国家层面亟需构建语言战略,在语言规划、语言安全、周边国家通用语建设、汉语传播以及语言服务等五个方面加强研究和构建。该报告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专门批示,我后将其整理到《“一带一路”建设与语言战略构建》一文中发表(王铭玉,2017b)。对应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在语言规划方面应向非通用语种倾斜,加大对非通用语种的招生力度,设立人才培养专门经费,制定专门招生政策;在语言安全上如前所说,要建立语言预警、应急、救援机制,进行舆情监控,确保中央文献的正确外译与传播;在周边国家通用语方面,注意语言互通建设力度,趋向使用区域共同语进行中央文献外译与传播等;传播方向除了将汉语译成外语,还要注意利用对外交往扩大汉语的国际传播;发展语言服务业,建立“多语言服务联盟”,把中国打造成全球语言集散中心,提升中央文献外译的技术、资源与能力。

从语言服务业来说,语言服务本身就是全球化进程和信息技术的产物,在服务“一带一路”过程中依旧需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重点在语言技术工具开发、语言培训与咨询、会展语言服务等层面进行。各大语言服务公司应利用好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的平台,在自然语言处理、机器翻译、人工智能软件、在线翻译云平台、语料库软件开发等方面提供技术支援保障,利用交互式海量信息数据调研做好海外传播的需求与接受度的响应,整合翻译资源,在各大国际交流活动中做好会议语言服务供应。语言服务的兴起未来将对“一带一路”建设以及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的效率与效益提供有力支撑。

对于高校、科研单位等来讲,需要整合力量、强强联手,打造一批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科研平台,汇集理论研究与翻译实践的高层次人才,组建由“专家+学者+硕博人才”组成的高水平、有梯度、多语种的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团队。在这一点上,天津外国语大学有着一定的前瞻性。2011年我们就与中央编译局合作成立了中央文献翻译研究基地,它是编译局在全国高等院校设立的第一个实体化翻译研究基地,现在提升到了部级直属基地的地位。双方每年联合申报课题,参与大量的学术互访交流,共同进行硕博士人才培养,产出了许多翻译实践成果,推出了系列出版项目,是一个“学术+”平台,未来还将围绕“一带一路”智库工作开展更多相关领域合作。

此次疫情为以外语为传统优势的天津外国语大学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在最短时间内,学校组织了一批优秀的笔译服务团队和志愿翻译突击队,通过线上对市里下达的200余篇与疫情相关的新闻报道进行外译,线下奔赴机场、隔离点、社区等与外籍人员开展翻译服务工作等方式,进行高效的应急语言服务。同时,以“疫”为警、以“疫”为鉴、以“疫”为训,学校看到了建立和完善各级应急语言服务机制的迫切性。2020年7月16日,天津市应急外语服务一基地三库在天津外国语大学应运而生,为国家应急语言服务提供了重要的区域保障。

王艺潼:您刚刚提到了“一带一路”发展需要进行语言规划,培养非通用语种人才。作为一名博士生导师,在您看来,“一带一路”倡议对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人才培养与学科建设方向有哪些启示?

王铭玉:第一,要形成独立的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人才培养体系。2012年,天津外国语大学成功获批服务国家特殊需求“党和国家重要文献对外翻译研究”博士人才培养项目,2013年招收首批博士研究生。这一项目的博士生与合作单位中共中央编译局共同培养,在招生入学、课程设置、指导教师、实习实践、毕业答辩的全过程都是双方共同参与。此项目主要服务党和国家重要文献外译的特殊需求,培养能够胜任中央文献翻译与研究工作的高级专门人才,对接国家发展战略,探索全新的人才培养模式。迄今为止,共招收包括海外留学生在内的博士研究生58名,其中13人获得博士学位,他们在毕业后也依然从事着中央文献对外翻译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工作。通过这几年的经验看来,这是一条新型的、有特色的人才培养道路,尤其在服务“一带一路”的过程中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接下来我们将继续在该领域进行DTI(翻译专业博士)的探索,进一步为国家输送宝贵的中央文献翻译高端人才。

第二,要关注新时代条件下的课程建设。2018年6月21日,教育部召开了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次新时代中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会议传递的一个信号是教育发展进入了新时代,人才培养质量是教育的根本,高校的课堂教育质量是改革的重点。在中央文献翻译人才培养的课程设置中,“水课”要遭到淘汰,要打造有深度、有难度、有挑战度的“金课”,同时要注重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辅助教学。慕课即“大规模开放的在线课程”(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MOOC),在世界范围内广泛应用,其建设的目的是将全世界优质的教学资源汇聚起来,学习者随时随地可以在网络平台交互观摩学习。天津外国语大学是中国高校外语慕课联盟(China MOOCs for Foreign Studies)副理事长单位。这一联盟成立的意义就是在要通过线上平台共享教育资源,共建课程体系,推动教学创新,促进教育现代化在我国高等外语教育领域的深入发展。另外一个就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涉及到不同民族、不同宗教和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中央文献翻译方向的学生除了需要在翻译理论知识与实践技能方面提高外,还应对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异同有所掌握,这要求在培养过程中引入文化交流课程。目前我和学校一批教师共同创制了大型慕课《世界跨文化交流》,该课程涉及了15个语种和16个国家的独特文化,已经成为国内的远程教学名课,在国内多家慕课平台热播,成为将“‘金课’+现代信息技术辅助+文化交流”三大课程要素整合的代表性示范。

