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何时能来救驾

文/中国器官移植发展基金会宣传部主任 洪俊岭

2017 年上半年，有商业公司宣布新组建了一个生物科学部门，希望建成用于人体移植的猪器官生产链，为等待器官移植的患者提供一条生路，像生产其他产品那样“生产”器官！差不多同时，北京召开了以“异种移植走向临床研究的关键科学问题”为主题的第593 次香山科学会议，主要探讨了以猪为代表的异种移植如何走向临床的议题。您瞧，这“二师兄”是不是要走到器官移植的台面上来了？

说到人体器官移植，要找到器官的来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并不是每一个死亡的人都愿意捐献器官；即便逝者生前表达了捐献意愿，也并不一定适合做器官移植；另外做器官移植费用也是相当的高，普通的老百姓很难承受。而且，建设人体器官捐献体系，要付出很大的社会成本，比如面向全社会的知识普及、报名登记、捐献见证、器官获取、公平分配，还有捐献后的人道救助等，这一系列的运作都是为了最后一个目的：给生命垂危的患者找到合适的器官！世界上几乎每个国家，在这一系列环节中都出现过法律和道德争议。有人说，牙齿也是人体器官，恒牙掉后不能再生，装上义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属移植范畴，但是义齿是工业化的产物，可以充分满足临床供应，于是这个领域就“风平浪静”。

其实，科学家的奋斗目标，就是要把患者需要的器官在工厂里造出来！就当下的器官收集方式而言，世界上大多数患者无法接受器官移植，一是来源少，二是费用高。即使在器官捐献率较高的美国，平均每天也有22 人在等待器官移植中死去，面对这种困境，人们开始想办法开辟新的来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人的器官不好找，能否用其他动物的器官替代一下？灵长类动物虽然和人类最为接近，但大多数成员体型太小，它们的器官根本无法承担人体代谢的需要。猪的肾脏、心脏、胰岛、神经细胞等脏器，从结构和功能上与人相似，猪也便于定向育种和大规模繁殖，显然是不错的潜在器官移植来源。

目前美国、中国、日本、韩国和澳大利亚等均有异种移植的工作团队，他们都在艰辛地探索着，实验纪录一次又一次被刷新。美国麻省总医院完成的异种心脏移植，受体存活时间已达945 天，这说明异种移植虽然困难重重，但已经到了迎来突破的重要时刻。正如肝移植之父Thomas 所言：“任何技术在昨天看来可能是不可思议的，今天看来也仅仅是能勉强做到的，但是明天也许就会成为一种常规手段。”

然而，到目前为止，也依然只是最有可能的来源，还不能成为真正的来源，问题出在哪里呢？因为猪与人的种属不同，会产生很强烈的排斥反应，同时猪和人的食物链不同，产生的细胞也不同，还有因为猪的生活习性会导致猪感染很多的疾病，如果控制不好，可能会对人类物种正常延续造成威胁。这些都是需要科学家们去逐一解决的难题。据介绍，现在科学家们已经有了一些解决方案，他们采用了一种新型基因编辑工具，可将猪身上有害的病毒基因剔除，虽然是在试验阶段，还是让人看到了曙光。

将改造后的猪的器官移植到人的身上，是对人类科学技术水平的巨大挑战，给患者做器官移植手术，就像牙医给患者装义齿一样方便，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虽已出发，但路途遥远。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当下，挽救患者的生命，还是要靠公民逝世后的器官捐献，这必定是我们这一代器官移植工作者无法推脱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