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霞,王 鹏
学科建设是学科主体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和学科发展的规律,结合自身实际,采取一切必要的、可行的措施和手段,促进学科发展和学科水平提高的一种社会实践活动[1]。一流学科建设是高校在国家新一轮高等教育“双一流”建设的重点目标之一。各高校相继出台的一流学科建设方案均是以瞄准世界科技前沿和国家重大战略需求,坚持特色发展、创新发展,并将建成世界一流学科为目标。世界一流学科的表征是统一的,即产出一流科研成果、培养一流人才、汇聚一流师资,但建设世界一流学科的路径千差万别。正如习总书记所说:“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哈佛、牛津、斯坦福、麻省理工、剑桥,但会有第一个北大、清华、浙大、复旦、南大等中国著名学府。”[2]对我国高校而言,国外一流学科高校的建设路径是无法完全复制和效仿的,扎根中国大地建设本国特色的一流学科是根本出路。
学科发展遵循知识逻辑和社会逻辑的双重引领。知识性是各国大学相同的遗传基因,而科层性却与大学的生存环境有着密切联系。正如阿什比指出的“大学是‘遗传与环境’的结果,是‘自然与培养的结果’”[3]120的观点,建设一流学科不仅要遵循学科知识逻辑,还要依靠组织制度的社会逻辑,最终的任务要靠大学组织,具体要落实到学科组织的人。人是学科发展的核心要素,重视并发挥学科组织中包括学术人与管理人员等“人”的作用是一流学科建设的关键。学科共同体就是以学科建设为场域,强调在建设一流学科过程中教师和学生为主的学术主体与各级管理人员的协同参与,旨在探索各学科主体共同治理的建设路径。
共同体作为人类存在的基本方式,人类从未停止过对它的关注。从古希腊城邦的政治共同体的出现,到中世纪“上帝之国”与“尘世之国”两种共同体的对立,到康德等古典哲学对精神世界自由共同体的追求,特别是黑格尔将国家视为共同体,是具体自由的实现,体现为国家政治共同体与个人自由的有机统一。费迪南·滕尼斯(Ferdinand Tönnies)理解的共同体是建立在有关人员本能的中意或者习惯制约的适应,或者与思想有关的共同记忆之上的。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和宗教共同体等作为共同体的基本形式,不仅仅是它们的各个组成部分加起来的总和,而且是有机地浑然生长在一起的整体[4]。马克斯·韦伯(Max We⁃ber)基于社会关系的视角,认为“所谓的‘共同体’关系,是指社会行动的指向,无论是在个例、平均或纯粹类型中,建立在参与者主观感受到的互相隶属性上,不论是情感性的或传统性的”[5]51-76。鲍曼(Zygmunt Bauman)对共同体的定义更为宽泛,他认为共同体意味着一种自然而然、不言而喻的共同理解[6]15-37,指社会中存在的,基于主观上或客观上的共同特征(包括种族、观念、地位、遭遇、任务、身份等)组成的各种层次的团体、组织。这个概念下的共同体,既包括小规模的社区自发组织,也可指更高层次上的政治组织,也可指国家和民族这一最高层次的总体;既可以指有形的共同体,也可以是无形的共同体。总之,共同体应是建立在共同的情感体验,共同享有一种价值理念、一套理论方法、共同维护一种范式的基础上而自愿构成的一种得以实现某种共同体目的的社会组织形式。
学科是根据一定的目的及知识自身的特点对知识进行社会分组,且拥有一套理念、方法和对象的相对独立的知识体系。随着学科的不断发展,学科各类“人”组成了各种正式和非正式的组织。无论是为民族国家、人类社会进步服务还是满足学科人的求知欲望,围绕学科的知识群体,具备共同体情感追求、共享一套方法、共同服务于学科发展和社会进步等共同体特征。将共同体的概念引申到学科建设的语境中,可以从狭义和广义两个维度理解。狭义的学科共同体主要指学术共同体。从知识演进的逻辑看,学术共同体同库恩(Thomas Sammual Kuhn)的科学共同体较为一致:由某一学科范围内,共享一种学科信仰、学术价值、科学体系基本模式、方法的群体构成,在一定时期内他们共同维护和传承一种科学形式。其成员包括该学科内的教师和学生,该群体的学术活动主要集中在各自的学术部落中进行,他们对自己的学科领地有清晰的认识,并坚决地捍卫各自的领地。
