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性的网络空间传播规则
——基于德勒兹空间哲学视角的多维阐释

2020-12-07 17:45
未来传播 2020年2期
关键词:德勒孔洞块茎

白 龙

法国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吉尔·德勒兹被认为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之一,德勒兹诸多创造的哲学概念多见于他与瓜塔里合著的《千高原》(AThousandPlateaus)《反俄狄浦斯》(Anti-Oedipus)等多部代表性著作当中,其中块茎思维、规格空间、宽平空间、孔洞空间、组合、控制社会为诠释后现代资本主义以及数字媒体时代的复杂现象提供了研究进路。德勒兹在媒介领域的渗透是通过影响澳洲与北美文化研究学派对于电影工业的批判研究以及块茎、组合、控制哲学概念在媒介研究理论的运用实现的。德勒兹被认为是“麦克卢汉在媒介环境学派中最合适的接班人,而且由于德勒兹直接关注权力和道德,代表着他最终超越麦克卢汉”[1]。德勒兹对权力的关注体现在概念的调性上,比如块茎、规格空间、宽平空间、孔洞空间以及控制社会。块茎思维无不体现追求自由、去中心化的互联网设想,规格空间、宽平空间、孔洞空间理论则是多元化网络空间的映射和解读,在德勒兹另一个哲学概念组合(assemblage)中亦被视为革命性概念,成为传播研究的重要概念工具。有不少学者运用德勒兹的空间哲学思维尝试在媒介研究中作为一种使用媒介系统分析复杂化的方法,尤其是引用行为者网络理论和监视研究的方面,把媒介作为各异对象和话语的安排方式。控制社会理论的提出又是深度解读出网络架构下数字化流动控制的本质内涵,将权力和媒体视为一个更复杂的组合,如“视觉空间”可以有多重组合形式,或者说是权力的安排。因此,在应对不确定的网络空间传播演变和生成环境方面,德勒兹的空间哲学思维具有前瞻性的理论阐释和启发性的理论价值。

一、块茎式的游牧:自由“生长”的网络空间

德勒兹和瓜塔里在《千高原》中区分了树状和块茎的植物文化形式。[2]他们以“树”比喻西方传统思想的本体论模型,属于相对稳定的、集中极权化的和分层的形态,但批判其树形的二进制式或层级关系不能充分解释多样性,相反强化了权威和国家意志的控制和支配的中心。与树状结构对立的块茎结构则是一种游牧的、多样性的和去中心化的状态,是一种后现代的逻辑认知。块茎通过“变异、扩展、破除、捕捉和分叉(非复制)来实现运作。”[3]所以它是块茎的、开放的、散漫的、没有结构的、没有等级的,是一个散漫的“非中心系统”,或者叫后现代的“无结构”的结构:“块茎”有“许多入口、出口和它自身的逃逸路线”[4]。块茎形成了一种“随机的、增殖和去中心化的连接,任何点都可以成为其他点的起点或连接点”[5]。

块茎匹配了互联网精神,没有起点和终点,每个点都可以是中心,又不是中心。像块茎一样,互联网具有可塑性,不断地变化生成。块茎的任何一点可以在不改变整体的状态下被更改,通过多样性、变异和扩散不断地链接,生成保持动态的、去中心化的循环组织。所以德勒兹的兴趣在于趋向变化和生成,不看待事物的实际存在,而是看事物转变成其他事物来看待事物是什么,对现实和虚拟的看法依然摒弃对立的二元对立,“虚”和“实”地位同等重要,互相纠缠,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块茎不仅是自身的延伸,也是与外界的联系,而相对互联网另一个本质特征恰恰就是其连接的自然属性。但德勒兹将块茎视为一种倾向而非一种存在状态,处于一个无限改正和可调整的位置,开启了多重入口和出口,不能规定块茎的具体空间存在。但它自然发生,必须被认识、被发明出来。“块茎是隐藏在地下管道,将我们所有的社会行为联系起来,假如我们依然忽视它的存在,甚至不清楚它的运作,我们就无法完成控制自己的生活,因为它在不知不觉中在影响我们的决策。”[3]互联网亦是如此,当底层的硬件基础建设不结合发明认识、挖掘互联网深层逻辑,便是无意义的空壳。

