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皮穴位电刺激对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胃肠功能及免疫功能的影响

2020-12-14 03:53青海省交通医院810000李赟赟张雯
首都食品与医药 2020年23期
关键词:附表胃肠功能直肠癌

青海省交通医院(810000)李赟赟 张雯

直肠癌是胃肠道常见恶性肿瘤,临床治疗以手术为主[1]。腹腔镜手术凭借损伤小、恢复快、并发症少等特点成为外科治疗直肠癌的主要术式[2]。但该术式气腹建立时间长、肠管牵拉重建、麻醉及机体病理生理等特点综合作用,导致患者术后胃肠功能及免疫功能受到不同程度影响,出现恶心呕吐、腹胀、肛门排气排便延迟等短暂性胃肠功能障碍,术后恢复减慢,感染风险增加,甚至导致肿瘤复发转移[3]。数据显示,腹腔镜肠道手术后,肠麻痹时间仍在3~4d左右[4]。因此,如何有效干预,促进腹腔镜术后患者胃肠功能恢复具有重要临床意义[5]。

经皮穴位电刺激(transcutaneous acupoint electrical stimulation,TEAS)属于新型针刺疗法,将传统针灸与经皮神经电刺激有效结合,通过一定频率及电流对穴位进行电刺激,兴奋副交感神经和类胆碱能途径,增强胃肠蠕动,改善运动节律,在腹腔镜术后患者镇痛、调节胃肠功能及免疫功能、减少术后认知障碍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6]。我院于2017年4月~2020年4月共收治直肠癌根治术后患者169例,采用TEAS干预,旨在为此类术后患者的临床康复干预提供科学理论依据,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本试验病例均选自2017年4月~2020年4月于我院就诊的169例行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的患者,采用EXCEL随机命令按就诊顺序分为观察组(n=85)与对照组(n=84)。观察组,男46例,女39例;年龄32~76岁,平均(55.40±18.37)岁;病程1~10年,平均(5.32±1.33)年;临床肿瘤TNM分期:I期33例,II期28例,III期24例。对照组,男44例,女40例,年龄33~78岁,平均(52.52±13.27)岁;病程3~8年,平均(5.21±1.58)年;临床肿瘤TNM分期:I期31例,II期28例,III期25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的性别、年龄、病程、临床肿瘤TNM分期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具有可比性(P>0.05)。

附表1 两组出血量、手术时间及住院时间比较(±s)

附表1 两组出血量、手术时间及住院时间比较(±s)

注:经独立样本t检验,**P<0.01与对照组比较。

组别 出血量(ml) 手术时间(min) 住院时间(d)观察组(n=85) 139.35±33.27** 107.13±22.03** 9.17±2.09**对照组(n=84) 184.47±41.24 124.61±28.18 11.63±3.18 t-7.823 -4.489 -5.935 P 0.000 0.000 0.000

附表2 两组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进食时间比较(±s)

附表2 两组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进食时间比较(±s)

注:经独立样本t检验,**P<0.01与对照组比较。

组别 肠鸣音恢复时间(d) 术后排气时间(h) 进食时间(d)观察组(n=85) 3.02±0.64** 4.01±1.18** 2.11±0.51**对照组(n=84) 3.91±0.91 4.85±0.92 3.07±1.01 t-7.346 -5.164 -7.786 P 0.000 0.000 0.000

附表3 两组免疫功能比较(±s)

附表3 两组免疫功能比较(±s)

注:经独立样本t检验,*P<0.05与对照组比较,**P<0.01与对照组比较。

组别 时间段 CD3 CD4 CD8 CD4/CD8 NK观察组(n=85) 治疗前 58.78±19.31 34.81±10.31 26.71±7.03 1.18±0.72 11.32±3.59治疗后 66.31±17.52** 38.79±13.21* 29.13±6.22 * 1.38±0.50* 15.19±7.25**t-2.663 -2.190 -2.377 -2.104 -4.410 P 0.009 0.030 0.019 0.037 0.000对照组(n=84) 治疗前 60.25±17.68 36.19±11.33 27.08±7.59 1.18±0.31 11.01±4.55治疗后 61.17±25.73 37.08±8.91 27.31±9.21 1.19±0.87 12.17±5.31 t-0.270 -0.566 -0.177 -0.099 -1.520 P 0.787 0.572 0.860 0.921 0.130