广义的学科共同体是以学科发展为目标,将学科人聚集在一起,围绕某一学科或某一学科的发展而形成的组织。其产生源于现代大学的复杂性和正规化程度的提高,单纯依靠学术群体的自由演进无法实现学科发展,必须通过一整套管理制度和理念的有效整合,使得学术群体和行政群体形成合力。因此,广义的学科共同体包括学术和行政两大群体。以教师和学生为主的学术共同体是组织的核心,是学科发展的内生动力;行政共同体是学科发展的衍生辅助群体,是围绕学科及学科群的有序建设而衍生出的各级行政组织。对于高校学科建设而言,包括高校内外部负责学科发展的战略规划和资源配置及服务保障的各级行政组织,是学科发展外部驱动的主体力量。
学科共同体满足认识论与政治论的双重逻辑。学科共同体的理论建构是高等教育哲学的认识论与政治论双重逻辑的满足和体现。思想决定行动,共同的价值认同是一流学科建设的根本前提。从认识论的角度看,最初的学术人员是以“闲逸的好奇”精神追求知识作为目的。但随着学者自身、学术同行对精确的知识验证的需求,对真理标准的分歧,学术和现实的界限愈来愈难以分辨,同时高等教育哲学是政治论的。人们探讨深奥知识不仅出于闲逸的好奇,而且还因为它对国家有着深远影响[6]7。而一流学科建设是基于这两种逻辑共同满足的基础上,因此以满足政治目的、注重效率为中心的行政共同体与以发现知识和传播知识为志业的学术共同体的协同合作是一流学科建设的必要前提和基础。
学科共同体是高等教育从工具价值到人本价值的理念回归的第一责任人和主体参与者。教育的终极目标不仅是为满足社会经济发展对人才和科技的需求,更是对人本身的价值塑造。回顾我国70年的教育发展历程,从服务政治、培养专才的社会主义新体系的建立,到教学为主、质量为重的调整提高阶段,再到适应市场素质提高的积极探索阶段,到现在的以人为本、立足优质的价值回归,已经围绕“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以及为谁培养人”的问题给出了明确的回答,即“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而这一终极目标的实现者必然是行政和学术协同的学科共同体。
学科共同体是建设一流学科的必然选择,多主体共同参与的学科治理路径是一流学科建设的必然选择。尽管国家“双一流”建设是应新时期建设教育强国战略之需,是自上而下推进的重大工程,国家有明确的指导思想、建设任务、改革方向,但在共同的目标下如何办出特色、办成一流却是高校各自努力的方向。因此,转变传统的学科管理的思维,倡导多元主体的共治、共享,激发各学科建设主体的主动性是根本。约翰·布鲁贝克(John S.Brubacher)谈到:“高深学问如此复杂,以至于只有那些入门者,即教师和管理人员才有能力管理它的事务。同时高深学问的发展也需要专门化,在学院或大学的日常事务方面也需要职能的专门化。且事务和学术工作必须区别开,因为每一方面都有它自己的一套专门的知识体系。”[7]
学术逻辑和社会需求是一流学科评价的基本逻辑。以第四轮学科评估为例,除单独设置“社会服务贡献”指标,还在“人才培养质量”指标中设置“学生调查”和“雇主调查”。世界主流大学排名,除上海交通大学的大学学术排名体系依然坚持单一的学术逻辑,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U.S.News& World Report,U.S.News)、泰晤士高等教育(Times Higher Education World University Rank⁃ings,THE)都既重视学术逻辑,又重视学科声誉、学生满意度、社会贡献等社会需求逻辑。对于新时期的中国高等教育而言,要始终以满足国家战略需求、服务社会经济发展为核心而推动学科发展。因此,单独地强调学术共同体的学术价值和行政共同体的政治价值,均只是一流学科建设的一个方面而非全部。
