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本挖掘分析中医药治疗瘟疫的思路

何霞霞，尚成英

(1.甘肃医学院附属医院全科医学科，甘肃 平凉 744000；2.平凉职业技术学院，甘肃 平凉 744000)

2019年12月，湖北省武汉市爆发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简称新冠肺炎[1]。其临床表现以发热、乏力、干咳为主，约半数患者在一周后出现呼吸困难，病情严重者会进一步发展为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脓毒症休克、代谢性酸中毒和出凝血功能障碍[2]。新冠肺炎自发病以来，严重危害着我国居民的生命健康，影响着我国的经济、社会的良好发展。截至2020年2月29日21时，我国累计报告新冠肺炎确诊患者79 251例，疑似患者1 418例，死亡2 835例，治愈28 895例[3]。而这些治愈患者，在国家及省市卫生健康委员会的干预下，大多数人使用了中医药疗法，其效果较好[4]。中医药发展历史悠久，为保障我国人民的身体健康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历代发生瘟疫的关键时刻，中医药都较好的阻止了其继续蔓延[5]。中国传统医学虽无新冠肺炎具体病名的记载，可根据其症状，将其归属于“瘟疫”“温病”“疫病”等范畴[6]。但目前为止，在国内尚未见相关文献对中医药治疗瘟疫的文献进行系统、全面、科学的整理分析，因而使得广大中医药科研及临床工作者不能及时、准确掌握这方面的相关信息，不利于新冠肺炎的防治。鉴于此情况，本文借助于文本挖掘软件对国内有关中医药治疗瘟疫的文献进行分析，以期望对新冠肺炎的诊治提供较为合理的参考依据和思路。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

选择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采用专业检索方式，检索式为“SU=(‘瘟疫’+‘疫病’+‘温病’+‘疫毒’+‘疫气’+‘异气’+‘戾气’+‘毒气’+‘乖戾之气’+‘疫戾’)*(‘中医’+‘中药’+‘中医药’+‘中西医’+‘传统医学’+‘中成药’+‘中草药’+‘按摩’+‘针灸’+‘推拿’+‘刮痧’+‘穴位’+‘艾灸’+‘导引’+‘方剂’)”，检索时间为建库至2020年2月25日，共检索到3 101篇论文，排除目录、招聘启事、征稿启事、兽医专业、农作物专业、人物生平事迹、教学改革、院校及专业简介等论文，最终纳入1 739篇论文。

1.2 方法

本文使用Bibexcel软件整理分析从中国知网获取的文献关键词，从而构建关键词矩阵，进一步应用Ucinet软件将关键词矩阵预处理，在此基础上，选取符合相关纳入条件的高频关键词，采用NetDraw软件绘制关键词共现图谱。涉及的分析方法有社会网络分析法[7]，其可以构建关键词网络图谱，通过社会网络中的相关文献计量评价指标，可以找出具有重要地位的关键词分布情况。对于图谱的解读，图中的圆圈表示高频关键词结点，结点的大小表示关键词在网络中的作用的强弱，连接结点之间连线多少代表着相互之间的关系亲疏过关系[8]。

2 结果

2.1 热点分析

结合图1可以看出，其中温病、辨证论治、外感病、伤寒、卫气营血、温病学、病因、治则、六淫这9个关键词处于核心位置，为研究的中心，其他关键词围绕这9个关键词依次展开。围绕核心位置的关键词有：瘟疫、疫病、病机、病因病机、五运六气、伏邪、内经、六经辨证、伤寒论、三焦、沙门氏杆菌、邪气、温病条辨、中药五味、治法、清热剂、温病学说、清热解毒、瘟疫论等(见表1)。说明中医药治疗瘟疫的文献研究热点，集中在以六淫导致为核心，同时兼有五运六气、伏邪等因素导致瘟疫发生的病因病机研究；治疗方面主要涉及的原则有辨证论治、六经辨证、三焦辨证等，在中药药性理论和中医经典著作的指导下，根据瘟疫“卫气营血”传变规律和现代病因的研究，辨证地采用较为灵活的中药组方。