第三,要注重扩大语种建设范围。前面提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涉及到的官方语言近60种,大部分属于非通用语种。而目前我国高校教授的相关“一带一路”语言数量还不够丰富,小语种的在读学生数量更为稀少,服务沿线国家沟通交流的语言人才缺口比较大,与“一带一路”发展的要求有一些差距。中央文献翻译的专业建设应积极与沿线国家进行语言教师、语言人才的交流互换,语言课程学分互任,以确保打破语言制约障碍,适应接下来快速发展带来的旺盛需求期。大量培养外语人才的同时还应注重对汉语的国际传播与推广。截至2018年年底我国已在52个“一带一路”相关国家设立140所孔子学院和135个孔子课堂,这是我们一个独特优势,一定要利用好孔子学院的平台。

王艺潼: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提出了关于“文明互鉴”的重要思想,在此基础上您结合天津外国语大学的传统优势和主要特色提出“文明互鉴·文明互译”的倡议,得到了广泛积极的响应,学校围绕此主题举办一系列的学术科研交流活动。在您看来,“文明互鉴·文明互译”对“一带一路”下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有哪些启示?

王铭玉:习近平总书记2014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发表演讲时强调“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文明是人类在漫漫历史长河中留下的最宝贵财富,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世界和平发展的重要动力。在2019年5月北京国家会议中心举行的亚洲文明对话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2019b)再次强调“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同时提出了四点主张:第一,坚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第二,坚持美人之美,美美与共;第三,坚持开放包容,互学互鉴;第四,坚持与时俱进,创新发展。这一思想与“一带一路”倡议是一脉相承的。作为我国为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所提供的方案,“一带一路”倡议同样以人类共同发展为导向,同样需要超越社会制度与文化的差异,尊重文明多样性,坚持多元文化共存,共享发展成果。文明互鉴不仅可以带动“一带一路”沿线的文明交流,促进“民心相通”,还对整个人类文明史形成了强大的保护与助推作用。结合天津外国语大学的学科与外语特色,我们认为,学校的发展应以国家的需求为第一任务,应该胸怀文明互鉴的使命感,“文明互鉴·文明互译”理念的形成与提出正是这一大背景的产物。文明互鉴需要交往与对话,而文明的差异化常常伴随着语言差异化,只有打破语言的界限才可以跨越文化的冲突。当前中国对外话语传播主要面临三大挑战:一是意识形态差异的挑战,二是文化差异的挑战,三是语言差异上的挑战,这些差异引起的翻译认可度问题常常使我们陷入“客观上传而不通、主观上通而不受”的尴尬境地。若要畅通“文明互鉴”之路,必须要把文明互译之桥搭好。“文明互鉴”的“鉴”是一个求异的过程,其主旨是追求“和而不同”;“文明互译”的“译”是一个求同的过程,其主旨是追求“美美与共”。为了更好地向世界介绍新时代的中国,更好地展现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为中国走向世界,我们要建好文明互译之桥,走好文明互鉴之路,以“文”化问,让世界理解中国;以“明”扬名,让世界感知中国;以“鉴”促建,让世界友好中国;以“译”立意,让世界读懂中国。

天津外国语大学是天津市唯一一所以外国语言文学学科为优势学科的高等学校,具有外语语种多、对外交流广、国际化办学特色鲜明等优势,其翻译理论研究与实践一直是传统强项和重点学术领域。拥有中央编译局中央文献翻译研究基地、高级翻译学院等专门从事翻译研究和人才培养的机构与学院,承担了大量国家以及天津市的高端翻译项目,为中国文化走出去,中华文明与学术外译作出了突出贡献。学校去年成功举办了首届“文明互鉴·文明互译”学术交流季,成果显著,打响了天外的特色学术品牌。目前学校就即将于2020年9-12月举行的第二届“文明互鉴·文明互译”学术交流季举办了多次筹备会,重点围绕“人类命运共同体”、“应急语言服务”、“中央文献对外翻译研究”等主题开展讨论。包括编辑出版《中央文献外译研究成果文库》、举行第六届“中央文献翻译与研究论坛”等共29项学术活动入选。学校发起了“文明互鉴文明互译 百家谈”学术网刊并开设微信公众号,聚焦人类命运共同体、文明交流与互鉴、语言与翻译等议题,网聚国内外顶级专家学者分享具有学术性、前沿性、创新性的文章,截止到目前已发布了八期,在学界引起强烈反响。举办“文明互鉴·文明互译”学术交流季,我们希望利用外语学科与科研优势,围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外传播、人类命运共同体视阈下的文明交流互鉴与全球治理、“一带一路”建设与京津冀协同发展、中央文献外译的理论研究与人才培养等主题展开探讨,同时展示学校近些年在“一带一路”、“文明互鉴·文明互译”,以及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与传播方面的突出成果。

千百年来我们的祖先用智慧和汗水铸就了中华文明,成为了中华民族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的雄魂,它兼收并蓄,历久弥新。在今天,我们恰逢“一带一路”建设伟业的开启阶段,在这一历史机遇中,通过中央文献对外翻译,传播中国“和谐万邦、

天下大同”的义利观,使中华文明与其他文明相互交流,相互汲取,相互升华

我曾在《中央文献外译研究:理论与实践》(修刚、田海龙,2018)一书的序言。中提到作为国家对外话语体系建设智库的学者,作为工作在科研与教学一线的教师,我们更应树立“大文化观、大外宣观、大术语观、大资政观和大人才观”的理念,博百家之长,兼收并蓄,为讲好中国故事、传递好中国声音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王艺潼:好的,感谢王教授百忙之中为我们解答上述疑惑,跟您的交谈受益匪浅,期待有机会再与您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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