伯顿·克拉克(Burton R.Clark)在分析高等教育的群体特征时就强调,只要高等教育仍然是正规的组织,它就是控制高深知识和方法的社会机构。大学是一种围绕着高深知识而形成的学术组织,其基本要素是工作、信念、权力[8]。学科除了知识体系的分类概念之外,就一流学科建设而言,更多的是指向其作为“知识劳动的组织”的概念,即组织形态上具有各种基本要素的学术组织。组织内部的协同是组织有效运行的核心。就一流学科而言,学科组织内部是否目标一致、内部沟通机制是否健全、组织成员是否具备一流学科的能力要求等均是一流学科建设的关键。
教师、学生、管理人员构成了学科组织中人的要素。其中教师和学生构成的学术共同体是一流学科的建设主体,各级管理人员构成的行政共同体是一流学科建设的重要支撑。一流学科建设是行政辅助成员和学术主体在共同的学科发展目标引领下,在各自的领域共同体发挥作用的结果。但学科建设实践中仍存在二者目标割裂、各自为政的问题。由于不同学术部落的特殊性和学者对各自学术领域知识演进的天然追求,学术共同体对学科发展走向缺乏深层次的思考与认识,对一流学科的认识更多地停留在本学科层面,跨出本学科领域而从学校、国家、社会乃至全球的学科战略发展思考学科发展的视野还不够,还固守传统的教学、科研方式,而不能与时俱进地做出革新,或是在行政助推下学科共同体亦步亦趋地被动前行。同时,各级行政层面主导的一流学科建设规划是否得到广大学术共同体成员的积极参与和认可,是否尊重各学科发展规律,亦是一流学科建设的关键。行政层面一厢情愿地扩大办学资源,作出同地方、高校、企业的各种合作共建努力,但学术共同体层面大多习惯于本学术圈的交流,缺乏对外交流和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积极性和能动性,导致合作效果不容乐观。
学术共同体作为一流学科建设主体的参与意识和能力至关重要。我国现代大学缺乏与生俱来的深厚的学术基础,学术的逻辑在我国现代大学创立之初未能得到培植,在后来的发展中又未能受到重视[9]。在相较于满足社会需求的实用主义逻辑而学术逻辑较为不彰的积弊下,学术共同体在学科建设中的主人翁意识不足,特别是普通学术人员对学校发展定位和学科未来走向缺乏关注,对教师参与学科及学校管理的权责存在流于形式的现象。同时,学科精神文化缺乏有效的传承,求真务实被功利主义遮蔽,部分学者局限于科研奖励、项目经费、论文级别等显性成果,沦为组织中的被动参与者。一流学科建设本身就是一种自上而下的行政主导战略,将政府、学科、市场三方需求整合,通过建设一流学科来实现政府目标、达成社会期待、推动学科进步。行政队伍的来源较为多元且稳定性较差,主要以岗位任期为限,若不研究学科发展规律、现状及未来发展方向,易出现误将学院治理等同于学科治理、行政与学术的“两张皮”现象等问题,而使学科建设步履维艰。部分高校存在一流学科建设常识不足、经历不够、教育环境窄化、问题分析高度不够、看不到问题本质,以及在实践过程中存在对各自学科成长轨迹路径认识不足等问题。
高等教育系统的权力结构可分为以学科为主的底层权力、以院校为主的中层权力和由整个系统中所有院校一级单位之间的联系环节组成的上层权力三个层级。底层权力所遵循的是学科、专门知识和专业化无序状态的逻辑,是学科发展的核心。院系的存在基础源于知识的分科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学科,是支撑一个大学组织发展的根本所在。正是由于这些实体机构的存在及其不断发展,才逐渐产生了行政管理和后勤服务的各种职能与权力。