图1 中医药治疗瘟疫研究热点的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

表1 中医药治疗瘟疫研究热点的高频关键词

2.2 病因病机分析

结合图2可以看出，中医药对于瘟疫发生的研究按照其发挥作用的大小，依次以温热病(频次为22)、五运六气(频次为49)、湿瘟(频次为9)、湿热疫毒(频次为23)、疫毒(频次为34)、疫疠(频次为20)、邪气(频次为44)、三焦(频次为45)、伏邪(频次为27)这9个关键词为核心，周围辐射的关键词有：毒气(频次为18)、湿温(频次为15)、邪热(频次为13)、温热(频次为10)、湿邪(频次为9)、疫气(频次为8)、寒邪(频次为8)、杂气(频次为7)、温热病邪(频次为7)、外邪(频次为4)、体质因素(频次为4)等。说明中医药认为，瘟疫的产生的因素以气候异常变化为主，导致湿、热、毒等邪气侵袭人体，加之机体正气不足，不能抵御外邪，进一步与其他病理产物的相互交织，导致瘟疫的发生及传变。因此来说，瘟疫的发生主要以外界的“湿、热、毒”和自身的“虚”为特点，其病位主要涉及肺脾。

图2 中医药对瘟疫病因病机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

2.3 症候分析

结合图3可以看出，中医药对于瘟疫症候的研究，以湿郁(频次为4)、汗出(频次为11)、疼痛(频次为7)这3个关键词为核心，周围辐射的关键词有：恶寒(频次为12)、恶风寒(频次为5)、舌红(频次为3)、脉洪大(频次为3)、小便不利(频次为3)、亡阴(频次为2)、苔白腻(频次为1)等。说明中医药认为，瘟疫的症候主要有湿郁、汗出、疼痛，同时兼有恶寒、恶风寒、小便不利、舌红、苔白腻等。此外，病情发展到一定程度，会导致亡阴的危险症候。瘟疫的症候表现与“湿、热、毒、虚”等外邪致病有一定的关系，同时也具有自身的特殊症候。

2.4 治则分析

结合图4可以看出，中医药对于瘟疫治疗原则的研究按照其重要程度，依次以扶助正气(频次为4)、治未病(频次为9)、辛开苦降法(频次为3)、辛温(频次为24)、育阴(频次为3)、透邪(频次为13)、滋阴(频次为5)、辛凉(频次为38)这8个关键词为核心，周围辐射的关键词有：祛湿(频次为9)、化湿(频次为7)、透邪法(频次为5)、养阴法(频次为5)、祛湿法(频次为3)、养阴(频次为3)、燥湿(频次为3)、清法(频次为3)、下法(频次为3)、滋阴法(频次为2)、辛散(频次为2)等。说明中医药认为，瘟疫的治则涉及正治、标本兼治、扶正祛邪、调理气血津液等，总体而言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涉及预防，主要在“治未病”思想的指导下采取各种养生的措施，增强机体正气，从而避免机体感受外邪而导致瘟疫的发生；另外一方面，在治疗上主要以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为准绳，常采用辛温、辛凉、滋阴、扶正、驱邪等治法。

图3 中医药对瘟疫症候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

图4 中医药对瘟疫治则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

2.5 用药分析

2.5.1 中药分析

结合图5可以看出，中医药治疗瘟疫常用的药物，参照其在治疗中作用的强弱，依次以竹茹(频次为4)、竹叶(频次为4)、金银花(频次为12)、麦冬(频次为16)、玄参(频次为16)、黄连(频次为14)、连翘(频次为19)这7个中药为核心，周围辐射的中药有：生地黄(频次为12)、石膏(频次为12)、知母(频次为6)、杏仁(频次为5)、犀角(频次为4)、牡丹皮(频次为3)、附子(频次为4)等。说明中医药治疗瘟疫，常用的中药从分类来讲，以清热解毒药、清热凉血药、清热泻火药、清热化痰药、清热燥湿药、补阴药为主，同时辅以止咳平喘药、温里药、发散风热药、发散风寒药、补气药等；从四气来讲，以寒为主，其次是热和温；从五味来讲，以甘和苦为主，其次是辛、咸；从归经来讲，主要归心经、肺经、胃经，其次是肾经、肝经等。