为进一步解释和论证源自生物形象的哲学概念,德勒兹和瓜塔里罗列出块茎的六种特征,包括关联性和异质性、多样性、符号化裂变原则,以及制作图示和复描图示原则。[6]块茎的关联性呈现“块茎的任何一点都能够并且必须与任何其他一点联结,而且一个块茎不停地在符号链、权力组织以及与艺术、科学和社会斗争相关的状况之间建立联系”[7]。德勒兹和瓜塔里认为:“网络具有根茎性,因为根茎可以联系到任何一点和其他的任何点。”[8]块茎被作为网络(人和机器)理论和超文本的解释框架,读者能从互联网的一部分语料中挖掘概念以此促生块茎。因此他们能借助于“非预期性的网络连接之旅,跨越对立的观点,持续创造共同关注的新知识”[9]。赛博空间的碎片化信息构成数字化认知的要素,网络文本的超链接释放出无穷的生成能量,单个信息圆点往纵深扩展,以块茎一般弥散它的根茎,将人类的知识和讯息不断摊平,而传播路径却在不断跳跃,无法形成静态的框架轮廓结构,每个信息入口也是它的出口,在设置起点的同时也意味着终点的到来,存在的只能是此起彼伏的生成悖论。生成“不仅仅只是纯粹的变动或抽象的连接,而是在现实的不同层面对特定的主体和权威的解域,是逃脱禁锢和压制。生成没有终点,始终处于居间”[10]。莱安德罗·维埃拉和马科斯·费拉索为论证网络空间的块茎结构提出了具体观点,他们认为:“网络空间充斥着不断勾连的线与点,链接与多重的出入口,以及聚合结构。有时生长为球茎,有时生长为结节,有时断裂生长为新路线、新路径,或许重新出现在虚拟领域的其他坐标中。这些线相互牵连与纠缠,每次连接呈现就会产生质变,是一种自然的变化。这一过程为个体表现提供空间,并迅速变成共同表现。因此艺术被创造出来,世界被建构,语言得以交融,民主占取了上风。”[11]但尽管互联网的基本理念是要实现任何计算机都可以连接到另外的任何一台计算机,在互联网链接实践中并不是完全匹配,防火墙、局域网、低带宽链接都只能让块茎的关联性成为理想状态。块茎的异质性体现任何块茎能够与异体块茎链接,而且必须与他者产生联系。块茎的方法阻止由主观意志所形成的、对立的和预先成形的观点,允许读者广泛、自由探索文本的意义并呈现差异。从最基本的意义上讲,多重性是复杂的构成,并不指涉先前的统一体。多样性是源于折叠或者扭曲的简单构成元素的存在,如沙丘一般不断流动,尽管试图要达成短暂或者长时间的一致。如果块茎被打破,它可以继续在原有的路径或新的路径下生长,关联能持续地打破(解辖域化)和重造(再解辖域化)。将块茎式的互联网用于诠释“符号化裂变原则”即可以发现,“电子传媒可以十分便捷地、随心所欲地进行各种复制、剪贴与数码合成,用于各种目的,包括网络犯罪与创造新型的多媒体文艺形式”[12]。制作图示和复描图示原则尝试为块茎创造新的结构,或者网络传播路径。如何在块茎结构中定位自我,并无论身处何处通过块茎都可得到导航。

