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丽 许一吟 李敏清
(广东省中医院,广东 广州 440100)
随着我国老龄化程度的加深,老年髋部骨折发病人数逐年上升,主要表现为皮下出血、疼痛、运动障碍等症状,对患者的生活造成严重的影响。临床中一般采取手术方式治疗,但肢体肿胀、皮肤坏死等并发症风险稍高,尤其以肢体肿胀更为常见,为患者带来较大痛苦[1-3]。许多学者均对髋部骨折术后肢体肿胀的干预方案进行研究,提出了包括护理与治疗多种方案[4-5]。消肿止痛膏为本院自制药剂,可活血祛瘀,消肿止痛,清热解毒,将膏体放于敷料贴上实施穴位贴敷能够起到循经消肿胀的作用,结合艾灸可更好地消除术后肿胀情况。笔者对本院髋部骨折术后肢体肿胀患者实施消肿止痛贴穴位贴敷结合艾灸护理获得满意效果,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纳入本院髋部骨折术后肢体肿胀患者共120例为研究对象,分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各60例。其中对照组男性33例,女性27例;年龄50~75岁,平均(64.89±6.41)岁;骨折类型:股骨颈骨折45例,股骨大转子间骨折5例,股骨头骨折10例;手术类型:全髋关节置换术32例,股骨头置换术28例。观察组男性36例,女性24例;年龄50~73岁,平均(64.79±6.56)岁;骨折类型:股骨颈骨折46例,股骨大转子间骨折4例,股骨头骨折10例;手术类型:全髋关节置换术34例,股骨头置换术26例。两组一般资料无明显差异(P>0.05)。
1.2 选择标准 纳入标准:1)符合髋关节置换术治疗适应证;2)年龄60~85岁;3)髋部骨折术后且肢体肿胀明显;4)患者对本研究知情同意且配合。排除标准:1)患者术前存在患肢重度以上静脉曲张或经超声检查存在肌间静脉血栓或深静脉栓塞者;2)患者存在术前有凝血功能障碍性疾病;3)合并严重的其他系统性疾病,且术前已存在非骨折性肢体水肿;4)存在难以纠正的低蛋白现象;5)患者存在皮肤破损、炎症及相关药物过敏史;6)有意识障碍、精神分裂者。
1.3 护理方法 两组均给予对症护理,术后密切观察生命体征及病情变化,实施切口护理,药物护理,生活护理,心理护理,健康宣教护理等。1)患肢抬高30°;2)术后第1周饮食以消肿利水、活血祛瘀等饮食为主,术后第2周使用补脾益胃,补益气血食物,每日进水量≥1 500 mL;3)评估患者目前运动能力,运动从被动运动到主动运动。锻炼方法:直腿抬高运动、股四头肌舒缩运动、踝泵运动等;4)稳定患者情绪,引导患者正确处理情绪,积极鼓励患者;5)术后使用下肢垫、硬质枕头、气垫床预防下肢肿胀及压力性损伤。观察组在常规护理基础上给予穴位贴敷联合艾灸护理,1)穴位艾灸法:选择双侧血海穴、中渎穴、地机穴、太冲穴,使用艾条进行回旋灸,于患者皮肤1.5~3.0 cm处进行顺时针转动,每次15 min,每日1次,无间断。2)消肿止痛膏贴敷:使用本院中医科自制消肿止痛膏(大黄、升麻、姜黄、栀子、白及、三七、桃仁、乳香、没药、红花、甘草、冰片),将药膏放入面积7 cm×7 cm,内圈直径2.5 cm的空白穴位贴,于每日早晨9∶00贴于血海穴、中渎穴、地机穴、太冲穴,每次贴敷时间<12 h,至夜间睡前揭去。肿胀明显处使用外圈12 cm×16 cm,内圈6 cm×9 cm的大空白贴敷贴,方法同上。敷贴每日1次。患者如出现过敏、皮损等情况则终止干预。
1.4 观察指标 1)术后肢体肿胀程度。术后当天用手术标志笔标出患侧及健侧测量的部位,两组均于术后当天开始在患肢最肿胀处测量肢体的周径,同时在健侧肢体的同一水平面测量肢体的周径。此后,每天7∶00用皮尺通过标记点分别测量患肢与健肢周径,两者之差即为肿胀度(cm)。每天定时定点测量并记录,连续7 d,分别记录术后1、3、7 d数据。2)疼痛评分:分别于术后1、3、7 d进行数字模拟评分法(VAS)评估,总分10分,分值越高则疼痛程度越重。3)实验室指标:于术后1、7 d检测患者膜糖蛋白Ⅱb/Ⅲa(GP Ⅱb/Ⅲa)、GMP-140、D-二聚体水平。)血流速度:于术前、术后d采取多普勒超声检测患者的患肢股总静脉、股深静脉血流速度。
1.5 疗效标准[6]显效:患肢肿胀完全消退,患肢与健肢的周径完全相同,或大腿的周径缩小3 cm以上,或皮纹出现,但无张力性水泡者;有效:大腿的周径缩小1.5 cm以下;无效:未达到上述有效标准者。
1.6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20.0统计软件。计量资料以()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采取χ2检验,等级资料采取Wilcoxon秩和检验,检验水准α=0.05。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肿胀程度与疼痛程度比较 见表1。结果显示,两组患者术后1 d的肿胀度与疼痛评分均无明显差异(P>0.05),干预后两组的肿胀度与疼痛评分均得到优化,但观察组指标水平优于对照组(P<0.05)。
