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

文 ［法］雷·德·古尔蒙

西茉纳，太阳含笑在冬青树叶上，

四月已回来和我们游戏了。

他将些花篮背在肩上，

他将花枝送给荆棘、栗树、杨柳；

他将长生草留给水，又将石楠花

留给树木，在枝干伸长着的地方；

他将紫罗兰投在幽荫中，在黑莓下，

在那里，他的裸足大胆地将它们藏好又踏下；

他将雏菊和有一个小铃项圈的

樱草花送给了一切的草场；

他让铃兰和白头翁一齐坠在

树林中，沿着幽凉的小径；

他将鸢尾草种在屋顶上

和我们的花园中，西茉纳，那里有好太阳，

他散布鸽子花和三色堇，

风信子和那丁香的好香味。

（选自《戴望舒作品集》，戴望舒译，现代出版社2018年版）

鉴赏空间

雷·德·古尔蒙是法国后期象征派诗人，他的诗常常将心灵的微妙与感觉的微妙融合在一起，呈现给读者，让人觉得每一首诗“都有着很个性的音乐”。《冬青》即体现出这样的特征。

诗中的“西茉纳”是作者幻想出的一个完美恋人。如何向恋人描述美景？这首诗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方式。在诗人思维的驱使下，诗中描述的四月与花草、杨柳等处在一种相互应答的“游戏”关系中。游戏内容丰富而美好，植物在游戏中展示出春天的生机。“四月”成了眼前美丽世界的缔 造 者，“背”“送”“留”“投”“种”“散布”等动词赋予了“四月”在这一场游戏中积极主动的特点。诗人转换角度，描绘四月的景象，诗歌因此变得情思灵动。这种艺术效果的产生，不仅仅因为这种独特的写法，而且源于诗人心灵对自然万物的亲近。

读有所思

1.说说诗中“游戏”一词的表达特征。

2.诗人的叙述角度有什么特点？举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