二、规格空间、宽平空间与孔洞空间:多样态的网络空间

网络空间存在着多种层面的空间形态,按德勒兹的划分,既有宽平空间、规格空间,也有孔洞空间。

(一)条纹般的规格空间

对虚拟世界确定性的渴望来源于启蒙时期对一切自然、伦理宗法的定义,试图让世界变得可理解和可掌控,而规格空间恰恰是这个虚拟世界确定性的体现。“规格空间即被人类理性所规定的具有数量特征的空间,它有方向,可以被度量和分割;而宽平空间只有质的差异,是紧邻的积累,它不能以数量和尺度的方式划分。”[13]规格空间“偏重形式组构物质的理性秩序,为可以标志、编码、赋予意义内容的空间、能量或行为,诸如土地、资金、人力等”。同时,规格空间也是一种“国家本位”的静态空间,受到类似重力的隐形引导,有明确的方向性。规格空间以“中心组织有机体”或调控机构存在,通过非阻断中介的方式分配和组织机能进入生产模式,实现点对点的直接接触,以达到效率的提升。模拟真实世界的规格空间试图从真实的空间解放出来,克服地理、距离的限制,并超越现实。但与此同时,在规格的空间中一旦失去连接,你就不属于任何地方。规格空间在德勒兹和瓜塔里看来,并不只是明显存在于极权主义结构中,它的复杂网格、关系和控制都是所有国家的功能。规格空间对应着确定性,运行法则似条纹一般明晰有序,是用权力意志和明确秩序规范规划出的、受监视的超大型网络局域网。在规格空间的信息也可以流通,既被编码又被赋予意义,只是任何的流动都会留下行为痕迹,部分传播路径被阻断,保留了有条件的自由。

(二)游牧式的宽平空间

另一方面,宽平空间的“复杂度远超过成形与可见事物,是一个充满触动力的空间,不接受标志、编码,排斥意义内容的空间则被视为宽平空间,诸如沙漠、海洋、空气等”[14]。宽平空间体现着游牧思想,游牧思想是一种坚持多元化反对理性的思想,在德勒兹的后现代主义哲学中关注于持久不息的运动,反对静止孤立的固态思维,无处不体现着流动性和开放性。但他并不推崇有序的内在性和二元对立,将柏拉图之后的形而上学称为“城邦思想”,抵制一切普遍的思维主体和总体性,鼓励建立一种外在的思维逻辑,依附于特殊的个体。宽平空间类似“没有器官的身体”,是一种流动的不固定空间。点与点之间无须严格服从于确定的路径。正如德勒兹和瓜塔里在《千高原》结尾指出的:“永远不要相信一个宽平的空间就足以拯救我们。”[6]崇尚信息自由的宽平空间也被认为是一个危险地带,宽平空间的无限自由亦会导致“冲浪”行为在无序、混乱和开放中迷失。

(三)对抗霸权的孔洞空间

孔洞空间的提出为宽平空间和规格空间的共生关系予以动态化呈现,孔洞空间的功能几乎可谓足以促成“在规格化与宽平化的操作过程中所发生的穿越或结合:在空间中的力量如何持续将之规格化,在规格化的过程又如何发展了其他的力量,且迸发出新的宽平空间”[15]。孔洞空间是暂时借助欲望的力量组成的,类似间奏曲一样出乎意料地发生在事情中间,像是“游牧部落的帐篷”一样短暂的自由空间。[1]

孔洞空间与权力集中的规格空间相关联,又与自由开放的光滑空间相联系,不完全包含于霸权支配的空间,也不完全独立存在。孔洞空间则表现出网络的另一面,与宽平空间一样存在着自由意志的不确定性,但不一样的是,它无视权力主体建构的合法性,表现出与权力的互动和角力,拒绝任何的人为划分和认知。孔洞空间的隐喻揭开真实世界中矿井、下水道、掩体、地下隧道等地下空间乃至城市的废弃空间缺口中未知、秘密的内涵。孔洞空间“犹如鼹鼠,寻机在光滑空间与条纹空间之间打孔并且获取利益。这三种空间往往是交叠互动的,既分且合,可以互相转化与调适”[16]。孔洞空间暗示创造性的运动,在空间中打造通道,潜在创造的孔洞空间似乎提供一种更加隐蔽的逃离和抵抗的方式,但躲避只是暂时的,孔洞空间并非是无限制状态、绝对的去领土化运动的光滑空间,事实上它也可能重新被规格空间捕获。“考虑到短暂的建构,因此孔洞空间更难以用强势话语和实践拓殖群体:孔洞空间总是出现在霸权的社会和空间形态的孔洞或者裂痕当中。”[17]显露于统治支配的结构缝隙之中的孔洞空间,尽管是“限制地域的自由”,但为扩宽空隙的面积,孔洞空间能采用微策略有效利用和创建有可能的条件,以不确定身份属性占据重要的社会位置。很显然,德勒兹尝试构建一种打破封闭空间进行逃逸的可能性,在充满了漏洞和空隙的网络空间,以及无处不在的数字监控下,孔洞空间为逃离大数据隐私侵犯提供了可能。另一方面,黑客从这些黑洞对网站和服务器发起协同攻击。[18]游离在法律边缘的黑客在块茎组织的互联网中直接实施入侵,透过在线行动制造一个断裂,在接受国家机器监控的规格空间内形成宽平的空间,通过穿梭、游牧两种空间之间以表达抗争。