附表4 两组血清MTL水平比较(±s)

附表4 两组血清MTL水平比较(±s)

注:经独立样本t检验,**P<0.01与对照组比较;##P<0.01与治疗前比较。

组别 治疗前 治疗后观察组(n=85) 262.24±67.16 255.47±88.27**对照组(n=84) 260.09±49.47 229.02±72.19##t 0.237 2.133 P 0.813 0.034

1.2 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所有患者符合《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结直肠癌诊疗指南》中关于直肠癌的诊断标准[7];②所有患者行电子结肠镜检查,病理结果证实为单发腺癌;③年龄≥18岁;④对本试验内容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①曾行重大胃肠道手术者;②严重感染、水钠潴留、腹水等,不宜行腹腔镜手术者;③严重心、肝、肾功能障碍者;④试验过程病情加重,不适宜继续参加本试验,或受试资料不全者。

1.3 干预方法 所有患者入室后均给予乳酸林格氏液输入,平均动脉压、心率、血氧饱和度及脑电双频指数等常规生命体征监测。静脉通道开放,2mg咪达唑仑及0.5mg长托宁注射。所有患者均给予全凭静脉麻醉,麻醉诱导:异丙酚2mg/kg、舒芬太尼5μg/kg、维库溴铵0.1mg/kg缓慢静注,气管插管,机械通气;设置呼吸频率12次/min,潮气量8ml/kg,呼吸比1∶2。麻醉维持:异丙酚2mg/L、瑞芬太尼4μg/L靶控输注,维库溴铵根据实际情况间断性追加,维持脑电双频指数为40~60。待患者麻醉平稳,CO2气腹建立,气腹压力12~15mmHg,患者截石位。术毕,阿托品及新斯的明拮抗残余肌松作用,麻醉清醒后拔管;术后0.125%布比卡因及2μg/ml芬太尼自控镇痛。

观察组患者于麻醉诱导前30min,取合谷、内关穴位,连接HANS-200A型经皮穴位电刺激仪,进行持续性电针刺激;设置频率为2Hz/100Hz疏密波交替输出,脉冲宽度0.2~0.6ms,电流强度6~8mA。术毕,取内关、合谷、足三里及三阴交穴位进行电针刺激,30min/次,2次/d,持续刺激3d。对照组选择相同穴位及刺激频率,但电流强度为患者刚感受到刺激即减少至1mA。

1.4 观察指标 于手术前及手术后5d抽取两组患者的外周静脉血5ml,分别进行:①免疫功能测定:采取流式细胞仪检测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CD3+(总T淋巴细胞)、CD4+(辅助/诱导T淋巴细胞)、CD8+(抑制/细胞毒T淋巴细胞)、CD4+/CD8+]及自然杀伤细胞(natural killer cell,NK)细胞表达水平。②胃肠激素检测:采用酶联免疫吸附法测定血清胃动素(motilin,MTL)水平。③观察比较两组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住院时间情况。④观察比较两组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进食时间以评估患者胃肠功能。⑤观察比较两组术后并发症发生。

1.5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经SPSS20.0软件进行统计学处理。计量资料若符合正态分布,则采用(±s)表示,组间比较经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采用n(%)表示,组间比较采用卡方检验,若为等级资料比较则采用Mann-Whitney Test检验。设定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出血量、手术时间及住院时间比较 比较发现,观察组的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及住院时间均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7.823,P=0.000;t=-4.489,P=0.000;t=-5.935,P=0.000),见附表1。

2.2 两组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进食时间比较 结果发现,观察组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进食时间均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t=-7.346,P=0.000;t=-5.164,P=0.000;t=-7.786,P=0.000),见附表2。

2.3 两组免疫功能比较 治疗前,观察组CD3、CD4、CD8、CD4/CD8、NK与对照组无差异(P>0.05)。治疗后,观察组CD3、CD4、CD8、CD4/CD8、NK明显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附表3。

2.4 两组血清MTL水平比较 治疗后,观察组血清MTL水平与治疗前比较无统计学意义(t=0.561,P=0.576),与对照组血清MTL水平比较,有统计学意义(t=2.133,P=0.034)。治疗后,对照组血清MTL水平与治疗前比较存在统计学意义(t=3.260,P=0.001),见附表4。