因此行政机构的权力本身是受最初的“学者共同体”这类因知识发展需要而衍生出来的,但是由于外生权力的逐步发展壮大,已逐渐变成控制知识共同体的外在力量,其属性逐渐由服务角色变成了主导角色,成了一种“异化”的权力[3]152。当前中国大学组织内的实体机构边缘化现象比较严重,逐渐成了大学组织权力网络中的一个被动环节。学术共同体自身的主体性已经趋于丧失,对于知识的选择权源于外部的强加,对组织新成员的纳入条件及其纳入过程发言权极小。但同时,学术共同体所承担的诸如新教师考核、招生等外生功能却是越来越大[3]153。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一是学科发展目标的同质化。如以进入ESI 前1%和1‰数量为目标,以各大排名为指向。二是学科发展过程的行政主导化。以引进师资为例,过分追求人才头衔、学术经历,对新引进人才同原有团队融合能力及对本学科文化的认同感欠考量。三是学科发展评价的唯数字化,容易导致忽视各学科之间发展差异及学科内涵提升缓慢等现象的产生。
“双一流”战略的提出与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密不可分。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的任务非常明确,就是要紧紧围绕国家战略需求,通过知识、技术、管理方面创新,在不断优化学科体系的基础上,建设培养高层次创新人才的一流教育基地。无论是体制、机制创新还是加强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及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的创新举措,均离不开学术共同体主体能动性的发挥和行政共同体的支撑服务。《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要“坚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保持社会稳定、维护国家安全”[10]。因此从关注学科建设主体出发,从注重学科共同体本身发展、塑造一流学科文化和创新学科组织管理机制等方面构建共商、共治、共享的一流学科共同体将是一流学科建设的有益尝试。
(1)高校要探索学科共同体成员的长效培育机制,提高学科成员参与学科治理的意识与能力。学科共同体各方对学科治理的有效参与是一流学科建设的必要条件。
(2)遵循以生为本,关注学科共同体预备成员的培育。学生是学科共同体的核心力量,在学校,他们是学校人才培养的对象、科学研究的主体力量。步入社会,他们是教师队伍的主要来源,也是专业知识的实践运用者和评价者。因此,对学生专业素养的养成、学科精神的培育、学科价值的普及尤为重要。高等教育实践要从传统的以教材为中心、以老师为中心向以学生学习为中心转变;在教育理念上突出学科规训的培养、学术品格的养成;在学习内容上,根据学生层次和类别,完善课程设置、强化学科交叉融通;在考核方式上,要紧密围绕社会需求和学生发展,不唯大纲、唯分数,力求学有所用、学有所长。
(3)增强互联互通的共同体协作意识。一流学科是对标世界的高水平科研、人才培养和社会服务。前瞻性、开放性、互联性是对学科共同体的基本要求。学术共同体作为学科共同体的主体,其成员的组成方式、成员之间的凝聚力与跨高校、跨区域、跨国界的学科共同体成员的交融程度和内部交流机制决定了一所高校一流学科建设的水平。同时,行政共同体在学科服务面向、学科资源统筹等方面要提供有力支撑。行政共同体因其岗位的相对流动性和学科不完全对应性,基于一流学科建设任务落实所具备的高等教育管理素养还不够,因此还要加强对所服务学科的了解和积极融入,才能确保政策的制定有的放矢及政策的落实精准到位。如从科研奖励制度、人才培养考核等方面,激发学术共同体的内生活力,从“形成学术共同体”到“关注学科共同体”,再到“走进学科共同体”。