三、控制社会:一种流动控制的数字空间

德勒兹在其后的著作中阐释了传播亦是一种控制手段的观点,所以德勒兹看来,控制传播是重要的权力来源。控制社会的概念有益于思考和质问虚拟数字空间是如何以一种持续的技术联系和监视社会的方式,对自由进行控制和实施定向控制的。控制的社会正在取代福柯批判的惩戒社会。互联网看似给予每个人自由,但数字成为控制社会的新语言,形成管理网络中的识别口令,由数字产生的痕迹和行为在弥漫的权力中暴露无遗,正如费利克斯·加塔里构想的社会一样,“电脑在测定每个人合法的或不合法的位置,进行着普遍的调制”。互联网作为一种控制机制指明着开放场域中每一个成分的位置,每个节点用户实质成了控制社会的数字囚徒。[19]但控制社会对人的控制不再是规训社会纯粹意义上的物理和身体的禁锢,现代人的经济、社交、体验行为直接与数字产生联系,所有行为被数字赋予编号并加以捆绑,数字作为一种媒介,计算机和信息作为手段。尽管德勒兹否认“控制社会”概念是其原创,但他在《关于控制的社会》(PostscriptonControlSocieties)一书中论述了从规训社会到控制社会的转变。控制社会是权力进化的体现,他认为,控制社会“不再通过禁锢运作,权力是通过控制网络行使的,借助于持续的控制和即时的信息传播来运作”[20]。控制社会的信息反馈是即时生效的、监控的衡量标准,执行尺度都处于动态之中,即便控制是短暂并交换轮替,但惩戒也会是长期不间断的。规训社会的瓦解是伴随着人们可以同时在医院、学校、监狱等规训机构中通过通讯和管理设备实施互动。但控制社会的特征是竞争、行销、债务以及服务经济,群体变成了由流通的数据组成的复数分散个体。福柯的规训社会是通过口号或标语来约束个人,传达集体意志。但控制社会重要的不是标识或者编号,而是一种代码,这种代码是类似银行密码的形式界定和代表每个个体,数字计算机作为控制社会的权力机器识别和跟踪个人行为,由于数据的流动是没有地域限制的,随着数字技术满足了身体的可移动性和虚拟在场的场景条件,控制社会的监视视域也呈现出块茎特征,形成的数字自我成了流动的监视对象。