图5 中医药治疗瘟疫常用中药的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

2.5.2 方剂分析

结合图6可以看出，中医药治疗瘟疫的方剂依据其疗效，依次以银翘散(频次为28)、阳旦汤(频次为3)、犀角地黄汤(频次为4)、达原饮(频次为6)、白虎汤(频次为11)这5个方剂为核心，周围辐射的方剂有：三仁汤(频次为6)、生脉散(频次为4)、清营汤(频次为4)、黄连解毒汤(频次为4)、小柴胡汤(频次为3)、鳖甲汤(频次为3)、复脉汤(频次为3)、泻心汤(频次为2)、小定风珠(频次为2)等。说明中医药治疗瘟疫，方剂从出处来讲，以《温病条辨》《外台秘要》《备急千金要方》《温疫论》《伤寒论》等中医经典著作为主；从分类来讲，以辛凉解表、辛温解表、清营凉血、和解少阳、清气分热类方剂为主，同时也重视清热解毒、调和肠胃、补气、气血双补、平熄内风、清虚热等方剂的应用；从功效来讲，以条畅气机、清利湿热、清热解毒、辟秽化浊、凉血散瘀为主，这符合瘟疫发生的病因病机。

图6 中医药治疗瘟疫常用方剂的高频关键词共现图谱

3 讨论

新冠肺炎属于病毒感染，其对紫外线和热敏感，乙醚、75%乙醇、含氯消毒剂、过氧乙酸等对其有灭活作用[9]。传染源主要是患者通过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潜伏期一般为1～14 d，多数为3～7 d[10]。现代医学将其轻型、普通型、重型和危重型四型，诊断依赖于有病原学检测阳性结果，治疗方面主要以抗病毒为主，同时针对危重患者采取血浆替换疗法等[11]。中医药按照瘟疫的诊治原则和思路，对其进行防治[12]。在预防方面，主要强调增强体内正气，兼顾环境因素、社会因素、气候因素等，从而避免瘟疫的发生。在临床上，将其分为轻型、普通型、重型、危重型、恢复期[13]。治疗上，针对患者出现的临床症状，主要采用中药、中西医结合、针灸等灵活多样的措施，帮助患者恢复正气，抵御病毒的侵袭。本文结合了文本挖掘的优势，将中医药治疗瘟疫的文献进行了梳理，发现了许多潜藏在文献中、难以用肉眼发现的知识[14]，从而将这些知识提供给广大中医药工作者，为其更好的治疗新冠肺炎提供服务。

本文研究表明：中医药治疗瘟疫的研究热点主要以辨证论治为主，涉及瘟疫的病因病机、治则、传变规律等，同时也强调“治未病”的思想和经典医籍对其指导意义；瘟疫的产生病因有气候、环境、社会方面的因素，病机主要是由于人体正气不足，不能抵御“湿、热、毒”病邪的侵犯，从而发病；瘟疫的症候主要有以湿郁、汗出、疼痛，同时兼有脉洪大、小便不利、舌红、苔白腻、恶寒等次要症候；瘟疫的治则围绕“治未病”和辨证论治的指导思想，从增强机体正气着手，采用辛温、辛凉、滋阴、扶正等类中药，同时针对瘟疫的传变规律，灵活多样的治疗原则；中医药治疗瘟疫常用的中药有竹茹、竹叶、金银花、麦冬、玄参、黄连、连翘等清热、补阴、止咳平喘类药物，药性主要以寒、甘、苦为主，归心经、肺经、胃经；常用的方剂有银翘散、阳旦汤、犀角地黄汤、达原饮、白虎汤等辛凉解表、辛温解表、清营凉血、和解少阳、清气分热类等方剂。

中医药在治疗瘟疫历史悠久，效果较好[15]。尤其是针对本次新冠肺炎的治疗，临床效果较为突出，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充分肯定[16]，使得广大居民更加信赖中医药。因此，在今后的疫情诊治中，为了更好地发突出中医药治疗瘟疫的作用和特色，需要在以下几个方面继续努力：第一，要重视中医药治疗瘟疫经典著作的学习和应用，在遵循中医药原则和特色的基础上，科学、合理使用中医药；第二，要结合中医药现代化的研究成果，将中医基础理论、中药学、方剂学等相关学科进行整合，为瘟疫患者提供更加系统、有效的中医药服务；第三，要将“病-症-药-方”四者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按照中医药的诊治思路对瘟疫患者进行系统、精准的救治；第四，要积极发挥中医药专家的智慧和力量，在综合考虑各地瘟疫发生和治疗的实际基础上，给出专家的指导意见，供大家参考；第五，要加强临床经验的总结，及时根据治疗过程中患者的病情变化调整思路和方法，为患者制定最佳治疗方案。通过上述思路和措施，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积极发挥中医药的作用，我们一定会战胜这次疫情。