在一流学科建设的总体目标引领下,学术共同体以知识为本源的科学探索同行政共同体的管理服务具有一致性和共通性。学科共同体文化应是在学科文化积淀的基础上,围绕学科共同体成员的科学研究、学术交流、成果转化等主体活动而形成的文化气质和组织制度的集合。其中,学科精神文化是灵魂,培育一流学科文化,应从民族传统和大学办学传统中汲取营养。学科精神的培育同中国文化自信同根同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源自改革开放40年的伟大实践、源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近70年的持续探索、源自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了97年伟大社会革命、源自170 多年中国近代史的淘漉、源自5000 多年中华文明的传承发展[11]。建设世界一流学科,实现从跟跑、并跑到领跑的发展,更是需要传承和培育艰苦朴素、自强不息、尊重科学、崇尚理性的学科价值理念,努力营造一个尊重学术、敬畏学术、服务学术的学科共同体文化氛围,使学术文化成为大学文化的核心。
有形的学科物质资源能使学科成员在教学科研活动中更为直观、有效地感受到本学科的文化特质。因此,校园建设和各类文化设施应赋予并承载育人的功能,体现出学科特色和历史感。同时高校要践行并传承学科偶像崇拜仪式,使得各学科的学生不仅了解本学科的历史,还要更加关注国内外的发展现状。即,把学生的学术热情培养放在历史的、现实的语境中。
学科制度文化是学科精神文化得以传承和发挥的保障。特别是“双一流”背景下高校治理的制度化建设,其目的在于通过制度的指引及其理性权威将多元主体间的参与行为程序化、角色定位规范化、协商议事民主化,以形成大学章程统领下高效运转、沟通顺畅的治理新格局[12]。行为文化方面,学术共同体要在本学术部落及学术专攻范围内逐步扩展学术合作和交流的范围,通过长期的积淀逐步形成在各自领域有影响力的学派,如目前国内发展比较好的岭南学派和燕京学派。
高校是集知识体系和组织体系并存的特殊组织形态。学术权力、行政权力、政治权力是中国大学内部的三种权力形态,如何协调三者之间的关系是大学内部治理的基本挑战[12]。高等教育治理的目的就是在遵循大学发展规律的基础上,通过加强大学利益相关者的参与度来建立党、政、学平衡的权力体系,践行教授治学从而保障学术自由。
(1)构建党、政、学平衡的权力机制。我国高等教育的特色决定了高校治理必然是在现有党政共同管理的体制进行的。因此,如果要突破传统的自上而下的行政一元管理体制,加大学术共同体对学校发展、学科建设、专业建设的专业参与是核心,其前提是合理界定行政共同体的功能和权力边界。行政共同体肩负行政服务和确保学术自由的双重职能,做好战略规划和资源配置,为学科建设提供服务和支撑是其主要任务。
(2)建立健全学术治理机制并践行学术自由。坚持和完善教授治学的同时,要鼓励和倡导学术共同体各类成员对学术治理的过程参与,包括教师和学生的参与。学术的繁荣是大学成功的前提,学术共同体的主要阵地在于学科和各具体专业。因此,高样要建立院系自主办学体系,发挥专业指导委员会、学术委员会等专业组织的作用,加强学术共同体对专业、学科建设的参与度,打破传统的行政领导管理的单一治理建制。同时,高校要建立学术规范、学术道德的自律机制,充分发挥学术精英的引导作用,确保各学术梯队的有效衔接。
(3)重视治理主体的专业化能力提升。在治理实践中,行政共同体要秉持服务理念,在尊重学科发展规律的基础上,建立健全人才培养制度、高水平师资引培机制、高质量科研激励机制等。学科在本质上是不分地域和国别的,学科组织是矩阵式的。学术共同体要以学科为核心,在跨院校、跨国别、跨机构的学科共同体内部加强学术交流,探索并践行学科发展路径。同时,高校要创新发展理念,以开放的视野推进行政与学术的协同共治。即,建立学科共同体有效的内外部联动机制,发挥各方优势,协同推进一流学科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