2.5 两组术后并发症比较 观察组术后并发症发生率7.06%显著低于对照组17.86%,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527,P=0.033)。

3 讨论

临床中,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受到手术操作、气腹建立、麻醉等综合作用,机体自主神经功能紊乱,胃肠蠕动受到抑制,胃电节律紊乱;术后容易出现恶心呕吐、腹胀及排气时间延长等短暂性胃肠道运动功能障碍,严重者甚至出现水电解质紊乱、肠梗阻等,延长出院时间,影响患者生活质量[8]。MTL属于内源性胃肠激素,对消化间期的胃肠移行性复合运动发挥促进作用,胃蛋白酶分泌增加,胃肠蠕动加快,消化道平滑肌收缩增强,加速胃排空。

本研究给予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TEAS干预,观察组术中出血量、手术时间、肠鸣音恢复时间、术后排气时间、进食时间、住院时间均低于对照组,且观察组治疗前后血清MTL水平无统计学变化,对照组下降明显,提示TEAS可有效减轻手术所造成的机体胃肠功能紊乱现象,调节胃黏膜物质及肠内分泌细胞,进而保护机体胃肠功能,促进其恢复[9]。经皮电刺激足三里、内关等穴位,消炎镇痛、补中益气、调理脾胃、化滞消积,以调节胃肠平滑肌功能,增加胃动力;电刺激诱导脑细胞抗凋亡,有效进行脑保护,抑制炎症反应,可对胃肠血流灌注发挥积极促进作用,减少甚至避免因机体缺氧缺血所导致的胃肠功能障碍[10][11]。

肿瘤的发生发展,与机体细胞免疫功能密切相关;直肠癌患者机体免疫抑制现象明显[12]。腹腔镜根治术是治疗直肠癌的有效术式,对肿瘤负荷予以消除,进而减轻肿瘤细胞对机体的免疫抑制作用。另一方面,腹腔镜手术因为创伤、气腹及麻醉等综合作用,干扰破坏机体免疫功能平衡,机体应激反应发生,一定程度加重机体免疫抑制状态,影响机体术后恢复[13]。因此,如何有效干预,以减轻术后免疫抑制尤为关键。

TEAS属于一种针刺镇痛方法,将传统针灸及经皮神经电刺激有效结合,通过穴位电刺激增加内源性阿片肽释放,β-内啡肽等促进淋巴细胞转化,发挥镇痛作用及改善机体免疫功能;同时减少伤害性刺激向中枢传入,减少中枢敏化发生[14]。TEAS可有效减轻机体应激反应,保护机体免疫功能。此外,TEAS具有良好的镇痛作用,减轻麻醉镇痛药物使用剂量,进而减轻免疫抑制作用,以促进患者术后机体恢复[15]。

T淋巴细胞在机体细胞免疫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CD3+是成熟T淋巴细胞表面标志物,代表细胞免疫总体水平,直接反映人体细胞免疫功能状态。CD4+属于辅助性T淋巴细胞,分泌细胞因子,扩大细胞免疫,最终发挥杀灭肿瘤细胞的目的。CD8+为抑制性T细胞标志,抑制B细胞产生抗体及其他细胞免疫功能的实现。机体免疫应答的调节,依靠CD4+及CD8+的相互制约协同,以维持动态平衡,保证机体正常细胞免疫功能[16]。CD8+增多促进肿瘤细胞生长,肿瘤细胞进一步激发CD8+细胞,肿瘤细胞增殖,恶性循环。CD4+/CD8+比值下降,提示机体免疫抑制状态,疾病预后不良。NK细胞主要作用为抗感染、抗肿瘤及免疫调节等。本研究结果显示,治疗后的观察组CD3、CD4、CD8、CD4/CD8、NK明显高于对照组,提示腹腔镜手术导致机体出现暂时性免疫抑制,随后逐步恢复正常。TEAS可减轻机体细胞免疫抑制,调节术后患者免疫功能。

综上所述,TEAS在腹腔镜直肠癌根治术患者的临床干预中可有效发挥积极作用,调节机体胃肠激素水平,促进胃肠功能恢复,提高机体细胞免疫功能,值得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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