事实上,控制社会之所以起作用是因为采取了柔性监管,形象地说,“它以监视,使(人)适应的方式来指引社会运动怎样、何处、何时以及为什么流动(或者从头到尾地转变)”[21]。控制机制“每时每刻都在指明开放环境中一个成分的位置,指明一个保护区中动物的位置,指明一个企业(电子圈)中人的位置”[19]。我们的身体已经被大数据画像和匹配算法所定义和归类,肤色、性别、阶级、家庭等自然属性被数字呈现的数码轮廓所取代,网络数据库成为争夺新权力的主要场所,被数字归档和分类的个体就像是没有器官的身体,也像是政府机构或者银行储存在数据库中没有灵魂的参照物。德勒兹否定控制社会对于个人现代自由权利的维护,个体被囚禁在个人的自由当中,在所谓的“个性化”中被孤立,控制社会要以摧毁个人的方式与其他人进行真正和有意义的社会互动。在德勒兹看来,传播已经变成被社会的、政治的和经济领域过滤后的实践。德勒兹强调科技的作用,由此表达了他对于技术与社会之间隐藏的态度,控制社会体现着技术价值论中出现的技术决定论和技术工具论的互动和张力,但又隐含其略显偏向于技术决定论的态度倾向。由于算法与社会和人类的自由裁量无关,算法代表着技术决定论的一种类型,而德勒兹似乎在预测即将到来的算法世界,尽管德勒兹并没有明确解释是拥有超级权限的计算机还是在机器背后的控制者在操控着控制社会,但存在着一种可能性,假如某个人或者多数人确实控制了技术,善与恶的交织便会产生冲突从而使系统复杂化,技术控制终究是一场持续的斗争,充斥着复杂的权力争夺和控制。

四、结 语

(一)控制社会的反思

控制社会里的数字主义看似很美好,控制社会为群体提供了众多数字“红利”:拥有多感官体验的即时通信、快速便捷的数字交易和定制化生活,算法替个体提供评估、决策能力,一体化、集约式的互联网控制模式使管理、交易成本大幅下降,信息不对称得以破除,社会生活细节的改进制造了完美社会的假象。

正如德勒兹警告的一样,任何的变化和生成都是危险的,原本有望获得突破的事情,可能会以失败告终。对互联网持有盲目乐观、自信以及自由放任的态度,容易忽视控制社会的数字禁锢和看不见的风险。人类对于数字空间的过度依赖进一步加深了政治和资本的霸权控制,快速的信息流动和社会互动使人们的真实时间和空间被完全剥离,空间交互场景的虚拟化不断增强正在威胁物理空间的存在价值,数字欲望在取代人类原始欲望,智能化的普及使群体丧失了思考和否定的能力。控制社会在预示着新一轮景观社会的到来。控制社会的信息管理漏洞和信息监视风险威胁个体的信息安全与隐私保护,控制社会无视个人意愿将庞大隐私信息收集于网络组建的公共数据库,个体承受信息泄露和曝光恐慌的压力。同时,个人信息的全景式监视带来新型流动控制,信息监视渗透到日常生活当中,以数字形式记录并追踪个体行为,形塑了波斯特的超级全景监狱。[22]

(二)构建多元化网络空间治理体系与理想的数字化生活

解决控制社会的治理问题必须认识到网络空间的复杂机制和运作逻辑,结合网络空间的多形态特征来思考。理解网络空间的重要方法就是把网络空间看作是一种隐喻,德勒兹的空间观隐喻着现有社会运行结构的复杂性,不同的空间形态的相互缠绕,在“暗示网络空间是一种涉及多学科、多领域、多维度、多层次的复杂空间”[23]。德勒兹的块茎多元化思维或许是我们找到网络空间治理困境的出路。德勒兹认为:“任何媒介都可以视为表现的方式,作为一种表现方式有不同创造的可能性。”[24]网络作为一种媒介的表现也会基于它在不同空间形态的出现而发生改变。宽平空间赋予信息自由流动的同时,也会滋生在线虚假信息蔓延的环境,毒害理性数字空间;规格空间为集体提供高效、有序的网络管理模式的同时,也加深了控制社会的监视和权力滥用;孔洞空间为对抗网络霸权提供革命力量的同时,也庇护黑客实施在线破坏行为。因此在互联网演变和生成当中,需以多元化网络空间治理模式对应互联网演变的不确定性,从而规避失控风险。一种多样化、动态的空间治理概念可以保证充分发挥网络民主精神的同时,消除数字空间破坏行为的不确定性。通过德勒兹的空间思维来认识网络空间的复杂性,以此保持动态和谐、健康的网络空间活力,营造尊重个性与共性的多元化网络空间,构建出自由、透明、有序的数字化生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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