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凯旋
(曲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山东 日照 262300)
传统孝亲思想对现代社会的孝亲教育、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具有借鉴意义,其内涵在保留合理内核的前提下不断进行适当转化,以更符合现代社会的需要;与孝亲思想一并留存的祠堂文化加之其文物价值,在当代孝亲思想的建构与传承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儒学不仅蕴含丰富的治国理政思想,还与社会治理紧密相连。儒家思想中既有淑世关怀,又有超世情怀;“仁”是儒家思想之核心。天地相爱有生即为“仁”字,男女二人相爱有生此为范式,以此会意。“仁,亲也。”[1]由此可见“仁”源于对父母亲的感恩与敬畏之心,“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2]儒家文化感恩生身父母是个体生命之源,因此“孝亲”成为儒家思想的重要内容。
据潘氏家祠碑文记载,周文王姬昌十五子毕公高,受封于毕。毕公高封季孙于潘,其后代以封邑命氏为“潘”,季孙被尊为潘氏始祖。潘氏家祠为纪念迁居邹邑的潘伯祥及其后裔潘榛所建,历经多次修整,整体保存完善。
1.潘榛--“不以三公易一日之养”
潘氏家风的核心为一“孝”字。万历年间,潘氏家族的潘榛出任县令。时值荒年,潘榛深入乡村劝民农桑,恢复农业生产,升迁任刑曹。后其母亲病重,他毅然去职,侍奉于病榻左右。后多次被举荐,终不为所动。其母去世后,崇祯皇帝被其孝心感动,将其葬入乡贤祠。近年来,唐村镇着力培育新乡贤文化,潘榛的事迹成为重要历史资源,为新乡贤精神的弘扬做出典范。
2.潘士乾--七岁孩童千里寻父
“孝”是最重要的家庭道德,亦是做人的根本。乾隆年间,潘氏族人潘瑛在京任官。其子潘士乾,年七岁,竟跋涉进京寻父,一路上苦不堪言。终被其父侍人发现,带入宫中,父之同僚告于帝。帝甚惊,感其孝,亲书“孝义可风”赐之。时至今日,潘氏家祠前仍是“孝义可风”四个大字。
唐村镇以潘氏家祠、潘氏家风为纽带,弘扬“新乡贤”文化,助力乡村振兴。当代社会的发展治理召唤儒家“孝亲”思想的回归,儒家文化也应因时俱进地参与社会发展。
“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3]儒家传统孝亲思想包含对父母的顺从与孝顺。樊迟问孝,孔子强调“礼”的重要性,即依礼而行方为孝。针对婚丧嫁娶,唐村镇成立红白理事会,引领村民改掉陈规陋习,缩短各礼仪的时间,改变了村民红白喜事讲排场、盲目搞攀比的陈旧观念,村民之间的人际关系也越发融洽,整个唐村镇的风气大有改观。
潘氏家祠的牌匾“浙水家风”,是从浙江到邹邑参军的潘伯祥所题,教导后人勿忘家族的根。儒家孝亲的思想与久经风雨的潘氏家祠一同延续至今。农村居家养老中的“家本位”思想,是人类从事一切活动的根基。[4]家风建设也被唐村镇提上日程:开展家风家训收集活动,悬挂家风家训牌,宣读家风家训。
家风正,则国风清。家庭作为社会的细胞,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和发展,家庭建设是国家建设、社会建设的基础工程,而家风、家训在中国传统社会家庭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5]潘氏家祠对唐村镇的家风建设,对增强乡村凝聚力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孝”是做人之本,是家庭和睦的重要因素,而家庭伦理道德的优劣直接关系到整个社会的安定,只有在社会安定,国家稳定的前提下,国家才能发展,社会才能进步。[6]而我国农村中存在一些值得注意的问题:“乡村空心化”问题首当其冲,这导致传统宗族意识淡化,乡村越发不和谐,治理难度与日俱增。从乡村治理角度出发,目前迫切需加强孝亲文化建设,唤醒人伦亲情,促进乡村社会和谐与稳定。“空巢老人问题”亦值得关注,通过借鉴儒家孝亲思想中尊老、敬老的规范,使孝亲思想感化更多年轻人,切实解决农村居家养老问题。
作为中国家庭的基本伦理道德规范,孝亲伦理对家庭成员素质的提高、家庭和谐的构建以及对社会稳定的有着重要促进意义。[7]党和政府在构建孝亲、宗族传统观念,以乡村传统文化为纽带推进乡村文化建设的同时,应重构新的实践逻辑,完善乡村权益保障与养老体制,更好地振兴乡村。
孝亲思想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唐村镇地处孟子故里邹城市,儒家孝亲思想对唐村镇的文化建设相比于其他地区有更密切的影响。虽然地区上具差异性,但儒学的根本价值具有普遍性。唐村镇以潘氏家祠为核心的文化建设对我国乡村治理具有借鉴性意义,应化特殊为普遍,将唐村镇的实践经验总结为具有普适价值的发展模式,以推广到更多地区,助力乡村振兴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