表1 两组干预前后肿胀程度及疼痛评分比较(±s)
表1 两组干预前后肿胀程度及疼痛评分比较(±s)
与本组术后1 d时比较,∗P<0.05;与对照组同时间比较,△P<0.05。下同
组别观察组(n=60)对照组(n=60)时间术后1 d术后3 d术后7 d术后1 d术后3 d术后7 d肿胀度(cm)3.58±0.34 2.79±0.24*△2.14±0.87*△3.56±0.39 3.01±0.21*2.68±0.71*疼痛评分(分)7.68±1.21 5.19±0.64*△3.26±0.44△7.73±1.24 5.89±0.54*4.06±0.38*
2.2 两组干预前后实验室指标比较 见表2。结果显示,两组患者术后1 d的血小板活化GPⅡb/Ⅲa与GMP-140指标水平无明显差异,D-二聚体水平无明显差异(P>0.05),干预后两组患者上述指标均得到优化(P<0.05),但观察组指标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
表3 两组干预前后实验室指标比较(±s)
表3 两组干预前后实验室指标比较(±s)
组 别 时 间GP Ⅱb/Ⅲa(%)GMP-140(%)D-二聚体(mg/mL)观察组(n=60)对照组(n=60)术后1 d术后7 d术后1 d术后7 d 28.74±3.11 19.22±3.15*△29.02±3.46 23.42±2.86*19.34±2.46 9.03±2.34*△19.59±2.58 12.45±2.44*1 567.59±234.26 625.59±132.45*△1 579.59±239.68 861.55±133.24*
2.3 两组肿胀消退效果比较 见表3。干预后,干预后观察组的干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P<0.05)。
表3 两组肿胀消退效果比较(n)
骨折后,早期机体创伤,局部内出血、血循环障碍等均会造成肢体不同程度的肿胀,髋关节手术的再次创伤也可引起局部的炎症及术中血清蛋白的丢失,加重机体肿胀的形成[7]。同时,术后患者由于患肢疼痛、肢体运动功能受损、自主活动减少、肌肉自主收缩的减少等影响静脉回流,均可加剧患肢的肿胀甚至出现张力性水泡[8-9]。肢体肿胀明显不但影响患者早期下地功能活动,而且可压迫细静脉,增加了血流的阻力,导致血流速度减慢,甚至血流停止,从而增加下肢静脉血栓发生的风险[10-12]。许多学者均对如何降低术后肿胀程度进行过干预,如桃红四物汤、消肿止痛方外敷、冰消散外敷等均获得满意效果[13-15]。髋部骨折后患者下肢经络损伤,瘀血内停,水液疏布不畅,形成局部肿胀。而髋部骨折术对局部组织进行解剖,造成局部组织损伤,水液通道受损不畅,气血虚亏,水液不行,故而形成水肿之症,因此对髋部骨折术后肢体肿胀患者须以活血通络、祛瘀生新,消肿止痛为主要原则,使用活血通络之法以应。
回旋灸为悬起灸的一种,将艾条燃着的一端于特定部位上方进行回旋运动,给予患者较大范围的温热刺激,适用于病损表浅而面积大者,水肿为皮之水肿,病位较浅表,故选用回旋灸。而选取血海穴以运化脾血,中渎穴梳理水湿,地机穴渗散脾土水湿,太冲穴燥湿运水,血海穴为治疗血瘀证的常用经穴,中渚穴与太冲穴主四肢浮肿,地机穴主治急症与痛症,上四穴以回旋灸与消肿止痛膏贴敷可取得温通、消肿、镇痛效果。穴位贴中使用大黄、乳香、没药、桃仁、红花等药材,可行气活血、祛瘀、消肿止痛,中药外敷能够使药性通达透窍,药力可直达病位,穴位贴敷能通过吸收机体及环境的生物波而产生“生物共振”效应从而激发局部细胞的生物活性,刺激患肢局部血管扩张,改善血液循环与局部组织的营养代谢水平,不仅有利于局部炎症的吸收,且也利于药物的局部渗透与吸收。结果显示,观察组患者的患肢肿胀程度及疼痛程度均低于对照组(P<0.05),临床疗效更佳,该结果与温惠芬等[16]的研究具有相似之处,均通过艾灸与穴位贴法获得满意髋关节术后肿胀干预效果。
从本次研究来看,观察组患者的血小板活化GPⅡb/Ⅲa与GMP-140及D-二聚体水平均低于对照组,提示穴位艾灸与穴位贴敷法具有一定对抗术后高凝状态的作用。术后患者可因创伤与疼痛应激而血小板活化,强化血小板凝聚功能,机体处于高凝状态,GPⅡb/Ⅲa与GMP-140为血小板活化指标,D-二聚体则为交联蛋白降解中的特异性产物之一,反应机体高凝状态的标志物之一。穴位艾灸与穴位贴敷法能够活血化瘀、消肿止痛、对抗炎症,从而使手术创伤与疼痛应激带来的血小板活化程度减轻,进而改善GPⅡb/Ⅲa与GMP-140及D-二聚体水平。在孙芳芳等[17]研究中对髋关节置换术后患肢肿胀患者使用血府逐瘀汤改善了其GPⅡb/Ⅲa与GMP-140及D-二聚体水平,表明活血化瘀药在髋关节术后肢体肿胀患者高凝状态改善中具有一定价值。
综上所述,穴位贴敷联合艾灸护理能够改善髋部骨折术后肢体肿胀患者的肿胀与疼痛症状,减轻其血液高凝状态,优化临床康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